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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有一种现象叫重生

怎么做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穿越者?白瑞静相信每个人心中的答案都不尽相同,就像白瑞怡,官宦嫡女,母亲强势,只要搞定白徐氏,那在家里几乎可能称王称霸,连白松玉都难以管制住她;反观自己,就只能依附着别人,默默地替自己扭转劣势,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她遇到的是白瑞宁。

夏天的时候白瑞宁一句“十字绣”暴露了她自己,却也同样暴露了别人,这种不经意间的惊愕是很难掩饰的,白瑞静相信,白瑞怡对她也定然有所查觉,可她们心照不宣,谁也不提,各过各的日子罢了。不过若是换了白瑞宁……白瑞静摇了摇头,估计她会兴致勃勃的想去相认吧?其实白瑞宁这种没大心的性格相处起来是极为容易的,也很轻松,这也是白瑞静并不反感对她尚付几分真心的原因之一。

至于顾月皎,白瑞静与她的接触只有那么短短的一次,可早在听说了顾月皎这个人和她的事迹之后,“她是穿的”这个想法就在白瑞静脑中根深蒂固了。不是说这个时代的姑娘没有自强奋发的,实在是因为顾月皎所走的路数太过耳熟,想当然如此而己。当然,如果最终证明顾月皎根本不是穿的,白瑞静也不会去遗憾什么。

在屋里又转了两圈,白瑞宁还是那副老神在在、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白瑞静无奈地叹了一声,不由又有些气闷,觉得她不争气。

正想说她几句,绿竹已快步跑了进来。

“姑娘,凌公子已经离府了,我与他说大姑娘会在后门等他一聚。”

白瑞静马上又问:“亲事如何?”

绿竹道:“大夫人说要与老爷商量过后才做决定,所以先让凌公子回去,如今大夫人还在识意堂,与老夫人和二夫人说话。”

白瑞静听了马上去拉白瑞宁,“那我们快去。”

白瑞宁却一下甩了她的手,“我不去,我见了他也没话说。”

白瑞静皱了皱眉,“你就去见一见,也问问他为什么突然过来提亲。”

“我不去。”白瑞宁面现些许不悦之意,“要去你自己去。”

白瑞静知道她是因自己擅做主张而生气,又见她咬死了不去,心里便有些不快。

之前她与凌子皓定下传递消息之法,后来夏芷娟带回白松石平安的消息,她便用这方法通知了凌子皓,之后凌子皓又来过几次,却是一次比一次憔悴,她见了于心不忍,便承诺他会想办法让他见白瑞宁一面。

对于他们之间的事,白瑞静实在觉得自己是仁至义尽了,可偏偏白瑞宁三番两次地拒绝,看样子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败成了什么样子。说得难听一点,现在在京城,别说适婚者不会考虑她,就连那些鳏夫光棍都拿白瑞宁说笑,这种情况下她还在继续她所谓的坚持,白白辜负凌子皓的一片真心,这不是不识好歹又是什么?

僵持到最后,白瑞静也有些不耐烦,敛了笑容道:“不去就不去,自己的事情不上心,倒显得我多事了!”

白瑞宁低着头就是不说话,又把白瑞静气个够戗。

两人正别扭着,夏芷娟由外进来,见二人气氛不对,讶道:“怎么了?”

面对夏芷娟,白瑞静从来不敢大意。如果说白瑞宁与白瑞怡她还是花了一段时间才确认她们是穿越者,那么夏芷娟,几乎在他们出事后再回家,见到的第一面,她就明白,眼前的夏芷娟已经不是原来的白夏氏了。更有甚者,就连白松石……可笑的是白老太太整日自以为精明,却是连这么大的差别都没看出来,或者说,她完全没将夏芷娟放在心上,以前是,以后还是,所以最后也栽在夏芷娟手上,一个尽散家仆,再聚起来的,就不是白老夫人的心腹了。

调整了一下心情,白瑞静保持着以往的文静笑容道:“长姐惦念着提亲的事,有点不知所措了。”

夏芷娟么叹一声,与白瑞静道:“你有事就不用在这陪着了。”

显然她这是与白瑞宁有私己话说,白瑞静虽然好奇,却也欠了欠身,带着绿竹出来。

出了知春堂,白瑞静便道:“你去与凌公子说,长姐被大娘看死了出不来,让他先回去吧。”

绿竹稍带了点不甘,“姑娘何不自己去见见凌公子?我看大姑娘根本不识凌公子的好,姑娘又何必费尽心机为她人做嫁衣?”

白瑞静瞟了绿竹一眼,以目光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但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得了,别拿出去乱说!凌公子的确不错,是个有情之人,正是如此我才不愿多生枝节以免泥足深陷,男人不怕无情,最怕有情,情字伤人之甚,又哪是你一个小丫头能理解的?”

绿竹懵懵懂懂的,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反正我是姑娘从丐儿堆里捡回来的,命就是姑娘的,不管姑娘做什么决定,绿竹都是支持的!”

白瑞静笑笑,“那就快去吧,别让凌公子久等了。”

绿竹突地又道:“姑娘,我刚刚回来时见着宛绯一直跟着我。”

白瑞静想也不想地哼笑了一下,“意料之中,这段时间三姐姐总是派人盯着我,今天凌公子上门提亲,最紧张的还是她。”想了想,“我与你一起去吧。”

白瑞静带了绿竹便往后门去,到了转角处探头一瞧,就见宛绯神色紧张地守在后门那里,白瑞静隐在转角之后,与绿竹道:“找赵婆子过来,让她找个借口出府,再把宛绯引开。”

绿竹立时去了,没一会一个粗壮婆子便往后门去,宛绯见着连忙上前拦着,“赵妈妈去哪里?”

赵婆子道:“大夫人让给两位姨娘送点东西。”

宛绯当时急了,挡着她不让她出后门,赵婆子又非要走,两人言语往来了几句,赵婆子咬定了一定要出门,宛绯最终缠不过她,被赵婆子扯了一块往正门而去。

宛绯离开后,白瑞静便到了后门处,趴在门上缝隙朝外一瞧,凌子皓还在,身边又站着满面怒色不住低斥的白瑞雅。

果然不出所料。

白瑞静摒息静气附耳倾听,便听到白瑞雅忿忿地道:“……她懦弱无用、才智平平,除了点头附和再不会别的,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做?以她如今的名声,你跑来提亲,你父母就答应?”

凌子皓没有言语,白瑞静偷眼看去,见他面色沉沉,显然已有些不满,但白瑞雅仍不解气似地,继续恼道:“父亲出事,她自作主张去找莫如意,和他厮混了三天,自知清白尽失,她这才寻上了你,也只有你这个冤大头才会被她所欺、才会吃她那一套!她今日敢婚前失贞,他日就敢红杏出墙,你倒不怕!”

白瑞雅越说越过分,凌子皓终不能忍,低声喝道:“别再说了!”

白瑞静在门后听着也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为了一个凌子皓,白瑞雅竟恨白瑞宁至此么?

外头白瑞雅抬头看着凌子皓,眼圈竟红了,“一个如此不知廉耻的人,也值得你倾心相护么?”

“住口!”凌子皓的面色十分难看,“她是你的姐姐,你怎能如此污蔑她!”

“我污蔑她?”白瑞雅像是伤极了心,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从眼中渗了出来,“我污蔑她?”

凌子皓见她这样,无言半晌,又缓了语气,“只是坊间流言,岂可相信?”

白瑞雅一边落泪一边又笑了一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那些秽事既然敢做,还怕别人去说么?”

凌子皓看着白瑞雅泪纵满面的模样,许久低叹了一声,自怀里摸出一方布帕递了过去。

“就算事情是真的,你如此说你姐姐的不是,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白瑞雅怔怔地,接了帕子也不去擦泪,就那么痴痴地望着他,“你信我是么?”

凌子皓却摇了摇头,“她不是那样的人。”

白瑞雅顿时极怒,“你又了解她多少!”

这次凌子皓没有回答,只轻轻一笑,“你回去吧,无论事实如何,我对她的心意不会改变。”

白瑞雅又急又恼:“你怎么不听人劝?你与她在一起,对你百害而无一利,况且她与那莫如意不清不楚的,你知道什么时候又遭那莫如意的报复?”

凌子皓再次沉默,再开口,微带了点迟疑,清隽的容颜上也带了一些困惑之色,“你……为何这么关心我?”

白瑞雅一时无言。

“我与三姑娘,说起来……只有宁国寺的一面之缘……”凌子皓抬眼,目光满带探究,“到底为什么?”

凌子皓的疑问,也是白瑞静的疑问,她一直不明白白瑞雅怎么就对凌子皓情根深种了?按说以往几个姐妹住在一起,每天谁做了什么基本上都清楚,如果出府,更是会成群而去,白瑞雅哪有机会结识外人?

“为什么!”凌子皓目光灼灼,大有不问出来誓不罢休之意。

白瑞雅紧抿双唇,本哭得潮红的脸颊渐渐泛了白,许久之后,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一见你……就……”最后的话,却是再说不下去。

凌子皓一瞬不转地盯着她,紧绷的神色一点一点地缓和下来,最后,他吐出口气,“我还以为……我真是疯了……”说着,他过转身,慢慢地走远了。

白瑞雅神色恍惚地目送他越走越远,眼中的泪水就如决堤一般冲泄而下,她猛然蹲下身子捂脸痛哭,“怎会这样……在我与他相遇之前,他不应该遇见她的……白瑞宁……白瑞宁……你真是我两辈子的克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