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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劳资说了算

“狗咬狗,人咬狗?我看你醉温之意不在酒,你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挑拨我们自相残杀吧?”神秘人看出问题。

“你的嗅觉不如门口那两条狗。”霍桑挖苦。

“你!”对方愠怒。

“你什么你?我有空跟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么?我损失的银元,谁赔?”霍桑拍桌子,拍的震天响。

对方冲着蔡大伟问:“除了你,的确没人知道这件事了么?”

蔡大伟恨不得搬出十八代祖宗跟着他一起发毒誓:“我要骗你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祖坟被挖,断子绝孙。”

神秘人指着霍桑:“他没干,我没干,那就是你设的局了。”

霍桑一连串的冷笑,一连串的质问:“我在南京,有人在后面跟踪我,请问这是谁干的?”

蔡大伟追问:“跟踪你的人呢?”

康正在霍桑拿回盘尼西林后,在马路上的公用电话亭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后,彻底失踪。

他不敢去问客来顺宾馆,怕被牵连。

“我特么怎么知道?蔡主任着急问,难道是你派的人?”霍桑红着眼,恨不得咬人一口。

“不是,怎么可能!”蔡大伟摆手退出对话。

“我在火车上有人给我下药,这又是哪个王八蛋指使的?”霍桑眼睛看了一周,没人承认。

“你?”他的手指霸气的指向神秘人。

神秘人不屑:“你知道我是谁就指着我质问。我反倒要问问你,东西是不是你故意弄丢的,移花接木,瞒天过海!”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霍桑。

两人隔着桌子,死磕。

突然,寂静的仓库内传出一阵轻轻的、浅浅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重。

是霍桑。

他笑的喘不上气,笑的肆无忌惮,笑的畅快淋漓。

“啪!”一声巨响。

他摔了屁股下凳子,凳子四分五裂。

“不错,就是劳资。劳资用假药骗了那个小娼妇。”霍桑骤然间气势如虹,一改往日的懦弱不振。

“你,处处刁难劳资,派人跟踪劳资,劳资心中的怨气早就想发作了;你,算什么东西,让一个黄毛丫头暗算老子,你也太看不起劳资了吧!”

“告诉你们,老子花出去的每一个铜板,你们都给劳资乖乖的吐出来,现在的世道,劳资说了算。”

“现在,你们都给劳资滚回去,该准备银元准备银元,给准备金条准备金条,谁给我的钱多,我把四箱盘尼西林都卖给谁,谁要敢暗中害劳资,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滚!”

气吞山河,唯我独尊。

神秘人毫不拖泥带水,冷冰冰撂下一句话:“东西保管好,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转身就走,目中无人。

霍桑闹了一通,精疲力尽,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周围:“我也该走了,你们不用送。”

谁派人、谁安插的尾巴,不重要,重要的是搅局。

搅浑一池子的水,目的就达到了。

他在几个人的大眼小眼中,离开恒顺药厂。

当晚,他借故支走欧阳磊,自己住在药店。

他怕错过张飞的电话。

今晚,是约定的最后时间。

一整夜,电话没响,霍桑没睡踏实。

一直到凌晨五点多,电话骤响。

是张飞:“我查到了,中田一直住在夜魅。”

碰,电话里传出一个响声,吓了张飞一大跳。

“没事,我怎么没想到呢。”霍桑懊恼之余,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夜魅,他第一次遇见信子的地方,也是除掉假杏子的地方,应该是中田的老巢之一。

放下电话,霍桑脑子彻底清醒,他靠在椅背上,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光线,脑海中设计着未来的行动。

午饭时间将至,霍桑走出药店,他的身后,又有尾巴跟着。

有尾巴,已在霍桑预料之中。

霍桑假装没有察觉,哼着小曲、晃着脑袋、抽着烟,直奔盈美茶楼。

在他之前,冯阳已经被他派去做准备。

晃了将近半个钟头,霍桑终于走进盈美茶楼。

乔装的冯阳装扮成茶社伙计,笑盈盈迎接霍桑,把他带到一楼一个雅间里。

雅间门后,一个和他穿着、发型都一模一样的男人等在那里,霍桑一进门,两人立即调换一下位置,假霍桑背对房门坐在桌子边,把后背留给跟踪他的人。

真霍桑趁着冯阳出来端茶水,把房门仅仅带上不到一分钟的短暂时间,越窗而走。

冯阳送进茶水,那间雅间的门始终半开着,假霍桑和另外三个进了屋子的男人,一直坐在里面打麻将。

霍桑跳出窗户,整理一下自己仪容,恢复夜色本来面貌,把摘下来的头套、胡须放在一个布包里,留在墙根下,直奔夜魅夜总会。

那个布包,冯阳马上会送到夜魅夜总会外,等他再回来的时候,重新变成霍桑。

霍桑来到夜魅,直接向门口的服务生道:“带我去媚娘厅。

媚娘厅,对中田而言,应该是个特殊的存在。

走进夜魅,自己就是夜色。

他用张飞的情报,赌自己的运气,在这里能不能遇到主动找上门来的中田。

丧家之犬,希望决出求生的办法,找他。

夜色有底气。

服务生笑着回答:“抱歉先生,这个厅有人预定了,要不您去别的地方?”

这个厅,整天都没人,是中田预留给自己人或办自己事时才用的。

服务生都知道这个规矩。

“那就算了,我坐大厅。”夜色跟在服务生后面,他的眼珠四处看。

他指着一个地方:“就那里。”

很巧,他第一次来夜魅的那个座位,今天又没人。

夜色坐下,点了一杯咖啡,慢慢喝。

喝到一半,刚才的那个服务生再次走过来,弓着腰,轻声说:“先生,有人请你到媚娘厅用餐。”

“哦?好。”夜色心中一动,中田出现了?

他点头同意:“带路。”

在服务生带领下,夜色进了媚娘厅。

里面,坐着一个矮个子、绿豆眼的男人。

“中田先生?真的是你?”夜色惊叫,凑近中田坐在他身边。

急切的姿态,不讲规矩,不讲礼仪,情真意切。

“夜桑,别来无恙?”中田面无表情。

他对夜色心怀戒备。

上次发生的梁一削事件后,他被赌场的人指正是杀害梁一削的凶手,夜色非但没有给他作证,反而三缄其口,让他成为特务处缉拿要犯。

夜色,是否和唐棠一样,背叛了他,他心里没底。

夜色察言观色,迅速分析一遍中田心里,面带愧疚,低头:“抱歉中田先生,上次的事,我没能替您作证,是我的不对,请您原谅。”

夜色继续观察中田,同是也继续向外抖搂他的情报。

“我之所以没替您作证,是因为我不想走漏风声,继续获得情报。”

理由充分。

“你得到了么?”中田绿豆眼一跳,将信将疑。

夜色压低声音:“我刚刚听说,最近洛邑有人似乎从南京那边搞到四箱盘尼西林,到您的公司找不到您,我只好到这里来试试,就是要告诉您这个消息。”

中田困惑,这批货是自己要的,消息保密。

“你怎么知道的?”他压住心头怒火,语气平稳。

难道唐棠又把他卖了?

“陆军医院那边传出来的,据说今天下午四点五十在城南二十里铺路边李记茶馆交易。”

夜色言之凿凿,时间、地点说得非常详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