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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命运捉弄

村外溪处,远不远近不近的距离。三、四里地的距离对于段天二人来足矣隔绝一切声音。

村内的惨叫声和呼喊声并没有传到这里。也正是这样才让二人从这次灭之灾中幸免于难。

炙热的太阳依然高挂于天,暖暖的阳光照在二人脸上让二人睡得更加香甜。

突然,火儿猛睁开眼自地上弹跳而起。空气中淡淡的血腥之气刺激着火儿紧皱着鼻子来回窜动不安。片刻之后,血腥之气更加浓郁。

火儿虽为兽类,但其来历定然不简单。这从这几年相处之中段天便早己发现。如今几年过去,火儿身体虽仍不见怎么增长,但灵智却早已初开,即便不能如正常人类般思考,但简单的事情还是可以明白。

此时空气之中血腥之气对于段天杨龙二人来也许不会察觉,但在火儿敏锐的嗅觉下已是浓郁至极。

知道定然是村中有事发生,火儿一步窜到段天头旁,用自己的脑袋使劲的拱着段天的脸,嘴中还在“呦,呦”的叫个不停。

“干嘛火儿,别闹,我再睡会。”段天眼也未睁,以为火儿在和自己嬉戏,翻了个身把脸转向一旁继续睡觉。

“呦,呦...”

见段天不为所动火儿更显焦急,再次追到另一侧,用鼻子更加用力的拱着段天试图叫醒他。

“哎,哎,怕了你了。”段天无奈只得翻身坐起,伸手抱过火儿刚要玩耍,却见火儿眼中不安之sè浓郁,口中更是叫个不停。

段天心中不免一阵纳闷,毕竟自从火儿认可自己以来,这四年来两者形影不离,段天还从未见过火儿如此。

“怎么了,火儿,发生什么事了?”

“呦,呦”火儿急叫两声,一个闪烁自段天身上窜下,张口咬住段天衣服,试图将段天向村内方向拽去。

段天与火儿之间早已相当默契,见火儿这般表现明白一定是村中有事发生,且看火儿神sè事情想必不。段天不敢耽搁,赶紧伸手摇醒了杨龙。

“怎么了,天哥?”杨龙自睡梦中醒来不知何事,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开口问道。

“快起来,村里好像出事了,我们赶快回去看看。”段天没时间跟杨龙细,拉起杨龙便飞快向村中跑去。

越是接近村子,血腥味便更是浓郁。此时段天和杨龙两人也已经能够闻到,心中更加焦急,只得脚下用力加快速度向村内飞奔。

终于,二人跑到了村口处。

静,一种可怕的安静笼罩着两人。内心的不安瞬间席卷全身,来不及多想段天赶紧向村内跑去。

“啊...”

可是还没跑出多远,一副恐怖的景象便映入了二人眼中。只见往rì熟悉的一道道身影,此时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身下是一滩滩鲜红的血迹,散发出阵阵刺鼻的腥气。

前世今生,段天也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眼前的场景刺激着两位少年稚嫩的神经,段天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天地在这一刻似乎开始剧烈的旋转起来。阵阵眩晕之感袭向眼前,二人险些直接晕倒过去。

一声大叫,段天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尸体旁边猛力摇晃起来“柱子,你醒醒啊柱子!”

“张婶,你起来呀,张婶!到底怎么了,你们话呀!”此时的杨龙也早已泣不成声,机械的摇晃着每一具尸体,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

忽然,不远处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映在了段天眼中。早已湿润的眼眶内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瞬间夺眶而出。

“娘!”

撕心裂肺的呼喊自段天喉咙中吼出,响彻整个村内。可惜,那道熟悉的身影却毫无回应。

面对不远处娘亲的身体,段天想飞奔过去,可是脚下却用不出半力气,只得努力的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向前爬去。

“娘,你怎么了,娘,你不要吓我啊!我饿了,你起来给我做饭啊,娘,求求你了,快起来好不好啊,娘!你醒醒啊,啊...!”

段天紧紧的抱着娘亲的尸体,任其如何呼唤,怀中的身体也再无反应,虽然身体仍有余温,可气息却早已断绝。只是段天不愿去想,不愿去看。潜意识中虽然知道这是事实,却更想自己这一刻突然从梦中醒来,让眼前的一切消失。

“天哥,天哥,你看到我爹和段叔了吗?”杨龙翻遍了所有尸体,却没有见到自己父亲。此时心中不免生出一丝侥幸,“也许,也许爹他还活着,对,一定还活着。”

杨龙的话瞬间提醒了段天,是呀,爹呢,爹不在这里,他还活着,一定还活着。想到这里,段天轻轻放下了怀中娘亲的尸体,努力让自己站了起来,和杨龙一起奔向了村中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见到记忆中那伟岸的身影并没有倒下。

只是,希望却总是用来破灭的。终于在另一边村口处,段天和杨龙发现了段林等人,可是依旧都是倒在血泊之中。不同的是,景象更为惨烈,显然是一番抵抗之后被无情杀害的。

“爹!”

“爹!”

同样的呼喊从两人口中喊出,脑中早已一片空白,只有腿机械的向前跑去,带着二人奔到尸体旁边。

“爹!”杨二虎的身体已经渐渐冰冷,凉凉的体温刺激着杨龙最后的神经,终于防线彻底崩溃,杨龙再也经受不住如此打击,大呼一声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爹,你别吓我,你醒醒啊,告诉我你没事,你起来呀。”段天抱起段林的‘尸体’用力的摇晃,他期待着段林能开口话,他期待着奇迹会发生。

“咳,咳...”一口浓血从段林口中咳出。或许真的是段林听到段天的召唤而有所感应,眼皮微微颤动自昏迷中转醒了过来,只是黯淡的眼中此时却显得毫无生机。

“爹,你真的醒啦,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太好了!”看到段林真的没有死,段天似乎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般欢呼了起来。

“呵...呵,天,看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你听爹...”段林看到段天没事心中顿时一松,用最后一生机支撑着自己道。

“别了,爹,等你好了再和我,我背你回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着,段天便要动手将段林背起来。

“天,咳...咳,”段林无力的摆手示意段天停下。“天,你听我,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怕是…怕是不行了。”

“不会的,爹,你一定会没事的。”段天不断的用手抹着段林口中咳出的血沫,慌乱的着。

段林惨淡一笑,虚弱的道:“天,我们因为手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这才引来的杀身之祸。你记住,要好好活下去,不要为我们报仇,咳,咳...至少,至少在你没有实力自保之前。以前,你不用心练功,爹不怪你。但以后,一定别再偷懒了,除了你自己,没人能保护你了。那十万金币,在我房中...房中床柜下面,那里还有一个盒子,里面有一封信,是祖宗传下来的,我没有打开过。切记,二十岁前,实力没有达到地师阶段,万万不能打开,切记。咳,咳...”

“我知道了,爹,你放心吧。别再了,等你好起来,我跟您练功,我再也不偷懒了。”听到段林的声音越来越,气息也越来越弱,段天不愿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早已泣不成声。

“天,你能活着真是...真是太好了。答应爹,好好...好好...活下去,活下...”最后一丝生机终于用尽,段林缓缓闭上了双眼。最后能够见到段天安然无恙,段林已然足矣。

“爹!爹!爹...”任凭段天如何撕心裂肺的呼喊,怀中的段林也再无法回应。

“啊...”

前世的无父无母,段天已经受够了那种感觉。孤独的体会一次已经足够。原本以为生命的结束本是一种解脱,却不想意外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段天本以为这一世的亲情是上天弥补给他前世的失去,却不想又一次无情的把这得来不易的亲情剥夺走。

前世失去父母时段天还不懂事,所有的痛苦也都是长大后的体会。如今,果真是老天在弥补他,不过弥补的却是让他再切身体会一次失去父母双亲时的无助与苦痛。

一声怒吼,段天仰面朝天任由泪水纵横,伸手指天怒骂:“贼老天,你耍我吗。把我带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让我尝到亲情的美好,就是为了今天看我如何在你的玩弄中生不如死吗。前世,你两次把我最亲的人从我身边带走还嫌不够,今生,你又再次夺取我至亲的生命,让我孤独,让我痛苦。你又究竟为了什么,我段天有哪里对不起你,你啊,你啊!老天爷,狗屁的老天爷,天若有情天亦老,好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我段天在此立誓,终有一rì,我会杀上九霄,看看你这贼老天。是否有血,是否有泪,似你这等无情之天,又怎配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