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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奇命案

这一天清早,方一杰还在梦中,一阵手机铃声将他吵醒。

“谁呀,这么早?”看看窗外晨曦的微光,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一看来电显示,这电话非接不可,是报社值班室的座机打来的。

报社对每个人都有规定,手机每天都必须24时开机,否则要被罚款,目的则是为了及时联系,不至错过和漏报重大新闻。

“Hello,你好。”方一杰清了清嗓子,情绪开始变得饱满。

“方一杰,你起床了吗?”是青子姐的声音。

“刚才还没起,您的电话来了,就一骨碌起来了,呵呵。”这段时间,方一杰和青子姐的电话联系很多。

青子姐是报社的热线接线员,两天一班,专门负责接听线索人打来的报料电话,并将报料人提供的新闻线索登记在表格上,再写上线索人的姓氏、xìng别和联系电话,另外就是将这些线索做初步的筛选,然后及时通知相关记者。因为平时在报社时两人混得挺熟,所以每当有好线索时青子姐都优先照顾方一杰,总是第一个打电话给他。

“有个线索不错,你去不去?”青子姐故作神秘。

“您都不错了,我能不去吗?”

“呵呵,好,我告诉你。”青子姐压低声音。“有个男人从罗庄区9号楼的高层摔了下来,当场死亡,刚刚发生的事,线索人都听见响声了,听这男人的穿戴还挺时尚……”

“好的,我马上去!”方一杰留下线索人电话,随后挂断电话,开始找衣裤。

方一杰想,这还真是个不错的新闻线索,而且罗庄区离他住的地方还不远,打车也就几分钟路程,就是不知道是他杀还是跳楼自杀,如果是他杀,那这里的内容就可能会有很多,为情?为仇?为财?为利?都有可能,被人推下摔死?还是死后被人推下制造自杀的假象?都不好。如果是跳楼自杀,同样也有很多种可能xìng。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xìng,那就是失足落下,这是最没有故事可的情况,但即使是失足堕楼,也可以引发读者对区管理和楼宇设施安全xìng的质疑。

方一杰以闪电速度穿好衣裤,随手扯过毛巾打湿抹了把脸,立即下楼打车直奔罗庄区。在出租车上,他又给线索人打了个电话,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那时候天已经亮了,就听见‘咣’地一声巨响,一个重物好像掉在了楼下,我被吵醒了,走到窗户边向下一看。妈呀!一个人趴在楼下,一动不动的,旁边一摊血。仔细一看,好像是个男的,还穿着西装……”线索人向他详细描述了事发时的情景。

听完线索人的讲述后不久,方一杰乘坐的出租车也来到了罗庄区。

附近还没有jǐng车出现,一帮人围在9号楼下,方一杰走了过去,看到了事发现场。

在一单元的楼道口,一个男子悄无声息地趴在墙边,头歪向一侧,年纪在四十岁左右,一副黑框眼镜的一边还搭在一只耳朵上,右腿向外扭曲着,身下一摊暗红sè血迹。几米远处,一近一远地歪着两只黑sè皮鞋,附近有不少碎玻璃,旁边墙上也有暗红的血迹。

他向楼上看去,7楼的一扇窗户上的玻璃荡然无存,只剩下木质的框架。方一杰一边查看着现场,一边掏出自己的佳能数码相机拍了几张照片。这时,一辆蓝sèpolo车开了过来,几乎在同时,两辆jǐng车也从后面开了过来。

“jǐng察来的还挺快。”方一杰这样想着,同时觉得自己比jǐng察还抢先一步赶到,速度更是了得。

jǐng车还没停稳,polo车的主人已经跨出了车门。一个中等身材、体型发圆的伙向事发现场走来,戴着的一副墨镜遮住了半张脸。方一杰觉得这人还挺jīng神,但是拽拽的样子让他看了有几分不爽。

“墨镜男”在附近四处张望起来,很快便发现了坠楼男子,仔细查看起来。同时,他也发现了方一杰。

两人互相微笑致意,算是打了招呼。

来了个同行。方一杰凭着职业敏感,估计此人应该是另一家媒体的记者。看着他后脑勺翘起的一缕头发,他心里暗自一笑,“又是个来不及梳头洗脸的家伙,估计也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

过了一会,几名jǐng察开始在四周活动,附近拉起了jǐng戒线,将数十名围观的当地居民挡在了外面。

polo车的男主人看了看现场,当jǐng察在清理附近围观人群时,他走过来和方一杰搭话。

“你,报社的吧?”墨镜男问道。

“是,你也是吧!”方一杰觉得自己的预感应该不会错。

“恩,你哪家报社的?”墨镜男问。

“《娱乐报》,你呢?”方一杰一答一问。

“《神州时报》。”墨镜男伸手从牛仔裤的裤兜里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方一杰。

“董沛——神州时报机,动记者部,记者”。方一杰对这个名字留下了深刻印象,因为这是他这段时间认识的第一个同行。“机动记者部”,还真是个不择不扣的同行,连干的活都是一样的。

两人你来我往,开始谈起现场的状况,包括怎么根据现场状况把稿子写得更充实、篇幅更大,因为他俩都知道,头条和普通稿件的稿费差别可是好几倍的。不一会,两人就已经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哥们,你都问了哪些情况?”董沛问。

“附近居民都不认识这个人,初步断定不是区里的住户……”方一杰谈了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这人死的很蹊跷,大早上的从楼上掉下来,这时候天已经亮了,不应该是踩空后失足落下的。而且我看他身下的血迹是暗红sè的,而且血迹已经干了,应该不是刚死的,有可能是被人弄死了之后扔下来的……”董沛开始口若悬河地起了自己的看法。

方一杰心里非常佩服他的法,这个胖胖的家伙观察力很不错,做这一行也很专业,能发现隐藏在事发现场的蛛丝马迹。他的法也启发了自己,光写现场肯定没有多少文章可作,一定要挖掘深一些,找出更多可能存在的疑。

附近的居民都不认识死者,他们俩也没办法问出太多讯息,只好装作看热闹的人,伪装在附近细看jǐng察处理现场。

不一会,法医赶来检查尸体,确认现场状况并拍照。随后,两名jǐng察戴上白sè手套,开始在死者身上搜索,随即发现了钱包、身份证、车票等遗物。这些公务都结束之后,死者被jǐng察们装入一个白sè的尸袋中抬上了jǐng车。

方一杰和董沛在离开现场前又讨论了一番,这期间,他们在现场没有发现其他同行。

“今天好像就我们两家报纸来了,咱俩把思路缕一缕,内容不重要,统一口径最重要……”董沛,这稿子绝对能上头条。

方一杰第一次接触命案,不知道这新闻能不能上个好版面,但是他对董沛“内容不重要,统一口径最重要”这句话印象非常深刻。现场jǐng察根本不透露半句办案情况,没有个权威法,光靠自己的现场观察和猜测根本不行,但是董沛的这些他也记住了,准备回去还是朝着头条写。随后方一杰和董沛分头离开,分开时他俩也约好了,以后各自有好的新闻线索时互相通个气。

之后,方一杰赶到了《娱乐报》,早饭并作中饭一块吃了。下午3开部门选题会时他报了800字,后来在电脑上写了1000字贴在了报社的发稿系统里,天刚擦黑时就下班回家了。

晚上,他跟同住的哥们手舞足蹈地起了当天的见闻,等着第二天报社将自己的稿件作为头条登出。

第二天一早,方一杰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附近的报亭买了份《娱乐报》,迅速翻到了本市社会新闻版,左看右看,找不到自己写的那个稿子。然后他又重新从报纸的第一页开始仔仔细细地翻看,终于在内页不起眼的边缘发现了一则消息:《中年男子清晨坠楼身亡》,是个不到100字的边栏。

“靠,不会吧?”方一杰觉得十分纳闷,一条人命就值100个字?正想着,他在报亭也顺手翻了翻《神州时报》,发现董沛的稿子居然在社会新闻版发了个头条。同样的事件,从详细的现场描写到中年男子死亡原因的推测,再到某jǐng员公布的重要疑,洋洋洒洒占了半个版面,一千多字。

“他什么时候采访到jǐng察了?”方一杰十分疑惑,董沛这稿子里所写的基本上都是他昨天过的,竟然还都发了出来。

之后方一杰私底下悄悄问了本报的一位编辑,原来自己的稿子虽然提出了不少疑,但没有出自权威人士之口,所以这部分不能采用。反观董沛的稿子,结论xìng的话语全都出自jǐng方之口,令人信服。“果然是高手。”方一杰这样想着,郁闷了好几天,而之后发生的一些事,却更让他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