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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名日 彦癸(下)二

看着被自己出手救下的这个汉子,茗莲还是看在是叶天弘出手救过他才勉为其难地再救他一次,也免得叶天弘救人的努力白费而已。

纤手抬起,直展于前,莹润的手掌对着张洪的方向一拂,随即一只黄澄的巨掌出现于张洪的背后。

张洪见得,还以为是美人在向自己招手让自己过去。而就在这个想法刚浮现时背后一阵剧痛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如泰山压顶直将张洪压倒在地。

“噗”

巨掌消失,留下的却是深陷地面半尺的张洪。

身体发出颤巍巍的蠕动,受到如此攻击的张洪竟然还没有死透过去,但已经是连将自己身体挪出地面地力气都使不出。

茗莲伸直的纤手再次一拂,不过这次不是往下拍,而是撩上。

张洪只感到地面忽然变得柔软起来,一股力量将自己抬了起来,满目金星的张洪依稀看到地面上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手掌,是它将自己给抬了起来,巨掌的手腕处出自地面,和地面连接着,不过它却可以贴着地面走动,这是看到于自己眼前飞逝的地面才使张洪发现到的,而头脑忽然眩晕得厉害,张洪便就此晕死过去。

将张洪摄了过来后,茗莲纤手再摆,巨手便将张洪抛向那仍自泛着气泡的沼泽。

泥浆四溅,张洪已经沉下了大半身体入内,昏迷中的张洪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刹那张洪整个身子都被吸入深不知几何的沼泽内。

气泡依然,但沼泽的寂静却是让人窒息的。

而那被抛下沼泽中的土狼帮众人早已销声匿迹,是沉下了吧。

和沼泽的死寂不同,山洞那传出的爆破声响愈演愈烈。

山洞口中两个人影忽然冲出,而就在人影冲出的瞬间山洞就此塌下。

两道人影速度极快,出了山洞片刻后便掠过二百多丈之远,于平地上停足。

两人对峙着,一个周身白芒闪耀,身外风霜龙卷护体,透过这重重相色的遮蔽可见到内中那昂然立地的少年,熠熠的眼眸内里如同自有其浩瀚宙宇,散乱飘摇的短发末梢处点点滴滴闪耀着星白皓月。

与之对峙的另一人也是年纪相当的少年,他周身红炎,火光冲天,五丈之内热浪滚滚,脚下的石头为之焦黑再之爆碎当场。毒热难耐,地面立时焦红一片。

叶天弘张口道:“我们的确没有要生死相搏的必要,还是就此罢手好不?”

对面隐于火光之中的少年轻笑道:“需要理由吗?想打就打,小心了,我要来了”说完不给叶天弘回话的机会便俯身前冲。

红影掠过,灼热使得空气都为之沸腾,红影所过之处一缕扭曲异样自成。

“咦,有帮手在啊”正自奔向叶天弘的少年惊奇道。

就在少年察觉到的瞬间,他周围十丈之地黄色气体倏忽浮现。

“困斗现”一声嘹亮吒声响起,那尚如薄雾般的黄气顿时发生剧变,疑似活了过来一样蒸腾翻滚着。澄黄之气变得黏稠,瞬间成了浓厚的瘴气。

正在黄雾内走动着的少年突然感到身体如负上了千斤之重般举步维艰,而且呼吸也困难起来。纵使如此少年脸上还能绽出一道笑意。

“喝!!”

一阵大喝,声传十里,回荡荒野。

原本浓稠的黄澄之气在这道大喝下竟然开始消散。

“躲在那边吗?”少年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如此恣意。他往右前踏出一步,一步七八丈。

跨出二步后,腾出手掌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骤然劈下。

“哐当”

一阵闪光过后,藏于内里的茗莲和荭玉两人显现而出。

见已经不用藏匿,荭玉拂过天引剑就要杀上前去。但就在此时,原本来势汹汹的少年,忽然停下,周身汹涌的火浪顷刻消去。

少年摆出一副友好的神情,徐徐走近于茗莲前,道:“美人你好,我叫莫来,请问芳名?”

笼罩于雾色的晨早一切都是如此寂静,天空尚是暗沉,大地似是沉睡的耄耋老人生机丝毫不显。

四处荒野无尽,唯有此处矗立一座镇子。

天地间的遥远处,一阵清凉的风息袭来,轻轻拂过这个仍是凋零的镇子,不过此时的镇子却有种万物待兴的景象。

简陋残破的房屋多被修葺完善,四通的街道洼洼坑坑不再。

此时尚是卯时三刻,不像万道城这样有朝气有活力的大城,蓬莱镇的人多仍是沉睡于禾草铺地的床上。

虽然多数人尚是沉睡,但还是有一些辛劳之人冒着晨雾披着星夜劳作。

蓬莱镇中一个瘦小的人影走出,他提着两个木桶往着镇子外的荒野走去。孤独地行走于苍凉无尽的大地上,他显得是如此渺小,却又是如此矫健。

今天吴宏和惯常一样要到镇子十里外的哇河取水。

提着两个有他半个身子高的木桶,年少的吴宏轻快地行走于荒野。

多年前就开始少雨干旱的这里,能拥有水源可是弥足珍贵的。虽然蓬莱镇长期受到土豪山贼的侵袭,食物和钱财所余无几,不过好在还有水源的存在,不然蓬莱镇怕是早已经成为荒野中不显眼的废弃之地了。

吴宏记得一年前的话取水还不用走如此远的路,那个时候只稍花上三刻的时间就可以来回了。但一年后的现在却是要走上十里之路,花上一个多的时辰。这也是由于水源于这个边陲地带愈加罕见的缘故,水像是在逐渐流失一样,明明今天眼前还有一条奔流不息的河川,但是过了数天却会变成小溪。水源如此大量地流失怎么不让生存于这里的人感到担忧呢?但人们又能如何,离开出生之地另觅家园?难,这里可是千里方圆均是荒野地带,单是迁移到内陆那繁华地带就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时间,而且没有物资、马车、食物,又怎么能渡过这险阻重重的路段呢,所以他们能做的只是祈祷上天给他们一场雨水。

年仅十二的吴宏,从很小的时候起便受尽父母的虐待和过分的劳役,那些劳碌的工作都会让吴宏来做,开荒耕田狩猎野兽这些,不管幼小的他有没有能力做到都会塞给他做,如果不能完成其父母一定会受到严厉的喝骂甚至是摧残,如用狭长的竹篾鞭挞他的后背,或是在寒冷的夜里用冷水泼湿他的衣服却不让他换过一套,而那一夜吴宏就只能冻得嘴唇发紫。就算因此生病了第二天还是会让吴宏死命干活,除非那一天真的没有事情要干,不然吴宏就必定要一丝不苟地做完不然等待他的只是苦头,当罕有的空闲日子来到之时吴宏便会很享受这份难得的光阴,他最喜欢的就是自己一个到没有人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四周,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喜欢这样,但他就是喜欢。

吴宏很少和镇子里的其他孩子玩,这也是由于恶劣的环境致使每个家庭都要为自己的生存努力,多数父母在自己孩子很小的时候就会让他们帮手做家里事,所以同年纪的孩子也是很少有机会一起玩耍,但不代表没有,不过吴宏的个性孤僻所以也没有和别人玩耍的意向。当看到其他孩子成群结队地在玩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他们玩的是什么,但看他们那欢声大笑的样子,吴宏知道他们的游戏必然很好玩,但他却是提不起半点兴趣,就算其他的孩子前来邀请,吴宏也只会用自己还要忙这点来拒绝对方的好意,就算是难得的空闲时亦是如此,如此这样数次下来,吴宏就再也没有受到过其他孩子的邀请,但他却是半点失落都没有,相反却感到自己轻松了。吴宏之所以有这样的孤僻性情想来跟自己受到父母如斯对待的缘由脱不了关系。

纵使从没有希冀过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但也不会因为觉得自己孤独而羡慕。不过对于其他孩子吴宏还是有一点歆羡的,就是他们的父母都不像自己的父母般对于自己过分地苛刻,或是说根本就是特意为难自己。吴宏不知道这是为何,而他也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每次看到同年龄的孩子做的事根本就是弄巧成拙越做越错,如煮食胡乱放下一些不能食用的东西,猎物时又是打草惊蛇这等劣经,但他们的父母却很少有因此而向自己的孩子动粗喝骂,而是孜孜不倦地教导着,当然如果屡次失败还是会受到其父母的严厉怒斥,但他们所受到的怒斥和自己的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每当看到这些吴宏只能往心里咽下,他没有选择,唯有默默地做着属于自己要做的事。

每天过着的都是如此这般,父母要吴宏做什么他就得殚精竭虑地做好它,为免有任何的差池出现。由于是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这种生活,吴宏也不清楚到底是在几岁开始的,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也无甚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不是不用挨饿,可以躺在禾草堆成的床铺好好地睡觉,仅是如此吴宏就可以对明天的生活产生期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