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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吾乃大儒

刘惺祤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心中早已拿定了主意,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冥冥中却总有些依恋与不舍。对于人类的这种奇怪的感情,从来没有几个人去深入的研究过,可是它也许就是人类不同于其他的生物的最本质的存在。刘惺祤和许多人一样,没有时间去深入的探讨这种感觉的来由,他只是找了许多这样或那样的借口来证明他这样做是有理由的。尽管他内心深处知道这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幌子,可是没关系,因为它成功了,它服了自己,最起码现在他认为走这条路是对的。

刘惺祤一个人默默的呆了许久,直到天边泛起一丝红晕。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拖延。他平静的背起包袱,回头望了一眼静静躺在桌上的破云剑与寒雪煞阳针,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慢慢的打开了房门。

“你,就这么走了?”王晶的声音响起。

“师傅,我……”刘惺祤望着一脸深沉的他,话语却有些哽咽。王晶发边那一丝白sè的霜花已经明了一切,他昨晚就等在这里了。

“怎么,就带了几件衣服?打算去那呢?”王晶的脸上现出慈祥的微笑。

“我,实话还没想好。”刘惺祤一咬牙干脆的道。

“没想好,恩,那何不等想好了再走。”王晶劝慰的道。

“我,师傅,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刘惺祤头一偏不敢直视王晶的眼睛。

“哈哈哈,是啊,也许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可是上天让我王晶遇见了你,是我王晶带你来到了这里,自从我收你入门的那一刻,我王晶就认定你是我王家的弟子,别人看不顺眼怎么了,不姓王又怎么了,我王晶认定你是我王家的人,有谁敢不是?

你要走,我不拦你,但你要学有所成再走,要带上属于你的东西再走!”着王晶的手指向了刘惺祤身后桌子上的王家之宝。

“师傅,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存在而破坏你和大姐的感情。”刘惺祤有些语无伦次,本来他也没做好要和王晶对峙的心理准备,也只有想到什么什么的份了。

“师弟,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向你道歉。”王昭君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并向刘惺祤深深的拜了下去。

“师姐,快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刘惺祤彻底懵了,他可真没有算计到会遇到一个这么难以收拾的场面。

“师弟,是我不对,我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其实,自父亲收你为徒的那天起的,我就把你当成我王家的人,是我的师弟。只要师弟你能改变主意,我,我以后都听你的就是。”王昭君羞红着脸,泪水夺眶而出。

刘惺祤是最见不得丫头哭的人,他拖拖拉拉的弄出这么一场闹剧出来,如今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收场了。

“子,我不敢走出我王家大门你会怎样。但江湖险恶,你连银两都不带,只身一人就这么走了,我可是绝不同意,毕竟你可是我王晶的救命恩人。这样吧,等你学好了武功,我王家再送你一笔路费,到时候你想去哪我王晶绝不阻拦,也算是给我王晶个机会报恩吧。”王晶平静的道。

事已至此,看来今天是绝对走不成了,人家老王还给了个这么大的台阶下,再要走可就真的不懂人情了。刘惺祤没有话,而是大步的走到王晶面前深深的拜了下去。王晶一把搀起了他,另一只手拉起了王昭君,面带笑意的道:“这就对了,一家人何必如此。”而他的眼睛中却闪过一丝难以令人察觉的水线。

第二天一早,王晶再次来到刘惺祤的住处。他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似乎昨天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惺祤啊,我和你师姐商量了,按你这个年纪,总是让你一个人在家习武确实有些不太妥当,于是我想安排你跟君儿一同去宓先生那里学习。我看的出来,你在家乡的时候受过名师的指,文采极佳。可是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啊,一个人若要是证明自己上过学,念过书,就必须的经过一位先生的认可,也就是你必须得到一个先生对你的认定。宓先生可是我们县有名的大儒啊,你跟他学习绝不会有错的。”见识过刘惺祤在西塘湖边以诗镇群儒的王晶有些不好意思的。

“师傅啊,您不用为难,是不是只要我得到宓先生的鉴定书就行?”刘惺祤虽不屑去学什么大儒之道,但既然师傅开口了,自己也不好推迟。只不过是得一个所谓类似于三好学生的鉴定书罢了,他到真不以为然。

“正是,正是。恩,这个,师傅今天来还有一事,惺祤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你送给君儿的擒龙剑是怎么回事,你哪来那么多银子?”王晶话锋一转问道。

刘惺祤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自己与闻天浩之间的事,原原本本的跟王晶交待了一遍。

听罢,王晶默默的头道:“闻天浩此人行事虽然霸道,但在商界的名声却上佳,你和他做生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为师就不过问了。一会君儿会过来带你去见宓先生,你自己准备一下吧。”

没过多久王昭君就带着刘惺祤坐上马车直奔宓先生的住所。一路上这位王大姐不停的为刘惺祤介绍着这位西塘县最有名的宓忠儒、宓老老先生,一副崇拜至极的样子。这让刘惺祤无端的生出了一丝烦感,他的目的是学好武艺赶奔修仙,找到自己那个所谓的老乡,好寻找一条回家之路,对那个什么大儒实在是提不起一儿的兴趣来。

这位宓先生住在镇子边的一块僻静之处,宅院很大。沿着路边修建了几间别致的大房子,看样子应该就是教室了。刘惺祤跟着师姐来到了学堂之上,放眼望去,座无虚席。宓先生拿着一本书站在窗边,似乎正在思考些什么。

刘惺祤仔好奇的打量着一切,嘿,还真有几个面熟之人,在西塘湖边见过的。那个美女是林员外的千金林芷钰,那个讨厌的子是西塘县令的长子高俊孝,那个……

“刘兄来了,请到这边坐吧。”宓先生看见刘惺祤到来客气的道。自从上次见识过此子的文采之后,这位宓先生对刘惺祤是充满了好奇。一个仈jiǔ岁的孩子就如此的才华横溢,那他老师的学问岂不是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尽管王晶提前打了招呼,刘惺祤要来跟自己学习儒道,但在他的心理还没有真正的接纳,并把刘惺祤当成是自己的学生,所以,仍以兄相称。

“多谢宓先生,我坐我师姐边上就行了。”刘惺祤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这句话引起了全场的一片哗然,这个年代哪有男生跟女生坐在一起同桌的道理。王昭君虽然脸sè一红,却也没有些什么。刘惺祤更是大方,直接一屁股就坐了过去,在他的心理还真没把这当成一会事。

“这个,兄自便吧。”宓先生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也没出反对之言。

“那个,宓先生啊,我想请教您,怎么样才可以得到您的认可呢?”刘惺祤刚一入座便直接举手发言了。

“这个嘛,只要你所做的言论或者文章能够令老夫满意,老夫就会认可你的才学,并证明你从老夫这里结课,从而可以到更高的学府就学。”宓忠儒答道。

“哦,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刘惺祤未加思索的。

学堂上又是一片哗然,哪有学生第一天来上课就自己要结课的,这子也太狂妄了吧。很多学生在此学习数年之久都未得到宓先生的认可,可这不知天高地厚子竟然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在场所有的学生都以不善的目光望向刘惺祤。

“刘兄果然是与众不同啊。这也没什么,我今天要教大家的是孝道,如果刘兄的高见能令老夫满意,那么老夫愿意在今rì就认可兄结课。”宓忠儒不愧是儒学大家,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客气的道。

“好嘞,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刘惺祤高兴的叫道。

“唉,老夫岂有话不算之理,愿闻兄高论。”宓忠儒一本正经的道。

“这个孝嘛,简单,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刘惺祤张口就背起了《论语》。

“我觉得这是一句十分经典的话,它充分告诉我们做人的理论,如果一个人不懂得百善孝为先的道理,就算他有博古通今之才又有什么用呢?

还有,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这句话就更有意义了,它告诉我们在对待长辈的言行方面,应该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坚持其真正确的方向视为尽孝,而改正其错误视为大孝。宓先生以为如何?”刘惺祤笑着瞧了瞧四周惊异的目光,大言不惭的讲述着自己的新孝道。

宓忠儒一时无语,对于改正其错误视为大孝这样的理论他是从来没听过,但仔细想来却无不妥之处。他再次仔细的重新打量了一番这语出惊人的家伙,才缓缓的道:“敢问,刘兄师出何人?”

“这个嘛,我的师傅实在太多了。学习诗词的嘛,有李白先生、杜甫先生等等。这个儒学嘛,有孔子先生、孟子先生等等。怎么?宓先生认识家师?”刘惺祤调侃的回答道。

“恩,这个,怪不得刘兄才华如此出众,原来曾受多位高人指,老夫十分佩服令师的学问。这样吧,今rì老夫正好要为俊孝做结课之证,刘兄也一起吧。”宓忠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刘惺祤自然高兴的不得了,这样一来他以后就不用天天的来这里讨论什么儒家之道了,而可以专心习武,早rì实现自己的计划。

可是他并未注意到,就当宓忠儒宣布要为他做结课之证的同时,一道冰冷的目光正死死着他的后背,隐隐冒出一丝怨毒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