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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边塞杀戮(下)

听到莫来这样的回答,叶天弘神情忽然一松,随即往前踏出一步身影便遁隐而去。李大兵等人见之正觉得讶然,转而歌古义叫喝着伸手一指,叶天弘赫然已经出现在千丈之外的甲场比试台内。

比试台的结界都是为了阻挡从内到外的攻击,而且为了不妨碍学员沟通天地的能力结界只有五面,所以面向苍穹的顶上并没有任何阻隔在,因此叶天弘可以轻易进到比试台上。此时叶天弘身上没有缠着任何绑带,光着的上身的白色元气蒸腾着将原本割裂身体的伤口在一瞬间愈合成一条条缝隙般的细线。

见到叶天弘的出现,早已经神志不清的苏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见叶天弘慢慢靠近自己苏颖才确定自己这不是幻觉是真的,神识受到牵引随即清明起来。苏颖口中呢喃着似是在说什么,但始终说不清楚。

此时的苏颖模样十分凄惨,左脸红肿鼓起眼皮耷拉着,右眼更是完全睁不开。赵品闵这个人的确十分歹毒,他是特意往苏颖脸上攻击的。

“你已经赢了,可以将她交给我吗?”看着钳住苏颖的琵琶骨不放的赵品闵,叶天弘冷冷道。

赵品闵正自玩得高兴却想不到竟然有人闯进来搅局,很是不悦地盯着叶天弘。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赵品闵却依然饶有兴致地道:“你想要救她?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听到对方的话叶天弘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原本已经压制下去的杀气再次狂乱起来。此时内体神秘的轮盘亮起了第三盏灯,是黑耀的黯色。

“那家伙在逞什么英雄”坐在咒术系最前面,身穿紫气东来袍的方显翘着腿看向甲场比试台的情形不屑地说道。而旁边的凌子琮在见到这事后脸色变得难看,但他却没有往苏颖身上看过一眼,一直都只是关注着赵品闵的行动。

见凌子琮神色难看地站起身往比试台去,方显虽然觉得奇怪但并未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看台上很多的人都注意到甲场上的变化,苏颖一名女子被弄得如此凄惨,叶天弘这样横空出现众人都明白怎么一回事,不过却想不到直到这个时候赵品闵还不罢休。

已经清楚地明白到赵品闵这个人恶劣品性,叶天弘也没有任何犹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样的家伙死不足惜”。

施展移形换影瞬间出现在赵品闵面前,叶天弘施展出大圣拳独尊向其面门打去,汹涌而出的拳劲和元气让四面的结界颤鸣。但骇然间叶天弘慌忙收回拳劲,赵品闵竟然拿苏颖来做挡箭牌!

“怎么不打了?不舍得啊”赵品闵恶毒地笑着。听之叶天弘双目暴睁,怒气犹如实质般咆哮着,整个比试台遭到了罡风肆虐。

见到叶天弘的威势,赵品闵退开十丈却毫无惧意,手里提着苏颖就当宝一般,挑衅地用舌头舔舐她脸上的血迹。

明明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但苏颖就捉在对方手里,叶天弘空有一身毁天灭地的力量却不能施展出来。

“玩够了没有?”凌子琮颀长的身影突兀出现场中,而苏颖不知何时从赵品闵手上来到了凌子琮身边。

没有了威胁,眼眸已经布满血丝的叶天弘再也无须忍耐,一声大喝卷起天地风云,足可开山劈地的一拳轰然打出。

虽然没有了挡箭牌,但赵品闵从一开始就没有怕过叶天弘,拿苏颖当挡箭牌不过是为了寻乐而已,双眸闪过厉色的赵品闵就欲要下毒手。

就在叶天弘和赵品闵准备在比试台上展开死斗,凌子琮出现在叶天弘的面前轻而易举地挡下了他攻击。另一边道风也适时出现在赵品闵的面前,冷哼一声便将其打飞撞在了结界上。

甲场比试台的骚动引起不少人的瞩目,刚赢下比试的云灵雨和智问天分别都看向。一头耀目白发的智问天只是好奇地看了几眼并没有多做停留,在碧霖士安排下离开了。而云灵雨则为此驻足停留,神色依然如千古不化的寒冰般,久久不言。

演武场上午的比试已经结束,将伤势极重的苏颖托付给汪瑞媛后叶天弘便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彦癸虽然目睹了叶天弘的异常,但还是跟随苏颖而去。

此时已经到了申时,离开演武场后的叶天弘直接来到了永恒大陆的这个私人庭园,也没有去食堂用膳。盘坐在这棵神奇大树下,叶天弘依旧着上身。而在他身旁是十岁孩童模样的妖王,浑然漆黑的眼眸始终往叶天弘身上看去。

“你根本无须压制它,这样只会适得其反”妖王说道。

整整盘坐近两个时辰的叶天弘首次睁开双眼,一丝黑气就这么从眼中透出,深邃无比。

看向妖王,叶天弘问道:“这就是你之前帮我打通的魔门关?”

见对方颔首,叶天弘明白这个魔门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跟十凶转逆法一样的玩意,而不同的是十凶转逆法只是一次性的术法,每次施展都要重新布阵启动但魔门关却不同,就像藏在身体内的一道经脉,一旦打通了之后就可以永无止尽地使用。刚才叶天弘亲身感受过暴怒之下的自己力量大增,身上的伤势明明已经严重到连站起来都感到吃力才对,但在那一瞬间身上的伤竟然在一瞬间好了一半去,但却险差就此被魔心所俘丧失灵心。所以叶天弘明白到自己轻易不可变得大悲大怒,不然后患无穷,不过回想当时的情形自己若是不怒那就是不正常。

“应该快到第三场比试了”这是下午叶天弘的比试,但是他并没有站起身。因为心神非常混乱,不想继续作无谓的比试,反正以自己成绩足够进去学院前二十强的了,而胜负这些对叶天弘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于是继续闭上双目静修。身后的妖王只是多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言语。

太衡山东南面山麓下,接近六月中旬的现在也快要到康乾学院夏季的招生考,所以随处可以见不少外地人游荡在此,一些山村农户家中更迎来了不少住客。

李何春,人称李大娘,将近五旬年岁的山村妇人。老伴早年得病逝去,而唯一的儿子也在数年前外出做生意不幸遇上强盗遭劫杀。孤苦伶仃的李大娘举目无亲,好在邻居乡亲们时常照顾她,才使得生活并没有太大的艰苦。可能这就是山村中独特的一面,因为大家都是住在这个偏僻之地,因此人情味很浓毗邻间时常互相扶持。

而李大娘不单只时常受到邻居的照顾,前两年一名叫郑奕的年轻小伙子成为李大娘家中经常的住客。李大娘知道对方是为了太衡山上的康乾学院远道而来,目的当然就是通过招生考进入学院修习更多更强的炼气士知识。郑奕这名小伙子虽然年纪轻轻又是炼气士,但绝对不是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暂住期间时常帮助李大娘做一些艰苦的农活,使得李大娘十分喜爱这名小伙子。

郑奕两年来不时的到来也使得李大娘这名独居老人斑枯燥的心情变化不少。不过这名小伙子应该以后都不会再往在她这间简陋的屋子住了,因为在四个月前春季学院的招生考结束后郑奕一脸笑靥地回来到李大娘家中,告诉她自己已经通过了招生考可以到太衡山康乾学院去修行,接着兴高采烈的郑奕很快取回放在李大娘家中的行囊然后便告辞了。当时知道郑奕成功进得康乾学院李大娘还为其高兴了一把,但是在郑奕走后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知道郑奕不会再来后,李大娘又重新回到从前那般枯燥的山村生活,不时站在太衡山山麓下,仰望这座雄伟神奇的大山发呆。而邻居都知道两年来李大娘和郑奕这个住客就像母子一般,而亲子不在旁这种感受大家都明白,所以在郑奕走后邻居们没少照顾李大娘。

今日已经到了六月十一,山村乡野间虽然都是一些农家粗儿不过都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康乾学院年考的最后一天。因为每年快要近到六月的时候不单只一些来参加招生考的炼气士到来,还有相当多的穿着华贵的名门贵胄到来,在碧霖士的安排下进到太衡山去。但说来奇怪康乾学院的年考已经过去了四天,若是要进太衡山参观这一盛事的话应该早就来了。然而今天却突然地出现了一批人来,这些人可以肯定不是为了参加招生考而来的,因为他们都穿着一样的绛红衣袍,而且皆是形色匆匆。

一千名身穿绛红衣袍的人到来都受到了关注,这批人全都盖上衣帽不苟言笑,步法一致纪律严明就像军队一样!随着这批奇怪的人来到了太衡山东南面的这里,压抑的气氛很快笼罩周近的村庄,一些胆子小的村民更是足不出户,怕招来事端惹祸上身。就连那些前来准备参加康乾学院招生考的炼气士都觉得气氛不对劲,显得十分忌惮。

很快这些的情况受到了派守在各村庄的碧霖士关注。

一处平地上搭建着一个城寨,是这些神秘人三天前到来后就搭建的,行事作风就像一队行军的队伍一般。

两名身穿着代表太衡山碧霖士身份的青岚袍来到了这批千人队伍当中,很快就受到了瞩目。可能这里就是太衡山山麓下一向没有什么歹徒敢在这里撒野,所以两名碧霖士毫无防备地直接走进当中。

其中一名碧霖士吆喝着要见这里的头。不久一名身形消瘦脸色阴沉的中年人出现。

另一名碧霖士立即问道这么多人到太衡山下所为何事,语气丝毫不客气就像责问一名跑到自己家里的外人一般。

消瘦的中年人并没有看向两名碧霖士,反而抬头查看天色,见日头正挂在顶上烈日当空。而后掐指一算,好像得到了什么信息一样脸色微变。

就在两名碧霖士不耐烦呵斥于对方的时候,中年人忽然命令周围的人拆了搭建不久的木屋,并让人集中起来。

见到如此,两名碧霖士满心以为对方终于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打算走人。不过两名碧霖士这次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是要知道这批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于是追问道。

中年人异常消瘦凹陷的眼窝凸出的颧骨都十分扎眼,此际他忽然对着两名碧霖士阴笑起来,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两名碧霖士意识到危险前,已经被重重包围了。尽管两人吆喝着说明自己的身份,更危言恐吓地表明此地就是太衡山山麓下劝其不可乱来。但是这些却依然无补于事,在中年人一声命令下,这群人纷纷挥舞着兵刃杀气腾腾地杀向两名碧霖士。

凭两名碧霖士质化期的修为他们怎么会坐以待毙,只要走出了包围上到山中汇报此事,不说这里一千人就算是一万人都让他们永远留在这里都可以。

见自己的手下如此不济事不到一会就死掉两个伤了三个,中年人冷哼一声,眼窝中生出一团鬼火,他伸出枯枝般的手来向两名快要冲出重围的碧霖士偷袭。

也不知道这个中年人用了什么术法,两名刚才还勇猛异常的两名碧霖士转瞬间倒在地上,身体虽然还在抽搐但是睁开的双目却已经没有了瞳仁,质化期修为的炼气士就这样死在此地。而中年人手上却多了两个似火一样不停晃动的东西,一蓝一白。

“将这附近的人通通杀光一个不留”中年人命令道。

随之集齐完毕的千人队伍立即分成十队人马,分别往周近的十多个村庄去。

不久惨叫声、哭喊声、打斗声传遍数十里,这批身穿绛红衣袍的人手拿武器见人就砍,就算是一些暂住在村民家中的炼气士也抵不住人多势众。最可怕的是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修为最少都是敛气期的,有些利害的还是质化期。如此强大的军队不问缘由地屠戮着手无寸铁的村民,无情的利刃下是一具具冷硬的尸体,倒塌的房屋烧毁的村庄,附近十里俨然成了一个修罗炼狱。

落塌镇,一个规模相当小的村庄,全村人口大约就只有一百多人,在太衡山东南面山麓这里也算是偏僻的地方。而落塌镇也就是李大娘居住着的村庄。

原本宁静的村庄因为三名满身鲜血的炼气士到来而打破,三名炼气士到了这里后立即吆喝着说出前面村庄正在发生的屠杀情况,开始的时候落塌镇的村民还不怎么相信,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过安宁了,世人皆知的白虎尊者就在太衡山上,而这里正是山麓下常年受到太衡山的护佑几何曾发生过这等事。但是随着看到远处浓浓的黑烟,和一些驳杂的呼喊声,村民终于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驻扎在这里的碧霖士还是十分谨慎,于是决定前去亲眼看一下情况。然而过去了半个时辰这名碧霖士再也没有回来,远处凄惨的呼喊声越来越接近,落塌镇里的村民都坐不住了,一股恐惧的气氛萦绕下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往别的村庄去察看情况,但这些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终于村庄里的人明白到的确有事正在发生,而且绝对不是好事,再回想那三名逃到这里的炼气士所说的话,可以说瞬间村民恐慌起来,纷纷开始收拾行李,而一些准备参加康乾学院招生考炼气士则自持自己有着过人的本事决意要到其他村庄看看。但这些都迟了,一而再地错过浪费时间,这批杀人如麻的军队已经来到落塌镇了。

这批人浑身都沾染着鲜血,原本就是绛红色的衣袍此际看着更是触目惊心,帽檐下透出的冰冷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落塌镇的村长是一名非常有勇气的老人,见到这批不速之客到来他迎了上去想要说事。年过半百的村长可以说是老当益壮,健壮的身体不比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差,但是这个时候的村长心里乞求地想如果这些人只是要财的话他可以代表全村村民将家财拿出,图个破财挡灾。不过这显然是奢望,这批神色凶狠的人根本没有说事的打算,挥动屠刀当场就将村长的头颅砍了下来。

亲眼目睹村长人头落地的村民立即恐慌起来,而这个时候一直隐藏在村民背后的炼气士则立即冲上前去,准备大战一场,他们才不管对方什么来头,既然都敢在太衡山山麓下生事那就代表是得罪了太衡山主人白虎尊者了,有着这么大的庇佑神在十多名炼气士根本不用怕有什么后患,出手都是杀招。但是显然他们低估了这批神秘的军队。

一团乌云忽然笼罩在天上,随着云层的压低。让人骇然地发现这根本不是云,云里面怎么会有一副副又是惊恐又是凄厉又是怨恨的脸孔在!诡异。

被这股邪云一裹原本还是生龙活虎的十多名炼气士转瞬变得有气无力,被斩杀的炼气士体内走出一团奇怪的东西,而刽子手们见了眼眸闪烁着贪婪的目光,纷纷争抢吞咽,如同恶鬼一般完全地失去理智。

不久炼气士都被杀光了,而且都是死无全尸。然后恶鬼们的魔爪便伸向了普通的村民,和前面的村庄一样开始屠村。

来不及收拾家中细软的李大娘在邻居的帮助下准备从村庄西面靠山那里的小道逃走,但是他们的去路已经被截断了,前面五十多名手拿凶器的歹徒慢慢靠近。

然而这样的事不单只在东南面的这里发生,太衡山南面、北面、东北面都同时发生着,同样是一支形色神秘的军队以相同的手段遇人就杀,构造出一遍遍人间炼狱图。

太衡山下的宁静已经被打破,但是山上的人却仍未发觉此间事。

凄风凛凛,哀鸿遍野。

太衡山下已经一片狼藉,数千大大小小的村庄难逃厄运,无一生还。支离破碎的尸体堆积如山,阵阵血腥传遍十里一时引来不少血肉猛兽来。但不管是天上飞着的鹰鸷还是地上走动的虎豹在近到这些村庄时皆是掉头就跑,似是本能地感到了危险不愿靠近。

午后申时,杀戮之事已经结束那批穷凶极恶的刽子手早已带着一身煞气和覆盖百里的怨气恶云往太衡山而上,在东南面、南面、北面皆是一群一脸凶光煞气的队伍,不同的是这三批人所穿的衣服样式虽然一致,但颜色却是大同小异,有绛红、有灰褐、有淡黄,若说一样的话这些人的衣服上多少都沾有鲜血,皆是斩杀过无辜人受冤魂附体的凶恶之徒。

一股股来自幽冥地府的气息巧妙地自各死寂的村庄涌现,如同受到牵引一般随着凶恶之徒的步伐慢慢包围着太衡山,地府阴气陆续跟随将原本生机勃勃厚土茂林变成一片死地。

而遭到屠杀的村庄不单只是阴气鼎盛,更是逐渐起着变化,一股股恶鬼虚影慢慢从满溢血红的土地里钻出来,它们挥舞着利爪张开血盘大口咆哮着,一时间百里之内牲畜恶兽纷纷躲在窝中颤抖不已,有的更是争相往远处逃奔。

而就在此时两个人影自南方而来,一名耄耋老者,一名桃李女子。

二人一步迈出便是百丈多远,由远到近看似摇摇晃晃断断续续的身影很快就靠近到太衡山十里之下。这个时候迎向两人的就是一群走兽和禽鸟,只见不管是地上走兽还是鸟禽都发出阵阵哀鸣,而在他们的身后是一股浓浓的阴气,个中更是透出阵阵血红,显然非自然之事。

太衡山得天独厚长而灵秀,周近当然也不差,所以此地孕育着数之不尽的林兽。

地下与狼为伴的羚羊,与虎同齐的梅花鹿,天上与雕同翔的黄莺,与隼同飞的麻雀。平日绝不相容的动物禽兽今日竟然可见行动一致,但是气氛却显得诡异,这些林兽像是感到大难临头一样惶恐至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