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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鸵鸟

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机给寻.欢发了个短信,让他在头儿那边给我圆个谎。

我要是说了实话,保不准头儿不会越屏过来骂我。

寻.欢却特别开心,他回我的短信大概就是说,我不在了,他就可以和队长一起在榕市听课。

我觉得甚是无语。

连带着看什么都扎眼。

朱朱下了飞机后就闹着要吃东西,她还晕机,一边吐一边抱着垃圾桶对方剂说,“我想吃红烧蹄髈...呕.....还有,还有红烧猪蹄.....”

金小妹悄悄抓着我的袖子问我,“六嫂是不是怀孕了?”

她这句话声音不大,偏偏方剂和朱朱都听到了,两个人瞬间对视了一秒又尴尬偏开头,极其默契地没有反驳一句。

气氛变得特别微妙。

我觉得这两人有事,但不能在金小妹面前问,就等出了机场,找了餐厅坐下时,才借口拉着朱朱去洗手间,让金小妹点菜。

金小妹没有眼力见,看我们两个人勾肩搭背,也想加入厕所之旅,倒是被方剂扯了下来,让她安心点菜,他叼了根烟去了门口。

我回头看了一眼,方剂正单手点烟,余光朝我们的方向似不经意瞥过来,看到我正看着他,他露出吊儿郎当的笑。

朱朱早就转过身,看不到这些,进了洗手间,我就拽着她问,“你怀孕了?”

机场附近的餐厅客流量蛮大的,洗手间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世界各地的旅客,背着登山包,提着行李,步伐匆匆,很少有人关注站在洗手台前的两个女人。

但饶是这样,朱朱也还是特别尴尬,“卧槽,你说什么呢?!”

她恨不得捂住我的嘴。

但看到周围的人种,我猜她肯定庆幸这些人听不懂中文。

“你这么激动干嘛?”我打量着她的反应,“真的怀了?”

她的反应着实耐人寻味,一会尴尬一会无奈的,现在一脸无谓地看着我说,“没有,你想太多了。”

“那你刚刚和方剂怎么那个反应?”我洗了手,想了想洗了把脸,让脑子更清醒点。

朱朱,“.....”

她不说话,我就盯着镜子里的她看。

最后朱朱挫败地抽纸巾给我,有些难以启齿地看着我,“就是,你男人生日那天,我和他喝了点酒,差点擦枪走火了....但是...什么都没发生....你睁那么大眼珠子干嘛,我们就接过吻,其他没有....”

我讶异的不是她和方剂这些屁事,而是她刚刚说什么。

靳少忱生日?

我恍惚觉得有哪个瞬间,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白光闪过,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朱朱不知道我被绑架的事情,寻.欢从来不把单位的案件交代出去,靳少忱和她根本没什么交集,所以,当她问我靳少忱生日那天我去哪儿的时候,我的回忆卡了壳。

印象中,好像那天靳少忱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很开心的样子。

难怪李白那天频繁看手表,却原来我被绑架的那天就是靳少忱的生日。

可我那天做了什么。

我抱着秦武的脑袋,跟靳少忱说,如果秦武死了,我会不安。

我用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朱朱,随口问道,“既然喜欢,怎么不在一起?”

朱朱平时特别能察言观色,但这次或许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倒是没发现我的异常,听到我的问话,倒也认真回答了。

“唉,他说他不碰兄弟睡过的女人,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我就算没跟池州裕睡过,我能对着一个拒绝我的男人否认?笑话,这不就跟求他上我一样啊,我可没那么贱。”

她一直豁达,敢爱敢恨。

寻.欢说这样的性子很少吃亏,我不怕她以后受伤。

“你也别管了,今儿姐们儿我是过来给你助阵的,就别操心我的事了。”朱朱突然过来抱着我的胳膊,腻歪地跟个什么一样,“讲真,要不是他说衣食住行全包,老娘还不爱来呢!”

我觉得这两货就是作。

都捅破那层窗户纸了,还他妈又重新糊了一层。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替她操心,想得美。

于是,我就送了她一句七字箴言,“趁着年轻,可劲作。”

朱朱“艹”了一声,到底是顾着自己的形象,出来时,挽着我一脸娇羞可人,实则咬牙切齿,“你说我,怎么不说你,要不是老娘拉你过来,你肯定躲被窝里偷偷哭...”

躲被窝偷偷哭?

这我做不到。

但是我承认。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我想的是当做不知道,当做没看见过。

在感情上,我是鸵鸟式的自我保护方式。

除此以外,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每一个人。

到了餐桌前,我还低着头在想见到靳少忱该怎么解释,是不是应该提前打个招呼,或者....

没等我想完,朱朱一声尖叫把我拉回现实,她指着餐桌上的一盘虾大喊,“卧槽!桃子,这虾活的!艹啊!活的!”

幸好方剂及时捂住了她的嘴,没让她继续丢人,我瞬间对方剂增加不少好感度,甚至当众对他这一举动竖起拇指点了赞。

金小妹在吃完饭后跟我说,“感觉六嫂怪怪的,像是和六哥在一起很尴尬的样子,不然也不会故意那样大叫。”

我收回之前说金小妹没有眼力见这句话。

这样的洞察力,我想,除了朱朱自己没发现以外,其他人应该都是看得出来的。

也难为方剂陪着她演下去。

我和朱朱都是第一次出国,还是蛮激动的。

吃完饭,方剂就带着我们打车,路上金小妹喊停,然后拉着我下去要买什么东西,最后就变成我们四个人进了一家男装店。

男装店里营业员都是女性,看到我们四个人时,眼睛率先定在唯一的男性方剂身上,然后朝我们笑,用英文问我们想买什么。

金小妹英语很流利,跟营业员交流完就羞涩地问我,“二嫂,二哥生日的时候你送了什么?”

“啊?”

这个问题真的把我难住了。

印象中我从来没送过靳少忱东西,包括他生日,我都不知道。

金小妹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不是,我是做个参考,我也不知道要送什么。”

“啊?”

“啊,你别误会,我不是送给二哥,我...哎呀算了,我自己看。”她有些尴尬地解释,咬着唇,最后跑去看皮带和皮夹了。

我被她一提醒,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应该买东西送靳少忱的。

我就悄悄去扫了一圈,发现靳少忱好像没什么缺的,但不能什么都不买,我就挑了条深蓝色的领带,看了眼标签时,吓得我差点把领带扔了。

这他妈一条领带比我三个月工资加奖金还贵!

一旁的朱朱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在试男装,她身材好,穿什么都有气质,一套一套试穿出来后,不论好看与否,方剂都让营业员包了。

金小妹挑了个钱包,黑色的,很小巧,付钱时她看到我手里的领带,问我要不要一起。

我摇头拒绝了。

等她快要刷卡时,方剂才上前悠悠说了一句话,吓得金小妹立马把手里那张金卡丢包里了,拽着朱朱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让朱朱给她付钱。

朱朱就推方剂,方剂一脸大爷不爽不想付的样子,三个人闹了好一会。

我趁机刷了这条领带的钱。

重新坐回出租车上时,肉痛得不得了。

我抱着包装好的领带,金小妹抱着包装好的钱包,朱朱提着几个大袋子,一脸满足地朝我傻笑。

坐在副驾驶的方剂看着后视镜突然对我说,“二嫂,你本身就是惊喜,其实不需要再送礼物了。”

我没能领悟方剂话里的真正含义。

出租车开到的地点是一幢庄园。

从我们上飞机,到下飞机,再到现在这个目的地,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晚上了。

设计独特的路灯立在那,可以照出我们几个人长长的影子。

听到声音,有管家来开门,是个中年大叔。

应该是认识方剂的,客气地寒暄了一阵,说,“先生正在会客。”

先生应该指的就是靳少忱了吧。

一想到待会就要看到靳少忱,我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没事,我们进去等。”说完,方剂就大摇大摆地就进去了,很符合他的吊儿郎当形象。

我没想到靳少忱会客会是在客厅,也没想到他会的客就是我看到的那张照片里的女人。

更没想到,他会客时,他的母亲也坐在中间。

几乎是我们几个人走进大厅那一刹,客厅就安静了下来。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侧头看了过来,他还是侧面看更好看,轮廓深邃,鼻子看着更高挺,还有下巴的弧度特别完美,如果嘴角微微勾起来就更完美了。

可他没有勾唇笑,他微讶地凝眉,抬起两条笔直的长腿朝我走了过来,声音无端带着迫人的压力,“你怎么过来的?”

幸好,他没质问我,谁让你过来的。

坐在上座的贵妇闻言看向我,眼底有惊讶惊慌惊恐,声音都拔高了几度,有些尖锐刺耳,“她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