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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产(2)

明眼人都听得明白荣贵妃是什么意思,又要盈香仔细查探,又吩咐了众人不许散去,分明是指程才人即将生产一事颇为蹊跷,所以得查个明白。其实不必她说,宁鸢也觉得此事不简单。程才人的胎一向很稳,方才说话中气十足,丝毫没有不适的样子,怎么会突然之间说生就生?她怀胎九月,照理来说,下个月方是生产之时。

但此时不容她多想,宁鸢只能帮衬着荣贵妃将众人都带去秀坤宫,着宝林、御女在宫中庭院稍事歇息,她和方才人、纪美人、丽妃、荣贵妃在内室陪着程才人。

“疼……好疼……疼……”程才人一张脸煞白煞白,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都已咬得发紫,看得出确实是十分辛苦的样子。

宁鸢没有生育过,此刻也没什么经验,好在其余四人都是经历过的,便在一旁轻言细语地告诉程才人该如何放松些,鼓励她振作起来。荣贵妃竟也难得地温和,不仅亲自给她擦拭额头的汗水,还任由她用力地抓着自己的手,也不喊一句疼。

宁鸢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有几分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自己手背上的红痕尚在,一道道触目惊心,至今仍隐隐作痛着,荣贵妃那样娇贵的人此刻怎会如此吃痛,一声也不吭?何况程才人才当着众人的面得罪了她,宁鸢倒不信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仁口仁心了。

过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外头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宁鸢出去一瞧,正是云初容带着太医来了。许是害怕龙胎有失,不仅有一向为程才人安胎的李太医在,另有太医署太医令张行之、署丞刘荣宝、乃至顾西辞与三个稳婆等八人一道前来。宁鸢请了他们进去,狭小的屋子一下挤得水泄不通。

李太医仔细把了脉,又问了张行之的意见,这才唯唯诺诺道:“启禀娘娘,程才人她确实是要生了!这……这是早产啊!”

“怎会忽然小产?”荣贵妃横眉冷竖:“本宫瞧她一直好得很,其中定有问题。”她顿了顿,皱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程才人,又道:“既是要生了,你们便赶紧准备着吧,本宫出去等着。”

太医与稳婆应是,荣贵妃用帕子掩了掩鼻子当先走了出去,宁鸢吩咐好帮忙的宫女方跟着到外头。只见荣贵妃袅袅婷婷地走至宝林等人歇息的庭院,几个机灵的小太监立刻为她与丽妃搬了椅子去,荣贵妃也不客气,一坐下就冷冷喝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今日定是有人耍了什么把戏!赶在本宫眼皮子底下犯事儿,本宫倒要瞧瞧是哪个不要命的。”

丽妃也稳稳坐了下来,和颜悦色道:“贵妃姐姐又何必动怒,眼下还未查明究竟为何,也不见得就是有人做了手脚。今儿个日头大,程才人挺着肚子在御花园走了那样久的路,如今许是中了暑气所致也未可知啊。”

“你什么意思?”荣贵妃瞟她一眼:“你是说,都怪本宫要她陪着逛御花园才会早产,是吗?”

丽妃笑了笑,未说是,也未说不是。众人亦纷纷交换了一个颜色,大多是赞同丽妃所说的话的。刚才在御花园中,荣贵妃是如何强迫程才人陪同着一起逛园子的事儿,大伙儿皆是有目共睹,好端端的胎忽然就早产了,不是中了暑气又会是因为什么。

荣贵妃眯着眼瞧了瞧众人的模样,忽而轻声笑了:“我说丽妃,你也不是没生育过,怎的见识这般浅薄?”她顿了顿又像是忽然想起来一般:“哦对了,本宫差点儿忘了三公主早夭,你倒确实没有带孩子的经验。”

丽妃听着脸色一白,不禁咬了咬牙,垂目不语。

“不过眼下,程才人也不过是生育之时,丽妃这点儿经验应该还是有的呀。”荣贵妃不依不饶:“她的胎那样稳,怀胎九月本就应该多走动走动,这样于生产有百利而无一害。本宫要她逛御花园,也完全是出于好意,怎么到了你们口中,全都变成了居心叵测蛇蝎心肠了!”她说话至此声音忽然拔高了不少,面色冷厉,眉头紧拧。

“娘娘息怒——”众人连忙齐齐跪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丽妃看了大家一眼,深吸一口气,也站起身跪了下去:“是臣妾笨口拙舌的,说出的话让姐姐见笑了。姐姐对程才人一向很好,绝对不可能存了什么歹意,今日之事,姐姐定会还程才人一个公道。”

荣贵妃得意地扯了扯嘴角,这才懒懒道:“好了都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你们不累,本宫瞧着还累呢。”

“启禀娘娘,奴婢已将御花园四周都妥善检查过了。”正说着话,盈香不知何时也已经来到庭院中。她手里捧着个杯子,宁鸢瞥了一眼心中就有些不安,似乎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又还不够清晰。

荣贵妃看向她,一眼便注意到她手中的杯子:“那是什么?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盈香道:“启禀娘娘,正是没有什么别的可疑之处,奴婢才将这杯子带了回来。奴婢问过了,程才人肚痛难忍之前,正是喝了一杯水,之后不久就支撑不住了。奴婢看那花园里实在也没有旁的可疑,就将这茶杯带了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奴婢多心了。”

“是不是你多心一验便知。”荣贵妃勾勾手指,随意指了个小太监:“你去里头请个太医出来,就说本宫有话要问。”

那小太监忙去了,不久便带着顾西辞一同走了出来。荣贵妃命盈香将杯子交给顾西辞,道:“劳烦顾大人看看,这杯子里,可有什么不妥?”

顾西辞将杯子接过,先是仔细闻了闻杯中的味道,再用手指沾了沾杯沿,以舌尖尝了下,方皱起了眉头:“这茶杯……”

“茶杯如何?”

顾西辞似是不放心,又沾着尝了尝,才回道:“启禀娘娘,这茶水中,掺了大剂量的催产药。”

宁鸢一怔,脑中方才还抓不着的一丝猜测瞬间清明起来,身子不由一晃,幸亏云初容在旁边扶住了才未失态。不必顾西辞说,她也已经可以猜到几分,这茶里被下了催产药,而这茶水又是她叫人去拿来给程才人喝的,谁的嫌疑最大,不用多说大家心里头都明白。

只是她不懂,南霜跟了自己也有段日子了,从未透露出半分不忠的样子,所以今日也未在她身上多留心,可她竟然会是荣贵妃的人?怪不得搬到临水斋这些日子荣贵妃都按兵不动,原来一早已将她身边之人收买。

呵,荣贵妃倒真是了解她,今日的许多,大概都在她意料之中,也有许多做戏的成分吧?以她和程才人的关系,就算程才人有什么不敬的地方,她也不至于当众给她难堪。今日她之所以会那样做,就是料准了一旦她发难,除了宁鸢之外不会有人敢多事再去照拂程才人,她堵的就是她的心软。

只是可怜了程才人,她在荣贵妃之下安分守己了这么多年,如今还是要沦为一颗棋子,甚至不惜被人家拿她的性命与腹中骨肉来开玩笑。

“催产药!”荣贵妃演得真切,脸上的惊疑竟没有半分假装的样子:“顾大人可检验清楚,这茶水中确实有催产药?”

顾西辞颔首:“微臣这点把握还是有的,茶水中掺的是大剂量的催产药无疑。”

“混账东西!”荣贵妃一拍扶手,蓦地站起身来环视一圈:“这茶是谁给程才人送去的,给本宫站出来!”

宁鸢蹙蹙眉,正要上前去,就见南霜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哆哆嗦嗦道:“回……回禀娘娘……茶水……茶水是奴婢奉熙宝林之命准备的!求娘娘不杀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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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电视剧忽然想起来今天还木有更新……尼玛,四点多了==还算是今天的哦……今天的……我再贴一章……然后去睡个回笼觉,哦呵呵~

对啦,手好多了~谢谢大家关心。估计两周能结痂痊愈,然后再去医院看看要不要二次冷冻,冷冻超疼的TT

还有还有,新建了一个群,1788559,敲门砖:宁鸢~~~都来玩耍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