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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罢午饭，李君凝便要赶回医院。顶点 ２３Ｓ．更新最快
她因为听说李凡生病，才急匆匆请了假，赶回家来，没想到却是李代儒做的手脚。
“老妈，不用了吧…”李凡有些无语，他觉得李君凝干脆辞职都可以了，何必再去单位受那个周扒皮的挤兑？
“任何事，总要有始有终，做一天就该做好了！”李君凝摆了摆手，硬是里去了。
李凡没办法，把外卖便当盒里的饭又扒了两口，唐婉宁的电话忽然打来了。
“这小丫头真有效率啊！”李凡如此想着，将电话接通。
忽然，脑海内一阵剧烈的绞痛，令他浑身一颤，几乎站立不住，手中的电话，立刻掉落在地上。
“糟糕了，难道‘第二’压制不住了？”
李凡心头一紧，他知道这头痛绝不寻常，很有可能是“第二”，已压制不住蕴神石的威能了。
“师傅？刚才是什么响声啊？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你说话啊！”电话那头传来唐婉宁焦急的声音，方才电话落地的巨响，加上李凡毫无动静，已令这个聪明的女孩察觉到了不对劲。
试图伸手去捡手机，可李凡却感到整个身体，几乎不受控制，好像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那种感觉，明明有知觉，却无法控制肢体。
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李凡凝神静气，双目闭合，随即心神已沉浸一片虚无空间之内，眼前的一切仍是混沌一片，但仔细看去却发现那迷雾处处闪烁着奇异的文字与符号，数之不清。
一条条纷乱的想法与信息在眼前浮动，一片片错综的情境或图像不住闪现，一声声杂驳的话语及响动在耳边回响。
丝丝青绿色的气息，飞速盘旋，像是带动着周围的一切，又像是在吞噬着一切。
周围的信息，都被它吸引，影响。什么阴阳诀，观想图，手印，武学招数，等等的一切，交织在一团，化为一个巨大的漩涡，犹如星河搅动。
耳边错乱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带有一丝怪异的韵律，引人入胜。而在那韵律之中，又似乎潜藏着一个人的低语轻吟…
那是‘第二’的声音？
李凡终于听清了，那声音的确是“第二”的，只是混乱无比，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第二’，你没事吧？”
“过来，帮忙！”似乎是在咬牙切齿的说着，可以听得出“第二”此时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难以支持。
李凡急忙循声，向内探去，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一片虚空中，风暴卷动，各种符文相连，被一股青绿色的气息笼罩，或如条条青龙，或似条条光链，却又好像无数条水流，顺着同一个方向席卷流淌，最终汇聚一处。
而那青绿色的气息，则如一个将要吸收一切的黑洞。
脑海如宇宙，万物皆在其中。
一花，一草，一尘，一意识，一世界。
什么是虚，什么是实？什么是假，什么是真？什么是梦，什么是醒？
突然，他看清了，在那条条青色黑洞的边缘，一个身影拼命挣扎，却无能为力，在这片虚空中任他如何挣扎，也难脱身。
“第二？！”
李凡有些难以确认，因为这道身影极为扭曲，而且通体干裂，好似枯木一般。
“帮忙！”
虽然还是两个字，但其中透出无比的惊恐，与他平日里,那云淡风轻的自信完全不同。
他好似陷入泥潭的落难者，越陷越深，任他通天之能也无法挣脱危难，而此时终于盼到了救星。
“我要如何帮你？！”李凡疑惑，感觉自己每向前一步，那股吸力便强大不止十倍，还不等他接近“第二”，恐怕便先被蕴神石吞噬了。
同时他更加感觉“第二”的来历有问题，在那个位置可以坚持这么久，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另一重人格。
“第二”似看出他的顾虑，当即一声咆哮，整个人向外挣动了几下，随后眼中射出一道光芒。
他没有张口，但李凡却立刻觉得听到了话语。
“你不要畏惧，这里是精神世界，精神及意志越强，则力量就越强，你一点点向内接近，逐步适应，也可以磨练自己的意志。”
这道信息在李凡心中闪过后，“第二”似乎后劲不足，又被蕴神石拉近了一块。
李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不过若能力不足，他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能放弃。
轰！
只是接近了几步，他便感到绝大的吸引，犹如自身后狂风席卷，巨浪滔天，将他向前猛推，又好像是一把无形的大手在用力拉扯，再难立足。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想的有些天真了，到得这种状态，想要后退一步难于登天！
浑身剧烈的颤抖，李凡感到自己的意识形体，似乎在变形，要化作条条游丝，融入那无尽被吸引向中心的绿色引流。
这种感觉恐怖无比，他几乎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化作游丝的部分好像被撕裂扯烂，那是无法言喻的痛苦。
李凡死死咬牙，保持着清醒，不被那剧痛淹没，也不被那股难以抗拒的引力左右，绝不昏迷。
他知道现在这样还能再坚持，可一旦昏迷便彻底随波逐流，落得被吞噬的下场。
这煎熬之下，他的身体不断被拉长，被拉长的部分也越来越多，随之而来的，他也感到疼痛之处也开始蔓延全身，而且更为疼得离谱。
整个人都要被碾碎一般，那剧烈的痛苦令人直欲昏厥，而他也甚至有一种能趁机昏去才好的念头升起。
不！不能昏！若是昏了就是放弃自我，随波逐流。
而我，决不能那样！只因，我要踏足巅峰，斩破一切虚妄，所以，我诚于我心，诚于我道！
也许是片刻，也许是许久，不知是否已经麻木了，李凡竟觉得那疼痛感变小了。
“这…这不是错觉？！”李凡一怔，他发现自己身上化作游丝的部分，也在渐渐恢复，那股蕴神石的引力，似乎在减弱。
不，不是减弱，而是他这道意识身体的凝实度在提高！
“‘第二’说的不错，经历这种磨砺，真的可以加强精神与意志，看来我的精神力修炼有了很大的进境！”
李凡松下心来，这才发现“第二”仍在原处挣扎，而且状况毫无好转的迹象，反而似乎隐约有后继无力之感。
深吸了一口气，李凡再次向前一步踏出！
嘶~~~~
倒吸了一口冷气，先前那令人难以承受的痛苦，再次席卷而来，无处躲避，唯一能做的，便是忍耐！
每一次前进，便是愈加可怕的剧痛，可李凡却仍旧咬牙坚持，虽然他在蕴神石那如天地之大的引流下，渺小只似蝼蚁，却凭着自己的意志，不住前行。
眼见多次行进后，李凡浑身摇摇欲坠，似乎已精力耗尽，“第二”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光泽，像是感动，最后点了点头：“可以了，你拉我一把！”
李凡还没想明白自己距离如此远，如何去拉对方，却见“第二”一声暴喝，手臂忽然伸长，向着李凡直抓而来。
砰！
两只手握在了一处！
“你能把手伸出来？！”李凡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方有这本事，刚才怎么不早用？
“此距离，我极限。”
“第二”说了这一句，手臂开始收缩，而李凡却被那强大的反作用力，而再次将身体拉扯变长。
这就是所谓的救命稻草，实际上李凡的精神力量应远远逊于“第二”，那个深度的引力根本不是他所能对抗的，但“第二”自身的力量，本就与那股引力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所以李凡实际承受的那股引力，并不是特别强。
每拉近一分，引力便越小，拉近的速度也就越快。
到得后来，“第二”已可自行向外行来，不再需要依靠李凡的帮助了。
“多谢！”当终于来到李凡身边时候，“第二”点了点头，眼中再次浮现出，那似是敢动的光泽。
“不用，你也帮过我。”李凡一笑，随后又看了看远处，那虚空中幽绿的光芒，“现在怎么办？那东西要发威到什么时候？”
“快结束了！”
“快结束了？！”李凡想了想，觉得没有道理，蕴神石一旦激活，要么便将人的精神意识完全吞噬，要不就被对方彻底压服，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结束？
便在此时，他忽然感到背后一只手，轻轻拍在他的肩头上。
似乎很轻，但他竟感到一种莫大的后力，让猝不及防的他，向着蕴神石所形成的光芒处，直飞而去。
“多谢，吞噬了你，它也该结束了。”
“第二”的声音，冷冷传来。
“可恶！”
李凡身形一飞出去，便知道不好。可惜此时整个身体已不受控制，被那股绝大的引力吸引，不断向内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