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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轻歌曼舞尽缱绻

第二十章 轻歌曼舞尽缱绻

慢慢踱到殿门前,举起手触到门时又放了下来,乙酉略作思忖,又举起手:我是进去不进去?

借着那道亮光,乙酉略略看到里面正对门的是一张大几,大几后面一张大椅,两旁分列几把椅子,就再无他物了。

大几上摆着笔墨纸砚,书册令符之类的东西。

算了,进去也没甚可瞧。

乙酉转过身来,瞅瞅静悄悄的四周,不由心生恹恹:我该去哪儿?

直到此时,乙酉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儿竟没一个立身之所。

难道除却当值补缺之外,便无歇息的地方?在云部我是怎么过的呢?

或许前院的厢房中有我的床铺?

在云部疗伤的时候,不就是在前院的厢房么?

去前院看看吧。

懒洋洋的举步,乙酉觉得浑身无力。

唉,说起来还是在云部好啊,至少,身边有红云和绿袖相伴,不寂寞啊。

来到前院厢房中一看,也是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下值的神呢?

乙酉怔住,摇起头。

算了,还是进去睡觉吧。

四个房间来回看看,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在哪个房间休息,乙酉决定放弃进屋的念头。

嗯,还是去那片小树林吧,那儿很安静也很舒心。

出得院来,乙酉直奔那片小树林。

进入树林,乙酉举目找寻着刚才休息的地方,可是,这里怎么和刚才不一样了?

草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池塘,池塘里假山矗立,假山前一个喷泉,水中荷叶碧绿,娇艳的莲花随风摇曳,“哗哗”的水流,游弋的鱼儿。

距池塘不远处有几座凉亭,品字布局,使得这儿看上去幽雅别致,很是悦目。

可惜的是,如此幽雅的景致中竟然没人。

乙酉微怔后,走近假山。

水,清澈见底。

喷泉的水如从托盘中溢出,而后微折向上喷射,四散开来形成水雾,煞是好看。

荷叶随着水流荡漾,晶晶亮亮;摇曳的莲花,婀娜婆娑,脆嫩欲滴。

看水流无去处,流水自转自跌宕,起浪花闪波涌。

鱼儿顺水游,逆水跃,赶浪跃薄,飞腾欢畅。

水,微微凉。

乙酉轻轻甩掉手上的水滴,一脸的怡然走向凉亭。

唔?

当中凉亭里一张石桌,石桌上摆着茶壶茶杯,还有新鲜的果蔬?

左侧的凉亭中却是一张木几上放着一张琴,那琴旁置一个袅袅的香炉,木几后一张方凳。

右侧的凉亭中却是满铺着一张地毯,纯白的底,蓝色的边,中间绣着簇拥的团花。

这,分明是神仙小憩或者说消遣的好地方啊。

赤脚站在那软软的厚厚的毯子上,乙酉流露出贪恋的痴迷,绒绒的暖暖的,嗯,真是舒爽啊。

望着对面亭中的长琴,乙酉脑海中浮现一副旖旎画面:

一位佳人,一袭白纱, 秀发披肩,秋波流转,酥胸半露,朱唇含丹,皓齿微启,香舌曼卷,;玉腕舒展,手指纤纤,轻抚长琴,歌喉润甜,端坐案前。

后毯上红粉佳人,凝脂腴肌,凹凸玲珑,身材饱满,细腰蜂臀,双腿丰腴,玉足细嫩,舞姿摇曳,步履妙曼。

身着鲜服的“我”,星眸微阖,美酒沾唇,果蔬在手,微醺微醉,好不自在,好不惬意。

赏舞听歌,何等快活,何等逍遥。

当真是神仙我来做,胜过天外客。

美哉,妙哉。

可惜,好景不长,正当乙酉将新鲜果蔬捧在手心,微闭双眼,正在神往不已,正要再深入的想之际,蓦地听到说话声,美梦惊醒。

“这儿僻静优雅,实是上佳的去处,咱们姐俩可要好好聚聚,小酌片刻,岂不甚好。”

听声音甜美清脆,分明隐有媚色。

这,这,该如何是好。

乙酉一慌,手中的果蔬掉在膝下,吓的他赶紧拾起胡乱的放在桌上,双眼急忙四周查看,可有个容身之地,以供自己躲藏。

这树林虽然广阔,怎奈数目都很窄细,显见是躲不得的,树木之外却又都是平整的草地,更无躲避之处啊。

霎时,乙酉额上的汗出来了,急切之间哪儿去寻躲处?

情急之下,愁眸看向桌下,倒是容得自己趴进去,可是,可是,这来人万一发现,岂不祸大了?

余烬救我!

“哼,我就知道,这个时候你会想起我,还不钻入桌底。”

“多,谢。”

低头一看,那四四方方的石块蓦地现出一个缺口,乙酉大喜,俯身钻入桌底。

顾不得这许多了,且躲过这一劫再说。

乙酉蹲在桌下,看着刚刚还是一整块的石柱,瞬间四周掏空的垂下黑帘,恰恰将自己遮住,不由惊惧不已。

余烬不知安的什么心啊,这黑蔓朦胧透亮,外面的景致隐约可见,来人就不会看见蹲身在内的我?

一颗心跳个不已。

“都是姐姐心细,寻得个好去处,妹妹当然喜欢。”

听那话语,她们好似许久未见,思渴难耐了?

乙酉赶紧屏住呼吸,偷眼看去。

两双修长的腿,都是轻纱曼裹,唯独区别的是一着绿靴,一着粉靴。

着绿靴的小腿浑圆休颀,走路挺拔有力,似昂首阔步的样子,而穿粉靴的却是小腿韵致休颀,莲步轻移,却似依倚而行。

难不成她们是相携而至?

乙酉瞪大了眼,叵耐隔着黑蔓,且又蹲身,无法瞧个仔细,心急却不敢稍动。

眼见两人说笑着,进了亭中。

“姐,好雅致啊,有酒有果蔬,你可是当真想妹妹了?”

耳听此语,乙酉心中微震,这,这,不是就在刚才不久前自己遇到的电母么?

那声音甜腻,却略有沙哑,更兼磁性的颤更是令人入耳难忘,错不了,是她。

“嘻嘻,那是自然,不然,姐姐我缘何会费如此心思,招揽妹子?”

这,像是姐妹聚首各叙心怀?咋像久未谋面的情侣?

这腔调,这甜腻,这思渴!

“咯咯,姐姐好羞也,好像姐姐筹谋好久似的,就为引妹妹来此?”

“嘻嘻,当然也,妹妹细想,这周天遍布神将,且你我又各司其责,想小聚片刻,可是容易的。”

“唉,姐姐说的也是,那咱们何不畅饮一番,莫辜负了这良景美辰哟。”

怎么都是急不可耐的语气。

“妹妹说的甚是,来,饮酒可好。”

“姐姐先喝。”

“妹妹也喝。”

“嘻嘻,就咱两人,谦让什么也,要不咱们共饮?”

“咯咯,妹妹此话正和我意,共饮此杯。”

粉靴扭动,绿靴勾扯,原来她们还真的在对酌。

想来电母便是那着粉靴的了,那个着绿靴的却是谁呢?

“姐,想你在那月宫之内,也是孤寂冷清的很,可是怎么排遣这冷寂的?”

月宫?唔,想那着绿靴的便是月宫内的嫦娥了。

乙酉心下了然,无怪乎她们思渴难耐,却原来都是孤寂的女神。

这是幽会?

“姐,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莫如我弹琴,姐舞一曲可好?”

电母嗓音更沙更哑,却更具磁性,颤的人心弦莫名跳。

“嗯,好也。”

嫦娥也是微醺呢喃。

嫦娥勾**,缩绿靴,身后仰,按电母,摇晃着站起来,而电母则抱嫦娥,拽衣衫,蜷双腿,也是摇曳着站起来。

“姐,你好用力呀,按的俺双肩微麻,浑身酸软。”

“难道妹子就体贴姐姐了,你险些将姐姐我再次拽倒也,身上的纱衣也是险些扯脱。”

都是薄嗔,都是满满的恬笑,含情的望着对方。

这是什么状况啊,乙酉悲叹。

这旖旎,这缱绻,这风情,怎么叫人看的下去。

“这一曲妹子可要好好的弹哟,还有你那歌更要唱好,不然,咯咯,姐姐我可是跳不好哟。”

“这是什么话,妹子何曾令姐姐失望过?我且先去将琴略作擦拭一番,待会,姐姐就可听到美妙的琴声了。”

“这,才是我的好妹子,姐姐也去稍作准备,今日姐就给妹子好好舞一曲。”

玉指轻牵,玉腕粘连,似分未分,似舍难舍,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缠绵难尽。

这是神仙,这是仙界?

乙酉一脸的苦闷,满心的犹疑,真不敢相信耳听的眼见的景象。

琴声缥缈,歌声虚无,舞姿妙曼,这却又是令一番景象。

电母纤指勾弹,圆韵的凸臀轻曳,妙眸微闭,那沉浸,那痴迷,当真是荡人心魄勾人心魂,令人心趋之神往之,欲拥之。

而嫦娥的舞姿却是翩翩欲飞,妙曼无尽,娇媚无限,蛇腰舒缓,蜂臀摇曳,美眸流转,哀怨中淡淡的愁绪,幽幽的依恋,令人心生爱怜和依偎,我欲怜爱搂抱,我欲柔情安抚,才是神仙生活,才是人生乐趣!

乙酉心弦剧震,痴迷难言。

但得有那么一日,但得,有那么,一日,这景象我定叫它成为现实,却要变作另一番景象:

嫦娥和电母相拥相抱,尽述衷肠,无尽欢畅,绝非今日似哀似怨,难分难舍。

“君居长江(形容河长且宽,并非现实中的长江)首,

我居长江尾,

遥遥两相望,

何时与君会?

波涛掀起千层浪,

暗礁阻隔万舟没,

相思付银河,

须借亿亿雀。”

悲哉,苦也!

悲从心来,乙酉怅恨不已,不由一时激荡,倏然起身。

“嗳呦”一声,险些昏厥的乙酉惨叫,顿时跌坐于地。

“什么人?”

嫦娥和电母直惊的花容失色,魂飞魄散,呆立于地,齐齐望向亭中的石桌,娇躯战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