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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V009】

气喘吁吁的站定,我望着与帆,激动的心情,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他看了个遍,我仍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与帆回来了?这是真的吗?想也不想,直接用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直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遍我身,我终于清醒的意识到这不是做梦,与帆真的出来了,而且,就站在我的眼前。

温热的眼泪,瞬间滑落,我扑进他怀里,低叫他的名字:“与帆。”

他环住我的身子,那么用力,那么心疼,几乎要把我挤进他的身体里:“筱冰,我回来了。”

我点头,不停的点头,泪,迷糊了我的视线,只能用双手紧紧回抱他,来让自己安心。是的,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我觉得太不可思议,又觉得太害怕。失而复得的感觉太美好,我怕一切只是泡影透的短暂,假若再要经历一次的失去,我想,我一定会很痛苦。

相拥了许久,直到秋夜的晚风,吹得我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我才慢慢松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好冷。”

他笑,宠溺的点点我的额头,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你穿成这样很漂亮,如果不是天气太凉了,我一定不会将它遮起来。”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我终于想起来现在的是个什么状况了,可是,越想却只能让我更混乱,我在司睿的周年庆上,被宁与哲带了回来,他又把我交给了与帆,这又代表了什么?他刚才那句话,不可能只是随便说说。既然他想得到我,为什么又让我见与帆,而与帆,不是要一年才出来吗?可是现在这么快?这又代表了什么呢?

看着我变幻不停的脸色,与帆笑了,轻轻揽过我的肩:“回家吧?”

“回家?”我有点恍惚,回哪个家,他就站在自己家的门口,不是吗?

“这里的味道我不喜欢,我可能是那种天生的贱命吧,还是喜欢我们自己的小窝。”他微笑着说,表情调皮得像个孩子。

我依在他怀里,觉得特别的安心:“真的要回我们的小家吗?”

“当然,怎么你不想收留我吗?”我笑,笑得那么开心,俏皮的说:“看你表现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突然转过我的身了让我面对着他:“做老婆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的很欠抽喔。”卟哧一声,我笑得前仰后合,与帆就是这样,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想着逗我开心。

见到与帆,我的心情实在太好,几乎忘记了还在不远处看着我们的宁与哲,直到与帆再次搂着我,对他说:“小哲,谢谢你。”

我听不出与帆的用意,按理说,他心里比我更清楚宁与哲做了什么,可是,他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就只是一个哥哥在和弟弟说话,我不知道与帆现在在想什么,但是,我相信,这一定不会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对宁与哲有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恨,是一种因为太过失望而产生的排斥感,绝不应该会是现在这样的平心静气。

“哥,跟我还说什么谢谢,我们是一家人。”宁与哲也笑,只是双眼一直停留在与帆搭在我腰上的手。

“是啊,一家人。”与帆仍旧淡笑着开口,似乎真的只是在和自己的弟弟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末了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加了一句:“改天请你吃饭,今晚,我就先回去了。”

“没问题,随时给我电话。”说完,宁与哲将手里的车钥匙朝与帆扔了过来:“这部车,是你以前最喜欢的一部,拿去用吧。”

与帆笑笑,并不拒绝,只淡淡一声:“谢了。”

我看着这两个相视而笑,貌似和谐的兄弟俩,心情变得无比的复杂,难道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相处吗?虚伪得令人心酸。

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直想早早逃开,与是我扯了扯与帆的衣角:“与帆,有点冷哎,回去吧?”

“好。”他低头冲我一笑,对宁与哲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车子我就不还你了,反正你还有很多部,走了。”

听到这话,我又很想笑,与帆就是这样的‘调皮’,他明知道宁与哲不是真心想把把车给他,却偏要太大方的完全接收,是成心要气他一气。果然,听到与帆的话,宁与哲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而与帆却大笑着,拉着我上车,然后吹着口哨,将车子开出了宁家的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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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银色轿车消失的方向,宁与哲收起脸上的笑意,冷冷的说了一句:“笑吧,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如果你继续这么自以为是,我相信,笑到最后的绝对不会是你。”比之更冰冷的话语自身后传来,宁与哲转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母亲已悄悄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虽然意外,但还是带着笑问:“妈,你怎么在这里?”

林必君冷哼了一声:“我要是不看着你,你还不定整出什么事来,我才出门几天,你就把那个宁与帆搞出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妈用了多少办法才把他弄进去吗?”

看到母亲似乎很生气,宁与哲嘻笑着缠了上去:“妈,别生气,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理由了。”

“理由?你的理由我还不知道吗?我以为过了几年你早该收心了,没想到,你还惦记着那个狐狸精。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吗?你非要看上那个白筱冰?”林必君要是这一点也看不出来,就不可能在宁家混得如鱼得水,宁与哲的这一点小心思,瞒不了她的眼。

“妈,不是您想的那样。”宁与哲知道母亲不喜欢白筱冰,所以自然也不就不想把理由往她的身上扯,虽然他最真实的想法,确实是那样,但是,在母亲的面前,他自有另一套说词。

“不是?你还想骗妈?”林必君也算是老狐狸中的极品了,怎么会相信宁与哲的话,但是,看到儿子自信的眼神,她又开始期待他的解释。

“妈,您说我说嘛,您真想把宁与帆搞到戒毒所里呆两年吗?”他没有直接说,只是反问林必君。

“为什么不行?你爸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这两年时间就足够你好好表现自己了。要让他心甘情愿的把财产都交给你。”从她生下宁与哲的那天开始,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这一个目的,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个可能,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属于她儿子的东西。

宁与哲四下看看,确定无人时这才开口:“妈,手心手背都是肉,宁与帆虽然不争气,可怎么说也是爸的儿子,他不可能一个子儿也不留给他的。”

“所以呢?这和你把他弄出来有什么关系?你把他弄出来了,他不就更有机会讨好你爸了吗?那分给他的就更多了?”林必君越说越气,一想到宁与哲因为白筱冰,弄出这么大的事来,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宁与哲笑了,笑得特别的开心:“妈,你觉得他会去讨好爸?只怕是会更加和他做对吧?”

仔细想了想宁与哲的话,林必君斜睨了他一眼:“说的也是,那个宁与帆要是肯讨好你爸爸,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局面。”

“这不就结了,他不会妨碍我的。”是啊,他就是有这个自信,才敢把这一注押得这么大。

“就算是不妨碍你也不能把他弄出来啊?不碍事吗?”林必君就是想不通儿子为什么就迷一个女人到了那样的地步。

“妈,如果让他在里面呆两年是不是毒就真的戒了?可是现在出来的话,你说他会不会又复吸呢?”

听到这话,林必君愣了一下,末了,突然用力的拍了拍宁与哲的肩:“好小子,真有你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两年后他还是能出来,可是现在出来的话,说不定就能彻底的毁了他,还有你爸对他的怜悯。”

宁与哲微微一笑:“现在妈还觉得我冲动吗?”

“冲动,不过这次的冲动,妈准了。”得到了一个满意的回答,林必君心情无比的开心,再次用力的拍了一下宁与哲:“坏家伙,都不提前跟妈说一下,害妈着急了好半天。”

“现在不是说了吗?”他坏笑着撞了一下林必君的肩,林必君横了他一眼:“贫,就会和你妈贫嘴。”

“我妈是谁呀,这天底下有您搞不定的人吗?没有,所以,我怎么闹腾也没事,我就是有这么厉害的后台,所以,才敢这么贫啊。”笑嘻嘻的说着,宁与哲已不再是当年什么事都要听妈妈话的男孩了,现在的他,很懂得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拿捏母亲的心意,已是一拿一个准。

“臭小子,今天嘴这么甜?”林必君被儿子说得开心,也笑了起来,看到母亲笑了,宁与哲知道这一关已彻底过头,也笑着说:“妈说错了,我哪天嘴都甜。”

林必君宠溺的笑笑,孩子再大,在父母心中,都还是个孩子,看着宁与哲一天天做出的成绩,林必君越来越欣慰。只是,知子莫若母,她一直都知道他放不下那个女人,看来,要让儿子永远没有后顾之忧,首先要解决的不一定是宁与帆,而是他背后的那个女人:白筱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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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帆开的这辆车,确实是当年他最喜欢的一辆,虽然有些旧了,但坐上去感觉仍然和当初一样好。我静静的靠在椅座上,心思百转千回,很想问与帆到底怎么回事,只是试了半天都开不了口。

“怎么?想问我怎么出来了?”见我不停的动来动去,他猜到我的心思,主动帮我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

我笑笑点头:“是啊,很想知道。”

“其实………”

与帆的话才刚出口,我的手机就非常不适宜的唱起了三只小熊。我尴尬的笑笑:“等我接个电话。”

他笑笑点头,只是转过头去认真开车,我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当看清屏幕上显示的是司睿的名字里,我再次紧张看了看与帆,确定他真的在认真开车时,我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喂!”

“筱冰,你在哪儿?宁与哲那个混蛋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快告诉我地方,我来接你。”司睿一开口就说了一长串,经过上次下药的事,我知道司睿已经在防着宁与哲了,所以,一听说我被他带走了,自然也会担心。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了,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马上就快到了,你就放心吧。”与帆回来的事,我现在也不方便直接和司睿说,只能不停的让他安心。

“他肯送你回家?”他还是不相信,事实上,他也有理由不相信。

“不是宁与哲,你就放心吧,我真的没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大手忽然自我手中夺走了我的手机。

“哎!你………”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因类与帆抢了电话就直接开始说话了:“沈总,别来无恙啊!这么关心别人的老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喔,筱冰都说了她没事,你就不要再烦她了,好了,就这样,挂了。”

与帆说话还是和当年一样,笑中带刺,不过,最让我吃惊的是,他居然马上就猜到了打电话人是司睿。尴尬的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我有些结巴的解释:“与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只是担心与哲会又对我不利。”

他英挺的剑眉轻轻的跳动了一下:“又?在我不在的时候,小哲是不是做了什么事了?”

“………………”

虽然不应该瞒他,可是,那种事,要我亲自说出来给与帆听,还是有些别扭着,我想了想,只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他曾打算伤害过我的事实。

“那小子,回头我饶不了他。”其实我听得出来与帆对宁与哲还是有些感情的,虽然宁与哲害他那么惨,可是,他总还是念在他是亲弟弟的份上,尽可能的去原谅他的过失,但,这个过失从来不包括我在内。

“算了,与帆,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就不要去招他了好不好?”与帆是个冲动型的人,他的精明不在宁与哲之下,唯一有差别的是,与帆有良心,而宁与哲的似乎已经被狗吃了。

许是我的口吻太急切,与帆歪着头问我:“怎么?你怕他?”

“怎么可能不怕,他让你离开我和小朗,让我差点走投无路,现在又突然带我来见你,与帆,我好怕,这是不是又是一个阴谋,与帆,我很开心看到你出来?可是我想不通你出来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为什么又会肯带我来见你,我真的好担心,与帆,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又来了,有很多不定性的因素决定了我必然的担心,与帆和我现在的情况基本属于无权无势无钱的状态,拿什么和他斗?

看到我着急的样子,与帆把车子停了下来,轻抬起我的脸,试去我脸上的泪水:“筱冰,别哭了,这么担心我保护不了你吗?”

虽然不想说,可事实上,在某些特殊的前提条件下,他确实保护不了我,但我不能当着与帆的面伤他的心,只是担心的说:“我是担心,我保护不了你。”

他心疼的看着我:“傻女人,女人是要男人保护的,不是应该由你保护我,虽然以前我确实那么混,但这几个月,我想通了,我要好好做,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我骄傲,我要让你因为是我的妻子而觉得自豪。”

我感动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和我说这样的话,从前,他总是一幅什么也无所谓的样子。

“与帆,你真的这么想。”

他点点头,宠溺的轻抚我的脸,这突然来的亲蜜触觉让我想躲,但他是与帆啊,我的丈夫,我怎么可能为了别人而躲开他呢?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僵硬,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假装若无其事的问:“怎么你以为我假的吗?”

“没有,其实,我想问你为什么出来了?为什么都没有人通知我?”我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不得到答案,我没法安心。

“你真的不知道原因?”这话说的,好像我就一定应该要知道原因一样,可我是真的想不出来。我摇摇头,有些渴望有看着他,他浅浅一笑:“唉!本来不想自己说出来的,可是你这么笨,猜不出来,我只能忍痛说出来了。”

“唉,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有些失望的说着,其实是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这么说,他一定什么都会说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哲觉得自己斗不过沈司睿,但能赢过我,所以,他就把我弄出来了,应该是想用我来牵制沈司睿和你亲近吧。”他的声音那么轻,表情那么平静,但为何我的心却在痛,他是用了多么大的力量才能勉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与帆,你都知道了吗?所以,你伤心了吗?每当你刻意的对我笑,我知道其实你的心在流血,我总在无形之中伤了你的心,一次又一次。

“与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我心虚,几乎不敢看与帆的眼睛,这一刻我是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我就不能彻底的忘记了沈司睿这个人呢?与帆对我这样好,我怎么能对不起他呢?

“上下级?”问过后,他停了一下,定定的看着我:“你在Bright上班吗?”

“与帆,我………”没有办法回答他,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似乎每多说一句,就会让他更伤一次。

“看来,咱们今晚要聊通宵了呢?这几个月,我是不是错过了太多了?”他笑着问我,刻意装出来的笑,让我心疼。

我扑进他怀里:“与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没事的,我知道是我让你受苦了,生活不容易,有他帮你总比让你去夜店上班的强。”他又知道了,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我在夜店上班的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我撑起身子问他:“你怎么知道的?谁说的?宁与哲?”

他不回答,只是淡淡的笑:“是谁说的重要吗?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我从来不后悔。”

我哭着点头:“与帆,和你在一起,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俩俩相望,此时过多的言语已显得太多余,我确实爱着另一个人,但,就算是他也不能取代与帆在我心里的另一个位置,也许,我就是个贪心的女人,我可以把心交给一个人,但自己却留在该留的人身边。司睿是我心底的痛,与帆又何尝不是?离开我司睿可以活得一样的精采,而与帆离开我,他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我不能这么自私,如果真有的一天必须要做新一轮的选择,我想,我的选择也许还会是与帆。

回到家的时候,与帆说还没有吃晚饭,家里没有什么材料,只好凑和着给他下了一碗面,他一边吃一边夸:“我老婆煮的面就是好吃。”我笑,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津津有味的把面条吃得干干净净。

他吃好后,却不让我去收拾碗筷,我奇怪的看着他,他笑说:“你今天这么漂亮,我来洗吧。”

洗个碗并不算什么大事,以前在茶山,他也偶尔会帮我洗一下,所以,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很平静的坐在沙发上等他,他人还没洗好碗出来,舅舅却回来了。看着厨房里忙乎着的与帆,拍了拍我的肩:“舅舅累了,先休息去了,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我浅浅一笑,算是答应,舅舅之于我,总是那么通情达理。

目送着舅舅回房,与帆也出来了,顺着我的视线问:“舅舅回来了吗?”

“是啊!他说很累,先休息去了。”

“那,我是不是就不去打扰他了?”舅舅说不要打扰我们,与帆说不要打扰舅舅,其实只是大家都暂时不知道该不该见的理由吧。

“那明天再说吧,你休息一下,我去帮你放洗澡水。”以前我也会这样帮他放洗澡水,其实在国外的那些年,他的自理能力是没有话说了,但她还是很享受我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他说,那样才会让他感觉他真的有一个家。

他没有拦我,只是很感触的看着我说:“筱冰,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谢谢你。”

“又说这样的话,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么见外的话吗?”说完,我冲他一笑,朝房间走去,一边走,心里一边打鼓,与帆回来了,一切又会改变成什么样子呢?

与帆进去洗澡的时候,我独自一人来到阳当上吹风,秋夜的晚风,吹在脸颊上还是有些生生的疼,只是,我纷乱的思绪需整理,我狂燥不安的心,也同样需要冷静。

一个人站了很久,直到我感觉冻得受不了,打算进房时,与帆出现在我身后:“不冷吗?”

我回头,嫣然一笑:“有一点,所以打算进去了。”

他笑笑,拉我进房,然后用自己温暖的身体,圈住我,为我取暖。我微笑着说:“你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一首歌哎。”

“是吗?听听。”没有犹豫,我装模做样的清了清嗓子,轻轻的唱着:“别太晚别太乱别太烦告诉我有没有人为你取暖,谈情感谈孤单谈平凡虽然所有相聚都可能面对离散……”

我的歌声刚落,他用醇厚的嗓声接唱了一句:“下一晚下一站下一段告诉我有没有人为你取暖,如果能再回到你身边那些走在大街的日子多简单多自然……”

其实真的很形象,很像我俩现在的样子,只是,为何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得到了什么,又更像是丢掉了什么呢?

“其实,我也想到了另一首歌呢!”他的声音透着些许的失落,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一定是因为我。

“是吗?听听。”学着他的口气,我用他的话,还了他一句。

他笑,也学着我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轻轻的唱道:“透过窗舷你望着剪影一夜,爱上他在天与海的交界,你忍痛用声音交换了双腿,只为走近爱的人身边,你赌上毁灭相信真爱会永远,不懂专情不适合人类,而你连道别都没有人听见,黎明后随浪花凋谢。你的泪一抹无邪,不属于这个冷漠的世界,舍弃了一切只为一个能够,付出你真爱的机会,你的泪一抹无邪,原来感情那么难以学会,他身边是谁消失前后不后悔,你的悲伤是否像海一样深邃………………”

“太悲伤了。”其实我并没有听过这首歌,只是,从与帆的嘴里唱出来,却带着别样的哀愁,又或者说,这本就是一首忧伤的歌。

“是啊,太悲伤了,所以,你不可以这样下去。”他轻轻的叹着,渐渐收紧了手臂,将我抱得死紧。

我浅浅的:“我现在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悲伤呢?”

他没有接我的话,只是淡淡的问我:“知道我首歌的名字是什么吗?”

“说来听听。”我确实不知道,只是,当他突然这么问我时,我却开始紧张起来,他,想要说什么呢?

“人鱼的眼泪。”这几个字自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浑身发紧,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人鱼的眼泪,也就是说,他认出我戴的这条项链了。依在他怀里,我不想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去,一直等着他再开口,直到,我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了,他才终于放开我:“透透气吧,我怕你憋死了。”

“与帆,你,想说什么?”我有些紧张,他不可能平白的提到这个,人鱼的眼泪,到底代表了什么,为什么好像都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呢?

“我以为我一直是最惨的,没想到沈司睿比我还惨,你居然不懂这条项链代表了什么意义。”不知怎么的,我竟然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兴灾尔祸的意味。

“与帆,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不希望我们之间,还存在着不应该有的秘密。”其实也许这也不算是秘密了,因为只有我不知道而已。

他淡淡的瞅着我,眼神清明,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纠结的眉头,泻露了他的些许心思:“其实真的很讨厌说这个,不过,既然要赢,就得赢得光彩一点,五年前我能赢他,五年后,我同样可以赢他。”

“与帆,你别想太多,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有些着急,与帆今晚一直在提司睿,这不是什么好现象,我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让他相信我,但我只能一试。

“人鱼的眼泪,是沈司睿出道以来,获奖最多的作品,也算是他的处女作。设计这套作品的时候,就是五年前,你离开他的时候。”我以为与帆至少会避免提到一些重要的细节,可是,他竟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我无言以对,只是歉意的看着与帆。

“你听说小美人鱼的传说吧?那个傻傻的人鱼,为了一个男人,出卖了自己最美好的东西,可是,到头来,却只是为别人做了嫁衣,王子娶了别的女人,而小美人鱼化为泡沫,永远的消失。其实,他是在说你,他想通了对不对?他懂了你做的一切是不是?”

我觉得喉头发紧,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从来不知道司睿的这条项链竟然还有这一层的意义,只是,由与帆的嘴里说出来,何其残忍,我为何总是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他了呢?

“筱冰,你会离开我吗?在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事后,在他这么明显的告诉你他的心意之后,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与帆疯了,他竟然代替司睿在问我的答案吗?我有些心疼的抚上他的脸:“别傻了,什么都不会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我是宁与帆的妻子,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这算不算是承诺,我不懂,但是,正如我心所想,离开我与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在我让他失去了所有之后,我应该勇敢的站在他身边,告诉所有人,他从来不孤单。

与帆没有再说话,只是再次将我揉进怀里,片刻后,我裸露的肩头,有温热的湿意,心疼的拍着他的背,我告诉自己,我的选择一定不会错,一定不会。

午夜十二点,我还是睡不着,与帆似乎也睡不着,一直在辗转着。本想得他再聊一会儿,可是,一想到他的隐忍,我终还是放弃了,也许,我应该懂得他为什么睡不着了。

他对我真是太好了,虽然我承诺我会留在他身边,虽然我口口声声说我和司睿没有关系,虽然他也告诉我他相信我,可是,在我洗好澡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时,他去只是轻轻抱着我,什么也不做。

我知道,他在等我做好准备,一如当年,他也同样等了我好久,可是现在,我纷乱的心,又再次错了位,我想努力找回当初的感觉,可是,在这一刻,我暂时做不到,所以我们什么也不提,他不提,我也不提,只是安静的相依偎着,什么也不做。

我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欲望,面对着心爱的女人,却什么也不能做,何其残忍,我甚至想,只要他想要,我绝不会抗拒,可是,他却只是选择尊重我的选择,我可以被动的接受,可我却做不到主动的亲近,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的心,却背叛了我的理智,让我选择了同样的沉默方式。

凌晨一点半,与帆似乎累了,动作渐渐也小了下来,我知道他快睡着了,五年来同床共枕,我早已懂得了他身体所表达出来的语言。

只是,他比我想象中要纠结,似乎想睡,却又坚持着不睡,虽然不碰我,但却霸道的用手脚缠上我的身体,四肢相交,若不是夜色太暗,我想,我面对着他时,终还是会脸红的吧。

凌晨两点四十五,与帆似乎睡着了,呼吸均匀,浅浅的吹在我耳畔,我慢慢的转过身子,借着月光,看他的脸,一如当年般帅气逼人,唯一不同的是,当年的他没有这么多的烦恼,而现在,他的眉头从来都是深深的拧起。

伸出一指,细细的抚平他眉心的川字,柔柔的动作,尽可能不惊醒他,只是,每当我一松手,他的眉头又开始渐渐拢起,几次之后,我已放弃了这个动作,愧疚的对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凌晨三点一刻,我还是睡不着,明明身体很疲倦,但头脑还是很清醒。我睁大着眼,盯着天花板上的暗纹,努力的数着:“一朵花,两朵花,三朵花……”

直到我数到第九百九十九朵花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叫了起来,我整个人都弹了起来,抓起手机一看,却愕然发现是司睿打来的。这个时候,他居然也没有睡觉?手机还在叫着,我害怕吵醒了与帆,于是快步奔向阳台接听电话。只是,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在我走向阳台时,我身后的那双眼,已瞬间睁开。

“喂!有事吗?怎么这么晚还来电话?”虽然能猜到一些原因,但我并不希望是我猜到的那一种。

“他回来了是吗?”他很直接,一点也不拐弯抹角,我知道没有必要瞒他什么,于是不自觉的点头,好半天没听到他的回应,我才想起,点头他看不见,于又补充着说:“是,与帆回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提起过?”他似乎很生气,因为觉得被欺骗了吗?可我能怎么办,我也是才知道的,而我也根本没有想要骗他。

“我也是才知道的,是宁与哲把他弄出来的。”并不想解释的,可是,嘴里却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又是他,所以,他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没有办法赢我,要加个帮手吗?他还真是单纯。”司睿的口气中透着些阴狠,提到宁与哲的时候,很明显能感觉到杀气腾腾。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和与帆居然都能一下子猜到宁与哲的心思。

“方便出来一下吗?我要见你。”不是我想见你,只是说我要见你,他霸道的毛病又犯了,不说这么晚了我不方便出门。就是方便我也不应该这么晚了出去见他啊。

“太晚了,不方便。”

很直接的拒绝,虽然我爱他,可是,如果我决定和与帆在一起就只能快刀斩乱麻,要不然,只会伤他更深。

“我要见你。”

他仍旧坚持,语气那么的艰定,我有些为难,解释道:“太晚了,我出门坐车很不安全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行,今晚一定要见你。”他孩子气般的说着,就是不听我的任何借口。

“司睿,还是明天见吧,晚上出门真的很危险的。”这个借口虽然他不听,但却是最合适的借口。

“如果说,你只需要下楼呢?”他略含怒气的声音,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有些恍惚:“你说什么?”

“我要见你。”

重复着的只有这四个字,我无奈的摇头,还想说些什么,却在双眼不自觉向下望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那辆黑色的轿车,那个西装革领的男人,那熟悉的表情,那熟悉的声音,我终于明白了他的话,让我只需要下去。

司睿啊,司睿,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要见你。”

隔着那很远的距离,他的双眼直探我心,霸道的口吻,却隐含着哀求的信息,我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守在楼下的他,心乱如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