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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V006】

四个总监的眉头都深深的拢到了一起,终于,娘娘腔第一个开口了:“我觉得孔雀这个作品更好一点。”

“我觉的幸运手链好一点,走平民化的路线,生产的成本不高,但销量应该足以有保证。”

“我也觉得幸运手链好一点。”

“我倒是觉得孔雀更适合我们公司一惯的风格。”

四个人,二比二的选择,我笑了,看向娘娘腔的眼神中,已多了一些不满,他确实可能喜欢孔雀这个作品,因为孔雀也有着骄傲的意思,而他自从得了那个一等奖后,还真的有点像花孔雀呢。

看到我冲他笑,他也笑了,不过,却十分精明的朝我做了一个特殊的手势,当我想明白他手势的意思后,终于明白,原来,又是她们搞的鬼。

我笑,我已无需在再争什么,事实上,娘娘腔只是做了一个代表帅气的手势,可他的食指,有意无意的指向了丁雪儿。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不用找枪手了,因为只要搞定了评委,还有什么搞不定呢?

可是,为什么又会是二比二平的选择呢?我不解,却始终想不出原因,就在这时候,娘娘腔又说话了:“二比二,那就只能找沈总决定了,珠宝设计的权威,在A市谁的话有沈总的话值钱?”

听到这里,我终于懂了,丁雪儿懂得买通,他也一样懂,为了让自己的四位总监不为难,所以,他一手导演了今天的二二平的戏码。不让总监们决定谁的生死,也不让总监们得罪任何一个人,所以的问题,再次抛给了司睿自己。

可他的选择,不是早就说过了么?所以,我笑了,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看着方若亚说了很长的一句话:“我知道你很不服气,因为你觉得你的作品也很好对吗?我以前的所有作品我都看过,不得不说,这是你最好的一个作品,凭这个,你也确实有资格到Bright上班,可惜的是,今天不是你走就是我走,没有第三个选择。”

“想要沈总做选择吗?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他会不会选你,Bright不差有潜力的员工,但是,Bright却绝不能有没有原则的员工。所以,你做不做今天的测试,也没有可能呆在Bright,是你一直不想面对现实,而现在,我想,你应该懂得要怎么做了。”

“白筱冰,你别得意,就算是不要方若亚,也没有说一定要录用你。”我的话,应该是说到丁雪儿心里了,她心虚的站了起来,也有些后怕,因为方若亚的人品,她其实和我一样的清楚。

“沈太太,你错了,不是不一定录用,是早就录用了,难道你想对外宣称,希望之歌的设计者不是你们Bright的员工吗?我不介意的,反正有了那个光环,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只是,你们Bright玩得起吗?你想要所有的媒体蜂涌而至,追问Bright在国际珠宝大赛上做假的问题吗?如果你觉得你承担得起后果,那么,我奉陪到底。”我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掷地有声,一句话就说得丁雪儿哑口无言,她从来只考虑到了自己的心情,而没有想过,我和他之间,早就不再是普普通通的情感纠葛。

“你,你,你……”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正要发火,却被霍珍珠一把拉了过去:“雪儿,委屈你了,公司的形象也很重要,这个女人就留下来慢慢收拾。”

说完,霍珍珠优雅起身,狠狠的扫了我一眼后,率先离席而去。丁雪儿见无人撑腰也跟着追了出去。

淡笑着看着她们离开,我开心的想,终于赢了一次。

闹剧的开场,貌似一切的程序化,可到头来,还是一句话搞定,有些事,真的可以从很简单搞到很复杂,在办入职手续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留下,我有千万种理由,但最让我觉得还能说得过去的是,责任。

既然帮他就得帮到底,Bright对外宣称我是他们的员工,我再跑到别家,对他们来说,又何常不是一种间接的伤害呢。好吧,我承认我在找借口,可是,只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了,可不可以任性一下呢?

不再犹豫,我终于认真的填起了入职表,直到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后,娘娘腔走了过来:“欢迎你加入。”

我笑:“谢谢你的提醒。”

“我什么也没说啊。”

“我也没说你说了什么啊?”

相视一笑,有时候,有些人虽然第一眼看上去不怎么样,可是,本质上,还是不坏的不是吗?

“好了,不说其它的了,去沈总办公室吧,他等你半天了。”

愣了一下:“沈总有什么事找我?”

“不清楚,不过,我想也许是和你说说公司的情况吧。”他敷衍的说着,我也听也他的为难,自然不再多说,只说了一句:“我马上过去。”

他笑着点头,然后,瞬时消失在我眼前。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我轻轻的举起手,打算敲门,他的秘书好心的提醒我:“沈总说,你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我感激的对她一笑,推门而入。

“来了。”没有抬头,他一直在低头看着什么东西。

“找我有事吗?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今天想提前回去。”惦记着小朗,我想早一点回去陪孩子。

“你今天才上班,就急着回家吗?虽然我说过可以让你六个小时班制,但头一天,不必要这么不给面子吧?”他终于抬起了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也不会觉得他会很高兴。

“有点事,所以,才想着先回去,并不是不给你面子。”我解释着,不想他误会。

“说来听听,如果我觉得理由充分,我可以放你回家。”他倒也没有为难我,只是要我给一个合理的理由,这并不算过份的要求,可是,我的理由对他来说重不重要,我真的不敢说。

特别,又是关于与帆的,我要是说出来,他万一发火,那就真的适得其反了。

“怎么不说话?还是说,根本没有什么理由?”

他的声音依然清朗,似乎并不因为我这么做生气,我看着他的眼,突然把心一横,既然总是要面对的,为什么不坦白一点,更何况,明天,我去看与帆的话,也是上不了班的。请假,不也得找他吗?

“明天15号。”

“这个我知道,我有台历。”

我叹一口气,决定用更直接一点的说法:“我要去看与帆,所以,明天不能来上班。”

听到我的话,他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反复,终还是平静了下来:“那就去吧,不过,你也说了是明天,和今天有什么关系呢?”

“小朗很想见与帆,可是没有办法,所以,我想回去陪陪他,看看有什么办法,让小朗开心一点。”

“小朗吗?我也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一起走吧,我也去看看小朗恢复得怎么样。”话一出口,他人已起身,等我反应过来之时,他人已行到我跟前,我看着英俊的脸,心内翻腾不已,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被他的大手拦腰紧扣,让我一时之间退无可退。

推拒着他,我红了脸低头:“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了,小朗很好,真的。”

听出了我拒绝的意思,他苦笑一下:“还有别的事要跟你说,既然你赶时间,正好就带到医院里说了,看小朗,只是顺便。”

理由很充分,只是我心很忐忑,不敢抬头,怕他的眼神会让我沉沦。

他终于松开了我,率先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关于你的设计的事,还有希望之歌的量产,这些都必须和你本人谈。”

我一直静立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终于回过神来,追了出去。他做出的决定,应该没有人能改变得了,既然这样,不如顺其自然,做为他的员工之一,以后总会有这样那样工作上的接触,所以,我想我是应该学会试着接受这个现实了。

直到上了他的车,我的心跳都一直没有平静过,这种感觉,像是在偷情,特别不好。可是,我更意外的是,为什么丁雪儿没有守在这里呢?她不是很爱司睿吗?她不是很怕他和我在一起吗?可是为什么,她又能这么放任他自己行动呢?

他安静的发动了车子,直到车子驶离Bright公司很远之后,我终于吐出胸中那口中气,他淡笑着看我:“你在怕什么?”

“没有,没怕什么。”心虚的否认,却仍旧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抿了嘴一笑:“其实你不用担心,雪儿虽然有时候很闹腾,但大多时候,她不会缠着我。”

“为什么?她不是很怕我和你有什么吗?”不是太好奇,是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丁雪儿的反复无常,总让我觉得特别的不安,像是有什么东西抓不劳,又握不到。

透过后视镜,他终于对上我的眼,反问我:“我和你有什么吗?”

“…………”

我无言以对,他却继续说道:“雪儿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没办法像别的女人一样胡闹,就算是要闹,也只会在我一个人面前,这一次,在公司这么折腾,已经是她最让我意外的一次了。”

“而且,她比你聪明的事,她知道哄好我妈,比哄好我起的作用更大,所以现在,她应该忙着陪我妈生气,而不是在这里缠着我,要个说法。”

他一直都慢慢的说着,似乎只是在讲别人的事情,和他完全没有关系,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无法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模式,就连夫妻之间,都要用一种商业上的策略和手段去生活吗?

“其实,和我没关系。”

我自问不是特别嘴笨的人,可是遇到司睿,我往往会说错很多话,比如现在,又犯错了。

“是啊,和你没关系,可是,我多希望当年你能有雪儿这样的心计。”他的话里有话,让我很尴尬,其实我们很不适合再聊这些,想到出门前,他说要聊工作上的事,我索性转了话题:“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吗?”

“为什么你一说到这里,就要逃避?”

“你明知道为什么的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这样问我?司睿,我们都找回理智吧,在A市的这段时间,我和你,就当做朋友一样好好相处好吗?”其实,我知道自己心口不一,我想要和他撇清关系,就应该早早的离开这里,可是,我的心左右了我的行为,才让我找了无数的借口,留了下来。可现在,我又要求他保持距离,这,真的很可笑。

“理智,在你眼中,我现在失去理智了吗?”他的声音中透露了太多的信息,我自知理亏,还是想逃避。

“关于希望之歌,你要投产了吗?打算生产多少出来?”

“…………”

“还有现在的设计,你有什么看法吗?”

“…………”

“不是你刚才说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和我谈的吗?”

“可是,不也是你说的我们还能当朋友的吗?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能对我坦白,筱冰,我和你之间,真的以后都是这样的相片模式吗?”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却仍旧将话题绕了回去,我手足无措的绞着手指头,一时之间,竟又无言以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也想跟他坦白的,可是我不能说,既然说不了,那只能用无知做借口。

“好,我也不想逼你,等你想清楚了,我希望有一天,你能亲口跟我说说你真实的想法。”他似乎又做出了让步,可每当我感受到他多一分的容忍,我的心就多一分的愧疚。

“你恨我吗?”我问,这一句话是诚实的,我太想知道,事实上我一直想问,只是没有什么立场。

他平视前方,没有出声,良久才吐出一句:“你说呢?”

“…………”

他如果说不恨,我会很感激,他如果说恨,我也同样会很安心,可是他问了这么一句,反而让我的心又吊了起来,他也在犹豫了,他的内心一定正在纠结着,可是,我们到底怎么了?又是什么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了呢?

沉默,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他将我送到了医院,他才重新调整笑容,对我说:“我想去看看小朗,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犹豫了一下,我终还是点了点头,他浅浅一笑:“你先上去吧,我停好车子就上来找你。”

我没有动,却仍旧站在那里不安的看着他。

“怎么,想等我一起吗?”

“我,我舅舅在上面。”不愿意他来是有原因的,而最大的原因就是舅舅,我不知道舅舅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可我却明白,他永远也不可能原谅我舅舅。

他沉默着看了我一眼:“那就麻烦你把你舅舅支开一下,我相信,他也不会想见到我。”

这确实是一个好方法,我在车上也早就想到了,只是,本还幻想可能有转圜的余地,可现在看来,这个结,暂时是没法解开了。

“那你等一会儿再上来,我带舅舅出去吃午饭,你好了,就给我发消息。”

他没有吭声,只是表情冷冷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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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短信,沈司睿的心情特别的低落,其实他早就知道不想见到的人已经不在医院里了,为了怕碰到他,她似乎特别从后门带他离开的,只是,和她想的一样,所以反而碰了车。只是,他看到了她们,而她们因为走得太急,却没有看到自己。

看到那个头发半白的老头子的时候,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到50岁的年纪,头发已白了一半了。

监狱里的日子想必是不好受的,可是,他仍旧没有办法原谅他的过错,虽然他明白那一切都是巧合,是上天给他们开的一个无法挽回的玩笑,可是,父亲的死在他心里,是永远的阴影,他不能,也不允许自己说原谅。

甩开那些不必多费心思的纷乱思绪,他大步朝无菌层流仓走去,时间太仓促,也不知道她和小朗提到他要来的事情没有。

带着种种猜测与期待,他慢慢的朝那扇玻璃走去。透明的玻璃,能让人看清里面所有的动静,小朗独自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半旧的汔车模型。

他笑了,看到小朗健康有肤色,他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激动,虽然她否认了小朗与自己的关系,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带着情绪和先入为主的观念,他越看,就越觉得小朗真的很像自己。

迫不及待的接通了对讲机,小朗意外的侧过身子,在看到来人是沈司睿时,兴奋的拿起了对讲机大笑起来:“帅叔叔,你来了,我好想你喔。”

“小朗乖,帅叔叔也很想你。”这不是小朗第一次说想他,可是这一次,他听在耳中,竟然感觉特别的激动。

“你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呢?是不是因为你帮我输了骨髓所以也病了?”小朗担心的睁大了眼,想看清沈司睿身上有没有像他一样的吊着水。

司睿看出小朗的异样,高高的举起了手,示意自己很正常:“没有,只是因为帅叔叔太忙了,是帅叔叔不对,以后,帅叔叔一定多抽时间来看你。”

看清了沈司睿真的没有打吊水,小朗放心的笑了:“帅叔叔,你不要骗我喔,骗人会长出长长的鼻子的,难看死了。”

“是喔,所以,帅叔叔绝对不会骗小朗。”沈司睿故意捂着鼻子说话,做出一幅很害怕的样子,逗得小朗咯咯直笑:“好呀好呀,我相信帅叔叔。”

看到小朗笑了,沈司睿的心情也变得特别好,那些让人受伤的过去与仇怨,在这一刻,也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小朗今天开心吗?”

“开心。”答得很干脆,小朗亮晶晶的眼里,写满了笑意。

“可是为什么你妈妈说你不开心呢?”其实他确实是想来看看小朗的,不过之所以会选在这么忙的今天,更重要的一点是想帮帮她。

听到这话,小朗终于低下了头,闷闷的说:“其实也有一点点不开心。”

“为什么呢?”

“我想爸爸了,帅叔叔,我好久都没有看到爸爸了,我想和他说话,想听他讲故事。”说着说着,小朗的眼中立时盈满了泪水,沈司睿看得心疼,只好安慰道:“小朗不哭,等你好了,就能天天见到爸爸了。”

如果自己是小朗的爸爸的话,那这一切都不会变得那么困难了,可是,小朗真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吗?看着小朗和自己相似的轮廓,沈司睿的心情突然一落千丈。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好想爸爸,想和爸爸说话。”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小朗的情绪变得特别的敏感,沈司睿心念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如果你真的很想爸爸的话,那就闭上眼,想象一下,帅叔叔就是你爸爸,你把要和爸爸说的话,都跟帅叔叔说好不好?”

这话一出口,最吃惊的人反而是沈司睿自己,他只是这么随便的想了一下,怎么会说了出来,要是小朗不接受,反而更生气难过了该怎么办?

可是,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无需提点的,比如父子亲情的血浓于水,就算是他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似乎也能有感应,听了沈司睿的话,小朗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的拍着手:“真的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了,然后,帅叔叔会把你要说给爸爸听的话,都告诉他喔。”感受到孩子的情绪,沈司睿也变得激动起来,闲着的那只手,也慢慢的伸进口袋掏出了他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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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不安的坐在医院附近的小酒馆里,什么也吃不下,也不知道司睿和小朗那边怎么样了,虽然说小朗应该会很高兴看到司睿来看他,可是,这么久了,还不来信息,是想怎样啊?舅舅已经在我的强烈要求吃连吃了三碗饭了,我总不能再让他吃下第四碗吧?

“筱冰,你总是在看手机,你有急事吗?还是在等谁的电话?”可能是我的动作太频繁了,舅舅很奇怪的问我,我尴尬的笑笑:“没有,没有等谁的电话,不过,舅舅,你真的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喝点汤?”

“再喝,你想让舅舅撑死吗?虽然说我们现在有钱了,不过,你以后不要让舅舅来这里吃这么贵的东西了,多浪费啊,又吃不完。”舅舅可惜的看着眼前的四菜一汤,要不是他实在吃不下去了,肯定会把盘子里的菜全吃光的。

“喔,吃饱了啊?”

“是啊,筱冰我们回去吧,我又想我们小朗了。”舅舅说完就忙着起身,我连忙拉下他:“舅舅,等我买单啊,还没付钱呢。”

舅舅红着脸一笑:“那你快去,快去,付好了我们就回去。”

十分为难的起身,我磨磨蹭蹭的朝收银台走去,紧捏着手机,我暗自叫苦,他到底在干嘛呀?怎么还没来消息,舅舅都拖不下去了。

不管了,再拖几分钟是几分钟,极尽所能的在收银台又磨蹭了好久,直到舅舅等不下去,自己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才拖不下去,干脆的付了钱。

走出酒馆,我走得特别慢,舅舅终于看出我的不对劲:“筱冰,你怎么了?不想回去吗?”

“不是。”

“那你怎么回事?从公司回来后就有些奇怪。”舅舅也不是傻子,特别是对于我这种说谎就脸红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其实,其实……”

“说实话吧,舅舅什么没见过,你有什么心思舅舅还看不出来吗?”舅舅把我从小带到大,自然也是了解我的为人,我见瞒不下去,也索性不瞒了:“舅舅,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舅舅爽朗的笑了一下:“好,不生气。”

看着舅舅的笑脸,我突然觉得很安心,舅舅不会生气的,因为他爱我胜过爱他自己,我终于放心的说了出来:“其实,司睿来了,在看小朗呢。”

听到这话,舅舅沉默了一下,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他不想见我是不是?不见就不见吧,那咱们找个地儿坐会儿,等他走了,我再回去。”

舅舅的话让我觉得特别的对不起舅舅,我一直让舅舅在受委屈,从前是,现在也是:“舅舅,对不起!还是不了,我们回去吧。”

“算了筱冰,舅舅这几年,什么也看开了,这不算什么,只要能好好的和你们生活在一起,舅舅还有什么好要求的?”舅舅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起伏,我看着舅舅温和的面孔,忍不住抱紧了他说:“舅舅,您是天底下最好的舅舅。”

舅舅嘿嘿的笑着,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抚上了我的头:“你也是天底下最乖的女儿。”

是的,女儿,虽然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可是,这一刻,我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声音,我,就是舅舅的女儿,永远都是。

我和舅舅并没有等太久,半小时后,司睿的信息终于过来了,我打算陪舅舅一起进去,舅舅却拦了我一下:“送送他吧,虽然他不知道小朗是他的孩子,但是就他对小朗的心,你就应该感谢他。”

“舅舅,我……”

“什么都别说了,舅舅都懂,去吧,去吧!”舅舅微笑着跟我摆了摆手后,迈着蹒跚的步子离开了我的视线,我忍下眼泪,终于鼓起勇气,朝司睿停车的地方走去。

其实,我以为,他应该走了的,因为不喜欢舅舅的原因,肯定不想在这里不小心碰到,可是当我走近他的车子,他竟然站在车外,冲我微笑:“我以为要多等一会儿的,你来得挺快。”

我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嗯?过你没看我第二条信息吗?”他微笑着反问,我这才想起来,手机是响了一下,可我没想到还是他发来的,就没有看。

马上翻出来一看,结果发现他的信息写的是:“公事,车上谈!”还真是简明扼要的短信,刚才来的时候,问他他不说,现在结果又要说了。

“要不然,明天回公司谈吧。”我还是不太放心舅舅,所以想上去陪陪他。

“时间就是金钱,况且,希望之歌的投产计划早就做好了,就等你了,只要一谈好,就可以马上批量生产了。”他一幅公事化的态度,搞得我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老板都上门服务了,我却还是找理由消极怠工,貌似很不应该了。

歉意的对他一笑,我终于点了点头:“那就谈谈吧。”

坐上他的车,他却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也就没有再说话,只静静的看他拿出我的设计原稿。

“说说看,你觉得应该生产多少才好?”

他把话题丢给了我,这让我相当为难,虽然我懂得设计珠宝,但对于销量这一块,完全没有接触过,所以,根本不敢乱说。

“这个,还是你决定吧,我,我哪里能瞎说啊。”

他浅浅一笑:“你胆子还真小,那你说说看,你的希望之歌的客户群的定位是什么?中端的?高端的?”

“高端的吧,已经用了粉色珍珠,而且还拿了奖的作品,应该很多杂志上都会有照片什么的,所以,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我也说不好,总觉得像个半路起家的人,自己的想法倒是有,但不知道对不对。

“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你的希望之歌,我打算只做一百套出来,你看呢?”说到工作的时候,他似乎已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情绪,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但他的话倒也让我吃了一惊。

“这么少?”脱口而出后,我不好意思的冲他笑笑:“其实我也不懂,你不必在意我的话。”

“确实少,不过越少才能卖价越高,你觉得在那个老太太出价一百万后,这个作品我还会以一百万以内的价格售出吗?”好吧,我得承认我这次真的吓了一大跳,一百万一套,那一百套是多少,天啊!我觉得有些晕眩。

看着我的傻样,他有些宠溺的笑着说:“吓到了吗?你早就应该知道这个行业,远比想象中要更有利润。”

“我只是,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贵。”

他笑:“正因为贵,所以得让顾客觉得物有所值,所以我会量产,也就是按订单生产,但会对外讲明,只做一百套。做够这一百套,无论再出多高的价钱,也不会再做了,收了钱也得为顾客负责不是吗?”

其实他说的是对的,如果只有一百套,那么分发到全世界各大富豪的手里,也就没有多少‘撞车’的机会了。让客人有面子,公司也有钱赚,不得不说,他的眼光很独到,手段很高明。

心跳还在加速,我只能按在胸口,让自己尽可能平静下来:“那,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你在这一行比我有经验。”

“那么,再谈谈你的幸运手链吧!你的定位又是什么?”他认真的时候,有一种和平时很不一样的气质,让他看上去特别的有魅力。所以,直到他的话说完,我还在傻傻的看着他,直到他亲呢的点了点我的额头:“回魂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尴尬的笑:“没,没有,那你刚才说什么了?”

摇摇头,他一幅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刚才都没听我说话吗?我问你幸运手链的定位。”

“低端化,我希望每个人都买得起,手链中间的那颗钻石我故意弄得那么小也是有原因的啊,我希望,所有人都幸福。”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设计这幅作品的时候,我就是在一种小市民的心态在创作,所以,当设计要制成成品时,我想还原归初的设想,虽然,希望之歌已经把我的名气打了出去,但是,我最大的愿望是,有一天,满大街都能看到我设计的作品,那才是我人生之中,是幸福的事情之一。

听完我的话,他伸出食指点在了下巴上,半眯着眼问我:“你真这么想?”

“真这么想。”我毫不犹豫的回答,生怕他不答应我一样。许是觉得我的样子又变得特别傻气,他卟哧一声又笑了:“这么紧张干嘛,我有说不答应你吗?”

“虽然,虽然我很希望是像我说的这样,可是,你还是自己拿主意吧,因为,万一我这个菜鸟的想法得到实施后,结果又很惨,那我就很抱歉了。”绞着手指头,忐忑这安的说着,虽然说他答应我了,可我反而又担心这担心那了。

“放心,对于公司的事,我从来不会拿来开玩笑,所以,这是我的决定,不过,很幸运的是,和你的意见正好一致,也就是说,这个作品我应该把试产量一千条,改成一万条是吗?”

他的话说完,我又倒吸了一口冷气:“会不会太多了,你先少生产一点啊,到时候,卖光了再做也是一样的,真的,真的。”真担心每天要是这样和他一起工作,那完全和天天坐跳楼机差不多的感觉,一会在天上,一会在地上,会吓出毛病来了。

“这么不自信,这不像你啊。你不是说我比你专业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万条,绝对不够。”他的自信感染了我,是啊!我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我一定可以,也一定行。

“第一次,我是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既然你说可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说完这话,我抿起嘴,不自觉的偷笑着,如果真的可以像他说的那样,会不会真的超出我的预计呢?这真是值得期待的事情呢。

“想笑就大声的笑,现在你有这个资格大声笑出来。”他鼓励的看着我,似乎心情也很好的样子。

我笑着点头:“谢谢你,要是没有你,这一切对我来说,还只是一个梦。”

“那我要祝贺你,美梦成真了。”他是真心的,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他是看着我如何追着这个梦笑,追着这个梦哭的,所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嗯!”

第一次,我在他的眼前,毫不保留,那么开心的笑着,这一天我等了太久,而他永远也不会懂得,这在于我代表了多很深远的意义。

“筱冰。”他叫我,声音很轻,像飘渺的烟般缭乱人心。我恍惚的抬眸,定定望入他双眸深处,那暗涌的激流,一如我体内奔腾着的血液。错乱的低下头,心儿砰砰乱跳着,生怕他读懂的我心中情丝万缕。

“筱冰。”他又叫我,那么执着的,那么温柔的,恍惚间,我以为我们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时候的他,总爱傻傻的一遍遍的叫着我的名字。

“嗯,还有什么要谈的?”忍不住红了脸,连耳根都在燃烧,我只好借话题将他的注视力引开,好让他不要再盯着我的脸,看得那么认真。

“你怕我吗?”他问,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低下头,含糊的说:“没,没啊。”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筱冰,抬起头来,我命令你。”他又开始变得霸道起来,以一种强制性的口吻逼我就犯。

我不敢抬头,只是不停的做着深呼吸,现在的我,只要安静的和他独处,总会心跳加速,几乎不能呼吸。刚才因为聊着工作的事,几乎忘记了我俩的处境,可现在不同,我的心跳得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实在不敢再挑战自己的极限。

他的手,就这么攀上我的脸,躲避不久,我被抬头,只觉眼前一花,他的唇已倏然压上我的。猛地推开了他:“不要,不可以。”他意犹未尽的盯着我娇艳欲滴的红唇,似乎脑中再无其它,我慌乱不已:“我,我得先回去了。”

他拉住我:“不许走。”

“明天我要去看与帆,我得准备准备了。”我知道他最讨厌我提到与帆,在这个情况之下,我想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刺激他的了。

果然,他的手下一滞,我终于成功脱困,飞快的打开车门,站在车门口大声对他说:“沈总,你不是很忙吗?还是先回去吧。”

“好,我回去,不过,明天记得等着我。”

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在说什么,明天让我等他吗?等他做什么?我不是已要说了我明天要去看与帆吗?他难道……

“你,你明天??”

他笑,带着胜利的微笑说:“明天,我去会会宁与帆,看看这个当年的对手,过得怎么样了。”

这话让我心惊,什么叫当年的对手,事到如今他还想再去刺激与帆吗?我不允许,绝不允许,虽然我对与帆的感觉,从来只停留在那种相儒以沫,但,我绝不希望看到与帆受到伤害,他曾经那样的维护着我,那样的保护着我,我怎么可能让司睿去伤害他呢。

“不行,你不能去。”心急的话冲口而出,他的脸色微变:“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行?”

“� ��是他老婆我肯定能去啊,你和他又没什么关系。”我顾不得形象的大叫了起来,直气得他脸色发青时,才终于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明知道他恨透了我的这个身份,我怎么又会蠢笨到当着他的面刺激他呢?

“那如果我一定要去呢?”他也较上了劲,事实上,他现在似乎特别喜欢和我顶牛,似乎是我越不喜欢的他就越要做。

“我不会同意的。”当然不能同意,我要带他去见与帆,那不是火星撞地球吗?绝对不行,绝对不行。

“我也没说要经过你同意。”他的霸道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领教了,这一次又是这样,只是,为什么听着他的话,我会那么的心惊肉跳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想阻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却已大手一伸,当着我的面关上了车门。我激动的拍着他的车窗,想再和他说几句,他倒是真的摇下了车窗,只是却对我说了一句:“我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

“哎!你怎么都不听人劝呢?”

他冷着一张脸,不满的瞟了我一眼,却只是再度扬长而去。我看着他消失的‘车’影,狠狠的跺了一下脚,这人,怎么越来越孩子气了呢?

一夜都没有睡好,一直担心司睿会强行跟着我去戒毒所,早早的爬起来,发现黑眼圈好重,我粗粗的描了一下脸上的妆容,将手机关手后,决定一个人偷偷的去戒毒所。

见到与帆的时候,他精神很好,只是总是盯着我的眼睛看个不停,弄得我尴尬不已:“你不要总是看我嘛!真是的。”

“哎!我都一个月没有看到你了,当然要加倍的看了。”初来戒毒所的时候,与帆的情绪一直不太好,不过,现在似乎已经很适应了,所以,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痞气。

我微笑着说:“好好好,你看,你看,你看个够。”事实上只要他开心,我也就更放心了。

“怎么了?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说给我听?”一起生活了五年,与帆也十分了解我的肢体语言了,有时候,只是我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他甚至就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我咧着嘴笑:“是啊,好消息,而且是非常多的好消息。”

“是不是啊?非常多的。”在我房间加深的语气下,他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吊了起来,虽然这些年与帆成熟了不少,可是大多情况下,他的个性还是那个狂放不羁的大男孩。

是的,最近有太多的开心事发生了,只是,从哪条开始说起来,我似乎真的得整理整理。清了清嗓子,我神秘兮兮的冲他眯了眯眼:“你猜猜看啊。”

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冲我眯了眯眼:“亲亲好老婆,还是你自己一条一条跟我说吧。”

“看看你变聪明了没有,先猜猜看。”在茶山的时候,我总会开玩笑的说他脑子不好使,好久没开这种玩笑了,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玩。

他坐直了身子,做沉思状,末了,终于打了一个响指:“啊!我想起来了。”

“说说看?”

“第一件事,肯定是关于舅舅的,是不是舅舅回家了?”我和与帆结婚后,他从来没有嫌弃过我有一个坐牢的舅舅,甚至自己也主动这么叫着。

我点点头:“猜对了一点。”

“第二件事,肯定是关于小朗的,是不是小朗找到配对的骨髓捐献者了?”他眉飞色舞的说着,却在看到我错愕的眼神时,安静的坐了下来:“我猜的不对吗?筱冰你别担心,一定会找到的,一定会的。”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与帆,你好厉害,这也让你猜到了。”

他惊讶之余,兴奋的跳了起来:“真的找到了吗?你没有骗我吗?那是不是小朗马上就能做好术了,马上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我点点头,却又开心的摇了摇头:“比你想象中还要好,其实,手术很成功,小朗现在住在无菌层流仓里做观察治疗,只要不出意外,两个月后,小朗就能出来做后续治疗了。”

“什么?这么快?手术都做了?天啊!这真的太让人开心了,筱冰,回去后帮我亲亲小朗,使劲的亲。”听到与帆的话,我愣了,这不是小朗昨天跟我说的话吗?没想到与帆竟然与小朗也心有灵犀了吗?

原来,父子亲情,并不只有血浓于水,后天的培养也能造就一个人的个性与一切。

扭捏了一下,我主动欠身,吧叽一声,亲了他一口。与帆愣了一下,捂着脸傻傻的说:“筱冰,这是你,第一次主动亲我哎!”

我面上一红:“帮小朗亲的。”话刚出口,又惊觉这话挺像泼冷水的,只得傻傻的陪笑说:“平时你太主动,也没机会轮到我……”说到一半,我又赶紧住了嘴,天啊!我这是在说什么啊!

“哈哈!筱冰,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与帆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说话,一边拍着桌子,那模样真的让我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不许笑!”

他不理我,还是笑得那么前弓后仰的,我急得脸通红,恨不能掐死他才好,我和与帆大多时候,都能这么和谐相处,像是亲人一般,又像是朋友一样。

“不许笑,再笑,我可走了啊。”对付他,只有这个杀手锏算是有用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还是只能出这招。

果然,他不笑了,正襟微笑:“好,我现在很认真,很严肃,很认真严肃。”

卟哧一声,我笑了,他搞怪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傻样。”他见我笑了,也终于再次大笑起来,很久,很久,都停不下来。

看着与帆这个样子,我其实很高兴,他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离开茶山后,在这个戒毒所里,这是唯一的一次,其实我知道我能影响他的情绪,我开心的时候,他就会开心,我不开心,他就会烦燥,我生气时,他发火,我伤心时,他甚至会帮我流泪。

他就是这个样子,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跳出来帮我,却主动帮我承担起了所有,这几年来,他虽然一直都表现得像个无所是事的花花公子,可唯和我的小朗最能感受到他的真诚,他不是一个没用的人,他只是被现实打击得没有了自信。

我看着他,就那么看着,心里涌动着万千言语,只是没有一句能说得出口,我对不起他,虽然没有和司睿跨越最后一道防线,可是,我的心已出轨,在这个心灵的十字路口,我差一点就忘了回来的路。

“筱冰,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惊喜没有告诉我?”他的表情仍旧嘻皮笑脸的,可是他清冷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心事,他猜到,果然如此。

我低下头,有些犹豫,到司睿公司上班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说得清楚。

“关于沈司睿?”

他又猜到了,他果然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而我之所以一直骂他笨蛋,只是想让他清醒的看到自己的内心深处的那份软弱,只是,再聪明的人,总有自己过不了的心结,而他的心结,我想,应该是我。

“与帆,对不起!我不想骗你,可我,不知道怎么说。”

他努了努嘴:“随便说,真是,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与帆,我……其实……给小朗捐骨髓的人,是司睿。”我吞吞吐吐的说着,却不曾想又绕回了小朗的身上。

他突然站了起来:“他知道了?小朗的事?”

“不是,与帆你不要误会,他还不知道小朗是事,只是因为和小朗的骨髓配上了,所以,捐赠了骨髓。”我们都知道小朗的事是什么事,但却都房间的不要提及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字眼。

“配上了?他不怀疑吗?还是说他只是不想承认?”

我摇摇头:“他怀疑过的,不过,很幸福的是,他老婆帮了我一个大忙。”

“丁雪儿,她怎么会帮你?”与帆自然也知道丁雪儿不会帮我,所以,很怀疑我的说法,我苦涩一笑:“她是在帮我,但也是在帮她自己。”

与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我把话说完,我叹一口气,决定还是直接点,我和与帆之间,有很多事情都不必隐瞒,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做了什么,他都会永远站在我身边。

“她做了一份假的亲子鉴定,证明小朗不是司睿的儿子,所以,司睿永远也不会知道小朗和他的关系。”说到这里,我有些哽咽,并不是因为司睿,只是觉得这样的事实真的很残忍,如果小朗长大后,有一天终于发现这个事实,他会不会怨恨我一辈子?

越过桌子,与帆伸过手来,轻轻握了握我的手:“筱冰,坚强点,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我点点头,只是泪落无声,一滴不小心洒在他手背之上,他猛地缩手,似乎烫到了一般,表情那么疼。

“与帆,我是不是很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可我实在憋得心疼,所以我又自私了一回,让与帆也帮我分担了一下我的痛苦。

“筱冰,聊点别的好吗?”他同样的苦笑,但表情很是受伤,我终于发现自己说了多么残忍的话,对与帆来说,我流露出一丁点对司睿的感情,都是对他的一种伤害。

“与帆,对不起!”

在与帆和司睿面前,我似乎总在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自己做错了,可是,我却总是想要这么说,也许,在我内心深处,隐藏着的,是对他们俩永远的愧疚之心。

“别说了筱冰,我今天很高兴你能来看我,好好的照顾小朗,然后,等我回家好吗?”他强撑起笑意,难得如此温柔的说话,我狠狠的抹去眼角的余泪,认真的点头:“好,我和小朗,等你回来。”

“不会太久。”

他保证般的说着,我同样的点头:“我相信你。”

工作的事,我还是没有说出口,我也说不出口,有时候,很多事情,真相往往更残忍,既然与帆至少要一年后才能出来,而我和小朗几个月后我就会离开司睿,又何必让与帆再伤心一回?

善意的谎言,有时候,其实只是为了让当事者不要太痛苦,而我现在这么做,只是想让与帆在这里的时候,天天都有好心情,而不至于整日担心我和小朗会弃他而去,投入司睿的怀抱。

离开戒毒所的时候,我的心情无比沉重,没有对与帆说实话,这让我觉得自己很差劲,为为旧情人,而对自己的丈夫有所隐瞒,我这种女人,活该自己痛苦。可是,我只是不希望与帆胡思乱想,毕竟,只要再过几个月,什么问题都不会再有了。

等我在设计界真正立足,那么以后,与帆和我,再不必看宁家人的脸色,就算是永远和他们宁家脱离关系,也不必再委屈自己过得那般狼狈了。

走得太急太快,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如果我能在这时候回一下头,一定能看到司睿的车子,可命运似乎永远喜欢在不合适的时候,给你开个不合适的玩笑,所以,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我终于错失了阻止司睿和与帆见面的唯一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