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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终于还是找来了

男孩子“嗨”了一声:“啥方便不方便的,我家里就我妈跟我,平时这镇上极少有外来的,我妈看见你说不定还惊喜呢。”

他妈见着我的时候喜没有,倒是惊了一大跳,也是瞪着眼睛上下的打量了我好一阵子,直看的我心里没个底儿,也不知道人家原不愿意收留我一晚上,正想呢女人却忽然揪起他儿子的耳朵:“兔崽子你跟我来。”

俩人一掀帘子进了里屋了,留下我一个人傻愣着,只好先打量一番这屋子,就是一矮小平房,前边是个小杂货铺,堆的都是油盐酱醋盆子笤帚,连着我现在站的地方,小半间儿像是个小客店,一张长椅子,几把小板凳,一张小圆桌,桌子边儿是个大火炉子,再没别的,简陋辛扑,完全山区农家的模样,女人跟她儿子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女人问:“我家兔崽子说你给他垫了车钱?”

那男孩子在他妈妈身后挤眉弄眼儿的,我一愣,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还是点点头,女人就说:“今天晚上你就住在我家,不过车钱可就不给你了。”

我忍不住笑了,“我没想着要车钱,谢谢你了大姐。”

她一愣,手一摆说:“没吃饭吧,我煮的稀饭,要不要喝一碗?”

她说的稀饭是面糊糊,没有配菜,我却喝的心里舒畅痛快,她去给我弄床辅,我就跟男孩子一边啃着用火烤过的热馒头一边闲聊,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子憋着一口气咽了馒头说:“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可别笑。”

“我干嘛要笑。”

“我叫王大眼。”

“噗。。。。。。”我一口馒头噎住,捶着自个胸口看着眼睛小得眯成一条缝的王大眼,他也是愤怒的看着我气咻咻的说:“我就知道,想笑话我是不是?你要是敢笑我,我就撵你走。”

真辇我走了我还不得跟野人一样睡山里去,我赶紧摆摆手说:“我没那个意思啊,我没想笑话你,我是想,问问你几岁了,怎么一个人坐火车而已。”

“我爹死的早,我妈不识字,老是算错帐,她就想着要我去上学,将来能把生意做好。我在离这儿几十里地的县城上学,马上就要毕业了。”

我心想这里果真是比岚山条件要艰苦多了,岚山虽然听着在山里,但其实是个县,住户都在山脚下,而且交通也比这里方便很多,自己的学校也是有的。

我心里一动,问道,“那你就成天儿的来回这么走啊?那得花多少车钱那。”

“我住学校,俩月回家一次。”

听了王大眼的话,我就想起了自己也跟他一般大的时候,也是独自一人住学校里,轻轻叹口气,对王大眼说:“好好的学习,将来考个能教你好多知识的学校,学了手艺就一辈子不发愁了。”

王大眼啃了一大口馒头喃喃着说:“我倒是想,学费谁给我,就我妈这间小铺子,养活我都困难。”

终于躺在硬硬的板床上,身上是沉沉的棉花被子,天气不好被子也是带着潮气的,一点也不暖和,冷的我蜷成一团,可是路途上的颠簸,早就把我累得连梦也没做一个,什么也顾不得去想,就沉沉的睡着了。

我是被冻醒的,整个被窝跟个冰窖一样,一双脚还有屁股都是凉瓦瓦的,硬床板硌的我背疼,重重的伸个懒腰,虽然浑身不舒坦,可精神倒是好了很多,起床到前屋去,王大眼的妈妈穿着大棉袄坐在铺子里织毛衣,跟前儿摆了一个小火炉子,看见了我就说:“饭在后边火上热着呢,去吃吧。”

我瞅瞅她的杂货,问:“有没有卖牙刷牙膏的啊。”

她也不抬头随手指了指说:“有,自己拿吧。”她又看了看我的鞋子说:“你不冷啊,这虽说过了春节,但这天也不见暖和,你咋还穿这个,要是冻伤了可不好整。”

我低头看了看自个脚丫:“出来的匆忙也没准备,这儿挺冷的。”

洗漱过后我看看火炉边儿上的大锅,拆开锅盖子一股浓香就飘出来了,自面糊糊里飘着金黄色的红薯块儿,好看又馋人,大眼妈从前屋进来就给我盛了一碗说:“我们山村没啥东西,你也将就点吧。”

吃完了我就去拿自己手袋,抽出一百块钱递给她:“大姐,谢谢您收留我一晚上,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饭钱,您收好了。”

她看了看钱却没动:“你这是干啥呢,谁出门没个不方便的时候,钱你拿走,两碗面糊糊用得着拿钱买么,没你我们也得吃饭,多个你就是多添一碗水的事,拿走拿走。”

山里人实诚,她说完转身走了,我只好收起来,搬了小竹凳也坐到铺子里,大眼妈一边织毛衣一边问:“闺女,我家锅铲崽子说了,你出来旅游的?”

“嗯。”

“人家旅游不都是成伙结队的你咋一人哟,你家人就放心呀?”

“。。。。。我总是一个人,他们没什么不放心的。”

“那你家人可真够心实的,可这也不是旅游季节那,旅游不是到了春天,你们城里人不都是兴那啥踏。。。。。踏。。。。。”

“踏青。”

“呵呵就是踏青,文化人就是说得好听,不就是到野地里走几圈么。”

我忍不住笑了:“大姐,您可真逗。”

“听你口音不是本地的,你从哪来呀?”

“槟城。”

“槟城?哎呀,大城市啊,那离我们这里好远的呀,你们那里多好啊老远的咋想起来我们这儿山旮旯了?”

“就是闷了出来玩儿呗。”

“我们这儿有啥好玩的,除了几座山就是石头,路也不好走,你旅游咋不去九寨沟呢,那是好地方,有山有水景致好。”

我们正说着,王大眼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来,蹲在炉子前一边烤火一边说:“喂,你走不成了,我听镇上胡子说了,山上滑坡把路埋了,不通车。”

大眼妈停下手上活儿问:“啥?又埋了?那得几天修通路啊?

“谁知道,不过胡子说要是镇上不管他们就去自己挖去,路不通咋出去卖猪。”

我想了想,反正这会儿我就想当一只鸵鸟,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就对大眼妈说:“大姐,您看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走不了,要不这样得了,我在您这儿住下,我给您住宿吃饭的钱,您就当是开旅店了,成不成?”

“住就住了还说啥钱呢。”

“那可不成,昨晚上您都没要钱,我看这天儿也不好,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再说我在您这儿吃住总不能白白就让您什么也得不了,您看这样好不好?”

大眼妈笑呵呵的说:“还没见过你这闺女呢,人家不要钱吧你还偏要给,行,你看着给吧,住到啥时候都行。”

王大眼对他妈说:“我说的没错吧,她就是脑子有病,有钱烧的。”

大眼妈拿起一边的笤帚就打,嘴里骂道:“兔崽子,书白念了,有当人面说人坏话的么,滚蛋。”

王大眼利索的一跃而起,一边做鬼脸一边笑着说:“嘿你打不着,打不着。”一掀门帘子,跑了。

大眼妈扑哧一笑,对我说:“他爹死得早,没人管都成野人了,整天气死我。”

母子间无拘无束的亲情让我的心里一阵羡慕,自然地想到了自己的妈妈,短暂的相聚,我们似乎从没像他们这样相处过,以后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再这样跟我相处。现在看着再普通不过的母子,不禁说:“大眼心好,您也善良,我来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这么帮我,我很感激。”

大眼妈瞧瞧我:“闺女,你叫啥呀?”

“我叫夏星溱,您叫我星星吧,小时候我妈老这么叫我。”

“我孩子王大眼,本是别人取笑他的诨名,他爹在他一岁的时候下窑洞死了,我也不识字没文化,也懒得给他起名了,为这他整天瞎嚷嚷,反正也叫成习惯了,我看你也没比我孩子大几岁,有二十了?”

“没有,都二十三快二十四了。”

“啧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长的跟朵花样,我要是你妈我就不放心你一人在外头,再怎么说也是闺女家,不能跟野小子一样……我说话就这样直来直去的,要是哪点没说好你可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不会的,我巴不得有人这么着说说我呢。”

大眼妈起身去了后面,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件儿黑底小碎花的花袄,还有一又老棉靴子,对我说:“我看你穿的不行,可别小看这山里天气,变得比人脸都快,你要是不嫌弃就穿上,别看不好看可比你身上那衣裳暖和。”

我穿上后站在一小块镜子前照了照,要是我把自个那头发扎成俩条辫子,可就真成了村妞儿,王大眼进来一看见我就笑:“星星姐,你穿这衣裳咋看着更傻不拉叽了,村姑。”

我轻翻了他一眼说道:“我觉得挺好,还暖和。”

“我妈叫我进山里摘菇子,说中午要给咱俩炖鸡呢,你去不去?”

“去,我去,我也没什么事,远不远啊。”

我头上戴着大眼妈的毛绒帽子,手里提着竹子编的小篮子,跟在王大眼的身后吭哧吭哧的爬山,脚上那双老棉靴子这会儿跟铁铸的一样沈,头上也出汗了,我问他:“大眼啊,去哪儿采蘑菇呢,还有多远啊到底?”

“翻过这座山,菇子都长在背阴处,马上就到了,你加把劲行不行,走那么慢。”

“拜托啊,我是女生,再说这树枝老挂我衣服,我怕弄破了,暧暧你等我,瞧不见你我就要迷路了。”

“瞅你那出息,这儿就一条路你还会迷呀,没让你进深山呢,我们这儿有个……哎呀这在山野可不敢说。”

“什么呀,你也怕。”

“我们这里的人都怕,那地方邪门着呢,谁都不敢去,去了就回不来了。”

“切,吓我呢吧,难道有鬼?”

王大眼一下子跳起来跟我急了:“我说你赶紧对着土地呸三声,快!”

我吓了一跳,看他脸唬的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看看周遭已经到了半山腰了,尽是老树枯枝,心里也开始无来由的隐隐害怕了,赶紧低头呸了三声,才小心翼翼的问:“大眼,你没吓我是吧,到底,啥邪门啊。”

王大眼拽着我胳膊一边走一边小声说:“我也听别人说的,我没去过,不过胡子去过,放羊的时候误闯进去了,只是刚进去就迷了,在哪转了两天才爬出来,吓得他病了几十天,还天天说胡话,再也不不敢去那边放羊了,心喂猪了,这还是好的,有几个女的也是去采菇子,走得远了就再也没回来,我们这里都叫那里迷魂沟,听胡子说了,那里边有妖气,还有人专门来研究呢,叫啥子探险队的,听说也是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

竟然扯上了妖气?我只听得心里毛毛的:“真的假的呀,真有这么邪气?”

“啊,不过离咱这里几十里山路,你也不用怕,我从小就在这山里窜来窜去的,你跟紧我了就没事。”

“呀,好大的蘑菇,真好看。”

一棵老粗的大树底下居然长着一颗类似钢盔帽、着色艳丽的蘑菇,鲜红色的伞头上还长着凸出的一颗颗可爱的小白点,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蘑菇,惊喜的就要去采摘,却被大眼一把拉住:“别碰,这玩意儿有毒,可厉害了。”

我吐吐舌头:“是毒蘑菇呀,不过真好看。”

“你要敢碰它不过一会功夫就头晕恶心了,轻的要你上吐下泻,重的要你的命。”

“这么厉害!那,哪些能吃啊。”

“你哪我好好学学吧村姑,在城里你懂得多,可到了我们这里你就是大白条啦。”

“什么大白条?”

“会打麻将不?就是麻将牌里的白板。”

“喂,王小眼儿,你才是大白条呢。”

“造反啦造反啦,敢叫我小眼儿,看我收拾你这个无知的村姑。”

我们一路嬉闹着终于爬上山顶,放目远眺,我站着的山上尽是枯枝败叶,远处的山重峦叠障,却是青色的,中午的时候大眼妈宰杀了一只公鸡,母鸡正在下蛋她舍不得,我帮她烧热水退鸡毛,我跟大眼采摘的蘑菇就泡在水盆里,像一把殷小伞。

大山里虽然没有霓虹闪烁,没有立交桥,也没有如流的汽车,却有永远清新无污染的空气,还有每天早上都能听到大公鸡势头的打鸣声,我在沙河谷小镇安生的住了下来,什么也不去想,实在担心我就这样走掉,陆政谦会担心,我打开手机,里面跳出一堆未接来电还有短信,不止陆政谦的,还有百合,小琪他们。我竟然在这一堆人名里看到了周靖两个字。“星溱你去哪儿了,我们都在找你,你看到消息好歹打个电话让我们知道你的消息啊!”我看着这个短信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到现在了他还关心我。

我知道我这次这样一声不吭就跑出来,这种行为很不负责任,我又让大家担心了。可我真的觉得心里好烦,就让我在这里躲几天。给他们回了几个短信告诉他们我没事,过几天会回去,叫他们别担心。就又关了手机。

我帮大眼妈算帐卖杂货,本来冷清的杂货铺子却热闹了,小镇上的人憨厚,就算不买东西也是来这里跟大眼妈调笑几句,为的就是看看这里的“漂亮姑娘”,我认识了王大眼经常提起的胡子,胡子没长胡子,而是他姓胡,是个黑脸汉子,他瞧见我的第一眼就夸张地掉了含在嘴巴里的烟卷,王大眼后来告诉我,胡子对他说,他从来没见过像长这么漂亮的姑娘,我就抿着嘴巴笑,我喜欢这里实诚的人们,亲切,热情,好客,人与人之间存在的只有坦荡,再没别的。

这几天连着下了几场雨,被山风一吹泥巴路上竟然结冰了,山路不通王大眼没法上学了,就整天跟胡子混在一起,快中午要吃饭的时候他终于野回来了,一进门就嚷嚷:“饭好了没有?吃完了我跟胡子去看jie fangjun。”

我奇怪的问:“jie fangjun?”

“啊,山路结冰了镇上没办法修,胡子说jie fangjun来修路了,他们有好家伙,都是自动的机器不用人,我跟胡子去看热闹去,胡子让我问你去不去?”

我掀开帘子往外面看几眼说:“不去,这么冷。”我随手撕了一张日历,我在这里也住了快一周了。

路在两天后被修通,开着军车的兵哥哥来镇上采购,买了油盐酱醋还买了大眼妈几只鸡,由于路被封铺子里的存货大部分都卖了出去,大眼妈要进城去进货了,王大眼没谱儿靠不住,我就留在家里看铺子,拜托大眼妈给自己在城里买件棉袄棉靯,天黑透了大眼妈终于回来,她帮我买了一件粉色的羽绒服,帖子上还裹了一圈儿绒毛儿,王大眼看着我笑,说:“这衣裳你穿着真好看。”

这天一大早,胡子就送来一块野猪肉,说是亲戚在山野打的,都分给镇上的人了,他看看我,小声说:“我家那头母猪要生猪仔了,小猪仔可好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跟王大眼一块去胡子家看小猪仔,大眼妈交代说中午早点回来,今天包饺子给我们吃。

中午回家的路上我对王大眼说:“原来小猪仔生出来是没毛儿的,还是粉红的,真可爱,一点也不臭。”

王大眼就指着我的衣服:“那猪仔跟你一样是粉的。”

好啊!这小子敢变着相骂我!我嬉闹追着他打,却老远看到大眼妈的铺子前停了一辆车,那车我一点也不陌生。

大眼看我站着不动了,就说:“这几天路不通了我妈的铺子倒是红火了,你看又有人来买东西了,不过我们这镇上倒是从没见过这样的车,你说他们要是把鸡买完了咱们吃啥呢,赶紧跟我妈说说去,留下下只咱吃。”

“你呀,就知道吃。”王大眼拉着我的手就跑,刚到铺子前就看见大眼妈掀了帘子走出来,看见我就嚷嚷说:“正要去喊你呢,快,里边有人找你。”

我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却不知道他这么快就找来,这山沟沟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找来的。

我站在屋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一会儿嘴皮子才找着单调:“您您说啥?谁?谁找我?”

大眼妈没注意到我脸色不对,只管拉住我的手臂就往铺子里拖,说:“我也不知道,你去瞅瞅看认识不。”

我以为屋里的人是陆政谦,我像块儿麻袋一样被大眼妈拉进屋里去,就看到屋里的凳子上坐着三个男人,正看着我,大眼妈问我,“星星啊,你认识这人不?”

一个方正脸的男人笑呵呵的开口说:“你是夏星溱吧,你好。”

我已经懵了,脑筋跟一团糨糊一样勉强的吞咽一下才小声说:“我不认识你们。”

男人笑了:“你不认识没关系,只要你是我们要找的人就行,确切说不是我们找你,找你的人在外面车里呢,怎么?你们还没见着么?”

王大眼这时候才悄悄的拉了一把我,喃喃着问:“乖乖,这什么人啊?”

我甩开他的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边儿去。。。。。。不认识。”

此刻我头疼得厉害,心里开始害怕了,不敢瞎猜测谁在外面车子里,要是陆政谦来了,外面那个也明明是他的车啊,可是刚我回来的时候他怎么不露面儿啊,是不是在想着咋整治我呢。。。。。。我心里开始祈祷不管外面来的是猫是狗都好但千万不要是陆政谦,或许可能只是一样的车呢。

大眼妈开始迷惑了:“你不认识?那他们咋拿着你的照片来找你啊?”

王大眼也在一边聒噪:“就是啊,谁在外面?我瞅瞅去。”他倒是说去就走,我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说话也不动了,我在心里默默的算着,外面的要真是陆政谦,那等着我的又会是什么,他肯定生气死了,而我要怎么跟他说……

我不动了大眼妈看不过去了,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说:“闺女,是不是你家里人出来找你啊,你咋不去看看?这是不让人心急么。”

那几男人倒是也不说话只是笑呵呵的站着。

我只好站起来,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自己也跑不了了,出去看看吧,不管外面是谁我也躲也躲不过去了。

我磨磨唧唧的往外面蹭,把大眼妈急的推了我一把:“赶紧去瞅瞅呀你这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