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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太黑了,洗不白

晁河扯下贴在脑门上的东西一看,原来是一张沾着口水的餐巾纸,而面前一个烂醉的女人,正一头倒进他的怀里。

“这疯女人!”晁河不高兴的,拖着已醉得神志不清的关月安回到桌边,对林德道:“你朋友醉了。”他见她们两个一起喝酒,以为是一路的。

林德抬起迷蒙醉眼,就对上了晁河漆黑的眼睛,然后,“扑哧!”嘴里的一大口酒,就直接喷在了晁河的脸上,“喝醉了怎么还能看见这玩意呢?”

“你!”晁河青着脸,抹了把脸上的酒,本就不太好的心情,被这两个疯女人搞得更糟了。

就在他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两个女人丢出去的时候,酒里又来了一个鬼。

宋歌带着一身冷傲的气息,出现在了汐河坊中。

“勒森魃族已经强横到想到哪儿就到哪儿的地步了?真以为这个城市的血族都死绝了?”晁河抱着肩,冷冷的对宋歌说道。吸血鬼对于领地的执着就好像雄狮对族群的执着一样,即使勒森魃族那天救了他们,可在这方面也并不买账。

“哼!”宋歌冷哼一声,“现在看起来还没死绝,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看到你们都死绝了的样子。”

“就算这城市的血族都死绝了,也轮不到你勒森魃族来插手。”晁河说道。

“这个城市谁来插手?你想得还挺远。”宋歌嗤笑一声,“我要是你就先想一想你羲太族,这些年为了巴结艾德华·岗兹,都得罪过谁,是乔凡尼族,是梵卓族,还是有可能杀回来的诺费勒族。别死都不知道死在谁手里了。”

犹大说什么让他们几个族结成铁板一块般的坚实联盟,简直是痴人说梦。血族中何时能做得到不仇恨,不猜忌,纵然是能做到不仇恨,不猜忌,又有谁能够无视那巨大权力、利益的诱惑?

这个城市的血族如果没有了王的约束,将面临的只怕是底层血族更残酷、混乱的厮杀。

“你!”晁河咬着牙,攥紧了拳头,但他心里却明白宋歌说的是实话,圣战会走了,但血族之间的麻烦还远远没有结束。而接下来第一个中枪的,搞不好就是他们人缘最差的羲太族。

心里虽明白,但是输人不输阵,更何况勒森魃族指不定是什么居心。“你今天是来恐吓我的?我晁河可不是吓大的。”晁河嘴上硬撑着,说道。

“我是来带我母亲走。”宋歌翻了个白眼,不再说什么,弯腰抱起林德向门口走去。

“等等。”晁河拦住宋歌。

“怎么?”

晁河指了指躺在沙发上的关月安,“这个女人,你不一起带走。”

宋歌瞥了关月安一眼,“不关我事。”说完转头继续前行。

“等等。”晁河又叫住宋歌。

“还有什么事?”宋歌眼中寒光一闪。

“太子真死了吗?”晁河问道。

“太子!”听见太子两个字,烂醉如泥的关月安,突然从沙发上猛的坐了起来,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

关月安这突如其来诈尸般的样子,倒是把晁河和宋歌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她的瞳仁中没有焦距,才知道她是撒癔症呢。

“疯女人!”晁河一把将关月安推回沙发上,再转头等着宋歌的答案。

“死了。”宋歌答道。

晁河缓缓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你走。”

宋歌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停步回头,“你不是最想他死吗?”

“我是想他死。”晁河说道:“只是突然觉得这世界好像失去了某种sè彩。”

“只能活在黑暗里的生物,还谈什么sè彩?”宋歌哼笑着,继续往前走,但走了两步又停下了,“你知道猎魔人在哪吗?”

“我就是。”关月安又诈尸一般坐了起来。

“没你的事。”晁河抓起张餐巾纸,吐了口口水在上面,拍在关月安脸上,“老实睡你的。”

“我不知道,你找猎魔人什么事?”晁河对宋歌说道。

“没事了。”宋歌失望的摇了摇头,抱着林德,这次是真的走了。

宋歌走后,晁河坐在沙发里,拿起关月安喝剩下的酒喝起来,不久就把那半瓶酒全喝了,但却了无醉意。“石头,再给我拿一瓶。”

“行了,老大,酒喝多了伤身。”石头没拿酒,打开一瓶矿泉水,给晁河斟上。

“你说这世上真能指望别人良心发现,或者说一笑泯恩仇吗?”晁河接过水,问石头道。

“什么良心发现,骗人的塞。”石头说道,“您还不清楚,这世上就是谁有权有势谁说话,没权没势的就看谁拳头大谁说话。”

晁河把水举到唇边,就像饮酒那样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道:“石头,跟我去个地方。”

“行,老大说去哪,我就去哪。”石头爽快的答道。

“好。”晁河大步出了酒,走过衡山路,走到街角他的汽车前。

“老大,你刚喝了酒,我来开车。”石头说道。

“嗯。“晁河把车钥匙扔给他。

石头接住钥匙打开车门,两人坐进去之后,石头问道,“老大,去哪呀?”

晁河看着石头,道:“老大对不起你。”

“您这是怎么了。”石头不解的问道。

晁河双手按住石头的两肩,道:“老大要带你去死。”

“老大您别开玩笑,大半夜的这吓人塞。”石头吐着舌头笑道。但他却发现晁河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老大,老大,你,你……”石头开始有点怕了,向后退去,可是晁河的手很有力,按着他一动也动弹不得,而且不光是力气大,那手上,怎么还突然长出了鬼爪一样的长指甲。

石头吃惊的低头看着晁河的手,却感觉脖子上一凉,两片冰冷的唇已经贴上了他的动脉,接着,尖利的牙齿穿透了他的血管。

“对不起石头。”晁河很快吸尽了石头的血,将他的尸体摆好,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膝头,接着咬破手腕,将自己的血喂进石头的嘴里,“这世界太黑,永远也洗不白。”

……

自此,这个城市的血族毫无节制的大规模初拥,以及各个族系之间血淋淋的相互倾扎,拉开了序幕。

至于太子,你到底是生是死?

你还要再死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