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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因缘情仇(上)

就在这个时候土狼帮的人再次发出惨叫声,大门处忽然出现三个人来,鲁戈尚未看清来人只感到似是被人用一个大锤打着了一般,倒飞出五丈多远全身骨头差不多都散了一般动弹不得。陈督和东阁彻举目一看,来的三人都是女子而且是人间绝色,只见中间的那位额头有一红印的女子伸出手连弹两下,两人俱跟鲁戈一样状况却是倒飞出十多丈远才停下。

离开比洛帝国边境,带上吴宏一行四人乘着黄鸟只花了四个时辰的光景就来到邱斯首都垆彼城。不得不说黄鸟的速度非凡有日行万里的能力,之所有能有黄鸟如此灵禽乘坐多得白虎尊者体恤,知道这趟路程不容易特意借给叶天弘用。

为了不引人瞩目在靠近垆彼城十多里的密林处叶天弘便让黄鸟降下。黄鸟飞若垂坠一般瞬即就落到丛林深处,蒲扇着两面轻灵翅膀大风吹得周遭的大树摇摇欲坠。第一次乘坐的吴宏虽然惊叹黄鸟的速度,但也是心惊胆颤因为他还是第一次飞上如此高空,差点没把他吓得一个把持不定坠落地面。

回想不久前在土狼帮叶天弘刚救下了吴宏,要其跟自己走,但他却说大仇未报不想离开,叶天弘也不多话只让吴宏跟柳香、小熙两人到黄鸟所在等自己半晌自会替他报仇。叶天弘知道当年因为自己的一时心慈手软造成五年来土狼帮死灰复燃,今日绝不会再姑息养奸。任鲁戈等土狼帮成员叩头求饶也于事无补,叶天弘只信手弹指百发百中,中者皆是心脉尽毁而死。陈督和东阁彻两人虽然不是土狼帮成员,但叶天弘已然开了杀戒见两人皆不是善类,不由分说送他们归西。陈督死前曾说:“你杀了我庆元众不会放过你的”,对于现在的叶天弘来说就算是杨汶他也未必给对方好脸色看,诚然当年杨汶是救过叶天弘一命但也因为要利用他吸引兰易而已,若不是叶天弘命硬怕就是死在兰易手上了,所以说两者互为互利可以说并没有存在情义之说。

众人安然落下,叶天弘转而便对黄鸟道:“我们也不知道也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回来,你就在这里等吧”黄鸟好像听得明白用悦耳的鸣叫回应,直让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吴宏啧啧称奇。

邱斯王国叶天弘也是第一次来,并不知道这里的风土人情如何,先前一路上都是乘坐在黄鸟上根本没有入过这个国家的城镇。领着柳香和小熙,叶天弘当先起行。身后吴宏不停地左右张望对于他来说出了自己家乡后什么东西都如此新鲜特别。

“小子,一会进了城别像个乡下人一样才好,会被人看轻的,不过你身上的衣服比较像个乞丐,嘎嘎”小福又是讽刺又是打趣道。见一头小狗也来挖苦一下自己,生性淳朴的吴宏并没有感到气愤,相反觉得这头小狗非常神奇竟然通晓人言。

吴宏一双大眼瞪着小福看,问道:“你是叫小福?我以前也养过一头小狗叫旺福呢,那头畜生可没有你这么精灵晓说话,想不到炼气士这么厉害还能将一头畜生得晓说人话”竟然拿一头畜生跟自己神兽相比,小福差点没气歪鼻子。

没有理会身后一人一兽的骚动,叶天弘径直往前走须臾便到了垆彼城城门处,彼时正值申时本应该是城门进出的高峰时期,只见大门处冷清清地没多少人在。经过只有五丈高的大门甬道时在城门兵的觊觎眼神下叶天弘四人踏进了垆彼城。

看了内里的环境给叶天弘、柳香、小熙三人的第一感觉是跟王都不相符的寂寥。大道上行人寥寥可数,两旁的楼宇低矮陈旧,居民的衣裳也不见有绚丽高贵差不多都是布丁衣。这样的境况好比一个帝国边境不繁荣的地方,邱斯虽然算不上帝国但好歹也是一个王国,想不到境况会如此难堪。当然除了吴宏会认为这里繁荣,因为比起他故乡这里的确算得上是人来人往富庶丰饶。

叶天弘几人的到来立即引起周围人的目光,不单只穿着华贵靓丽而且生得天姿国色,让不少男子见了都生起倾慕之意。

走了好一会,差不多将西门这一带都看遍了,柳香终于是受不住周围人的眼神,建议先找地方落脚,叶天弘带着四人随便地走到一间名为“少小”的客栈前,里面陈设简陋屋宇狭小不过颇为整洁干净,眼见一名年老掌柜正低着头打瞌睡也不见小二在,想来应该很少有客人来所以如此。

叶天弘也不见怪走到掌柜前面,手起处就现出一枚晶币放在柜台前,坚硬的晶币碰撞在厚实的柚木台上发出“当”一声不大不小的响音,正好将掌柜从睡梦中敲醒过来。忽然见到眼前出现三名不似凡间的美女子,南宫亮以为自己发梦依然惺忪,及至听到对方说话才清醒过来。

“掌柜给三间房间我们,不知道一枚晶币够不够”叶天弘说道。看着眼前这枚闪亮亮的晶币南宫亮先是愣了一会,随之想起根本没有这么多钱找回给人家,立即站起身如实道:“三间房间一天十枚银币足够了,你这个晶币店家实在收不起”

想不到这里客栈的收费这么低,见老人家眼神诚恳没有一丝贪念,叶天弘笑了一笑换了一枚金币交与说垫着先。掌柜南宫亮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经过仔细打量叶天弘一行人都是那般英姿勃发且一脸正气不像坏人,于是嘱咐道:“客人你们是初来垆彼城吧,你们四人俱是人中龙凤老人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但还是要告诉你们要小心一些城卫军和以王祖德为首的一群地痞流氓……”接着南宫亮又说了好一些关于垆彼城这个国家的一些事,末了语重深长说了句“不同以前了,日子越过越困难”从这句话可以知道邱斯王国的境况到底如何疾苦。

“老人家还是带我们到房间去先吧,如你说的继续站在这里不就是太过招摇吗,而且我们都不是普通人那些地痞流氓什么的还不放在眼里”叶天弘还想听下去但柳香已经忍不住催。南宫亮轻轻打了一下自己脑袋,抱歉道:“真是老糊涂了,几位客人远道而来肯定累了我这个老家伙怎么不懂得先让几位歇息,我那孙儿南宫多金肯定是见客栈没有生意又跑了去那里玩闹了,真是对不起”说着便领着四人到后面的楼宇去。

走进内庭这里栽种着不少花草树木,正值深夏挂花的香气十分宜人。跟在南宫亮身后叶天弘他们走上了左侧二楼的悬廊,略偏向西的日光从旁射进这里,透过窗棂间的漏影可以窥见房间里简洁的陈设。

“虽然很少有人住,但每天都会让人整理保证一尘不染,左侧这里有三间房间就让四位客人自己挑选吧,房间都是一样的,先快要到傍晚老夫这就去唤老伴准备晚饭给客人”说着南宫亮就走了。从刚才老人所透露的话叶天弘几人知道这个客栈是南宫亮一家在做,因为生意赚不了多少钱也请不起用人。

“奔波了一天也累了,柳香跟小熙一间房,吴宏和小福……”叶天弘开始分房间了。谁知柳香却不依一定要跟叶天弘同房,弄得叶天弘怪不好意思当着吴宏面说自己一个男子的事,之前在万道城的时候就因为跟柳香等女子同房使得叶天弘没一日能稳妥地休息,没办法虽然变了女儿身但还是受不了姿惑。

不想小熙如今本事如此大竟会说自己住一个房间怕寂寞也要赖着叶天弘。看小熙委婉的神情那里能说出一个“不”字。

见三位仙女恩人有搂有抱情意鹣鲽地进了第一间房间,吴宏直看得双眼如金鱼般凸出,待房门关上春色闭去才回转眼神。又跟小福这个冤家对视了一眼,小福“哼”了一声便选了中间的房间,吴宏则进了末后第三房间。

也不知道叶天弘、小熙、柳香三人在房间里做什么一直娇嗔莺燕不已,虽然相隔一个房间但吴宏却听得清楚,直嚷得这位纯情少年脸红耳赤,直至小福告状柳香屏蔽了传出的声音。

到了酉时四刻日薄西山的时候,一名少年走到了左侧二楼敲门唤叶天弘他们吃饭。早就饿得肚子咕咕直叫的吴宏和小福立即精神大振,同一时间冲出了房门来到了楼下雅阁见到了桌面上的食物皆是留着馋涎,二话不说立即抢着吃。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小福虽然对这里的食物感到失望,但还是有吃过没放过。而见着小福海吃鲸吞的能力,吴宏更不甘落后张开大口拼命将食物往里面送也不管会不会噎住。站着旁边的少年不由得大为惊叹一人一兽的吃量。

直至吴宏跟小福已经抢食光桌面上的食物,叶天弘和柳香、小熙才施施然地下楼来。只见叶天弘衣衫不整头上玉冠都侧向一边,似是刚刚将衣服套上一般。三人见食物已经被吃光了并没有见怪,她们本就已经辟谷就算不吃食物也不会饿死。

叶天弘眼尖看到旁边的十三四岁的少年猜想他就是南宫亮所说的孙儿南宫多金。只见少年脸上有明显两道新鲜伤痕,应该是刚有的。南宫多金也感到叶天弘的窥视,惊讶三女美貌绝伦之余也故意侧着脸避过看向他那伤痕的视线。

这个时候南宫亮走了过来,见桌上的食物这么快别吃光了需不需要多添。

“不用了老人家,可以给我这位朋友买套像样的衣服来吗?”说时叶天弘就要给出一枚金币,不过南宫亮为人老实说垫着的金币还没有用完坚决不收,便让孙儿南宫多金去给吴宏这位壮士买套合身衣服回来。

过了一个时辰南宫多金才买了衣服回转,正好叶天弘跟柳香、小熙三女就在悬廊上眺望落日晚霞景象,经过时候南宫多金一直低着头。叶天弘眼尖窥见他脖颈上多出的淤青,一边听着柳香和小熙嬉笑燕语一边觉得事有蹊跷。不久听见房间里吴宏的话声,接着南宫多金就出了来继而低着头走了回去,除了叶天弘有心注意外别人都看不出。

不久听见南宫亮在柜台的声音:“多金你受伤了?是不是姓王欺负你,是的话爷爷我就算拼着老命也要去跟他理论……”接着只听到多金连忙说不是就跑没影了,须臾又听到南宫亮多了句“怪事,怎么近来附近的大孩子带着伤”。叶天弘初来报道也没有要多管闲事的意思,所以尚没有要插手,及至夜幕降临便率先回房打坐练功,一宿无话。

日头尚未从出现,刚到辰时已闻得几声鸡鸣。冒着寒雾南宫多金已经醒来偷偷摸摸地推开客栈排开的木板门,一个人走了出去。二楼第一间客房里除小熙躺睡熟,叶天弘和柳香一夜打坐吐纳静修根本没有睡下,开门哪些须声音如何瞒得了两人。

到了辰时叶天弘才从静坐中起身,下了楼正见吴宏在庭院花树中正修炼自己当年传给他的基本功。见他练得不错知道这几天来肯定很用功,叶天弘一眼已经看出了吴宏的修为已经到了控气期,明白他继续练这些基本东西很难有所进展。

见到恩人走将过来,吴宏立即停罢修炼作揖见礼,其时见叶天弘秀目不停打量着自己,直从头看到脚从前看到后,看得吴宏心惊肉跳之余又是心跳不已。末后才听到叶天弘说:“根骨的确不错,看来五年来你下的苦功不少,当年我还看走眼了以为你成不了炼气士,殊不知根基却这么好已经是控气期的修为了”接着说给吴宏知以他现在的修为继续只修炼基本功不可能有大进展。

吴宏闻言也觉得自己近一年来能力停滞不前,正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现在听了叶天弘的话后,吴宏天生也不是一个蠢儿,从对方的言辞似是早就见过自己,再从其神色就知道肯有一番遇合。于是赶紧跪下恳求道:“弟子虽知自己愚昧,但也恳求大人能收弟子为徒,必定刻苦修炼不辱师傅之名”

右手虚抓一下叶天弘便将吴宏给提了起来,吴宏见对方不让自己跪她正以为没有希望,谁想叶天弘却道:“先站起来,徒弟我是还没有打算要收的,但你也别灰心虽然我们做不成师徒,教你接下去的修炼法门和一些术法也没有不可”听到这番话吴宏固然为做不成人家徒弟难过,不过对方肯教自己术法也总好过没有,想要磕头表谢但又被对方阻止了,只好口上多说两句多谢。

看着面前憨态可掬的吴宏,叶天弘不知为何刚才他跪求自己的时候忽然有那么一阵不妥才连忙将他提了起来。接着要吴宏今日的晨练就作算跟自己出去游走,叶天弘打算一边亲自查探王都的情况看看能不能遇上什么事,一边就是口传吴宏一些口诀法门。没有惊动其他人,叶、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栈。

晨雾清冷,露珠点滴。

辰时三刻的王都非常清静,走在大道上一个人影都寻不到,被晨雾打湿的地面凉风吹过并没有生起尘埃。宽有五六丈的大道前头是雾影中的王宫殿宇,后面是高墙谯楼隐约可见站岗拄着长戟的士兵。叶、吴两人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衣衫蝉薄却未感到寒意。

趁着闲时叶天弘便开始教导吴宏修炼,怎么说对方今日之所以有这番成就都是自己造成的,若就此放手不管未免太过可惜,而且看吴宏这个人不单只老实可靠而且嫉恶如仇正合自己脾胃。

不知不觉间两人从西城门一路轻步缓履走过了北城门,又从北城门直走经过王宫大门红墙来到了南城门,途中已经将王都地貌环境和各色建筑收尽眼底,邱斯王国的国都比之万道城还要小只有五十里范围而已,以叶天弘和吴宏的脚程只到了午时差不过就逛遍了,此时正来到了最后一处东城门这里。

相比较西城门,东城门要繁荣得多,楼宇突兀雕奇行人穿着多为锦绣彩织。叶天弘不知道东城门这里多有堂皇建筑专为高官子弟和皇亲国戚居住,自然要比别的地方热闹。

行经到一处市场水石铺就的大道两旁各有商贩摆卖,各种蔬菜家畜编织物皆琳琅满目,惟独菜果庄稼之类却都显得戋戋小数而贩子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叶天弘在昨天就从南宫老人口中听说过今年来邱斯闹荒,很多地方一年来才下这么一场雨有的地方还几年都没有雨水下,干旱情况下庄稼当然也生长不了。可以看到摆卖的蔬菜多都是马铃薯、地瓜这些耐旱的植物。

行走在熙熙攘攘处,叶天弘冰肌雪骨清丽脱俗的身影俨然成为众人焦点,而吴宏身形雄伟肌理健硕也十分引人瞩目。两人本打算走过了这里就回转西城门少小客栈,不想果然遇到了欺行霸市的事。

前面不远处一名颇为健硕的汉子配金带银穿得花枝招展,脸上还涂抹着一些浅色粉末好比一个戏子,只见这个人带着五名比他还要粗壮的大汉围着两名穿着鲜丽的商人,而两名商人也有三个随从跟着,看那怒气冲冲口里说个不停神态显然是发生了争执。果然争执演变成了打斗,在那名粉脸汉子示意下五名大汉举起手中大腿粗的木棍就打向其中一名商人被随从挡下了,紧接着三名随从便跟五名大汉打起来。三名看似瘦弱的随从不想原来还是习武的,身影如兔起鹘落,纵然五名大汉有着棍棒之利但一时也拿不下三人。

王祖德是王都出了名的恶霸,出身官宦横行无忌有没有人敢举报他,更因为他是太子云佐夫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人十分莫逆更是沆瀣一气,而他又是带着王都治吏官头衔的官人,跟城卫军的小将领石奇碧是表亲关系而当即皇后还是他的姑姑呢,试问如此皇亲国戚的身份谁人可轻易触碰,两年前曾经有一位担任市场管理的小官因为得罪了姓王的第二日家里立即被城卫军以谋反的极大罪名给抄家了。今日王祖德和往日一样带着手下五人来市场逛逛顺便榨取商贩们的钱财,不想遇到了不快的事,两个农商寻上他说菜价太低现在有日久失收这样做下去讨不了活,想要身为治吏官的王祖德方便将菜价多少抬起来。

王祖德一听立即就不悦了,这菜价钱可是上头让他压下来的,如果抬了上去不就是自己给自己麻烦吗?当下立即否决,再看两名农商穿得还可以家里肯定有些钱财,于是向其敲竹杠来,想最少也要索要百来枚金币,不想对方只给了十银来。王祖德勃然大怒:“兄弟这十银你是施舍给乞丐吗?”

两名农商中赵简任最忍不了气想及从前王祖德如何欺压他们,现在想要他多少抬一下手让身为农商的他们多少好过活一些都不让,岂有此理。当下就骂了王祖德一脸屁不是东西之类的,骂完之后赵简任是舒服畅气但也惹祸上身,好在身后的随从机警上前拦阻,一言不合便就这样打了起来。

五对三原本正打得难分难解,但王祖德吆喝几声立即多出十多名壮汉来,俱都是附近看场的。胜负显然而见十多人围困之下任三名随从武功如何了得都插翅难飞,当下挨了十多棍子直打得鼻青脸肿哀号起来,附近的商贩见了怕惹麻烦俱都是敢怒不敢言。收拾完三名随从,王祖德怒眼看了赵简任和另一位农商赵立任,头一动示意下十多名大汉舍了奄奄一息的三名随从,手上沾有血的棍子就往两人招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