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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改换门庭

“这个?”凌麒大声一笑,又说道:“这个你还真是问错人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是有人把楼兰府曾经的老管家当令剑使了。”说罢,凌麒看向渐渐散去的黑幕,道:“天色也不早了。去吧,休息后也得准备准备了。”

妤锦点点头,从屋檐上飞下。

“回来了?”

妤锦闻声一怔,合上房门,朝着舜华走来,“你一直在等我?”

舜华淡淡一笑,妤锦的心沉入了无丈的深渊,舜华温柔的看着妤锦,道:“洗洗睡吧,官服我给你准备好了。”

妤锦打开扇子,并不忙着去洗梳,她沾墨挥毫,落在折扇里花般的字迹点缀了扇颜。她忽而摊下扇子,朝着舜华温柔的挥挥手,示意让舜华先睡。

妤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朝着水盂走去,刚走不久,点缀在扇子边缘的花形环扣的字迹吸引了舜华的注意,她放下手中的衣物,坐在了几案边。

她抬起折扇,问道,“上面都写了什么啊?”

听得出来,舜华好像对这些陌生的花形字有着浓厚的兴趣,妤锦快速的洗梳干净,走到舜华边上,温柔的手指悉心的落入最边头一个字上,开始一字一字往下读。

“若不约期婳枨清风而去,若不愆期沃鄀末期。”

听罢,舜华如月的目光投向妤锦,虽是卯时,未觉睡眠。

“累了吗?”

“没有。”舜华如是回答道。

窗外天光灰蒙青蓝,许多叶子舒舒而响,惟有弦月静梢枝头。

“那是……什么意思啊。”

妤锦摇摇头,“忽然就写出来了。”

舜华噗嗤一笑,妤锦挠了挠头。

“弦月,或稀薄,或明亮,却是常清乐者。”

“你也可以常清乐呀。”舜华眨巴着笑眼看着妤锦。

两人透过月色,月色透过皇宫。

带着鱼脸子的崇武有种说不出的丑俊,整个人明明闭着眼睛却能够精准的拿起桌上的美酒,“我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真的不值得被提起。”

“所以更要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是要走向何方。”乐天轻缓说道。

崇武将酒杯移向高挺白皙的鼻下清嗅几许,“风流倜傥的男子,举一盅酒,在夜市中潇洒的游荡,时不时的调戏小姑娘,小姑娘羞红了脸,低下头瞥下一眼,又慌张的别了脸。哈哈哈。这就是我想走的方向。”

“你还在怪朕为何想尽办法释放王戬又给他重获北疆的兵权吗?”

崇武摇摇头,不作答。

乐天清浅一笑,“朕虽是残了,还有一颗心在跳动,说明残废的肉体只是件容易腐朽的次品,而心脏,就不一样了。”

崇武若有所思的举着酒杯倒绕几圈,一饮而尽,“失去做人的尊严如同失去了灵魂,又何必强迫自己每天清醒的活着,在人的躯壳里滞留呢?”

“灵魂若不滞留在人的躯壳内,即亡。而有一些灵魂滞留在人的躯壳内浑噩不堪的,只能说是‘失心疯’,而这些灵魂十有八九多

出自无奈,是拿自己赌气的一种行为。崇武,听着,即刻起,马上回官动职,大京需要你。”

“这是美好的童话还是让人向往的谎言?‘大京需要我’这一句话比辨别天使和恶魔更加让我困扰。”

乐天刻意停顿了一下,“在我看来,童话是用来鼓励人去相信美好,用善良的视角,驱散黑暗;而谎言,那就是诱人迷行,用实力的阳光歪曲世间的美好。两者相比,一个称之为‘阳谋’,而另外一个则是你口中所概述的‘阴谋’。所以,目光短浅的人,往往只能看得到眼下的现象,而目光长远的人,则能够看清楚未来。”

乐天的话句句在理,但崇武并不全是这样认为,“当陛下发现自己付出所有,才发现手中紧握的只不过是个谎言,会不会就此放手?”

乐天长笑一声, “放手?你放了吗?”崇武又说,“王戬骄横放纵!肆意诛杀!”

“所以你还在犹豫些什么?崇武,你不是一直想要报仇吗?只有这一条路。”

“北疆地势凶险,又高山阻隔,大河环绕,虽有天启坚固防守,但柔弱无一退路,王戬在北疆依旧不施仁义,你的路,同今百姓说的昏君道。”

……

“相公公~前边有只蛤蟆挡在路中间,我怕。”苏蓉躲到楼兰卿身后,娇滴滴的说道。

范健侧过身子,抽起侍卫的大刀将蛤蟆砍成两截,蛤蟆身上的腥味漫延开来。

楼兰卿瞥过眼睛扫过范健,他牵起苏蓉的手,抬起步子朝着前方走去,苏蓉绕过一分为二的蛤蟆尸首处厌弃的用长袖蒙着鼻子走去。

苏商家的小厮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不怕忌讳的拉着苏蓉直说,“小姐不好了,少爷他……少爷他……”

“哥哥怎么了?又犯事儿了?”苏蓉依旧长袖蒙鼻,疑惑的问道。

小厮低下头,红了眼眶的说道:“少爷……被火烧死了。”

“蓉儿!”

苏蓉昏了过去,醒来已在苏商,“醒了?”楼兰卿关怀的将红枣粥挪来苏蓉前边,吹着要递去。

苏蓉摇着头,苍白的脸颊滑过晶莹的泪液,声音小小的说道,“相公公,哥哥他……你去把他叫过来,我有话和他说。”

楼兰卿垂下眸子,苏蓉一愣,哇啦一声哭了出来,楼兰卿心下一惊,理智的抬起头来,跟着苏蓉垂泪而下。

“相公公……”苏蓉一把抱住楼兰卿,楼兰卿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本分,更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力。

“蓉儿,你去西洋找老爷,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在告诉老爷,这里的事,有我。没事儿的。”

苏蓉白面挂泪,“你骗人。”

楼兰卿眼泪含在眼眶里,抿着嘴巴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楼兰卿忽然想到什么,从袖口中拿出了桃木雕刻的小佛牌,“这是昨晚我去和那个倒挂僧那儿拿来的,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我真恨自己不早去。”楼兰卿懊悔的垂下眸子,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苏蓉一想到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又是

楼兰卿当着自己的面第一次这般,她就更加的伤心了。

苏蓉知道楼兰卿的好意,也知道楼兰卿为何这般,她强忍下眼泪,哽咽的说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苏蓉停顿半许,眼神空洞又难耐,她哽咽的说道,“对了,哥哥。我得去找他。”她快速起身,迈步刹那被楼兰卿挡住了去路。

苏蓉抬着满目星光的眸子看着楼兰卿,“相公公……你这是……”

“哥哥没有尸首,只收集到一小瓶骨灰。”说罢,楼兰卿从袖口间递了一小玛瑙葫芦瓶,苏蓉的眸子呆怔的定格在瓶上。

她撇着嘴巴,蹙着眉头,整张似笑非笑的白脸挤在了一起,“……哥哥……”她双手接过小玛瑙葫芦瓶,全身抽搐着,始终哭不出来,楼兰卿伸手扶着苏蓉的肩膀,将她缓缓的搂入怀中。

苏蓉的双眸依旧淡淡定格在葫芦瓶上,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不到一会儿的时间,楼兰卿最里层的单衣就被打湿了。

楼兰卿缓缓的从木架上扯下一张圆形白手帕,轻轻的在苏蓉湿润的小脸上擦了擦,不到片刻,帕子全湿了。

在这么容她哭下去,楼兰卿觉得这不是个办法,对她和对她腹中的胎儿也不好,于是他转移了一个话题,

“蓉儿,方正和舜华今儿下午就搬去国师府了。”

苏蓉缓缓皱起眉头,冷艳的双眸不知看着哪里,只是声音异常奸沉的说道:“呵呵,那贱骨头,贱人,都不是好东西!相公,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自从新帝登基,就一直在各种挤兑我们楼兰府。他是否器重我们,根本就不取决于我们为他乃至为大京做出的奉献,而是取决于他的心情!”

楼兰卿略略扬眉,轻扶在苏蓉肩膀上的双手一用力,苏蓉轻一小叫,“相公,疼。”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无比疼痛得紧了紧。

楼兰卿一慌张,弹性的将手抽离苏蓉,“啊,对不起,蓉儿。”

“相公,我想全朝上上下下不敢把你怎么样,即便是皇上,皇上老子!趁着去远洋,我让爹爹助你一臂之力。”

楼兰卿瞪大了眼睛,快速蒙上苏蓉的嘴巴,吓得惊忧的脸颊凑上苏蓉的耳畔边说道,“蓉儿,以后不许这么说了。”

苏蓉看着吓得面红耳赤的楼兰卿一眼,点了点头。

“皇上,方大人求见。”

乐天彻夜未眠的疲劳顿时消散,他的嘴角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喝了一口小酒,一拂袖,“让他进来。”

小太监低着头,长鸣一声是字,就退了出去

崇武皱眉,垂着眸子思索,不知来意为何

“微臣叩见皇上。”

乐天点点头,“免礼,入座。”

妤锦跟着指引的宫女做到了崇武的旁边,两人点点头,崇武道:“今天,倒是一个好天气啊。”听罢,妤锦答道,“确实。”

“皇上,今儿微臣前来是有一件先斩后奏的事情想要启禀陛下。”妤锦走出座位,躬身请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