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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心慌意乱

吃完午饭涵凉就告辞了,因为他要去粮库干活了。他要给珍儿挣碎银,他要在这人间一直陪着珍儿,一直到这一世的结束。所以他必须去出苦力,为了生存也好,为了以后的日子也罢。

以后的日子涵凉想都不敢想,他只要每天都能看见珍儿,每天都能听见她的声音就足以。他都不敢奢望珍儿有一天能够爱上他,和他在一起,哪怕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一世,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自从涵凉走后珍儿就心神不宁,心慌意乱的一个人坐在石桌旁在那发呆。东儿在厨屋收拾完了就叮嘱她千万不要出去,然后就下地了。

以前东儿下地的时候珍儿一个人在家都不觉的什么,但今天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憋闷。然后就在院子里来回徘徊,越徘徊心越乱,然后就拿出原来龙太母给她留下来的书看,但也是什么也看不进去,于是就放在一边了。

好不容易挨到东儿傍晚时分回来了:“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在家待着真的好无聊啊!明天你下地能不能带我去啊!”

东儿听完奇怪的看着珍儿,每次在他下地的时候她都在家好好的待着,今天不是出去遇到危险了就要嚷嚷着要和他下地,珍儿这是怎么了?

“珍儿!那地又热又脏的,我是下地干活,好秋天能收到粮食,你下地干什么去呀!”

“陪你呀!你不要总把我扔在家里,很无聊的。”

以前珍儿在家的时候,不是玩玩刺绣就是看会书的,总之都会有事情做,今天这是怎么了?东儿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没办法只能任由珍儿了。不过这样也好,跟着他下地还能随时看着珍儿,也不用担心珍儿在家会到处乱跑,遇到危险了。

晚饭的时候珍儿一口也没动,东儿这回没有自己在厨房吃,而是和珍儿一起吃了起来。不过他很习惯的把好吃的让给珍儿,可珍儿似乎没什么食欲。

“珍儿你怎么不吃啊!”东儿知道珍儿从小就是个吃货,遇见好吃的就狼吞虎咽的没个形象,今天这么多好吃的摆在面前,她竟不为所动。

现在东儿和珍儿的日子也不像以前那么的苦了。因为在他们双亲刚去世的时候家里真的是一贫如洗。除了每个月能意外收到石桌上的碎银以外其他的别无收入,而且乔箐生前欠了不少的外债。所以这些碎银也只能一大部分拿去还债,剩下的能偶尔给珍儿改善一下伙食,东儿自己也只能吃着粗茶淡饭,有时候他都吃不饱。

幸亏有涵凉的银子,不然他们失去双亲那会,珍儿和东儿那么小的年纪都很难活下去。

后来他们渐渐大了,东儿也能干些力气活了,于是就把自家的地收拾收拾种上了庄家。珍儿想要下地帮帮哥哥,但这风吹日晒的东儿舍不得,怕珍儿那稚嫩皮肤晒坏了。

第一年他们收了庄家给珍儿和东儿高兴坏了,终于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吃饭了。珍儿和东儿吃着自己亲手种的粮食,感觉特别的香甜。

慢慢的他们的日子也过得殷实了起来,在加上每月不明而来的碎银,珍儿几乎每个月都能添几件新衣裳。

东儿每一天都特别的有精神,因为他感觉日子越来越好了,他希望就这样和珍儿相依相偎一辈子。

他再也不要单独吃饭了,他也不至于把那些粗茶淡饭端上桌来。他可以和龙生一起光明正大吃着白白的米饭和一些肉炒青菜。但东儿都是把肉夹给珍儿,自己吃菜的。

“哥!你不要夹了,你快自己多吃点肉吧!”珍儿看着碗里被东儿夹的都快要冒出去的肉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珍儿!你可是个肉食动物,我记得你最爱吃肉了。你看今天哥哥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肉。而且现在条件好了,不像以前吃块肉得等到过年,而且还得数着粒吃。现在可以随便吃了,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珍儿看着那些肉有种莫名的心烦,干脆放下了筷子:“哥!你慢慢吃吧!我实在是吃不进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慌意乱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东儿一听也没什么食欲了,吃了少半碗饭就撂筷了:“怎么了?珍儿!有什么心事吗?是不是今天你出门让那几个坏蛋吓的。”

东儿一寻思那几个坏蛋就咬牙切齿的,他想如果让他抓到,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珍儿这才恍然大悟道:“可能是吧……”说完她又很不确定的想了想,真的是被吓的吗?

东儿上前摸了摸珍儿的头发,安抚道:“珍儿!现在没事了,哥哥在这,你不要害怕。”

珍儿也很自然的依偎在东儿的胸膛上,一直以来这个胸膛都是珍儿的避风港,是珍儿最坚实的依靠。所以每次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珍儿靠在东儿的胸膛上,所有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珍儿和东儿都大了,已经很久没有在同一个屋子里睡觉了。但今天珍儿被吓着了,东儿不放心的说道:“珍儿!今天就让哥哥陪着你睡觉吧!”

珍儿一听直摇头道:“不行!我们都是大人了,爹地娘亲在我们小时候说过,小时候睡在一起可以,长大了就不能在一起睡了。”

东儿不知道为什么脸竟红了起来,他的心如小鹿乱撞,看着珍儿,语无伦次道:“那爹地娘亲有没有说我们长大了睡……睡在一起会怎样?”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他们虽然都到了碧玉年华,已经为成年。但对好多事都懵懵懂懂,但又满心期许的。就像今天珍儿遇到涵凉,等涵凉走了以后就好像把珍儿的魂给勾走了般,不然珍儿此刻也不会如此的慌乱。

“我怎么知道……”珍儿压根就没有往别的什么地方寻思,但却给东儿造成错觉。东儿不知道为什么,竟被迷失了。

“珍儿!今晚就让哥陪着你吧!要不然等你睡着了我在走行吗?”东儿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珍儿今晚要走似得,他要寸步不离守着珍儿。

珍儿觉得也没什么,于是就点了点头。就这样东儿一直坐在床头守到深夜。

其实珍儿是不会走的,但她的心早已随着涵凉走了,只是她未发觉而已。

当东儿从珍儿的屋里出来的时候,涵凉听见了开门声。他看到东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他纳闷着:这么晚了才从珍儿屋里出来他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呢?但后来一想到他们现在是兄妹也不可能有什么事的,但又转念一想前世的威然那么爱龙生,这一世的东儿是不是对珍儿有一种别样之情……

在胡思乱想之际涵凉慢慢的进入了梦乡,但很快就天亮了。涵凉赶紧离开了草垛,去了村里的集市上。

他把买回来的食材拿到村里的破庙里去做,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这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些衣裳和那匹玄色的布料。有的时候买点现成的饭食,吃完就去粮库干活了。

这个不可一世的涵凉;曾经一统六界的涵凉;能把天帝贬下凡的涵凉也过起了人间烟火的日子,做起了人间苦力,吃起了人间的粗茶淡饭。而这一切只因前世的龙生在这转世为人了。为了前世的龙生,今生的珍儿,他吃再多的苦也甘愿。

这天珍儿跟着东儿下地了,她第一次下地,突然觉得太阳好晒,真的好热。她第一次觉得东儿很不容易。怪不得每次东儿下地身上都脱皮了,珍儿不知道就问东儿他身上怎么会掉皮呢!而东儿每次都嘻嘻哈哈的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样说完珍儿就不以为然了。她以为东儿是要长新皮才掉皮的,其实东儿是被晒的。

途中经过他们村里的粮库,而涵凉正在那埋头干活,珍儿侧着脑袋和东儿有说有笑的,他们就这样擦身而过了。

其实他们有太多的擦身而过,明明距离那么近,却又那么远;明明隔着一座窗,却好像隔着一座山;明明隔着一道月光,却仿佛隔着一个天一个地。

“哥!你每天都要锄这么多地啊!”珍儿漫无目的的跟着东儿,看东儿除草的样子,甚是辛苦。

东儿满头大汗道:“对啊!不然等到草长过苗的时候,那么我们秋天收获的不是粮食了,那就是一堆草了。”

珍儿不明所以的哦了一声,然后把东儿的锄头抢到手:“哥!我看了一会,我都会了,让我锄一会吧!你歇一会。”说着珍儿举起锄头准备除草,可是她看的明明是草,怎么就把苗除下去了。

“啊!这怎么回事?我明明对准那颗草的呀!”珍儿撅个嘴,无辜道。就好像是那个锄头自己向那棵草锄下去的。

“珍儿!把锄头给我吧!我估计你要在锄一会,这地里的苗全没了。”东儿接过锄头又轻松自如的锄了起来。

珍儿依旧撅着嘴,他在想东儿真是小气,只是除掉一个苗东儿至于这么说嘛!于是她不在东儿的身边,跑去地头。

“珍儿!你要上哪去,别乱走……”东儿不想让珍儿离开他的视线,那样他会不放心的。

珍儿听声就在地头坐下了,东儿看到珍儿坐下了就放心的继续锄地了。

这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珍儿的眼前,前面一帮人在用车推着几麻袋的粮食,看来要往外地运,虽然一个个都造的灰头土脸的,但珍儿还是认出了涵凉。

“涵凉……”珍儿叫了几声,并没有人应声,珍儿想要跑过去,但那一帮人跟长了翅膀似得推着车飞速前进着,很快的就消失在珍儿眼前。

珍儿追出老远也没有追上,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她喊涵凉的那一刻,那些人竟像耗子见了猫似得跑的飞快。

东儿见珍儿消失了赶紧追了出去,在地头前面终于看见了珍儿,就上前抓住了她斥责道:“珍儿!我告诉过你别到处乱跑,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珍儿回头失神的望着东儿,轻声道:“哥!我刚才好像看见涵凉了,但他们走的太快了,我没有追上。”

东儿听完心里很不是滋味道:“你肯定看错了,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珍儿无奈的低下头,不知为什么她肯定刚才那个人是涵凉!她没有看错。

“别瞎寻思了,你去那树底下的石头上坐着吧!那块凉快,我还拿了些点心和水,还有一些书。我锄完了这块地咱就回家了。”东儿知道珍儿跟着他上地肯定是没有意思,于是就准备了这些给珍儿解闷。

珍儿傻傻的哦了一声,然后就悻悻的去了东儿指着那颗树下,珍儿坐在那什么也吃不下去,也什么都看不下去,只是喝了几口水,然后还寻思她刚才看到的身影。

涵凉把粮食都装上马车以后就松了口气,累的已经喘不过来气了,坐在地上歇一会。

“涵凉!你刚才为什么让我们跟着你快点跑啊!跟做贼似的,就好像这些粮食要被我们私卖一样。”和涵凉在一起的其中一个同伴这样说道。

“对啊!推着这么多粮食,还得跑那么快,可把我们累死了。”又一个同伴说道。

“涵凉!你不会欠那个姑娘银子吧!看她长得那么漂亮,你能管她借着银子,可是你的福气啊!”这个同伴说完涵凉本来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了。

是啊!他欠珍儿的,这辈子来还了:“是啊!我欠她银子,好多好多银子,这些银子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涵凉说完他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很奇怪的看着涵凉。这时有一个人开口道:“我看那个姑娘好像是乔箐家的女儿,她家不是挺穷的吗?她家哪有银子借你啊!”

涵凉突然站起来,语重心长道:“是上辈子欠的……”

涵凉想着,他欠珍儿的太多了,就算这辈子在珍儿家的石桌旁投一辈子的碎银也偿还不清。

他们几个瞪大眼睛互相看着,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涵凉不想让珍儿看到他一身灰尘和一身臭汗的样子,他觉得那样在珍儿面前会很狼狈很不堪的,他一定要在珍儿面前维持一个良好的形象。

珍儿在回去的时候路过一条大河,那河水清澈无比。珍儿跑上前双手深入河里,感觉特别的凉爽。

“哥!这河水太清凉了,我要在这河水里洗洗澡,这一天太热了,再说我出了那么多汗,身上还那么多的灰,洗洗澡既凉快又干净。”

东儿听完瞪着眼睛道:“什么?你要在这里洗澡?那要是来人了怎么办?”

“哎呀!哥!你怎么那么婆婆妈妈的呀!你去后面给我看着不就行了,我很快就洗完了,不要偷看啊!”说着珍儿就把身上穿着那个单裙脱了,露出她那雪白如凝脂的肌肤。东儿还未来得及回过身就看见珍儿裸露的背面,顿时咽了一大口水,忙回过身,不敢再看。

还记得小时候,珍儿和东儿都在一个盆子里洗澡,那个时候珍儿的皮肤虽然也如此白斩,但却特别稚嫩,而且肉嘟嘟的特别可爱。后来他们渐渐大了,乔箐就把他们分开来洗,不过东儿也偷偷的看珍儿洗澡,但看到的都是背面,也是如此的光滑。后来乔箐去世了后,东儿每到夏天洗澡都是来到这个河里洗,不让珍儿在这洗。而珍儿就只能在家等着东儿给她烧水洗澡,每次在洗澡的时候珍儿都会发现东儿在偷看她。于是她就在自己洗澡的时候身边放一些石头子,等到珍儿发现的时候就用石头扔他。说来也挺准,珍儿每次扔石头子的时候都会打到东儿的眼睛上。东儿的眼睛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从那以后就不敢再看了。

珍儿整个人都浸泡在水里感觉特别的舒服,她从来没有在这露天洗过澡,都是在家洗温水澡的。但这大热天能洗个这么清凉的水里洗澡,着实是一种享受啊!

珍儿忽然感觉脚底下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冷,而且感觉是那样的熟悉。珍儿在纳闷,难道这水里面有冰块?正要低头望下去的时候,一个大活人穿了上来,把珍儿下了一大跳。

“啊……”东儿听到珍儿的叫声忙赶了过去。

还好珍儿穿着内衣下的水,东儿见了也不至于那么尴尬。他把珍儿地上的单裙拾起,忙给珍儿穿上。这时他发现涵凉在珍儿的对面直勾勾的看着她。

那眼里充满着浴火正在充斥着涵凉,虽然他没有完全裸露,但他白色的单袍下的锁骨和胸肌散发着无限男子的魅力。

珍儿就这样瞪大眼睛望着涵凉,完全被涵凉完美的身姿吸引住了。而涵凉也同样望着珍儿美妙的身材,此刻他真的有点像欲火焚身,而且欲罢不能。

珍儿的裙子都不知道怎么被东儿给穿上的,她还未回过神来,就听到东儿喊道:“珍儿!我们回家了。”然后东儿又冲着满眼浴火的涵凉说道:“涵凉!不好意思,我妹妹刚才冒犯你了,请你见谅。”说完他强行拖珍儿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