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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5

危急时刻,争援的预备队赶到了,跳入战壕的小鬼子越来越少。士兵们杀红了眼,眼见小鬼子被打得血肉模糊,仍不肯松手。所有的义勇军兄弟都挂了彩,一位重伤员拖着流在外面的肠子,爬着上前狠狠咬住一位,被兄弟压在身下的小鬼子的耳朵。一位胸部被刺伤的士兵,靠在战壕的壁上,伸出刺刀朝着一个小鬼子腿部狠狠刺去。战壕里血流成河尸体成堆,有鬼子的,有义勇军兄弟的,横七竖八叠压这。最后一个小鬼子被一把大刀劈倒在地,被撕开的口子又变成了铜墙铁壁。

兄弟们的牺牲,激怒了活着的义勇军士兵,他们怒吼着射出一颗颗仇恨的子弹。疯狂的小鬼子又抛下几十具尸体退却了,第二轮进攻结束了。

一营二营的主阵地,连续打退了小鬼子两次进攻,士兵们伤亡很大。王团长决定调左翼三营两个连过来,留下一个连队坚守。然后把黑鹰的队伍拉到左翼阵地进行补充。

黑鹰的队伍来到防地已经两天了,考虑到这支武装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又没有经历过实战,就没有安排他们任务。现在兵力不足,王团长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把他们作为预备队补充上来。

天空飘起零星的雪花,旋转着飘舞着向大地潇洒的飞落。伴随着雪花的飘落,小鬼子的炮声又隆隆响起。可这次炮弹没有向主阵地袭来,而是呼啸着奔左翼阵地而去。

刚刚进入左翼阵地的黑鹰的队伍,只是一群刚刚离开山寨的乌合之众,何曾见过这等阵势,。看着铺天盖地飞来的炮弹,个个吓得惊慌失措屁滚尿流,就像一群没头苍蝇到处乱拱乱钻。轰轰轰的爆炸声夹杂人的惨叫,飞溅的泥土弹皮裹着残肢血沫,洒落在阵地上。这些昔日耀武扬威的匪徒简直吓傻了,哭爹喊娘的叫成一团,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在隆隆的炮声中,是那么微弱。二拐子抱着脑袋弓着个腰,撒腿就往阵地后面跑,一发炮弹在他前面爆炸,冲击的气浪把他掀了个跟头,二拐子满脸是血,爬起来晕头转向转过身又往回跑,跟在它身后抱头鼠串的几个人没有提防,撞在一起滚成一个团。柳疙瘩把头和腿团在一起,捂着脑袋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恨不得此刻地上裂开一道缝,好能钻进去。有那心眼多的,看到士兵往积洞里钻,也跟着钻了进去。还有一些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团着身子挤在一起哆嗦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小子,把脑袋扎在一个土坑里,屁股却撅起老高。

黑鹰被副营长拽到积洞里,尽管他努力克制自己,可还是轻微的颤抖。一发炮弹落在战壕里,巨大的爆炸声撕裂了人的惨叫,火光中只见两个昔日的弟兄像纸片一样飞起,接着血肉模糊的摔在地上,落下的泥土裹着弹片和热血像下雨般砸向地面。“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跟他们拼了。黑鹰狂叫着,不顾一切要冲出洞去。

副营长把脑袋探到洞外大声喊着,“快进积洞,别乱跑。”隆隆的炮声淹没了他的声音。没办法副营长急忙钻出洞去,把离洞口最近的一个小子,推进洞里。黑鹰也紧随其后钻出洞来。两个人冒着炮火把附近的几个人踹进积洞里,其他人一看也都蜂拥着往不同的洞里钻。

爆炸声逐渐后移,副营长钻出洞口大声喊着,都赶紧出洞,小鬼子就要进攻了!义勇军士兵们迅速钻出洞来,找好位子准备战斗。那些昔日的胡子们却被吓破了胆,哆嗦着赖在洞里死活不肯出来,黑鹰气的挥舞着手里的枪大声喊叫:“他娘的兔崽子们,都给我出来,要不我毙了你们!说着抬起脚向赖在洞里的人踢去。在黑鹰连踢带骂带踹下,这些人才不情愿的钻出了积洞。

黑鹰没有见到二拐子,四处看了看厉声问道。“二拐子那,二拐子在那哪?”

一个头上缠着布带,脸上流着血迹的小匪徒喊道。“大哥,二哥挂花了。”

“娘个西皮的,还没见着兔子,就先趴下了,熊包一个。”黑鹰气的骂道。

小鬼子们气势汹汹的奔左翼阵地而来。他们接连在正面战场吃亏,放弃了对主阵地的攻击,想从左翼阵地打开突破口。

副营长沙哑着嗓子,大声喊着,都听我指挥,没我的命令不许开枪------话没说完,那边的枪声已经响起,第一声枪响了,紧接着就有无数声枪响跟着。副营长气的大骂,这帮土匪,就他妈的知道蛮干,什么他妈都不懂。靠近了打,这么远他妈的能打着吗。没人听他的呼喊,枪照打不误,副营长气的咬牙切齿干着急。

刚才的炮击让这些昔日的胡子们惊慌失措,颜面扫尽,还有十几名兄弟送了命。这股恶气塞满胸中,面对漫天的炮弹他们无能为力,可面对冲过来来的小鬼子,他们却没有畏惧,一个个两眼冒火,端着枪拼命射击,似乎要发泄被炮击的愤怒。

黑鹰趴在战壕里也气的怒骂着:“娘个西皮的等近了打,谁在乱开枪我剥了他的皮。”还是有零星枪声响起,许是太紧张了,害怕小鬼子冲过来,有人仍哆嗦着不肯停下。

看到小鬼子突然调整进攻的方向,王团长急忙下令派队伍去增援。这样正规的阵地战,黑鹰的队伍别说没打过,就是连见也没见过。平日里他们杀人越货打家劫舍,干的都是些持强凌弱的勾当,只要碰到硬手早就扯风跑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阵地交到这些人手中。

小鬼子越来越近了,很快进入射程范围。“预备。”副营长发出命令。没等副营长发出打的命令,忽见从阵地左边的树林里冲出一队人马,马上人手持刀枪,狂喊着向进攻的小日本冲去。

小日本马上掉转枪口向马队射击,炮弹在马队中爆炸,不断有人掉落马下,可那些人全然不顾,风一样冲进敌群,一阵狂放乱砍,进攻的小鬼子乱套了,掷弹筒不管用了,手雷也掷不出去了。不等小日本反击,这支队伍调转马头返身向树林跑去。气急败坏的小鬼子调转炮头,向那片树林开始炮轰。春天的树林干燥,碰火即着。随着隆隆的炮声,那片树林顿时火光弥漫,黑烟冲天。大家不禁为那队人马捏了一把汗。

王团长站在指挥部里看着这支斜刺里杀出的人马,奇怪的问道:“哪里来的一帮好汉!出其不意啊,这是不是楚怀贤的队伍啊?”

守成站在王团长身后也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冲在最前面穿着光板羊皮袄的正是楚怀贤,听到王团长询问,兴奋的回应道:“是楚大哥他们,领头的那个人就是楚大哥。”

张毅站在王团长身边也高兴的说:“肯定是他们,楚怀贤很有军事头脑,出道时间很短,可有着天生的指挥才能。

恼羞成怒的小鬼子孤注一掷了,大量的炮弹倾泄在左翼阵地上,冲天的气浪炙烤着人们,让人再也感受不到三月的寒冷。隆隆的炮声震得人头晕目眩,飞溅的泥土弹皮四处飞溅,到处是火光硝烟残肢血雨,强敌面前没有人退却,昔日的胡子们,面对枪林弹雨也不熊气。敌人的炮轰让他们无能为力,只有干挺着挨打,心里那个火气都冲脑门子了。在看到一个个持枪进攻的小日本,他们愤怒疯狂了。郁结的怒火随着一颗颗子弹发泄出去。阵地上的冻土都被弹火融化了,和着血水形成一泡泡红色的水洼。黑鹰打的兴起,甩掉棉袄赤膊上阵,身上皮肤被弹皮划开道道血口,流出的鲜血把裤腰都染红了。二拐子也被黑鹰从积洞里踢了出来,二拐子只是头部被弹片擦伤了一点皮,流了一些血,可他却把血抹了满脸,借口挂花,死活不离开积洞。看到阵地上好多义勇军轻重伤员都忍着伤痛坚持战斗,黑鹰脸上挂不住了,大骂着把几个负轻伤的同伴踢出积洞。并嚎叫着:“谁他娘的再装狗熊我先毙了他,都给我狠狠的打。”二拐子没办法,只好蜷缩着身子,靠在战壕里边,抽空乱放一枪,反正大家的精力都集中在小日本身上,没人注意到他。黑鹰瞪着冒火的眼睛,咬着牙不断向小鬼子射击。这些昔日的胡子,虽然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可枪都玩的挺好,打得都很有准头,一个个小日本成了他们射击的活靶子。随着战斗的激烈升级,他们也一个个打红了眼,不少人脱去棉衣光着膀子,面目狰狞怒吼着不顾一切射击。虽然他们鲁莽蛮干使着狠劲,但他们的英勇顽强,却让人刮目相看。

关键时刻楚怀贤的马队又出现了,疾风般的冲进小鬼子的进攻队伍,狂杀乱砍一通,又疾风般退去。

四天的激战,在义勇军顽强的抵抗下,小鬼子的阴谋终没有得逞,宝庆县城的保卫战取得了胜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