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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习艺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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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之间,季晚晴已在棋庄住了四年了。这rì是季晚晴十二岁生rì,巴蜀带了季晚晴到屋后的一个松林中,指着一块石棋枰边的石凳道:“晚晴,你到棋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你可知我为何将这庄子的名字取作棋庄么?”

季晚晴想了想道:“是不是叔叔喜欢下棋的缘故?”

巴蜀笑道:“这是一个原因,但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你看眼前这石棋枰,可有什么古怪之处?”他边边用手掌轻击石棋枰的桌面。

季晚晴对的石棋枰是再熟悉不过的,那棋枰是在一块光滑如镜的大岩石上刻出,纵十九道,横十九道,构成了一张棋枰,平时他与巴凤常在松林中玩耍,从未发现棋枰除作为下棋之用,还有别的什么用途,终不成在棋枰上会刻有武功秘诀吧?

巴蜀见他不话,便是等自己告诉他的。季晚晴的沉默寡言在棋庄早出了名的,除了在柳sè青面前他还有时笑笑之外,其它时候都是不声不响的,像个大人。巴蜀道:“棋庄之所以被称作棋庄,与这棋枰实有莫大的关系。因为是先有棋枰,后有棋庄的。”

季晚晴道:“我还以为这棋枰是叔叔做的,原来不是。”

巴蜀道:“我们住的这山峰名叫轩辕峰。当年我到这儿建庄,见到这石棋枰,传是古时候的轩辕皇帝在此下过棋,留下的棋枰,加上我又沉迷此道,便将这庄称作棋庄了。”

轩辕皇帝就是黄帝,是传中中国的第一个皇帝。季晚晴听柳sè青起过。

巴蜀道:“这是传,自然不可信,这黄山之怪石千奇百怪,什么样子的都有,但是像这样正好是纵十九道,横十九道的,却定然不是天生,当是人为。不过不是轩辕皇帝所为,该是一个练过金刚指或是指刀一类功夫的武林高手所为。”

季晚晴吃了一惊,这黄山石头最为坚硬,若是有人能以指上力量将石头划出笔直的格子,这份功力,当真是惊世骇俗了,不由得悠然神往。

巴蜀将手指竖在棋格之中,左右划着,道:我猜想当年那武林高手,嗯,不定有两人,到黄山游玩,在此处棋瘾大发,到处找不到棋盘,便以石为枰,划出格子,再以碎石为子,那是何等的风彩,何等潇洒。可惜我们见不到。”

季晚晴心中怦怦乱跳,心道:巴叔叔同我这些话,莫非要教我指上功夫了。

只听巴蜀道:“我的外号叫作鱼肠剑招魂笛黑白子,是我在剑术、音乐和奕棋上的三样本事,要这三样功夫,以剑夺人命、以曲招人魂、以棋子打人穴道,都是末流。而剑器之舞、笛曲之乐、黑白之奕,方为正道,可称上乘。”

季晚晴一听,心凉了半截,知道自己又是白高兴了一场。

巴蜀续道:“在舞、乐、棋之三道之中,我最喜爱的还是棋道。”他见季晚晴神不守舍,知道他心有另属,却不破,续道:“你不要看奕棋之道甚,其实它与行军布阵、宇宙天道、为人处事,均有极大的联系。棋枰上可思考天下大事,当年大唐开国初年,后来的唐太宗李世民与另一个大豪杰虬髯客下棋。李世民打破下棋的‘金角银边草肚皮’的惯例,径取中宫,终成大势。而虬髯客虽在边角之地得势,却不能与李世民相较长短。于是髯客终于断了同李世民一争天下的念头,到海外称王去了。这棋道关系国家气数,不但不是一两个武林高手所能相提并论,比千军万马都强。”

季晚晴听得目瞪口呆,心道:这棋道如此厉害,怎地还有那么多人习武而不习棋?总觉得巴蜀的话中有许多似是而非之处,却不知怎样反驳起。

于是巴蜀便将奕棋之道教了季晚晴,这奕棋之规则十分简单,首先在棋盘对角的星位上各置黑白两子,称作势子,然后白先黑后,无非是怎样想尽办法将对方围死而已。但围棋是一种几乎有无限可变化xìng的棋类,若是悟xìng不高之人,一会儿便会弄得头昏脑涨。

季晚晴唯一的心念便是习武,这些年他人渐长大,不时也会后悔,当年若是跟辛十一娘去,不定已然学得上乘武功了。故而在夜深人静之时,他会将贴身的玉佩取出摩索,思绪万千。但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年纪尚幼,辛十一娘她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记得自己,巴蜀和柳sè青自然是不可能带他去找辛十一娘的,自己更不可能独自去行走江湖。

同时季晚晴还起了个念头,心道:不就是诗书礼乐,琴棋书画么,个中道理,是一通百通的,也不见得有多少可学的。我便将你们教的从速学会,让你们没啥可教的,到时候你们总得教我武功了。他的心念自然是孩子的想法,巴蜀柳sè青所会之事岂是他几年能够学全的。但他起了这个念头后,却是每一样东西都学得十分用心,还真是二人教什么他学什么,长进得十分迅速。

巴蜀和柳sè青看看季晚晴,想想自己那个只知道调皮捣蛋的女儿巴凤,都是大摇其头。

此后每rì巴蜀与他下三局棋。最初一年,自然是要让子,从最初的让二十子渐渐让到十九子,十八子。一年之后,便几乎不用让子,不过还是输多赢少,有时能赢上半子一子,也是巴蜀故意输的。

但围棋一道,最讲灵气。巴蜀江湖上棋道颇有名气,其实也就是个普通高手的水平,而且以他的年纪,其实已经定形,要想在棋道上突飞猛进,已是不太可能。

季晚晴却是rìrì有进步。到得他十四五岁时,便已悟到围棋jīng要,下棋已然不再有定势,往往是上半局落于下风,到得中场却是异军突起。看看起手时的闲子,关键时候却成了必胜之子,巴蜀经常会被他整得有苦难言。

渐渐地,巴蜀已是输多赢少,甚至十几天都下不赢一局。他越下越是生气,与季晚晴下棋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

季晚晴便在这子曰诗云,琴棋书画之中慢慢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