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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旧友相聚言犹尽吃喝欢闹再坦然(一)

他老婆开了家儿童玩具店,过年正赶上生意的。当家人还是以正事为要,走亲串门的总不是过日子的办法。屠方进一步说:“要不要我来给你关门。”对方说:“对不起”。就关了机,他是要招揽生意了。魏宜说:“算了,他老婆的狠劲,谁没领教过。”高瑾灭了烟蒂说:“算了,生意要紧的,人家不能和我们比。”他们四人便开始打定七,一时间,小小的空间里充满了烟雾,魏宜被呛得喉咙刺痒痒的,似毛毛虫在爬,眼睛也有些眨巴起来。忙谴责起来:“你们几杆烟枪收了吧,再不收,我就只好跑人了。屠方你家的都是学生伢孝敬的,不要钱的烟,你们就拼命的抽。烟不要钱,我的喉咙可是用钱买不了的。”屠方就起身去拉开窗帘,打开窗玻璃,换进新鲜空气进来。韩翔宇报了牌,谨慎地扎牌,以防屠方看到。他是叫的方块七,巴锅了,卖下去一个七,没有人揭。他撒牌说:“三首开钱。隔三门都没有反的。”大家没有作声,沉着应战,又开始起牌了。没有起几张牌,韩翔宇又报了,高瑾讥讽说:“韩老板,发泡了。只等你又巴锅。”韩翔宇豪爽地说:“巴锅怕什么,一打三。”

他的话音还没落,就又起了一个黑桃七,果真又巴锅了。他心头皱紧,脸像阴沉起来。等他拉起剩余的8张牌一看,就隔大王了。他一咬牙卖了下去。要没人救他,损失了一个七,一打三胜局更没把握。不买下去,要是大王反了,自己反不回来,会更惨的。一打三是要开双倍的钱。赌就赌了。刚才一首巴锅得开60块,这首败了,加了级,得几百块钱开了。他插着牌,思虑着,鼓起勇气,就不信邪,不相信有反的。他盘算着副牌主牌都可以,就没有卖七,决定一打三,并一张张的扎下牌去。从在他对面的屠方果真取了一对孤王,他觉得不管是不是一对,反了都没有好处,不能获胜,就决定不反,也不露声色的。韩翔宇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谨慎着,抽出一套梅花拖拉机出牌。这里,许琴从厨房跑出来了,说:“屠方,你不打了。给我帮忙。都快熟了,要铺桌子。”屠方没有作声,魏宜望了她,恳请地说:“好,就这一首。非得让韩老板掏荷包。”韩翔宇却说:“我说了的,三首开钱。要不算了,反正只有两首。”他说着就急忙将牌散手了。其他三人只好仰了牌。魏宜还在不甘心的问:“你们谁的黑桃七。”都说没有。他又说:“韩老板,你真是发泡啊。胆敢一打三。”屠方站着说:“我有一对大王都没有反。”韩翔宇反诘问说:“你们看,屠老师有牌不反,见死不救,不道德么。”高瑾翻开他扑的偻底,见没有黑桃七。便说:“你没有卖,想吃整鸡子的,还说屠老师不道德。到底谁不道德,输了不拿钱出来。”韩翔宇不想和他们辩个胜负,站起身,又转向电视机坐下。

屠方去厨房,到餐厅摆铺着桌凳碗筷的。高瑾也过去,烹香扑鼻。忙夸耀说:“嫂夫人的手艺不错啊,弄得色香味俱全的。”跟进来的魏宜都说:“你的马屁真拍到位了。你吃都没有吃,怎么知道味好的。”高瑾吹嘘着:“这是人的感观反映出来的。这不懂吗,你平时怎么给学生讲课的呵!”魏宜很幽静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你只知道坐在办公室里当局长吧。”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局长,是个教育局成教科的科长。他们帮着将盛好的菜,一盘盘的端到桌上。许琴手里边忙着边说:“你们去坐着,要你们帮什么,只要屠方就行。你们三人可以去斗地主么。厨房本来就窄巴着,在不了三二个人。”也许是被别盯着做菜,她放不开手脚似的。高瑾又调侃说:“我们同学中只有翔宇是地主,可斗了他,他不开钱,不是个开明的地主。”高瑾真象个闲不住的孩子,串进串出的,又来到书房门口敲门,还大声地嚷:“开门啰!要吃饭了。”房内,张友琼平和地说:“等他们喊,我们不答应。打完了这个风再开门去吃饭。”丰海洲附和着说:“对的。”菜已摆上桌,就餐的工作都准备就绪了。

书房的门还没有打开。外面的人只好在电视机前干等着,再说伍岩也还没有到。打麻将不可能半途撒手,这是打牌人的规矩。张友琼装着不大会的,其实一上桌大家都看出来了。她码牌开墩快,算方计钱快,还和大牌。一个风结束就赢了500多块。她脸上挂着晕珥,笑微微地出房来。赢钱的感觉真好!丰海洲就对韩翔宇诉说:“你老婆真狠,一个人赢,把我们三个人都收了。”张友琼暗暗地说:“我老了吗!”她又说:“才一个风,算什么输赢。”屠方说:“今天是一天,吃了就接着打。”韩翔宇诚挚地说:“这样,下午我来安排。”屠方缓缓地说:“要么下午去魏宜的一中。他一个月拿000多,我们几百块钱都难得到手。”韩翔宇惊异地说:“你们这么好的形势啊!”魏宜认真地说:“除了邮电、电力,没哪个部门可比,再就是我们一中的待遇还可以。师范现在都转向了,在办复读中心,面向高考生挖潜。”韩翔宇不解地说:“这不和你们在争饭碗。”魏宜说:“对我们没有影响,我们不收复读生么。应届生都收不下,为的是保正质量,使学校的教学始终处于领先水平,发展进入良性循环。”韩翔宇听他口气与过去不同了,就说:“你没教书了吧。”高瑾说:“副校长,管教学,实权派。上一中的家长都得找他,指标紧得很。一个指标值一万!”韩翔宇说:“那是不够分的喽!”魏宜又剀切地说:“对。不够的起点8000,然后差一分加100。”屠方盛情地说:“各位同学请入席。”看来是没法等伍岩了,大家缓缓地走向餐厅去。屠方明确地说:“韩老板上坐,魏校长你就不客套了,也上坐。”魏宜推让说:“高瑾,高科长上坐,陪韩老板。高科长可是我们领导机关的领导啦,不敢怠慢的。”高瑾响亮的说:“我领导得你。我再写个条子,你帮我收个学生。”魏宜不再接话说了,以无声的回绝。他们这几个同学中要算魏宜的城府最深了。

经过一番礼让,大家都就位了,就是许琴一人还在跑里跑外,毫无怨厌的忙着。不仅毫无怨厌,还怕菜味不合口,让人笑柄。屠方开始给他们斟酒,倒饮料。不知谁放了个畅快的响屁,还带尾的。高瑾很认真的说:“哪个!这么有水平。”大家都不应声。坐在靠门边的艾雯岔开话说:“许琴,不忙了,你来吃。加个凳子。”大家也还说:“你来,许琴。都一桌菜了。”许琴是横沟镇人,在师范读书时,还是屠方的学生,师生一见钟情。她天生一体好肌肤,身材娇娆,跟人说话一频一笑的,温柔和婉。脸面似出水芙蓉,眼似秋水。毕业后,通过屠方多方做工作,最后以关心知识份子的名义,将她分配到了县实验小学教书。随后,就正式确定了他们的恋爱关系,再随后就结婚成家了。现如今她一个小学教师也不得比他这个师范教师的待遇低。她带三年级的班主任,仅做10岁生日的学生家长塞的红包就够了。她是摆脱也摆脱不了,没有办法,只好救济几个下岗家庭的孩子上学。她的感人事迹还上过《大县报》的。许琴夹在艾雯和刘静平的这边坐下。屠方激情满怀地提议说:“刚才是我单独敬的。许琴,我们俩一起敬各位同学和夫人,感谢大家的赏光。干。”众人都随他们站起,举杯共饮。几俩酒下肚,同学们更兴奋起来。韩翔宇举杯激情地说:“我们是国家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分配到大县的大学生。为此,我们来共饮一杯,以示庆贺。”喝着喝着,又有人说:“混得最强的可能是戈子健了,在省政府办公厅吧。”魏宜青睐了身边的韩翔宇,称赞地说:“那算什么,象韩老板就是真本领。”韩翔宇回绝说:“我算什么。一个打工的。还有翟正伟也下海了,在深圳。我们俩还租住在一个屋里。”屠方嚼着菜说:“他在深圳做么事?”韩翔宇说:“新闻社记者,收入可观得很。”屠方兴奋地说:“你们都闯出路来了,我也要出去闯闯才行。你给他打个电话,我们有好多年没见面了。”

大家都向他投以期待的目光。韩翔宇便搜出手机打,一下子就打通了。并说:“正伟,新年好!你现在哪里?”对方一下就听出韩翔宇的声音,欣喜地说:“在茶楼,翔宇。消遣,消遣的。你几时回来?”在场有人在喊着翟正伟,传到对方去。韩翔宇说:“快了。这几天你就自由自由啰。”他接着说:“有人找你,你小心等着。”对方哈哈一笑便关了手机。他以为是和他开玩笑闹着。当手机递给魏宜,里面是盲音。韩翔宇又接过打通,再递给魏宜。魏宜沉稳地说:“你是伟(伪)记者吧。不认识我了。“对方警惕地说:”你谁呀,你让翔宇接电话。搞的什么名堂!“魏宜笑说:“我是魏宜。不认识了,老同学。”对方灿烂地说:“哦!是你呀,你们在一起。”魏宜说:“我们都在屠方家。让屠方给你讲话。”屠方接过电话说:“正伟,大记者。10多年没见你了,我们想你,你想我们啵!”对方大笑起来说:“哈哈!屠方,你问翔宇。我们在深圳还时常提到你们几个。”屠方说:“你等好,我今年是要去深圳找你的。你当记者的,接纳面广,也给我找个美差干干。”对方说:“欢迎你们来玩玩。”他不相信他们会辞职去闯荡没有保障的生活。他又把手机递给高瑾。高瑾也沉稳地说:“你好,正伟。新年快乐!”对方同贺:“新年快乐!有时间来深圳玩。”他把手机递给了丰海洲。丰海洲俏皮地说:“老同学,还好啦。我们正在一起喝酒,热闹着,就差你一个,来吧!”对方也变着调说:“你们大县全国闻名,我是想到你们大县来看看,你把酒不喝完了,等着,我就来的。”丰海洲说:“好哇!你赶快来,坐直升机。不坐导弹来。拜拜,OK!”对方也说:“OK,疯海洲。”也许这时他才听出是他,双方都关了机。许琴温和地说:“这么长时间,电话费都不少了。”丰海洲将手机递给韩翔宇,同时说:“就我们嫂夫人一首牌就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