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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惊魂

龙啸今泪眼朦胧,看不甚清楚,只觉眼前大地剧烈震动,紧接着好像波涛翻滚席卷过来。他赶忙把水云寒和哈哈笑的尸身运至屋内,妥善安置。又从床边拾起一条布衫盖在师傅身上,看师傅睡得安详,才放心转身出屋。

出门再看,那两只巨大灯笼已是消失不见,他正纳闷。大地忽又开始震动,这次震动更加剧烈,好似一个巨大的轱辘碾着大地,又好像一个巨大怪兽疾步奔跑,让脚下地面上下震颤。

龙啸今看着心急,却又不知到底什么境况,只能睁大眼睛,四处寻觅。心中充满强烈恐惧,想想短短几个时辰,这岛上发生的一切已让他心有余悸,此时又出现如此诡秘之事,纵使行走江湖日久的大侠,恐怕也要胆怯几份,更何况他初出茅庐,哪有什么胆量独自面对这般状况。

但一想到屋内伤还未愈的师傅,他心间油然而生一股保护师傅的**:“男子汉大丈夫,当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此时畏首畏尾,以后还有何面目行走江湖,行侠仗义?”

这样想着,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强劲之力喷薄欲出,刚才混沌的大脑也逐渐清晰,腰板也更加坚刚挺拔,脚下也不似刚才如灌铅一般沉重,变得轻盈灵活起来,现在只需摩拳擦掌,弄清楚这岛上发生一切幽玄事端。

绕了木屋一周,并没异样。只是夜色更密,漂浮在天边的厚重云层遮挡了月色,周围全是一片黑暗。龙啸今拿出随身携带的火刀火石,随便找了些枯枝干草,“咔咔”几下,点燃一堆篝火,木屋周围泛起黄色的光晕。他四下又找了粗些的树枝扔进火堆,转身准备进屋。

就在他进得屋内之时,不经意朝着屋顶上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真的是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原来先前不见的那两个巨大的红色灯笼,此时正悬挂在这屋顶上空。龙啸今惊得后退两步,退一步喊一声,慌乱之间,居然直接绊倒在地,直挺挺躺在地下。

那两只巨大灯笼伴随着“哦呜哦呜”的声音,突然急速上升。借着火光,龙啸今才看清楚,这哪是什么灯笼,这分明是两只明晃晃的眼睛,再一细看,更是吓得头发直立起来,原来这两只巨大的红色灯笼竟然是一只黑黝黝的大兽的眼睛。刚才天黑看不清楚,现在借着微微火光,也才能看个轮廓。这大兽身躯足有三丈之高,木屋与它庞大的躯体一比,渺小如蝼蚁,简直不值一提。

龙啸今也不知晓这等庞然大兽自何而来,是何怪物?方才还心惊胆战,看这庞然大兽也不伤他,只是瞪着灯笼一般大的眼睛,静静地望向他,好似认得他似的。桶口一般大的鼻孔,噗噗地喷着白色的气息。龙啸今看那庞然大兽岿然不动,试着站立起来,那大兽也不逼近,他又试探往前走了两步,大兽嘴里“哦呜”一声,他赶紧停住脚步,定定站住,望着那大兽。

那庞然大兽却突然站立起来,龙啸今朝那头顶望去,这大兽站立时高有四五丈,皮肤在火光之下发着青光,好像一层麟甲覆盖其上,身前长着两只如椽一般粗的长臂,长臂尽头又是两只石雕一般的利爪,看着十分勇猛凶悍。

龙啸今正在思想着这是何兽禽,这大兽忽然发出昂首挺胸,长嘶两声,背后展出两只的翼翅,这翼翅之大,竟能遮住半个云天。那两只翼翅扑腾扑腾两下,扇得地面尘土飞扬,龙啸今视界模糊,得飞尘落下,这大兽募地腾空而起,绕着木屋盘旋了两圈,向着远处飞去,顷刻消失在漆黑夜色中。

龙啸今倍感其妙,如此荒寂岛屿,人迹罕至,这岿然大兽难道是这岛屿的主人?如不是师傅受伤带他至此,他这一生恐不会踏入此地一步,如不是这样,他便也不会见到怪异的船夫和那疯癫的哈哈笑,虽然二人不知什么缘故突然没了气息,他心中甚为悲痛沮丧,让他更为诧异却是这庞然大兽,这大兽看着凶神恶煞,但他们目光相对,龙啸今明显感到那大兽眼神之间却有悲悯之情。

难道它竟识得哈哈笑还有水云寒?龙啸今一头雾水,即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而且,经过一日奔波劳累,再添上恐惧,此时头脑之中,已经疼痛欲裂,他缓步进屋,瞅了师傅一眼,抽过一把破木凳,悠然躺下,垂目闭睛,再不愿多想发生的事情。

这样一夜,悄然而过。

冯雨晴被欧阳池他们掳走,一路沿着峰岩溪涧行走,山路坎坷,水路晃荡,冯雨晴心有悲戚,加上惊累,浑身没一处舒坦,呕吐几次,身体已是虚弱不堪。心想着被这几人这样束缚,这一路不知挣扎几回,也没有脱身,眼下也无人相助,单凭自己一人,定是无力报仇,还不如死了干净,从此不再纠缠生死恩怨。但一想到那白衣少年信口一句相帮的话,又断了轻生的念头,她虽对那白衣少年的话语所信不深,却在心间还残存了一线希望,她本是心气倔强之人,暗暗责骂自己不该这样轻易放弃,尽管希望如游丝一般,也要拼尽全力,找出残害家人的凶手,倘若苍天有知,她定不负苍天,誓要讨回一个公道回来。

“你们看看,这俏人儿眼睛凶煞得很呢!”朱红衣裳的少年对着其他几个人轻言。

“哼,这样的千金小姐,过惯了舒服日子,受受这样的罪也是活该。”竹绿衣裳的女子好像拎着醋坛,酸酸地说道。

“你怕是受得了这般罪,也受不了那少年的轻视。”朱红衣裳的少年没有好声气。

“你成天这样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活该嘴上生疮……”竹绿衣裳的女子瞪了一眼朱红衣裳少年的嘴唇,话语间满是轻蔑。

“就你嘴最毒,你若不这样,那少年怕是真会多看你两眼,说不定……哈哈,看上你也说不定的……”

“闭上你的蛤蟆嘴,本姑娘什么人,哪能瞧得上那样胆小无能的鼠辈。”

“你看人家时却是脉脉含情,要不是有令在身,怕早就投怀送抱去了吧,哈哈……”

“师傅,你瞅瞅,洪雷这样欺负我,你都不管吗?”竹绿衣裳女子看着生气,嘟嘴冲师傅抱怨,心里却多了点情不自禁的喜悦,洪雷这么说,她倒希望那俊美少年真对她有几份意思。她本欲去夺命,却在看到那白衣少年的刹那,被他俊美的仪表吸引,特别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几欲让她欲罢不能。她也感觉奇怪,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初次相遇,却像早就认得的熟人,若不是师傅有令在先,她或许真会随了这少年去。

那欧阳池却冷漠向前,只顾行路,不回头,也不答话。

竹绿衣裳的女子感觉自讨没趣,嘟一下嘴,握紧佩剑,加紧脚步,跟在后面欧阳池后面。

“倒是有趣。”说话的是月白衣裳的女子,冷月。

“哑巴居然也能说话!”洪雷接话。

“你也是闲的有趣。”冷月说道。

“我怎样闲了?又怎样无趣了?”洪雷自感被辱,有些恼怒。

“跟我说话的人都是闲人,也是无趣之人。”

“我就是再闲再无趣,总要强过你!哪像你一样……”

“你最好别像我一样。”

“你这人倒是奇怪,平日三脚踢不出个屁来,今天却是哪根筋不对了,这般……”

“你的闲事才与我无关。”

“莫非你是吃了严霜的醋了吧?”

“无趣!”

“那你倒是说个有趣的出来。”

“我不会跟无趣的人说有趣的事。”

“你……”洪雷一时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恶狠狠地踢了脚下的一段枯枝,“滚开,别挡了你哥哥我的路……”

“谢谢冷月姐姐,有的人就爱自讨没趣……是吧,冷月姐姐?”严霜刚才受了师傅的冷眼,听得冷月这番话,心知冷月这话虽然不是替自己出气,却让自己心里畅快不少,刚才的难受,俨然减少许多。

“我才不管你们的闲事,跟我又有何干。”冷月却是不领情。

“哈哈,热脸贴个冷屁股……”洪雷听冷月这么一说,顿觉颜面捡回几份,颇为自得地附和。

“我就乐意。”严霜话虽这么说,冷月的话没让她占得便宜,她只好自寻台阶,脸上却已飞出一朵红晕,火辣辣地烧起来。

“到底是冷月无情。”说话的是那青黑衣裳的少年,唤作韩风的,他的话只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却又异常洪亮,众人听得十分清楚,纷纷侧目望向他,他倒是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全然不顾众人好奇的眼神。

冷月听着韩风话里带话,却没接话。这韩风到底是她的师哥,平日威严凛凛,不拘言笑,看似憨厚,动起手来,凌厉凶狠。冷月他们几个也将他当作兄长,看着敬重,其实有些惧怕。

欧阳池回眸扫了一眼几个徒弟,只叫他们看好冯雨晴,再未多言。

几个人同时望了一眼冯雨晴,看她愁容,也不理会,只是加紧步伐,顺着山间的一条小道,大步走去。

冯雨晴心里早就打定主意,决定全力周旋,伺机脱身。所以看他们几个斗嘴,只是紧闭双唇,心间却默默记了沿途的各类标记,方便以后脱身。

走了半日,出了山峦,一条笔直大道现在眼前。

冯雨晴抬眼望去,只见道路不远处,有一马队,马队前方是两匹黑色骏马,骑士手握两面大红旌旗,后有数十枣红色快骑,好像正在朝他们疾奔过来。

欧阳池看到此景,忽然大呼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