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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受不得半点冤屈

第二年的入夏,金露的女儿田英就出世了。随着结婚日子的日积月累,田佳对夫妻性生活开始追究质量,加之在黄色录像里吸取了知识,开始怀疑金露不是纯真女子嫁给他的,并表露出对她的性冷淡。金露担心影响他父子关系,谎就谎称是谈朋友时失了身。田佳一想,是自己把她从她的男朋友那里夺过来的,自己摘来的苦果怪谁呢!然而,怨恨在田佳的心里日积月累成了固疾,尽管拈花惹草抱小妞,总平不了心头的那口恶气。又是一年,他明显的精神篓靡不振,当着花猫哥们说出了自己心上的隐痛。花猫当即胸有成竹地说:“这事好办。让老子废了他。”田佳满心欢喜地说:“行!要干得干净利索。”7月17日晚,花猫约了金露的前男友刁平到商务大酒店的三楼包了间小房,要了几个水果碟。哥们有一两年没有见面了,相互称道,别来无样。花猫立刻收敛笑意,横眉竖眼地问:“小弟。你是不是干了金露?”刁平回过神来,忙解释说:“天地良心,没有!那样缺德的事,咱们世面上混也不会干那事。要是别的女孩我说不定真的干了。可对金露,我下不了手,我真的太喜欢她了,要不是你猫哥出面,我是不得放手的。我不忍伤害她,怕她那朵鲜花被我碰损了。”好汉做事好汉当。花猫见他抵赖,就火了,一拍茶几,凶狠地说:“伪君子!你这种人,我见多人。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进了这门,还出得了这坎么!”刁平见来者不善。但也是受不得半点冤屈的,也不示弱地说:“哥们,咱们到世面上混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着的。花猫觉得也许他真没有干金露,既然她在娱乐城里,天知道是谁干的。便说:“这样吧,我也不想诚心废你。你滚出大县,别再让我看见就行。”刁平仍然还惦着金露,怎肯轻易离开大县。

眼前只好如实说:“是那姓田的老子干的。是金露亲口向我哭诉的。她要把身子给我,说反正已经被那老乌龟沾污了。”花猫觉得他讲得悬乎,仍坚持说:“这好的美事,你还没有同意,十足的伪君子!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小子给老子今晚就滚出大县去。”刁平心想,当时就是气愤致极,哪有心思干那事,就想要替她修复心灵的创伤。这样的心情他花猫怎么会理解到。算了,别和他磨牙的。刁平这样想着,也火起来,狠地说:“难道大县就是你花猫的不成。我生在大县,长在大县,我死也要死在大县。你休要威吓我,我可不是吓大的。”花猫眼快手快,飙地搜出手枪,对着刁平的太阳穴,一扣板机,象杀难样的轻取了他的性命。随着一声“砰”地震响,酒店一片哗然,灯也全部息灭。等到特警赶到现场,华灯骤起,凶手早已逃之夭夭。田佳作为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对干警们蒙哄说:“黑对黑的事情,谁管得了,要多死几个才痛快。只是砸了我的场子,该局里赔就是了,我是治安队的,责任又要追到治安队。算了吧,息事宁人才对!”商务大酒店是田佳,肖童等人合股办的,客吃喝玩乐于一体的大县一流的综合服务场所。酒店被列为招商引资的优良服务的窗口保护单位,可以越线自由活动的。本来,金露说是男友干的她,并不想栽害男友,是想得到田佳的谅解宽容。命案发生后,花猫告诉田佳是他爸爸干的。田佳对质,金露也含泪可怜巴巴的承认了。田佳心想毕竟是亲父亲,没法去找父亲报复,况且命案在身,还要靠父亲去抹平。刁平的父母悲痛致极破了家产到处上访告状,甚至沿路乞讨。田佳又找老爸要了10万元,让花猫用钱去摆平了这桩命案。

案件通过田佳的口供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经过提审对实,金露只知道自己失身被强迫嫁到田家的,被父子两占有,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不知道前男友早已离开人世。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谎话,引来了心上人前男友的杀身之祸。一向坚贞不屈的姿态一下被打破,悲切地哭泣起来。那哭声是荒野里乌鸦的哀鸣,那哭声是春天里的霹雳震憾人心。一个人失去了心中最可爱可敬的恋人,仿佛是失去了一切精神支柱,仿佛是广袤的天宇突然崩塌下来,天地不复存在,生命不复存在,一切不复存在!此时,金露的嚎哭是在倾诉着一个弱女子的不公的命运!尽管她本人和她的家人,搭了田家不少的光,得到别人想得得不到的荣耀的工作,舒适的物资生活,换句话说是面子和虚荣。

然而,她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了。她觉得得到的不如失去的,失去的是最珍贵的永远都难得到的真实生活。是田家让她永远失去了那人生最宝贵的东西—真爱!她真不敢相信,为什么电视里的那些人间真爱在现实生活中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呢。也许人生就是现实的,就是残酷的。人类世代所追求的美好的东西应该是人类共感共鸣的,应该是人类永恒追求的目标。人生如果失去了追求美好的目标,人生将淡然无存,将毫无意义了。杨冠见金露再不是一尊麻木的雕塑艺术品,她那丰厚的情感象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他被她悲凄的哭泣和美好的嗜望而感动了,不再提审发问了,而是起身悄然地离开了审讯室。巡警大队根据新的线索,在螺山渡口的轮渡上的面的里,将称雄一时的大县的黑社会头目花猫抓获归案。人们又在议论纷纷了,花猫该判死刑,田佳也该判死刑。也许田佳会被判死缓的,因为刁平毕竟不是他亲手杀死的。判案是法官的事,大家都不要瞎操心了。

在大县查处一系列重大案件的振荡时期,农村的税费改革一时一刻也没有停止。省委书记任泽友一改过去深入大县农村进行暗访的作法,安排了省委办公厅直接给大县县委办公室电话通知。称:省委任书记明日起到你县农村实地走访,了解税改情况,不要陪同,不要通知基层,不要媒体跟踪采访,望遵照执行。彭训奇在心里盘算着,任书记一行已进入了大县的境内。等任书记到了县城再详细汇报他上任100多天来的工作,谈谈担任县委书记的感悟,谈谈大县的班子建设。还能不能象兄弟般知已者谈谈心里话呢。他突然想到何启照的下场,浑身冒了一下冷汗,真不知任书记此次大县之行又有什么大的举措,真是既欢迎又忧虑。那边,任泽友一行已经下公路,拐上土路摇摆着到了龙场镇的府场村。税改前的6月份任泽友到过这里,司机小谌也没有忘记进村的路。小谌将北京切诺基停在一家宽敞农户的家门口,一下引来了一些看热闹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甚至有几户在做新楼房的红红绿绿的村妇也丢下手头的泥桶,铁锹什么的活儿,赶过来凑热闹。

任泽友一副菩萨像似的和善地问:“你们这是府场村吧?”有几个人笑嘻嘻地望着他,有人回答说:“是的。”一个小青年站出来说:“我认识你,你春上来过我们村。”有人在小声叽喳:“他们是来过的。”“他们是省里的大干部呢!”“哟,有贵人来了。”任泽友恳切地说:“你们能在这里坐会,和我们谈谈村里的事,家里的事么。”小青年“嘿嘿”地笑出了声,他那正在改变稚气童声的嗓音犹如牛犊“哞哞“的一般有些粗壮了。那边新楼脚手架上的师傅在向这边喊:“人都野哪去了,来人递砖啰!”任泽友也听到喊声,顺声望去,并微笑地说:“你们有事的人去忙,别耽误你们的活了。”又转向那小青年慈祥地问:“你叫什么名?”青年又“哞哞”地笑起来,他是想笑这大干部怎么一点都没有我们乡下的干部那样威武,一点都不觉得让人畏惧的。有人帮他说:“他是刘欣。”任泽友又问:“你怎么没上学,多大了?”刘欣顽皮而天真地说:“我不喜欢上学,家里农活也缺人手。”他说了这话就挤出了人群。任泽友显着忧虑的目光,问众人:“他家是不是没有钱供他上学,还是学校收费高了。”有人认真地说:“他爸爸妈妈还是愿意要他上学的,是他自己不愿读书。读书多辛苦,象他这样多散漫自由。”刘欣一会机灵地从那户人家屋里搬来长凳放在任泽友的面前,也不作声,又低着头去搬椅子。村民们叫任泽友他们坐下,说:“您们坐呀!”省干部们被刘欣的纯朴善良感动得要落泪了。这家的主人也帮着端着凳椅,和不整齐的几盅茶。乡邻们也去搬来凳椅,以任泽友他们为中心,围坐成了一个圈。

阵阵凉爽的和风从河港的水面舞起,经过港边树枝摇摆的加工,更清新而翩翩地吹到农家门前的空场里,拂进了围坐的人群的心田里。让畅快的心田更觉怡爽和甜润。任泽友对站在大人旁的刘欣说:“刘欣,你过来坐。”并拍了拍长凳的一头,让刘欣坐下。他和蔼可亲地问:“你还想读书吧?”刘欣点头,说:“想。想我的同学,还有老师。我就怕老师逼我的作业,怕读不进书。”他的实话实说,让村民们一阵哄地大笑。刘欣转向众人,翘着嘴说:“你们笑,笑得蛮好看。让你们去读就知道苦味了。”他的话又逗得村民们一阵趣笑。刘欣这下火了,胀红着脸,不文明的说:“笑,笑你姆妈个×!”任泽友轻言细语地对刘欣说:“笑有什么关系,让他们笑痛肚子,子小孩得讲礼貌,不能讲粗话骂人的。你年纪还小,就怕没有文化,今后生活会吃亏的。”刘欣猛地仰起头,骨碌地望着任泽友说:“我不小了,都1岁了。会犁田了。你知道犁田时是人在前还是牛在前,是左手挥鞭右手握犁拐还是右手挥鞭左手的握犁拐呢。”任泽友一笑说:“你这考不到我。”众人都眼睁睁地看他回答,他继续说:“人怎么能在前呢。人在前了那让牛掌握犁把去不成。当然,都是右手握犁拐左手执鞭的。”这时,一村妇赶过来,忿懑地说:“欣儿,还不快去牵牛,都窜到人家油菜田去了。”她把一对善良的目光转向任泽友,说:“您们别听他的。一个不懂事的毛孩子。”她又狠劲地瞪了刘欣一眼,说:“还不快去,我去叫你爸爸来的!”刘欣极不情愿的懒起身子离去,他妈妈也象押着俘虏兵似的跟了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