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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6

青春妙龄如芙蓉出水的紫凤紫英,同其她女孩一样,憧憬过出嫁和归宿的美好愿景。那年月,命运将紫凤推进上山下乡及后来的返城潮流,有了烂漫的恋爱和婚姻。然而,紫英没有赶上那个潮流,也没能考上大学,更没有紫凤的眼光深远,嫁了城镇青年。紫凤一心恋上了所插队乡村的农村青年辛超宇。他更具有同时代青年人的朝气蓬勃,不仅体格健壮,生相英俊,还是奋发向上的大队民兵连长。在紫凤招工回县当营业员的那年冬季,他应征入伍。在部队入了党,可惜的碰上了士兵不能直接提干的改革,需考进军校。他文化底子薄,实不有为济,不久便退伍回乡。披戴军人未婚妻桂冠的紫凤,虽然大失所望,而丝毫没有放松对他的追求,和打消自己的梦想。在将要被时代泯灭恶情的时候,她寻到新的曙光,可谓是扭转乾坤的救命稻草。毅然提出与辛超宇结婚,以其家属是城镇户口,不仅将他农转非,还被安排在社镇企业工作。有了实现理想的原始平台。一般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她紫凤如愿以偿了。

聪慧人不仅先学后干,还能干中学习,不断超越自我,最终出类拔萃。很快,辛超宇从普通职工上进到公社企管组干事,又一晃被充实到人民公社的行政岗位。一帆风顺的航船也会陡遇险阻的时候,没有文凭将限制他永远只能做个一般干部。那阵子,紫凤既要哺乳小女,又要关注辛超宇的前程。象望子成龙的家长,心切的望夫成龙。鼓励他考五大,拿文凭,不拿文凭誓不罢休。古时不是有七十二岁才中举的么。妻子的话既语重心肠,又切切真情,还势不可挡,命令如山。在新岗位上,辛超宇已明显感觉到文化底子薄,适应不了时代要求,工作也吃力。不说前途光明,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简直要落伍的。纵使如饥似渴,也誓停同房劳作,一头扎入厚厚的几本考试复习大纲中。废寝忘食,乞求良师,啃得他有些憔悴心焦的,狠不能将那些X、Y……煮了水喝进肚去。紫凤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想着法子,连女儿吃的乳汁都分给他补养。学习应考毕竟是件劳心清苦的事,几个月下来,脸像硬是瘦了一个圈,眼睛发青深陷,却显出了知识人的清秀。他以蚂蚁啃骨头的精神,一遍又一遍的啃穿五门功课。尽管牢牢记住了某页上有某道题有某句话,但对深奥的定律论点是一知半解,外语更是半通不通,读音夹生,中学生几年的课程怎么能几十天读懂呢。在他参加成人高考的那几天,她一场不漏的,提心吊胆的陪他考完。每场都问考得如何,反复叮嘱要多检查几遍做题,不要慌着交卷,能抄人的还得抄点,简直把他当小孩子。功夫不负有心人,辛超宇终于拿到了省函大的入场券。那时候,县级没有面授点,他除了工作之余,挑灯自学,每月还得请几天假上地区参加面授。家务甘愿由紫凤和紫母承担了。这样才保证1门功课及格,高等数学几次补考,最后只能冒险请人代考过关。用四年的时间,他们家完成了这一伟大的工程,让辛超宇拿到欢喜的大专文凭。

有了文凭敲门砖,仕途的大门不是房屋的门,还得着力去敲。着力不行,还得巧着力。辛超宇能步步升云,与紫凤的潜心操持,巧着力是分不开的。当时的文凭风由台风转换成了强对流。有文凭的人多了,不能都提拨吧,还得要德、能、勤、绩,全面考察,优中选优。民间有人总结说是“水机关”转成“机关水”,也有人说是转成了“关机水”。话语是有些戏谑,甚或腹诽心谤,但似乎也反映出干部提拨用人上的某些弊端。既然在城乡壁垒的时候都农转非了,不管什么“关”,自然难不到紫凤,没有她攻不破的关。夫荣妻贵,紫凤自然深悟丈夫前途对她这个家庭、对她为妻的何筹重要。夫妻协调非常默契,她始终留着一道底线,没有卑躬屈节。她总觉得,使色达到了目的,那对他们夫妻还有什么意义呢。她使的热情,使的卑躬屈膝,最拿手的杀手锏还是票纸。随之,辛超宇踏上副科,踏上正科,还进城坐上了全社会正关注的教委主任的宝座。紫凤也不甘居后,从营业员,到柜长,还到门店主任。紫凤的称呼从不足挂齿的小紫变成了紫主任。主任算什么!要推销商品完成经济指标,才计发工资和奖金。继而就四放开(进货、制价、核算、销售),还租赁承包了。她辛勤播种,要大丰收了,得益于辛超宇,一下从商业岗位调到了县财政局。随着辛超宇荣升县助,她还当上了县财政局的工会主席。有一分耕耘就有一份收获,紫凤一步步努力,一步步渴望,一步步满足。不仅称呼变了,连世人看她的目光也变了。变得期求了,尊敬了,不敢藐视了。那感觉多好啊,她要的就是这多好的效果。

然而,随着年龄象太阳偏西而去,紫凤对自己似乎满足。一百多万人的大县的农村税费改革要成功,举世关注的三农问题得以缓解,总是县领导的光彩。辛超宇是光彩的一分子,紫凤也自豪。人有了名有了利,精神境界格外高尚了。在财政局服从税改大局,裁减富余人员时,她主动提出内退,以赢得公众赞誉,助理夫人都退回家了,其他牢骚满腹的有些傻眼,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再说也是支持他的工作,还有书记县长的位子,总是要人去坐的。

紫凤内退回到家后,就再不要紫母拣点家务了。家务也能充实人的生活,缓解她空虚的失落之感。她们姐妹尚未出嫁时,其父就因病早逝。就是在世时也主要是紫母操持家计。紫父体弱多病,长年病休在家,厂子里只发个生活费,紫母便到市上找小工挣钱。一天也能挣一块一角四分钱。本来是一块二的小工钱,劳动服务站抽去了六分。一块一角四,节俭点也能供养一家人。那时的大米只要九分钱一斤,鱼肉也只有几角钱一斤。穷过渡的年代,也都过着穷日子,一月能吃上一两次鱼肉就不错了。比现在农村的日子还寒碜。也许是这样的穷日子在她们姐妹幼小的心灵里烙下了奋发的烙印。穷日子更能紧密家人间的亲情。紫凤是长女,她下面有个顽皮而惹人喜爱的弟弟。是饿肚的年份;因病夭折的。紫英是弟弟夭折后出生的,她只听说曾有个哥,可对她没有夭折的创伤。紫英出生后,紫凤更喜爱小妹,宁可自己受屈,也不能让小妹遭遇半点损伤。还暗暗立下了要让全家人扬眉吐气的决心。

紫英是在姐的百般呵护下长大的,有男孩欺侮她,藏了她的橡皮筋,紫凤竟动手扇了耳光,闹了不小的风波,付了医药费,险些让男孩耳聋致残,紫母还上门赔理道歉。姐妹从中吸取教训,变得文静多了。她也一切顺从听姐的,然而;在谈婚论嫁的事件上有了分歧,甚至偷偷喜欢上了姐的心上人。随后,紫英开始有了自己的主张,偷吃禁z,匆匆嫁人了。又搬出了紫家那低矮的平房,让姐姐,乡下工作的姐夫和紫母一起生活。她这样做,也是怕自己的情感闸门守不住,倒向姐夫辛超宇,做出糊涂事来。嫁人了,就各是各一家人了,各家要盘算各家的小日子了。紫凤不这样感觉,认为紫英虽出嫁了,而仍然是紫家生活中的一份子,少不了管教似的关心他们。他们心里反感,可嘴里不说出来,我行我素。反感只是主张上的,亲缘上不会反感,永远是亲姐妹,永远姐姐是姐姐,妹妹是妹妹,手足情深。刚开店她们间象隔了层东西,她还是在城省进货时,特为姐买了件鹅黄的亚麻衬衫,因无法送出手,直到门店转让去省城闯荡前,才作滞销品低价处理给了转包者。成了姐妹情结的一个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