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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金鳞回旋,福女降生

东汉末年,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一切都是十分的宝贵。汉已经衰败,再没有文帝,武帝那时的辉煌。奸臣当道换来的是百姓的民不聊生,而百姓,敢怒不敢言,只是怨天尤人,默默承受…

几年间黄巾起兵,朝廷前去镇压,但还是止不住停下四处响应。

农历丙寅,中平三年

那年的冬季尤其的冷,就连四季温和的南方也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本想过了春节就会转暖可那冷意一直持续到了,三月中旬才有了回暖的迹象。

似乎是在渲染这悲冷的人间吧、北方的战争没有因此消停过,都快到了四月份了,而南郡的江陵还下起了雪,一位身穿官服的年轻人面色凝重地看着这越来越大的雪,悲叹一声回过头去。周边充斥的女子的惨叫声,还有接生婆的声音,郭永在外面只有干着急!

“父亲大人!好消息,好消息!”远处跑来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毛毛躁躁的!浮儿,父亲是怎么教你的。”郭永有些万年不变的政治家的派头,在教育孩子方面上也是从严厉入手的。

“抱歉,是浮儿太高兴了!疫情在边界控制住了,没有蔓延到南郡。”郭永眼角闪过一丝喜色,但看着这满天的大雪,却又高兴不起来!

“意料之中,这漫天的大雪,疫情很难扩散,也许这大雪就是老天怜悯我们南郡的人吧!你去,看看街上有多少流浪的人,找个地方安置他们,不要让他们躲过疫病确又冻死。”

“是,可是父亲,这雪虽然大,但却没有半点冷意呢!”郭浮是骑马快马加鞭赶来的,按理说定会脸部会冻成红色,但是,在马背上,他却越来越暖和。

“爹爹,这雪好美啊!”

“这时、从外院跑过来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女孩,他提着衣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昱儿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雪,这雪好温暖啊!”生来就是美人坯子的郭昱此时就像是落入凡尘的女孩,对于这一切都是那样的喜欢。

“你啊你啊、昱儿,你又调皮了!你手上的帽子是不是隔壁孟家小儿的。赶快还给人家,你这样成何体统!”

说着他走进雪中,而在那一刻,他抬头望着天,用眼看天空是阴沉沉的,没有半点特色,但那时时吹来的暖风却抚平了他所有的烦恼,就连睡梦中依然会皱的眉头,破天荒的被这暖风抚平。

“大人,太好了太好了!真是上天赐福啊。”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走了进来。“大人、刚刚北军传来消息,黄巾贼在大雪中迷失了方向,走进了驮厚谷,我们的人在那里设了埋伏,现在应该全部生擒了!”

“都是苦命的人,多半是受了张家那几个人的蛊惑,跟他们讲清楚其中的道理,找到他们的家人,想通的让他们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去,没想通的…就一直那么关着吧!”郭永看着谋士跟家人,还有老管家、一起长大的护卫“我郭永这辈子没有相信过天,如今却确确实实信了。”

他几个月前还在发愁,一面疫病横行,一面黄巾祸乱,他愁的白发丛生,可没想到偏偏不合时宜的下起了雪,他们这个地方什么时候下过雪,就他也只是在北方的一些地方看到过。

他一度心寒,却不想在这个日子里,一切都解决了,最起码是暂时的安宁了,他原以为老天已经狠心抛弃了南郡。

郭永下定决心,有生之年他会尽自己所能保全南郡每一方土地。

这句想完,雪突然停了,轰隆隆打了几声雷,伴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一缕金黄色的阳光照入了院子,由一束变成了几束,又去散了乌云,人们终于见到这喜人的太阳。

“大人,大人,夫人她生了…”一个接生婆带着血腥味从屋内小跑出来“谢天谢地,生了三个时辰终于生出来了,是个小姐!”

“夫人呢?夫人怎么样?”郭永急切的问道。

“夫人很好,现在睡着了。二小姐是老身接生过最白的孩子,肤白如雪…这是日后,现在还是红色的,哈哈哈”李妈笑的合不拢嘴,她接生过的孩子怎么也有百个,像郭家二小姐这样的女娃,洗去血水就能微微露出白嫩而非肉红的,真的不多见,日后绝对能肤白貌美、艳压群芳。

“哈哈哈,二小姐真的是南郡之福女啊!”姬昀淡淡的说了这句话,脸上也洋溢着笑意。

“哥哥、哥哥,昱儿有妹妹了”郭昱跑到郭浮身边,抱着他的大腿说道。

郭浮稚气未脱的脸上,同样洋溢着笑容,他用他那同样需要人保护的身板,抱起郭昱“哥哥也又多了一个妹妹!多了一个跟昱儿一样可爱的妹妹。”

年长的郭浮抱起郭昱,愉悦的转起了圈。郭昱清澈的眸子不经意的看向天空,被天上盘旋的东西吸引住了。

“哥哥,快看天上有条金色的东西,是蛇么…好长啊”

郭昱的声音本就洪亮,这么一说,大家都好奇的向天上看去,包括郭浮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郭昱口中的金蛇。但这蓝天白云,谁会知道不久前还是大雪纷飞。

“祥瑞啊!”老管家这样感叹道。“祖上的人说过,孩童可以看到长辈看不到的东西,天有如此异象,二小姐定与平常人不同。”

“大家看,雪化了”不知谁说了一句,原本洁白的雪地上,不知何时变的能看清泥土的颜色,但仔细一看,这地面上长满了冒出来的芽,一切看起来勃勃生机。

当郭永第一次抱女婴时,如同手上捧了一块和氏璧一般,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她摔在地上,又怕别人抱她把她摔在地上。

“夫人在内室休息着,夫人想请大人给二小姐取个名字。”

李妈说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女娃,好似看自己的孙女一般。

这一说郭永更是停不下来了,在大厅兜兜转转,他脑子里之前起过无数的名字,到如今都觉得俗不可耐。

“她是在雪天出世,不如就单名一个雪字?”郭永看着自家的孩子,嘴一直咧着,大家的印象中,他这样的样子真的很少。

“老爷这样不妥,雪字谐音血字,未免太过杀戮了!”老管家一直在边上出谋划策,他也是打第一眼起就喜欢这个女娃,当然,郭家的每个孩子他都喜欢,他的大半辈子都给了郭家,郭家的一切,也就是他的一切。

“李伯说得对,不妥不妥,我在想想,叫你什么好呢?”他看着外面,阳光明媚,思来想去,突然想到“若是说她出生在雪天,不如说是出生在照耀这片土地的第一缕光明上,她同样也是给我们南郡带来福气的孩子,就像那缕光照入这片土地。叫她郭照吧,为父希望她永远做驱散阴暗的阳光。”

“父亲,照字与昱字意义相近,孩儿怕日后会有很多人拿两个妹妹比较,可否不用照字?”

郭浮是很疼爱郭昱的,虽说这个妹妹跟自己不是一个娘,可却是让他第一次为人表率,为人兄长。加上他从来没想过再有一个妹妹,两个妹妹的地位与爱戴,在他心中还是有所差距的。

郭永也同样爱她,如此却又有些不妥,他可不想将来两个孩子天天争吵,听着外界的议论长大。

看出了郭永的为难,姬谋士说道“二小姐的照字,意义与平常不同,可以看作上天所赐,但却与大小姐相撞。在下倒是有个可行的方法,在照后面再添一个字可好?也让二小姐显出她的与众不同。”

“名为两字?”周围的人也都是四目相对。

“父亲,父亲,妹妹呢!我给妹妹抓了只大蝴蝶,你看!”这时,郭昱吵吵闹闹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只蓝色的蝴蝶,不知在哪里摔了跤,手上脸上衣服上都是泥。

“又冒失了,你这样怎么给妹妹做榜样?!”嘴上虽然责怪,郭永还是慢慢俯下身子,让郭昱看看这个新的亲人。

“哇,好可爱啊!”郭昱想伸手去抱,但又怕自己把妹妹弄脏,她觉得身边的人都是大的,而妹妹却比她还小,心里油然而生一个保护妹妹的念头。

郭昱有些着急,问郭永“妹妹名字起好了吗?娘答应我,让昱儿给妹妹取名的!”

“昱儿想给妹妹取什么名?”郭浮还挺怕这个冒失妹妹闯祸的,拉着她离远了一点问道。

要说郭家的儿女,从幼童时就算面对千军也是侃侃而谈,郭浮身为长子,郭永对他的训练尤为严苛,八岁起就让他去部队接受历练,而以他八岁的年龄,在军队面前没有半丝怯色,这让郭家的人津津乐道了好久。

而郭昱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第一次入军营也无惊慌失措,如今也是“昱儿想了好久,但妹妹根本是超乎昱儿想象的可爱,所以,我想叫她荣儿,妹妹的出现让雪很快融化了,也融进了昱儿心里,但是妹妹更是昱儿的骄傲,昱儿今日开始就要做个好姐姐,在昱儿的引导下,妹妹总有一天会是昱儿的荣耀。”

听了这番言论,郭永对郭昱另眼相看,他本以为郭昱会是他最头疼的孩子,但现在看,将来,她也会是让他感觉自豪的孩子。

郭永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郭昱的头,笑着说“那就听昱儿的,加个荣字。不过昱儿啊……你可知荣耀的荣跟融化的融不是一个字啊!”

周围的人没有任何恶意的笑着,郭家历代出英杰,如此年纪有这番论述已经是惊为天人了!

“啊?不是一个字么?”她疑问的挠挠头,她哪有学过,只知道语调一样,字也应该相同吧!

“不着急,改天让先生教你这两个字怎么写,怎么区别。”他转念一想,站起身来,嘴巴微微一翘,“荣耀的荣太过犀利,融化的融又过于繁琐,既然是女孩,就加一个容颜的容吧!”

“照容?老身这就去告诉夫人。”李妈立刻转身跑向了内室。

“孩子,以后你就叫照容了。”郭永轻声在她耳边说到,并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恩”似响应的一声,把郭永吓了一跳。

他又轻声叫她的名,回应他的又是轻声的“恩”字,而这一声周围的人也都听的清清楚楚。

“天赋异禀啊,天赋异禀!姬某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这样的事。”

郭家二女,生来就能听懂话。这个事情在南郡传了一段时间,却在之后的时间里快速平息了。一切当然是郭永的筹谋,他只想让自己的孩子平安长大,那些名利,以后他们有那心就自己去挣,没那心就好生过日子,日后顺其自然的嫁娶,为人父为人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