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云雨散？”说话的是一个嗓音清脆的少女，只是声音冰冷。
“是的。”刻意压低的男声顿了顿道：“没想到潘文堂堂一个大家男儿竟然有这种贱药！”
“云雨散的配方中有一味药，叫翻覆子，这味药材只有姬夏的凤莲山才有。”少女略略沉吟道。
“姬夏……”男子语调微扬，显得有些诧异，“潘文难道和姬夏勾结？”
摇了摇头，“潘文一个刁蛮的男子能干什么？潘家大家长潘世宗，可是风梅柠的人。”少女意味深长的说道。
男子立刻领会道：“属下马上去查风梅柠是否与姬夏勾结。”
少女点了点头，又问道：“小……我是问王，她还好吗？”
男子的语气里有些愤慨，“怎么会好？那个贱人把持朝政，王怎么心甘？却又不得不装作每天只知吟风赏月的样子！”
“王年少气盛能做到这步已经不容易了……”少女似乎松了口气道：“让李叔和王嬷嬷，好好照顾王，另外告诉四皇姨，请玉大人做王的老师。”
“少主。”
“嗯？”
“少主，是王，她让属下告诉少主，她很想念您，问您什么时候回去看她？”
少女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些暖意，“让王好好照顾自己，告诉她我也很想念她，等有一天她成为真正的王，我等她接我回去。”
“少主。”男子又唤道，“冰绒公子……”
“绒儿他……”少女的声音里似乎在隐忍些什么，“他怎么了？病了？”
“冰绒公子下个月要行成年礼了。”
少女浅浅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递给男子道：“曾经答应过陪他一起过生辰的，我又食言了，他大概会生气吧。”
“冰绒公子将在生辰后搬进府里。”男子似乎是鼓足的勇气才飞快的说出这句话。
少女一愣，随即藏在袖中的手掌紧握，指甲已经嵌入皮肉而不自知，冷冷的说道：“告诉他，若是有合适的，就不要耽误了，请四皇姨为他向王请旨吧。”
“少主……”男子不忍的轻唤道：“您这又是何必？冰绒公子对您的心……”
“凤飞，你逾矩了。”少女冷声提醒道。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属下该死。”
两人一时静默无语，少女看向远处那片黑暗，眼神迷离，良久，幽幽开口道：“我这是算什么身份呢？一个死去的身份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幸福……”
“少主……”男子轻唤，脸上闪过一丝疼惜。
少女仿佛没有听到男子的声音，继续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那么纯净的绒儿，我怎么忍心让他看清他心心念念的人只不过是个把灵魂出卖给魔鬼的人呢？”
男子从没见过一向高深莫测的主子竟然有如此自卑、颓然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想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一番，当他的手快要碰到她的肩时，少女忽然说道：“娘的棠儿是最坚强的！”
当少女再次转过身来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本淡漠的表情，那双凤眸里一片冷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