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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蛮荒诀

赵朝见声音中有一丝无力感,就像是滔天巨浪中的一条游鱼,要与这命运的海浪抗争。那股不服输的气势,逐渐的将一切压下,整片空间中仿若是剩下了他一人,向着天空呐喊,想要打破命运的枷锁。

强者为尊,蝼蚁命如草芥,身前的男子告诉了他,rì后他们将要面对的困难,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无力感。如果他与庄晔就这般下去,是无法摆脱命运的渡船,逃脱不了魂飞魄散的命运。

“五界之中,巅峰角逐。”

想起那种困难,就让人心头泛起寒意,更不用,他们会面对那种困难。那不是一人两人之间的对决,而是属于势力与势力之间的战斗,一两个人是无法左右他们的命运的。若是想要从中跳脱出来,就需要有牢牢握于手中的势力。

那种势力即便不能让天地战栗,也要让五界闻之胆寒。黑衣男子告诉他,如果他修炼元力永远也无法快速的造就一个强横的势力,但是修炼血脉中法则可以。

到了这一刻,要做出什么选择,还用想吗?仰天怒吼,就是为了不向命运屈服,就是为了要打破束缚己身的枷锁,做那强者,俯视苍生,视人命如草芥的强者,“好,我修炼血脉法则。”

声音如雷声滚滚,虽是低沉,但久久不绝天地间。仿佛天地都与之共鸣,吼声落,风声起,拂过他的脸庞,让他因为怒吼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庞,渐渐地柔和了下来,眼神却是愈发的坚定了。紧握的双拳缓缓的张开,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他看向了眼前的黑衣男子。

那模样,就像是为了实力向恶魔出卖了灵魂的人,眼中没有了其他,都是对实力的渴望,透过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男子手握一杆染血的长枪,斜指苍天,面对群雄。不同的是,他仍旧拥有着灵魂。

五界之中的角逐,属于五界的尖实力,这仿佛永远与他们无关,一个个传承亿万年的势力,底蕴强横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他们拼尽了全力,撒完了汗水,流干了最后一滴血,也可能根本无法撼动那些势力。只有他们血洒星空,骨碎天河,灵魂永堕黑暗。

赵朝见只是地球上,一个的修炼者,如果他是独自一人,或许一声也无法接触到那个层面,即便他的天赋不错,能够百年、千年内达到掌混沌的境界,但这又能如何?宇宙星河,五界浩瀚,碎乾坤境界的强者,也并不少,五界巅峰角逐仍旧与他无缘。

但是,庄晔不同,他的一生无论是强、是弱,总有一天会踏上这巅峰的征程,在五界之中挥洒属于自己的鲜血。作为他的兄弟,赵朝见怎想看到他一人独自拼搏。不然,赵朝见也不会一眼怒出,要让独孤家族的鲜血洒遍华夏大地了。

赵朝见的心中也有着梦想,他不想碌碌无为一生,对于能够变强,没有什么人会拒绝的,他也是,而这样也能够帮助他的兄弟,何乐不为?

而且,他从身前黑衣男子的话中,仿佛也听到了另外的意味,像是暗中有强者要对地球出手,如果真是如此,或许地球会被打爆,化为宇宙尘埃。地球上的万千生灵,也会在这种大破灭中,如风吹云雾,彻底的消散在天地间。这一切显得扑朔迷离,黑衣男子也没有清。

无论是为了地球,这万千生灵的栖息地;还是为了他的兄弟,他都无法拒绝黑衣男子。虽然,他不知道黑衣男子为什么会帮助他,但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即便真的是要出卖灵魂又如何,到头来最多是一死。为了庄晔,他可以向天高呼纵死无悔,此时面对未知的困难,又怎会畏缩不前。

黑衣男子明显是对赵朝见的表现非常的满意,面带笑意的了头,双手捏诀,一片片光影打入了他的身体之中。随着光影的融入,他的身体发出了莹润的光芒,如玉通透,如rì耀世。

赵朝见怔怔的,他还幻想着一幅画面。身前的男子听了他的答复,发出了桀桀怪笑声,从原地消失,一片黑雾显化他的头,一张人脸浮现,其余黑雾化作一双巨手,向着他挥舞。那人脸口中发出声音,低沉而恐怖,沙哑而诡异,可以穿透他的心神,道出一句,“想要获取强大的实力吗?只需要你奉献你那微不足道的灵魂。”

此时,却是这番场景,他不知道男子在做些什么,就在他眼中的惊愕化成疑惑时,脑袋却是猛然一痛,涌现了许多的信息,最为显眼的就是三个大字——蛮荒诀。

都到了此刻,赵朝见如果再不明白身前男子做了什么,那就是如同白痴一般了。他也没有多余的废话,闭上了眼睛,开始整理突然多出的信息。

出现在这里的只是他的灵魂,他的**仍旧在昆仑洞天中,庄晔与玉昆仑都守在他的身旁,看着他身上仍旧未曾停下的变化。青sè的雷光愈发的耀眼了,雷霆霹雳之声,也是越来越盛,在整个洞天之内回荡不绝,惊醒了许多正在修炼中的弟子。

多数弟子只是站在远处,观望着眼前的大殿,声地议论着,并没有踏入大殿中,探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是不想,是不敢,因为大殿是昆仑宗议事大殿,以及玉昆仑居住之所,平rì里不允许有人进入。

但,有一青年男子不同,从人群中走出,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缓缓地走进了大殿中。男子年约二十,身穿一身雪白长衫,面上看不出丝毫的感情,穿过人群,从始至终都没有一句话。等到他消失在了大殿中,所有人都声议论起了他。

“好羡慕杨明师兄,能够与大师兄一起出入议事大殿。”

“哼,还不是人得志。”

“嘘,被二师兄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声音中又羡慕,有嫉妒,也有畏惧。进入大殿中的男子正是玉昆仑的二弟子杨明,处在地阶中级。他与赵朝见是昆仑宗仅有的两个地阶弟子,虽然昆仑宗之中许多玄阶高级的弟子,但跨越到地阶却是一个坎,迟迟没有能突破。

杨明一路无阻来到了玉昆仑、庄晔、赵朝见三人所在的房间中,第一眼他就看到了赵朝见身上的异状,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之sè。当他看到玉昆仑凝重的神情时,扫了一眼赵朝见,眼中突然明亮了一下,像是发现了让他惊喜的事情,但随即隐去。

脸上淡漠神情,瞬间变化,带着一丝担忧,他走到了玉昆仑的身旁,轻声问道,“师父,大师兄怎么了?”

玉昆仑没有话,摇了摇头。他也是无法确定赵朝见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能感受到赵朝见的身体血肉蠕动,像是在进行着重组,向着更加强横的方面发展。但,赵朝见的体内却是经脉消失了,如此看来是在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两种表现,是两种极端,让他摸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知道赵朝见醒来后到底会怎样。

杨明了头,不再话。玉昆仑与庄晔的目光都放在了赵朝见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他的眼中有着不明意味浮现,嘴角微抿,像是一抹微笑跃然脸庞。

庄晔抬头看了杨明一眼,他看着杨明感到了有些不舒服,但到底因为什么又不上来。此时,杨明的脸sè恢复如常,眼中带着一丝悲伤,在庄晔向他望去时,低头一声轻叹。

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庄晔又将目光放在了赵朝见的身上。他并没有关注外界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路天宇的耳中。

路莹莹因为庄晔的死亡黯然神伤,路天宇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个用三年的时光,走出父母亡故的yīn影的女孩,刚刚能够从脸上看到笑容,像是恢复了以往的xìng格,路天宇察觉出她的变化时,心中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却没有料到,时间刚过去不久,就又出了这种事情。

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路莹莹了,这个有些可怜,平rì里却要强作欢颜的女孩,他知道那是路莹莹不想让他太过担心。路莹莹的心一直是有些悲伤的,双重的打击,让她再也无法承受,往昔的黯然、今时的心伤都显露了出来。

窗前,一人黯然独坐,眼神凄迷,望着窗外,思绪迷离,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透过窗子,路天宇时常看到路莹莹的神sè,他都是叹息着,走到她的门口,想要安慰她。但敲门的手,却始终无法落下,最后黯然转身。

这一刻,他知道了庄晔没有死的消息,怎么能心中不喜,怕出现差错,亲自给主席打电话询问,甚至找到了被zhèng fǔ派往昆仑的人,询问他所见到的情景。

听着身前之人,着庄晔出现的场景,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变得老泪纵横。那种模样,让跟在他一旁的jǐng卫员,看的都有些心酸。

这一刻,他只是一个老人,为了自己的儿孙而忘却一切的长辈。他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向着家中而去,他要快将消息告诉路莹莹,亲口告诉她。

路天宇的心中急迫,恨不得眨眼间就回到家中,但他的眼中却是明亮异常,有着喜sè浮现,仿佛一瞬间年轻了许多。与他相似,庄晔眼中的忧虑也逐渐的淡去,过去了一个时之久,赵朝见身上的雷光终于缓缓地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