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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寻 路

等到了地方,军医官正在救治其中的一个伤员,鲁有光便问其他三名伤员,等他把事情弄明白了,不由脑袋一阵一阵地大。kenwen.

这鲁有光虽然在国民党军队里,但他在抗击日本侵略者——这个民族大义、大是大非问题上,态度是明确的,立场是坚定的,而且他对八路军英勇抗敌是钦佩的。

可这次他不但没能消灭鬼子,反而把他很器重的陆逊所领导的八路军独立游击支队的人伤了四十多,这其中还包括胡大海、韩山两名高级将领。

他真是又恼恨又愧疚,恼恨的是他的那些上峰们,竟干一些吃人饭不拉人屎的勾当,现在大敌当前,上峰们竟然欺骗着让他干这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他岂能不恼恨。

愧疚的是,四十多名八路军将士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毁在他的手里,要是在抗日的战场上,他们得杀多少小鬼子呀。

鲁有光脑子里一团浆糊,心乱如麻,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善了。

当天晚上,鲁有光被召到顽军师部开会,顽军师长通报战况说:“自我军发动剿匪,收复失地行动以来,取得辉煌战果,不仅收复了乌云山赤峰寨以西大片地区,还击毙了土匪头子胡大海,这首功当属鲁有光团长,我已向军部上报,为鲁有光团长及其部属请功,军部已明确回复,不仅要向上峰为鲁有光团长请功,而且军座已命令全军大庆三天,对鲁团长他们的剿匪功绩进行宣传,以激励全军将士。

怎么样,鲁团长,到时一定要请我和在座的各位弟兄喝酒哇。”

坐在鲁有光身旁的王魁一听这话,就想起身说话,多亏鲁有光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了王魁,鲁有光就势站起身,说道:“多谢师座栽培,到时我一定请师座和诸位弟兄们喝酒。”

散会后,在回来的路上,王魁还要说什么,鲁有光瞪了他一眼,说道:“回去再说。”

灯回到团部,王魁实在憋不住了,问鲁有光道:“团座,,你怎么一直压着不让我说话。”

鲁有光说道:“你不就是想说他们不是土匪,是八路吗?你想这话能说吗,在这支队伍里,为八路说话就有通共的嫌疑,到时,不要说你,就是连我也没有好果子吃,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王魁听鲁有光这么一说,不由惊了一身冷汗,说道:“还是团座高明,差点让我捅个大漏子。”

鲁有光接着说道:“就是将这些放到一边,他们问你怎么知道这些是八路,那自然就得将这四个伤兵说出来,这样他们四个还能活吗?我们已经上当受骗伤了三四十八路军了,难道还要这四个伤兵因为我们不慎再去送死,本来这件事已经难以善了,再若让这四个伤兵白白送死,我们今后将如何自处。”

王魁不由一派脑门说道:“好悬。”

鲁有光对几位营长说:“好了,天已不早了,都回去休息,让我想一想。”

就在其他顽军庆贺的时候,他却一连一天两夜吃不好睡不着。到事情发生的第三天下午二点多,鲁有光接到值班参谋报告,说有个叫许廷州的商人要求见团座。

鲁有光一听这个名字很生,没有什么印象,便回绝道:“你告诉他,就说我有紧急军务,不便接见。”

说完,见那个值班参谋迟疑着没动,不由一皱眉道:“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

那值班参谋忙立正回答说:“是,团座,听清楚了,只是……”

鲁有光不悦地问道:“只是什么?”

那值班参谋回答道:“那人说了,他是你的老部下,欣闻团座在此,特来拜望,一定要见你一面。”

“我的老部下”鲁有光自语道。

“他是这么说的”那值班参谋回答说。

鲁有光吩咐道:“既然这样,那就见上一面,你去把他请到这来。”

“是”那个值班参谋立正敬礼后去了。

不一会儿,许廷州到了,他一见鲁有光便抱拳施礼道:“鲁团长,我叫许廷州,是你37年在新县招兵入伍的。团长,一别多年,一向可好啊?”

鲁有光对来人还是没有什么印象,见对方问候,也抱拳说道:“承蒙许先生记挂,鲁某多谢了。”

许廷州见鲁有光仍是一脸疑惑,说道:“团长可能不记得我了,可我至今还记得当年团长领着我们打鬼子,那一仗打得真痛快,虽说我们伤亡不小,可也狠狠教训小鬼子。”

鲁有光心中不由一震,问道:“怎么,都五六年了,你还记得?”

许廷州说:“怎么不记得呢,不但我不会忘记,我想与我们一起打鬼子的也永远不会忘记,凡是有良心的中国人也不会忘记。”

鲁有光听他这么说,不仅有些感慨,说道:“想不到这么小小的一仗还有人会记得,那不过是一场遭遇战,严格地讲不能算是真正的战斗。”

许廷州说:“不管怎么算,也不管怎么讲,只要是打鬼子,那就为抗日事业做出了贡献,人们就不会忘记。”

这时鲁有光问许廷州:“对了,许先生,恕我冒昧,你是怎么离开队伍的,怎么一身商人的打扮。”

许廷州答道:“是这样,当年我们几个随陆逊一起离开队伍,返回家乡。由于父母的反对,不得已弃军从商,做点小生意。对了,鲁团长,你还记得陆逊吗,就是那个在那次遭遇战中,连杀四五个鬼子,被你提拔为少尉排长的小伙子。”

鲁有光说:“怎么会不记得呢,我很器重他,可惜人各有志,不能勉强,既然留不住,只有放他离开了。哦,你还与他有来往吗,知道他这几年的情况吗?”

许廷州说:“这几年我做些小生意不容易,兵荒马乱的就更难,紧忙活勉强可以度日,因此同他虽有些来往,但不多,毕竟在一起当过兵打过仗,生死堆里滚过来的,多少是有些感情的。具体到他这几年的情况我还是略微知道一些,不知团长想听不想听。”

鲁有光说:“当然想听了,我想看看我的眼力到底准不准。”

许廷州便就陆逊如何回乡拉队伍,如何带领抗日飞虎军巧端敌炮楼,如何打伏击、截物资,如何反扫荡,保卫夏收秋收,又如何智取新县县城,荡平新县县城周围五六十里内的鬼子皇协军,又如何运用智谋取得反击日军少将旅团长山本组织的疯狂而又残酷的大扫荡的胜利。

大概就是这些了。

许廷州这还是捡主要的简介地说就用了近三个小时,等他说完已是下午五点多了。

他的这一番介绍,只听得鲁有光,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紧张的双手握拳,一会儿又高兴得哈哈大笑。

等许廷州介绍完,鲁有光不由一拍大腿说道:“好,太好了,杀得痛快,干的漂亮。”

说完,他又问许廷州:“现在的情况你知道吗?”

许廷州略一沉吟道:“这……。”

鲁有光说:“有什么不能说得,这儿就我们两人。”

“那好。”许廷州接着低声说道:“团长,陆逊现在是八路军独立游击支队支队长,指挥着好多人马。不满你说,与你们的对峙的就是他手下八路军独立游击支队的部队。”

许廷州的话证实了,他们对面真是陆逊的部队——八路军独立游击支队,鲁有光不由自主低语道:“真的是他。”

许廷州见他自语,便问道:“团长,你说什么?”

鲁有光见问,忙说道:“哦,没什么。”

正在这时,值班参谋急急忙忙闯了进来报告说:“团座,有个中校军官说有要事,十万火急,要立刻见你。”

鲁有光一听,不敢怠慢,对许廷州说:“许先生,我有事,需要去处理一下,你稍等片刻,我处理完马上回来,我还有好多事想问问你呢。”

说完,便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