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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邂逅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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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晴竟不知她们有这么奇妙的剑阵,每一剑并不如何厉害,但七个人同使,却是闪无可闪,避无可避。总算他手脚灵便,手指疾弹,虽然连连遇到险着,倒也手忙脚乱的避了开去。不过那七柄剑虽未伤到他的皮肉,也在他的衣衫上划过,那件本就十分破烂的衣服登时给划成十几块,在剑风之中飘了开去。

这七名女子的这个剑阵名叫“七仙女阵”。阵法极简炼,但极管用,讲究灵活繁复,虚实相生,以弱胜强,以巧胜力,阵法展开之时,还好似舞蹈一般,极为好看,是体虚力的女子修习的最佳剑阵。季晚晴一着不慎,处于下风,自保尚且极难,不要脱身了。

古话“三个女人一台戏”,又“没有女人,冷冷清清,有了女人,鸡犬不宁。”这时望湖楼中不仅有女人,而且有七个女人,自然比两台戏还热闹,这个道:“好不要脸,连衣服也脱下来了。”那个道:“这贼细皮嫩肉的,还挺结实。”有的道:“妮子莫不是怀chūn了,看上了这子?”有的道:“看他那副模样,真不像是个采花大盗。倒是像个书生。”倒是为首那女子自持身份,不开口胡言乱语。

季晚晴听她们口中叽叽喳喳,尽是自己的,脸上红过了耳根,但见众人口中不停,手下也没有稍缓,自己看不出阵法的关窍,处于挨打的地步,心中着急,只得苦苦支撑,连话也不敢多一句。便在这时,远远有人喝呼道:“当心。”是一女子声音。音中颇有痛苦之声,季晚晴一愣,心道:你们大占上风,有什么可当心的,心念未已,却见眼前一女子的剑刺到一半,突然弃剑滚倒在地,为首那人喝道:“什么人?”另六人已弃了季晚晴向一个新来的男子围攻过去。

这七名女子的自身功力并不甚高,全凭阵法绝妙、古怪,一个同伴既已受伤倒地,生死不知,阵法之中立出破绽。那五人刚刚离开季晚晴,季晚晴五指微屈,向这五柄剑弹去,叮叮叮叮叮五声轻响,五柄剑均已被他齐刷刷地弹飞出去,在假山一旁的松树树干上插成一朵梅花的形状,煞是好看。

天井之中,原本只季晚晴和七名女子,此时多了一手持折扇的青年公子。乍一看,身材和相貌还真有像季晚晴,只是那双眼睛却大大不同。季晚晴的眼睛清澈透亮,那人眼睛却是微肿,略微有斜视,透着一股子sè迷迷的神sè。

刚才就是他在背后伤了其中一个女子,这七仙女阵才破的,按理是他救了季晚晴。可是季晚晴看到他,却有一种不出的厌恶。

那人道:“姐在望湖楼上摆好了酒宴,我来迟了,还望姐不要见怪。”

为首的女子看了看季晚晴,又看了看那人,恍然道:“原来你才是那个yín贼千里留情邵chūn枫!你给我站住了。”七名女子只有她手中还有剑,此时拦在那人与望湖楼之间。

邵chūn枫道:“凭你,拦得住我么?”着左足在假山上一,人腾空而起,一个筋斗,向望湖楼三楼的窗中掠去。轻功高超,竟是江湖罕见。

季晚晴听那些女子骂他yín贼邵chūn枫,刚才又误会自己是刀楼公子,不知这邵chūn枫与刀楼是否有关。本来他已摆脱了众女子的纠缠,正可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这一来又不想走了,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chūn枫正是刀楼楼主邵劲秋的独生儿子。邵劲秋胸有大志,忙着江湖大事。对这个儿子管得甚少,邵chūn枫年纪不大,在江湖中恶名已颇著,邵劲秋也不在乎。邵chūn枫习得家传武功“楼刀法”和一身轻功,便开始走江湖。他自以为容貌不恶,号称“千里留情”,实是一个采花大贼。姑娘若是不从,便施以暴力,也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少女。

虽然江湖之人十分痛恨邵chūn枫,但刀楼近年在江湖中势力大增,却是奈何不了他。

江南五大武林世家,刀楼、剑堡、枪寨、箭城、药王庄。二十多年前剑堡和药王庄先后被毁。枪寨寨主曲寒风为人孤僻,不问天下事。箭城城主朱林投靠了刀楼。刀楼的势力已隐然能与天下第一大帮天云帮、天下第一大会红莲会、天下第一大教摩尼教相抗。一般百姓固然不能同刀楼的公子争一长短,连一些帮会的首领也怕了邵劲秋,甚至临安府衙也与刀楼修好。邵chūn枫在江湖中横行霸道更无人敢管了。

邵chūn枫一招细胸巧翻云,人在半空腰突然折下,足前头后,蹬向三楼的窗户。

天井之中,那些看花的、挑鱼的人还有未受伤的六名女子都是猝不及防。本来邵chūn枫若是从楼梯上楼自然会遭到处处伏击,但他直接从空中跃向三楼,却是大出意外。众人急忙纷纷赶去,但没有他这样的轻功,眼睁睁地看着他直闯姐的屋子,却阻拦不住。

邵chūn枫暗暗高兴。他在扬州无意间从马车的窗帘之中见到这姑娘,便无法忘记,一路跟了下来,数度闯马车,总是吃憋,在七仙女阵还吃了不大不的亏。这次总算在自己家门口将她堵住了,便是拼了命也要闯进去再看看是何等样的天姿国sè,只是忌惮她们的七仙女阵,不敢硬闯,便在楼外想破解之法。却不料姑娘的手下将季晚晴当成了他,打了个不亦乐乎,却叫他占了个便宜,轻轻松松地解了围,直闯姑娘定下的包厢。

季晚晴见形势突变,也跟了过去。他身上的衣衫被剑割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只穿了条牛犊短裤。但长时间住在山谷之中,衣服对他来只是御寒之用,从未想过有什么别的用处,光着膀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那群女子救姐要紧,自然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邵chūn枫一路上数度袭击马车,知道这姑娘身边着实有不少武功厉害的侍女,也不敢太过大意。所以人虽站在窗台上,先双掌舞成车轮一般,挡在身前。正要击断窗棂进屋,那窗后布帘一闪,被拉开了,一张少女如花的笑脸朝他嫣然一笑,柔声道:“你来了?”好像是在等久别的情人一般。邵chūn枫心头一荡,正要开口话,眼前白光一闪,寒气迎面扑来。

那少女对敌经验大是欠缺,这一剑若是过得一会儿,等邵chūn枫的重心移到窗户上时再发,十有九中。但她看到邵chūn枫sè迷迷的眼睛,心想被这种人多看一眼也是对自己的亵渎,本来想好的诱敌之计便不愿再等,这剑便刺得太早了。

邵chūn枫百忙当中上身向后一挺,剑已在他胸口划出一道血痕,但这一剑本可以将他开肠破肚,却叫他逃过去了。他双足一伸,又踢少女的手腕。

少女手中剑顺势下滑,灵动异常,削他的左踝。

邵chūn枫人在空中,无处借力,右足猛地一挣,脚尖踢出一截匕首,格开了少女的剑。

季晚晴暗叫可惜,虽然众女子对自己甚是不客气,他也不知邵chūn枫与这些人是如何结下了的梁子,但听那些女子骂他是采花大贼,他也不出声反驳,还神情轻浮,举止浪荡,言语十分轻佻,似乎十分享受这个称号,心中便偏向那些女子多些。

邵chūn枫此时已收势不住,人急速向下落,楼下,那一众女子个个手举长剑向天指着他,方圆数丈的天井之中,竟布成了一个剑林,无论邵chūn枫落在何处都要将他刺出几个透明窟窿。他心里大急,收腹挺胸,将人倒了来过,手自腰间拔出一柄缅刀。

这缅刀以百练jīng钢打成,围在腰间,可当腰带,舞起来却是削金断玉的利器。

地下众女子手上一轻,剑已被邵chūn枫削断。邵chūn枫刚刚在天井之中站稳,又涎着脸道:“姐芳容果然绝代,惜乎隔了一层纱窗,不能细观,还是让我近来亲一亲芳泽吧。”

刚才少女揭开窗帘刺邵chūn枫那一剑时,露出半面,那少女果然容华绝世。连季晚晴竟也痴立在一株松树边,再也不肯挪开步子。那少女在三楼窗后,只见一头秀发,波浪般地迎风轻拂,容颜之中七分清秀,三分娇媚。笑时艳若桃李,出手时冷若冰霜。仿佛天上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可惜一闪即逝,没有看第二眼的机会。

好sè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季晚晴刚刚来到人世间,初见如此绝sè少女,自然是收不回目光,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三楼的那间屋子。若在平时,初人看见了,定须当成又一个yín贼。但天井中诸人正在拼命,没人注意到这个赤膊少年。

那楼中的少女自然也是看到了季晚晴,初时以为是普通武林少年,仰慕自己的美sè,甚是讨厌,不料仔细一打量,竟在他胸口看见一块玉佩,仿佛是母亲常起的玉佩,心跳不由得加快。这少女便是红莲会总舵主辛十一娘的养女辛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