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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搞错

靳少忱的声音不大不小,可刚好那一刻四周都没有声音,唯独他的声音在病房里旋转回荡。

惊了一众人。

单位里都知道我和秦武的事,从结婚到离婚,大家都有目共睹,突然出现个男人,一出场就搞得马龙差点人事不知,再开口就宣示我是他的女人。

说实话,我也被惊到了。

我觉得他这戏演得太过了。

跟真的一样。

他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一派宣示此领土只归我占有的姿态,有些雅癖地盯着寻.欢。

寻.欢愈发尴尬。

据我所知,寻.欢是喜欢靳少忱这种型的,所以我不能断定那是尴尬,保不齐是羞涩。

从医院离开,我才听出寻.欢那句问话的潜台词,他在变相问我,是不是和靳少忱在一起了。

而我,根本没有好好和靳少忱讨论这个问题。

坐在车里,呼着暖气,我犹豫地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不论如何,我得承认一点。

靳少忱是个特别魅力的男人。

举手投足间,总是时不时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刺激着不同年龄层次的女人们。

其实不看别的,光那张帅脸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想吃什么?”

失神间,听到他在问我,我抬头一看,外面天已经黑了。

我朝路边的大排档指了指,“想吃那个。”

我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但是他没有。

他凝眉看了眼,不置可否地找了地方停车,然后拉着我找位置。

寒冬夜的大排档生意很火爆,棚子里坐满了人,热气熏天,人声鼎沸的,外面还站着些排队的,有些干脆坐在外面吃,白色烟雾袅袅升起,每个人的脸都被熏得通红一片。

我们进去时,刚好遇到一桌买单,我就率先占了位置,坐在那朝老板喊,“要一份酸辣粉,再要十个串串,再上一盘红烧大肠。”

我掰开一双筷子,朝桌上敲了敲。

靳少忱还站着,站在我对面,隔着一张桌子,他的眉眼被烟雾醺得不甚清晰。

我朝他喊,“喂,你打算站着吃?”

他就坐了下来。

大长腿一直伸到我凳子底下。

老板忙着炒菜刷锅,老板娘来回送菜送酒,路过我们这桌时,定在那仔细看了靳少忱好一会,才端着菜走了。

也对。

大排档里坐着个西服笔挺的男人,穿西服也不罕见,罕见的是这男人气质皮相实在好,只要是雌性动物,总能嗅到他的存在。

老板娘找了机会过来问他点了什么菜,他就单手指着我,“和她一样。”

老板娘只好又来问我点了什么菜。

托他的福,我们这桌上的菜特别快。

我吸溜着碗里的面,啃着盘子里的猪大肠,感觉生活一片祥和惬意。

靳少忱盯着面前的东西,连动筷子的意思都没有。

我的目的达到,心里愈发畅快。

等我吃完,随手把剩下的串串放到他手里,“你吃个尝尝。”

我付完钱站在棚子门口,被门帘外的冷风吹了一下,头皮有些发麻。

脑子里也清醒了些,感觉自己这番行为特别傻逼。

而再看靳少忱,他正攥着个串串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我。

和他一前一后走到车前时,我停下了。

我说,“靳少忱,这样的生活,就是我的生活。”

华灯初上,路边零星几个路灯亮着,昏黄的灯洒在他的身上,像是在他周身铎了层暖意的金。

我哈了口热气,还是止不住身体的寒冷抖了抖。

天空往下飘了些莹白的东西,滴在脸上凉凉的。

我哆嗦了下,抖着唇问,“你,要跟我在一起吗?”

我感谢他为我讨回的一切。

但抛开那些不实际的,我和他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他兴许是想玩玩我。

可我已经玩不起。

我不敢直接拒绝他,马龙那样的例子摆在面前,我还想多活几年。

我知道惹不起靳少忱这样的人物,所以我采取最愚蠢的方式——迂回作战。

之所以说它愚蠢,是因为它没起到半分作用。

靳少忱捏着手里的串串,嗤笑了一声,随后把串串放在嘴边用力咬了一口。

他的教养很好,嚼完了之后才开口说话,说的第一句话就把我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他说,“杨桃,上了贼船还想反悔?他妈晚了!”

他说,“吃个烤串就是你的生活,那你他妈活得真简单!”

他说,“你这个女人总是出尔反尔,怎么着,觉得我没脾气是不是?!”

他泄愤似地咬下串串上的肉,用力嚼着,像是把我当成了串串,恨不能把我拆吃入腹。

我未来的另一半可以是很平常的一个人,但绝对不可能是眼前的男人。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保持微笑,“靳少忱,我离过婚。”

“我知道。”他从车上拿了纸巾出来擦手,转而又走过来替我擦手。

我嘴边的话差点被他的动作给打乱。

他转身丢垃圾,我盯着他宽阔挺拔的背影拔高了声音,“我流过孩子。”

他没有继续朝前,而是转身盯着我,“所以呢?”

我被他无谓的态度彻底崩溃。

“什么所以?!我离过婚,我流过孩子,你还需要听什么?!我这样的女人,你到底看上哪一点?你告诉我!你看上我哪点了我改还不行吗?!”

“呵。”靳少忱笑了,夜幕下他快步逼近我,他个子十分高,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头巨兽咆哮着扑到我跟前,随后他微微弯了腰看着我,“杨桃,我就喜欢你这样。”

我也笑,心里却凉得发寒,“你喜欢二手货?”

身子被一股猛力扯进怀里,抬头只看到男人深蓝的眸子灼灼,他箍住我的腰,在我耳边暧.昧吐息,声音像魔音从我的耳膜穿进心脏,“承认吧,杨桃,你也喜欢我。”

究竟是怎么回去的,我已经记不清。

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地,感觉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被一双大手揽着,坐上车,系安全带。

我好像妥协了。

又好像没有妥协。

因为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反驳靳少忱那句话。

如果五年前的我没有反驳自己喜欢陆采的事实,那么,此时此刻,坐在我身边开车的男人会不会就是陆采,而不是靳少忱。

到了他的公寓,我总算魂魄回归,脑子清醒。

我拽住他,趁着今天一起把话撂明白。

“靳少忱,我和你在一起可以,如果你看上别的女人,你一定要跟我说,我...”

他没有让我把话说完,用力扯着我的胳膊一路走到电梯。

我吃痛,没有再敢开口。

倒是电梯合上的瞬间,他轻飘飘地说了句,“我想你搞错了。”

“什么?”我讷讷地问。

搞错了?难道他想把我当p友?地下清人?二.奶?还是玩两天就没我啥事的野味儿?

电梯金属门上,我的表情瞬息万变。

靳少忱忽然就回身把我圈在臂弯和电梯门之间,我一下呼吸弱了下去,只盯着他近在咫尺的浓厚的眉,超长的睫毛,高挺的鼻,还有那双被串串辣到发红的唇。

然后,那发红的唇离得更近了,呼吸直接喷在我的脸上。

他在笑,低低地笑声和着震.颤的结实坚硬的胸膛传递过来,,我几乎是瞬间耳根爆红,周身发.热。

“杨桃,你搞错了。”他伸手抚着我脸上的伤口,凉凉的指尖滑在皮肤上,激起一阵颤.栗。

我都不敢大口喘气,只傻傻地问,“我搞错,什么了?”

他的拇指辗.转到我的唇,用力揉搓了下,突然倾身过来含住我的唇咬了一口。

“在一起的意思是...结婚。”他放开我,又用拇指擦掉我嘴边的银丝。

电梯开了。

他拉着我走了出去。

我脚步沉重地仿佛身后拖着十几斤麻袋。

可我还是不能消化他要和我结婚的消息。

雪姨开了门,问我们有没有吃饭,靳少忱不知说了什么,我愣愣地,直到雪姨提醒我换鞋。

我穿上拖鞋,走到客厅时,才听到靳少忱低沉质感地嗓音,“我下午那句话,不是开玩笑。”

哪句话?

我今天才发现自己这两年的警察简直白当了。

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我喝完牛奶洗了澡,出来后问雪姨有没有客房,靳少忱刚从另一个房间洗了澡出来,听到我的话,直接把我提进他的房间里。

他的脸色有点黑,我立马怂了。

也不敢反抗,只能穿着衣服躺下。

他也不说话,关了灯,摸上.床,搂着我的腰就睡了。

我神经一直绷着,等他呼吸平稳了,才敢稍稍挪远一点。

岂料,我刚移动就被他又拖了回去,他的手刚好放在我胸口,似是怔了下,嗓音在夜色里分外撩.人,“没脱?”

语调是疑问句,动作却是行动派,单手挑开纽扣一把抽了我的内衣。

我虽然心慌,但现在来大姨妈,不怕他做什么。

但又怕自己扛不住他的靠近。

幸好,他只是把手放在我腰上,脑袋贴在我的后颈。

我本想就这样睡吧,可他的手却十分不老实一路游走,从前面游到后面,最后停在我的肚皮上。

我心里刚松口气,就听他像古琴般低沉好听的声音说,“我没有开玩笑。”

他说,“你这辈子只能生下我的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