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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驹过隙

烟花一直响了三十六下,才渐渐的停止。下方已经是灰烟弥漫了,四喜等几个杨家家仆咳嗽着从里面跑了出来。

“这是什么?竟会如此美丽。”梅灵祎失神的问道。

杨是非自得的一笑,“这可是我造的,独家秘密,这东西我取名为烟花,今天还是第一次在人前发射,是送给你的礼物。”

“你造的?”梅灵祎眼中露出好奇,打量着杨是非。

杨是非笑容更甚了,说道,“我这几年,也没做什么事情,就鼓捣这些东西了。”

说完手一翻,手中出现了一个西洋镜,笑着说道,“这东西叫做西洋镜,目视数十里,如在眼前。”

梅灵祎眼中的惊奇之色闪过,接过杨是非手中的西洋镜,学着他的样子,将镜头放在眼前,顿时惊奇的叫了起来,“如此神奇,仿佛拥有了千里眼一般。我都能看见城头守城的士兵了。”

“这还是晚上,要是白天,能够看得更远,姑娘要是喜欢,我便送给你了。”

梅灵祎倒是没有客气,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姑娘,夜已经深了,不如到我家歇息一晚,我也好安排船送你进京。”杨是非露出神秘一笑。

梅灵祎犹豫了一下,想到身无分文,便点了点头,“好。”

经过这烟花一放,荷花桥上,早就已经人满为患了,杨是非走在前面,用力的推着前面的人,为了显示一个男人的力量,他还将双臂张开,把梅灵祎护在身后。

就在他向前挤着的时候,一道寒光突然从身侧传来,转头看去,便见到刀锋以至身前,全身汗毛倒立,刀之快,简直骇人听闻。

“师兄,小心。”子武不愧是金光寺传人,在寒光亮起之时已经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越了过来,想要抵挡这一刀。

只是此时他站在梅灵祎身后,对方速度又快,如白驹过隙般,从人群中杀出,让他一时之间无法阻止。

那一刀太快了,出刀之狠辣,直指杨是非胸口而来,精准快速,这一刀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苦练,这身法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寒暑才能成就。

杨是非身体连连后退,只是身后就是梅灵祎,对方的刀光太快,已是退无可退之局,

刀光临体,那锋利的刀气仿佛已经刺入了胸口,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都给搅了个稀巴烂。

刀已临近,他已经看清了刺杀者的样子,身穿一身白色紧身服,头上戴着一顶用草编织的帽子,看不清楚容貌,手很白,也很细长,手中刀很短,是一把匕首。

“我这就要死了?”杨是非喃喃的说道,心中想起了在金光寺学习的武功,只是似乎那太过遥远了,他都忘记怎么使用了。

“叮”就在刀光要刺入他身体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脆响,低头一看,两根白皙犹如玉葱般的手指,将那把匕首夹住了。

顺着那只手往上看,手的主人是梅灵祎。

如此一个美丽娇柔的女子,却只用了两根手指就夹住了如此快捷的一刀。

不但是杨是非愣住了,就连那个刺杀他的人也愣住了。

“身似流光,如白驹过隙,你的轻功很不错。”梅灵祎淡淡的说道,手一用力,仿佛拥有无穷力量一般,那把匕首节节断裂。只留下刀柄在刺杀者手中握着。

“阁下高功夫。”刺杀者开口了,声音低沉,让人无法辨识出他的年龄。

向后一退,就退入了人群之中,身子仿佛一条鱼般,在密集的人群中四处乱窜,很快就消失无踪了。这种身法别说追了,就连找都找不到人。

这一场刺杀,来的快,结束的也快,来回之间,周围的人们竟没人察觉到。

“呼。”杨是非呼了一口气,感激的看向梅灵祎说道,“梅姑娘,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梅灵祎一脸淡然的看着他,问道,“你是金光寺弟子,这么感觉一点武功都不会,莫非你没习武。”

杨是非摇了摇头,“武功是强身健体,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练是炼过,只是我不喜欢打架,所以练成之后,就没继续练下去,好久没炼了,我都忘记怎么用了。”

梅灵祎一愣,眼中露出不解,习武之人,武学融入身体,日夜不措,已经成为一种本能了,怎么会有忘记一说。

“师兄,你没事吧。”子武已经过来,在他的胸口打量了几下,见到他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的。”

“刚才那人,身法好强,刀法也极为快速,是个一流高手。要不是有梅姑娘相救,师兄你性命不保。师傅曾经说过,一流高手,在江湖之中也算是顶级高手,在门派之中可成为一派之主的存在,师兄到底是何人要刺杀你啊。”

杨是非也感觉到莫名其妙,自己十年前就到金光寺修行,在此之前,自己也都是在杨府之内,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想到这一次,竟是被人刺杀了,还差点被杀死,这让他心有余悸。

“此人身法了得,如同白驹过隙一般,只是这等身法细看之下,却是杂乱无章,这并不是出自名师的指点,只是以自身多年的战斗,领悟出这样的身法,你虽然看不出来,在我眼中却是破绽白出,这种身法,似乎是在一次次生死战斗中领悟出来的。”

“战斗中领悟出来的,我大唐歌舞升平,各州各府也都有官府衙门,所以生死大战的事情并不会太多,这样一来,莫非此人来自军队。”

“师傅曾经说过,军人的战斗很直接,战斗之时,务必做到快准狠,一击致命。这样一看,此人的攻击方式,和冠天阁传授给军人的武功差不多。”

他们三人一边分析,一边走出了荷花池,四喜已是一脸焦急的走了过来,刚才的刺杀桥上的人没察觉,他这个站在桥下的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也看到了,去查吧,以他的身法招数,或许是个军人,也可能是个退役的军人,一定要把此人找出来。”

“是少爷,这人胆大包天,竟然敢行刺少爷,不把他抓起来剥皮拆骨,我誓不为人。”

“别说的那么吓人。”

杨是非笑了笑,带着众人回到了杨府。

......

见到杨府之巨大,梅灵祎也是一阵的惊叹,本来还想带着梅灵祎在院子里逛逛,只是天色已晚,便就此作罢,让四喜带着去厢房休息了。

杨是非则是跟着子武到了他的厢房内。

进了房间,子武当先开口道,“师兄,以前总是听师傅说,江湖险恶,没想到我们来到扬州城的第一天就遇见了刺杀。”

“江湖凶险,这次前往京都,一路之上尽是穷山恶水,师弟你也要小心。”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武功已经荒废了五年,那件事,你也该忘怀了吧,当初只是意外。

杨是非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对科学感兴趣,武功有没有到不重要,武功只是防身的一种手段,我身边有你,还有四喜他们,足够自保了,再说了,我还有秘密武器没拿出来呢?”

“秘密武器?”子武听到这话,楞了一下。

“不错,秘密武器一出世,管你再高的高手都要死。”

和子武聊到了半夜,杨是非回房歇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杨是非找到了梅灵祎,同她把臂同游,游览了扬州城的大好河山。

第三天,早上,运河旁。

杨是非手拿一个包袱交给梅灵祎,笑道,“梅姑娘,这是艘快船,沿着运河一路到洛阳下船,走广通渠到长安,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这一路花销,全都这里面,还请笑纳。”

“多谢。”梅灵祎没有拒绝杨是非的好意,将那沉重的包袱接了过来,里面有一百两黄金。足够梅灵祎的花销用度了。

“还有这个送给你。”杨是非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梅灵祎接过,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戒指,通体白金打造,上面镶嵌着一颗无比璀璨的宝石。

梅灵祎眼睛一亮,似乎无法承受着宝石散发出来的气质,问道,“这是什么宝石?如此亮眼。”

“这是我们家的人从西方带回来的,叫做钻石,是西方的瑰宝,一颗足以买下一城。”

“钻石?”

“这是西方世界才有的东西,是这个世间最坚硬的物质,象征的坚定。姑娘我为你戴上吧。”杨是非眼中露出了一丝精光。

梅灵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倒是没有拒绝杨是非,手伸出,杨是非将这钻石戒指戴在了她的玉手之上。

“今日一别,他日我们长安再见。”梅灵祎身子一跃,犹如飞仙般飘然落在了快船之上。

望着快船远去的背影,杨是非心中惆怅,涌起一阵失落感。

子武从身后走过来,说道,“师兄,我看见你把钻石戒指给了梅姑娘,你不是说过,钻石戒指象征的爱情的坚定和恒久,只能送给你未来的媳妇,你已经认定了梅姑娘吗?”

“子武,你是一个和尚就不要如此八卦了吧。”杨是非感觉脸上有点发红。

就在两人聊着的时候,码头外走过一人,身穿儒士服的李乐来了。

“杨师兄我来了,可以上路了吗?”

“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杨是非一笑。

手一挥,顿时河面之上波涛滚滚,仿佛有巨大的猛兽从河底跃出,一艘黑色大船,犹如一只黑色猛兽从不远处缓缓驶来。

铁甲艇头,刺破奔波,分开一条水路,向这边而来,激起了层层波涛,带着银色的浪花略过船舷,艇身下,一根根划桨伸出,滑动着水面,船身中传来了呼和之声。

“这是铁甲船?”李乐惊奇的说道。

“不错,这艘船由铁打造而成,乃是河中恶鬼,海中凶兽,它的归宿应该是汪洋大海,只是可惜,从它造成之后,就只能在这种小河里游戏。”

“铁能够浮在水面上?”李乐很是不解,纵观她饱读典籍,速读通史,奇趣轶闻,也没有听说过有铁甲船的存在。

“这是科学的力量,你们儒家学的是理乐仁治,对于这种巧技,倒是不用多加理会,师妹上船吧。”杨是非做了个邀请的收拾。

几人上船,船桨滑动,顿时铁甲船启动,沿着运河往京都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