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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狼、鬼情未了

太子指着倪震的头,“变的可不只是爪子,还有你的耳朵。”

倪震低头,往锃亮的不锈钢架子上一照,那架子上映出的自己那又黑又浓密的头发里,可不正是冒出两个尖尖的狼耳朵吗。

“嗷!”倪震一声吼,“太子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不关我的事,你看到了,我什么都没做。”太子说道,突然呵呵一笑,捏了捏倪震毛茸茸的耳朵,“你这样子倒是挺可爱的,跟发哥似的。”

“我靠。”倪震挥开太子的手,“都是你闹的烂事,每次半吊子就来耍,可干嘛每次倒霉的都是我。快把我变回去。”

“不是我把你变成这样的,只怕我也变不回去。”太子说道。

“好歹试试。”倪震道

“那好。”太子抬手,对着倪震念起咒语,但不出意外的倪震没有变回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让倪震害怕到不知所措的,不只是这变了的一对爪子和耳朵,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只有自己看见的金甲将军,怎么想怎么觉得汗毛直竖。

“先把耳朵塞进帽子里,我们回去再想办法,时间不多,赶快料理完董少军这件事。”太子说道。

“你还弄?”倪震怒道:“都把我弄成这样了你还要继续?”

“再试试说不定又把你变回去了。”太子说道。

倪震一琢磨也有道理,“那行,你快点。”

太子又继续摇铃铛,这次倪震干脆闭着眼,转头不看了。

太子摇着铃铛,围着董少军的尸体转圈圈,闭目默想着灰袍鬼进行招魂仪式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的:“世人只道神仙好,青chūn常驻永不老,却不过是蓬莱仙境海市蜃楼,空梦一场。”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咒语,还是灰袍鬼发牢sāo,还是别的什么,但自己知道的也就是这句了。

这句话翻来覆去的念了几遍,视线突然一阵模糊,脑子里刹那间恍惚了一下。

太子摇了摇头,意识恢复过来,感觉周围很热,视线里蒸汽弥漫,鼻子里都是焦糊的烧肉味儿和金属高温下散发出来的那种怪异的说不出来的味道,耳中听到的是嘈杂的脚步声,和杂乱的人语声:

“喂,我这边又发现一具尸体,法医,快过来。”

“消防队,这边还有余火。”

“这是哪里?”太子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一眼看到塌在地上,严重扭曲变形了的摩天轮。

我这是回到游乐场了!而且看这样子,还是……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黑sè西装,脸上架着金丝边眼镜的人,走了过来。

自己不由自主的迎了上去,“彦副局长,您怎么也来了。”

不,这不是我的声音,这是谁在说?

太子注目去看,对面人眼镜片反着光,里面映出来的那张挂着殷切假笑的脸,分明是董少军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成了董少军!

“还多亏了您的提醒,上次事件中的目击证人,果然是这案子的关键……”自己的嘴里依然不由自主的吐出董少军的声音,努力试着做出自己的反应,完全做不到。

“那个目击证人,现在怎么样了?”来人问道。

“里面一共五具尸体,具体的身份还没核实,不过估计是凶多吉少。”

说到这里时,背后摩天轮那边的余火彻底熄灭了,黑sè西服男子脸上的镜片不再反光,可以透过这玻璃片看到对方的眼睛。那是一对黑漆漆的,猫一样的瞳仁。

正在这时,董少军说到:“搞不好他连同那个杀人魔,根本都不是人。”

太子的掌心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

对方摘下眼镜,瞳孔散发着光亮,脸上带着猫一样狡诈的笑,“这事除了你,还有什么人看见吗?或者你跟别人说过吗?”

“没有,这事说出去谁信呐。”

猫一样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他的话却yīn森的让人冷到骨子里,“我就是鬼。”

接着脖子上一疼。

“啊!”

“太子醒醒。”脸上被倪震拍打着,感觉丝丝疼痛。

睁开眼,眼前是倪震放大了的脸,伸手摸摸脖子,指下一片平滑,什么都没有,再摸摸自己的脸,是自己,没有错。

“怎么了?”太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刚才晕过去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倪震担心的问道。

太子坐起来,头昏昏沉沉的,天旋地转。用手捂着额头,用力喘了两口气,道:“我真是个半吊子,这种事以后不能再干了。”

“你招到董少军的魂了?”倪震问道。

“嗯,算是招到了。”扶着身旁的架子站起来,又看了眼董少军的尸体,拉过布单盖好,“我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们走,回去慢慢跟你说。”

“那好。”这地方倪震也不想久留,把耳朵塞进帽子里,脱下白大褂缠在手上,“走。”

两人并肩走出太平间,倪震对值班人和那个jǐng察,耸了耸肩,道:“人又活过来了”。

……

就在太子和倪震在太平间里折腾时,犹大和德古拉正坐在去云南的火车上。

车上的人基本都睡了,车外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卧铺房间里,犹大就着床头灯,读着关于云南沐家的事。

“在朱标墓前出现过的沐chūn,应该就是明朝开国名将沐英的长子了。”犹大指着书本,对德古拉说道:“这朱标和沐英的渊源很深。沐英比朱标大十一岁,是朱元璋的养子,两人算起来可以说是兄弟,而且据书中记载,他们的感情十分深厚。朱标死时只有三十七岁,可谓英年早逝。沐英得知朱标死讯,当场口吐鲜血一病不起,几rì而亡。他和朱标有这样深的交情,想来他的子嗣对朱标、朱允炆那一脉也是极忠诚的了,那他的儿子在朱棣夺权之后,担心朱棣会对朱标的遗体不利,所以诈死,隐姓埋名的去为朱标守墓,也在情理之中了。”

犹大这边说的带劲,德古拉那里却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安静的倚在床上,想着昨天离开南京前的事。

他和郑爽两个人手牵着手的沿着弘觉寺塔中盘旋而上的楼梯,爬上了塔顶。

这座古塔有七层,30多米高,塔顶上风很大,吹得德古拉的一头长发乱蓬蓬的。

郑爽用十指代替梳子,给德古拉顺着头发,“我想跟爷爷一样留在郑和墓这里,做个管理员。”

“你不想回城市去了?”德古拉奇怪的问道。

“嗯,现在大学生多的是,工作也不好找,留在这里做管理员,也算是个铁饭碗了。”郑爽答道。

“你真耐得住这里的寂寞?”德古拉好笑的问道。郑爽可是个从思想到做派都很时髦的女孩子。

郑爽垂下头,脖子上渐渐染上了层红霞,“每天想想你就不寂寞了。”

塔外相对耸立气势巍峨的山峰,塔下郁郁葱葱千山竹韵的青山绿水,眼前含羞带怯的中国女孩儿,德古拉突然觉得自己醉了,这醉意,一直持续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