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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V026】

想说的话有很多,只是,这时候,要是真的和他们起了冲突,应该不是最明智的选择,毕竟那边医生还在等着我,于是我扭头看了一眼与帆,用眼神示意他先进去帮小朗办手续,其实我多想和与帆一起进去,可现在如果不解决掉霍珍珠,小朗就算是出来了,也会是另一场灾难。

与帆没有多说什么,事实上,很多时候,他都是很‘听话’的,是的,听话,他总是听我的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但这样只是因为他疼我爱我,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思想。不过,他不说话,并不代表他接受我的想法。

“我相信,小朗一定很想看到我们一起接他出来,缺了谁都不可以。”

听到与帆这样的话,我的眼泪就有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我将眼光调到了司睿的身上,这个时候,唯一能劝得动人的,除了他,没有别人。且不论我和他到了什么程度,但是,小朗也是他的儿子,我不相信我们能想到的,他不会去想。

“如果你真的爱小朗,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做的。”对司睿我不想说太多什么,他的想法,我从来拿不准,但是现在,我只能寄望于,他对我的情绪没有影响他的判断能力。

司睿也没有说话,只拿眼瞅着我,我别开脸,又说了一句:“我不希望小朗一出层流仓,又会因为心情的原因,再进去。”

最担心的莫过于此,他要是再听不懂,我真的会认为他不配做小朗的父亲。不过很显然,他并不是最差的那一个人,所以,他终于开口了,不是对我说,而是对他母亲说:“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还是等等吧。”

“你这是什么话?又向着这个女人说话了吗?你不想想现在谁才是你老婆。”霍珍珠说话的时候,还刻意的看了一眼丁雪儿,只是这话一出,丁雪儿的脸色又差了许多。看着这样的丁雪儿,我突然发现原来当年,我跳出的是真的是火坑。

如果丁雪儿没有出现,如果没有那些意外,如果我真的做了沈家的媳妇,我相信,我今天的日子一定会过得更惨更痛苦,一山不能容二虎,老婆和老妈,永远就是摆在男人面前的两个最大的问题,不过,很显然,连丁雪儿也架不住的婆婆,我更加不可能掌握得住。

“妈,不要总是把所有事都扯到一块儿,如果您再这样,我马上离开。”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愣了好久,很难想象这是沈司睿对他母亲说的话,从来,他以我眼中就是孝顺得让人心痛,似乎在他眼中,母亲永远在第一位,而现在,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变化,只是,这变化的原由我已不想去深思。

“是谁教你这么和妈说话的?司睿,你现在是要造反吗?”

“妈,我只想问您一句,还想看孩子吗?如果想就听我的,如果不想,现在就回去。”司睿似乎真的有些动火了,霍珍珠有多难缠,没有人比他清楚,只是,现在,这缠劲用到了他自己身上,想必也是不好受的。

“我要是不想看,会来这里吗?”

“那就在这里等着,等小朗从层流仓里出来了,我们再去看。”司睿说完这话,也不想再听霍珍珠多说什么,只是转头对我和与帆说:“去办手续吧,等你们觉得可以了,打个电话我,我们再进去。”

很难得的,他这一次这么好讲话,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我倒是真的想试着再信他一次,也许这个决定,真的是出自于爱。

看到我和与帆要走,霍珍珠似乎很不甘心,可丁雪儿也开口拦了:“妈,就算您现在进去,小朗也认不了您,您忘记了吗?小朗还不知道您是亲奶奶呢。”

“不知道就告诉他。”霍珍珠几乎要咆哮起来,这个不知道特别让她窝火的样子。

“妈,知道了后呢?您这样个样子进去,小朗能接受吗?您是希望现在忍一忍,还是以后花更多的时间来赢回您孙子的心呢?”

我不知道丁雪儿是出自于什么目的说了这番话,但这话确实有效果,因为霍珍珠的脸上,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很显然,她的内心也在挣扎。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不爱小朗,可正因为爱,所以,害怕失去,而霍珍珠虽然不是个好母亲,也不是个好婆婆,可她看上去,确实很在乎小朗的样子。

虽然知道不是时候,但我觉得现在还是把话说清楚一点更好,所以,我又说了:“我说过让小朗认回你们,就一定会做到,但请给我时间,也给你们自己时间。我不会阻止你们见小朗,但请不要事先说明,至少让孩子和你们有点感情基础时,再说会更好。”

“小朗虽然懂事,但毕竟还是个四岁多的孩子,很多事情,他不懂,但他的心是清透的,谁对他好,谁对他坏,还是分得清楚的,将心比心,如果你们真的能发自内心对小朗好,他一定能感觉得到。”

“等他的心能接受你们的时候,就是说出事实的时候了,我并不想为难你们,只是,如果真的爱孩子,就应该给他最温暖的感受,而不是一味的抢夺,抢来的爱与亲情,永远只会是镜花水月,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这番话,我说得很诚恳,无论他们接不接受,我都表达清楚了我的意思,也许她们对我还是不能理解的,但是,至少我已经开始在试着接受小朗以后会有两个家的事实。

说完这话,我拉着与帆就进了医院,接下来的事,应该交给司睿处理了,他要是还搞不定这个妈,那以后还能指望他什么。

走了很远,没有听到有人跟来,我终于浅浅的笑了,与帆见我笑了,也笑着说:“你还是蛮相信那个沈司睿的嘛,你不怕他不但不劝他妈还来闹吗?”

“他要真的是那种人,又怎么配当小朗的爸爸,与帆,我不想说他好不好,因为我相信,你心里对他也有定位了,不需要我多讲是不是?”我也微笑着对与帆说着,与帆说我相信司睿,确实,可是,我却明白我更信任的是与帆,如果不信他,又怎么敢对他如此坦白。

与帆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一笑,我和他之间,有很多事,相信已不用再解释,我懂,他也懂。

没有阻碍,手续办得十分的顺利,小朗在出了层流仓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爬上了与帆的背,看着他们父子笑成一团的模样,我突然很想哭,我想我真的是个幸运的女人,居然能遇到与帆这样的好丈夫。

进了普通病房,小朗似乎很不理解,一直抓着我们问为什么他不出院,为什么他还没有好之类的,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倒是与帆特别耐心的一一解释着,直到小朗挫败的坐回病床上,我终于心疼的摸摸他的头:“小朗,其实你已经很幸福了知道吗?”

“妈妈,我想出院。”

孩子扁着嘴,似乎很委屈,他一直是个爱动的孩子,结果现在被迫只能呆在医院地病床上,当然很郁闷了。我叹一口气继续说着:“有很多小朋友,得了你这样的病,因为找不到配型,根本没有出院的机会。也有很多人就算是做了手术,也会出现并发症之类的,我的宝贝,你只要在这里再呆上两个月,就能彻底的回家了,已经很幸运了不是吗?”

似懂非懂的看着我,小朗晶亮的眼中,已没有了泪水,只是用很哀伤的眼神看着我问:“妈妈,做了手术还会死掉吗?”

“有人会,有人不会,不过我的小朗不会,因为,你很强壮,打倒了病菌喔。”我微笑的看着他,小朗还小,很多东西解释深了他也听不懂,但我只想让他明白,他和我一样,也是个幸福的人就好。知足才能常乐啊!

“是啊,我们的小朗是最棒的。”与帆也在一边鼓励着小朗,看着我和与帆,小朗似乎想通了,孩子就是这样,开心不开心都写在脸上,一会还在伤心的流泪,一会儿已经和与帆又笑成一团。

正闹着,舅舅也来了,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大约明白舅舅在担心什么,于是拉了舅舅到外面解释:“舅舅,您别担心,我和他们那家人都说好了,暂时不和小朗说实话。”

“她们那一家子人,都不太讲道理,能听你的?”

我摇摇头:“当然不会听我的,但是,应该会听司睿的。”

“他会肯?”

“他要是爱小朗就一定会肯,所以,舅舅你就不要担心了,好好的抱抱您的乖孙孙吧,这么多天了,您可是第一次有机会抱小朗呢。”

我的话才说完,舅舅也愣了好一会儿,然后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似的喃喃:“唉呀,是啊,我得去抱我的孙孙啊,不能让别的人抢先了。”

舅舅口中的别人是谁,我当然知道,只是看着舅舅急匆匆的样子,瞬间明白,原来舅舅一直在委屈自己,他假装对沈家的人无所谓,可内心深处,舅舅还是不能当做没有发生的吧,五年的牢狱之灾,已经成为了舅舅人生之中,最难以忘记的痛了。

舅舅终于开心的抱到了小朗,与帆则静静的退至一边,小声的对我说:“这样的感觉才像是一爱人不是吗?”

不知道与帆是不是联想到了什么,我冲他淡淡一笑:“因为有你,所以这个家才这样温暖。”

他不语,只是轻轻的揽我入怀,特别满足的笑了。

算算时间,司睿他们一家子在外面也等了很长时间了,我询问与帆的意思,他看了看表说:“也差不多时间要吃饭了,我看我们就带小朗一起出去吃顿饭吧,让沈司睿和他妈在酒店等着。就当是偶然碰到了,也不会那么别扭。”

不得不说与帆的主意真的不错,我几乎想也没想就认同了。可是,小朗能带出去吗?这一点,我可没有把握:“小朗能出去吃东西吗?”

“当然可以了,刚才接小朗的时候,我就问过医生了,一会儿再去打个招呼,不要在外面呆太久就行了。”与帆想得果然周到,没想到,他一开始就想好了办法,只有我还在这里傻傻的干着急。

确定了这个办法,我又扭头看着与帆,他奇怪的问我:“干嘛看着我,给沈司睿打电话呗。”

“你打吧!”

“干嘛?”

“从现在开始,你是一家之主,我呢,就当你的好老婆就行了。”我想我有必要这么做的,有时候,无情才是最痛快的解决方法,虽然与帆不喜欢司睿,但正事上面应该不会有冲突,而我,如果还和司睿牵扯不清,将来伤害的绝对会是所有人,当断不断,最要不得,所以,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交给与帆。

他笑笑的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是很‘听话’的给司睿打了过去,很快,与帆谈好了一切,然后告诉我要去的地方。

我去叫舅舅的时候,舅舅又犹豫了:“筱冰啊!舅舅就不去了。”

“舅舅,对不起!我是不是又让你失望了?”虽然舅舅没有说,但我还是能感觉到舅舅的排斥,想了又想,最终,我决定还是听舅舅的,他不想去就不去吧。

我本以为舅舅是最排斥沈家的人的,可没想到小朗比我想象中还要排斥,当他看到霍珍珠满怀期待的脸上,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掉头就走。我追上他,扯了他回来:“小朗,怎么了?不想吃大餐了吗?”

“不想吃了。”

“为什么?”

“妈妈,你们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见她们?我讨厌她们,看到她们就吃不下饭。”从未想过,小朗的嘴里能说出如此话语,我一时无语,只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与帆拉过小朗,有些生气的训他:“怎么说话的,老师是这么教的吗?让你不礼貌?”

“就算是做错了事,我也要说,我讨厌她们,要是和她们一起吃饭,我宁愿不吃了。”小朗似乎特别生气,而且是动了真火的那种,我看着小朗,小朗看着与帆,一时间僵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事情会怎么发展。

“小朗,小孩子不可以这样说话的,知道吗?”虽然也觉得小朗的脾气渐涨,但是,一想到孩子还病着,我就不忍心说重话。

“妈妈,我要回医院。”

小朗的性子还是有点像司睿,特别的倔犟,我无奈的看着与帆问他:“怎么办?”

“回去吧,既然小朗不喜欢的话。”

其实我也这么想,只是一想到霍珍珠马上又会可能出现的表情,我就心烦,不过,我也不能不顾及小朗的意愿,他不喜欢,我也不能勉强,于是我看着远处的司睿,无声的说着:“小朗生气了。”

也不管司睿是听清了没有,反正我是带着小朗就要出门。可我们刚走出酒店大门,司睿就追了出来,很开心的叫了一声:“小朗。”

小朗的脚步停了一下,终究还是转过身子,有些郁闷的叫了一声:“帅叔叔。”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只是,当小朗这么叫司睿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司睿的脸色变了。

“小朗,怎么就要走了,不吃饭吗?”与帆再怎么心情不好,也没有对小朗发脾气,声音依然轻柔,只是小朗却很直接的说:“帅叔叔,我要走了,我回医院吃盒饭。”

“盒饭怎么好吃呢?不如和帅叔叔一起吃饭吧,我点了好多好吃的给你喔。”看得出来司睿现在很有耐心的在和小朗说话,只是小朗这一次似乎铁了心一般,就是不肯松口,又倔犟的说:“我要回去了,帅叔叔自己吃吧,谢谢你。”

“可是怎么办,帅叔叔想和小朗一起吃呢。”从来没有见过司睿撒娇,可是现在他竟然在对我的儿子撒娇,虽然这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吃惊。

听了司睿的话,小朗似乎在动摇,我知道小朗其实是很喜欢司睿的,只是不喜欢丁雪儿和霍珍珠,我看着他们,一时无言,不知道应该让小朗留下来,还是应该让小朗离开。

“帅叔叔,下次我们一起吃好不好,今天我先回医院。”

“为什么呢?小朗不是也没吃饭吗?”司睿似乎不太想让小朗走,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我实在有点担心小朗会说出实话来,于是劝他说:“可不可以改天?小朗情绪不太好。”

“小朗,你不想和帅叔叔吃饭吗?”

小朗犹豫的看着司睿,有些委屈的说:“帅叔叔,我想和你一起吃饭,可是我不想和你家里的坏女人吃饭。”

孩子终于把话说了出来,我尴尬不已的看着司睿,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司睿似乎也没有想到小朗会这么介意丁雪儿和霍珍珠,一时间也呆愣在原地,彻底的发了傻。

与帆见大家似乎都心情不佳,也是提议说让司睿回去劝劝他妈,司睿没有说话,似乎被小朗的话,打击到了,特别的沮丧,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难受,想劝他几句,又觉得似乎没什么立场。

只好改口说:“你过去吧,你妈该等急了。”

司睿没有说话,只是那样深沉的看我了一眼,我别开脸,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小朗现在和他相见不能相认,我知道他内心深处也一样在痛苦着,只是,真的还不是时候,况且小朗现在这么生气,要是告诉他和司睿的关系,我不知道孩子到底能不能接受。

就在我以为司睿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又听见他小声的说:“小朗,试一次好吗?我保证她们不敢对你坏了,要是她们还对你坏,帅叔叔就不要她们了,好不好?”

小朗愣愣的看着司睿,似乎不太相信会有他说的情况,但又想相信司睿的样子,看到小朗这样,我的心里也怪难受的,这才多大的孩子,会经历这些,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我真的不是个称职的好妈妈。

“司睿,我希望你不要勉强孩子,小朗他…………”我的话还没说完,小朗突然开口了:“那好吧,帅叔叔我只试一次喔,要是她们还不听话的话,我就再也不理她们了。”

孩子的想法总是天真的,在他的眼中,这一切都像幼儿园的老师说的一样,是因为她们不听话,听着让人想发笑,但又让人觉得羡慕,要是人人都像孩子一样天真的话,那该多好。不过,绕来绕去,我和与帆劝不了的小朗,居然听了司睿的话,这让我不得不再次感叹,原来,他和司睿真的有些我们听不懂的语言。

听了小朗的话,司睿比任何人都要开心,从我手里牵过小朗的手:“走吧,帅叔叔点了好多好吃的呢。”

我和与帆对望一眼,看着他们父子的背景,心中都有了某些想法,虽然与帆不说,但我还能是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浓浓酸意。

小心的撞了他一下:“别这样,小朗永远是你的儿子。”

他懂我的意思,也释怀的笑了:“是啊,永远都是我的儿子,只是,看着他们那么亲近,我真的嫉妒了。”

“有什么好嫉妒的,以后我们再生一个就是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也没有仔细的想太多,直到与帆不怀好意的反问我:“要不然,今晚就生怎么样?”

我才悄然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话,红了脸,又撞了他一下:“干嘛在这里说啊,真是的。”

看见我不好意思的样子,与帆倒是很开心的笑了起来,看着他那样的笑容,我真的觉得就算是让他捉弄再多几次也值得了。

真的坐到了桌子上,我才发现司睿说的一点不带假,他果然点了好多菜,小朗虽然还是不看丁雪儿和霍珍珠,但至少肯乖乖的坐在那里了吃饭了,不过,也仅限于吃饭,并不像平时一样,和我们叽叽喳喳的说很多话。

小朗不说话,大家也都不说,一桌子人吃得那么小心翼翼,老实说,这气氛真的有些让人受不了,我一直以为大家都会这么平静的直到吃完饭离开,可事与原违,司睿却鬼使神差的夹了一块魔芋到小朗的碗里。

小朗有些特别为难的看着碗里的东西,犹豫了许久,他终于还是对司睿说了实话:“帅叔叔,我不喜欢吃这个。”

“你不喜欢吃?”司睿的表情,透着些惊喜,我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和他认识的第三个月,我就知道他不吃这个菜了,可现在他居然还给小朗夹,这个行为有着太多的暗示,可我却只能置之不理,因为,有些事,不理比理了强。

特别是面对着对方的霍珍珠,我只能什么也不说,夹出小朗碗里的东西,微笑着说:“喜欢吃什么妈妈给你夹。”

“妈妈,给帅叔叔吃吧,帅叔叔一定是觉得好吃才夹给我的。”听了孩子的话,我有种想发笑的冲动,忍着笑,我真的把菜还到了他的碗里,司睿脸色发青,特别为难的看着小朗,试了好几次也没放进嘴里,许久,他还是放弃了,对小朗坦白:“其实,我也不喜欢吃这个。”

“真的吗?帅叔叔你不喜欢吃的还给我吃,太没义气了。”小朗抗议的叫着,双眼还不怀好意的看着司睿,似乎他做了多少差劲的事情一样。司睿不好意思的笑:“我是想试试小朗是不是和我真的那么合拍嘛,原来真的很像,不喜欢吃的东西都一样。”

“是喔,帅叔叔,那你喜不喜欢吃扁豆?”

“也不喜欢,你呢?”

“当然不喜欢啦,哈哈,帅叔叔我们真的好合得来哟。”慢慢的放开了后,小朗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一度引得司睿大笑,而我不经意间扫过霍珍珠的脸时,才发现原来她的眼角,有泪光在闪烁。也许,在这一刻,她才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天伦之乐吧。

与帆似乎感觉到我的情绪波动,有些小心的握住了我的手,在我耳朵细语:“筱冰,我有些后悔了,你会不会也喜欢这样的场面?”

我扭头看他,笑着说:“其实,我也有些后悔了,我真怕小朗以后不需要我都可以活得很好。”

“其实这样不是更好吗?”

“是更好,可是我们永远都会舍不得。”

“是。”与帆肯定的回答着我,在这一记得,我和他似乎都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们的小朗,正在一步步朝司睿靠近,而我们就像是年老的夫妻看着孩子渐行渐远,而无能为力。

只是温馨的时候永远都那么短暂,就在我们大家以为,这就是我们未来的相处模式时,暗流已涌动许久,一些让我们措手不及的事情,正一件件的在发生着,也一次次的将我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也许,人生要面临最多的永远是考验。

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一顿勉强为之的饭局,会成为最大的导火线,让我们两家人,再度陷入重重危机。

我是讨厌看报纸的,因为那上面总会有关于我或者我身边人的是是非非,可这一次,我想不看也不行,因为这一次,是关于我的小朗的。

一篇标题为:夺子风波,天价宝宝姓宁还是姓沈?的报道,让我整个人都傻眼了。报纸甚至夸张的用了两个大版来介绍我和司睿的过去,甚至连小朗的身世,事无巨细,每一条都说得十分精准,一度让我怀疑,除了我以外,谁还能把这件事,弄得这么清楚。

第一次,我和与帆都犯了难,没有想到,这件事,在这个时候,居然会曝出来,我特别紧张,小朗虽然还小,但事情一闹大,肯定有记者缠上门来的。想到这里,我立马叫来与帆:“要不要现在就帮小朗转院?

与帆摇头,拉着我就朝外走:“来不及了,现在马上接小朗出院吧。”

“现在,可是……”

“没有可是,我会请一个私人医生在家里,我保证小朗不会有事。”与帆的话我一直是信的,小朗现在也是留院观察,如果有医生看护的话,我也相信不会有事,这么想着,我也不再犹豫,跟着与帆就朝车房走去。

刚坐上车,与帆就让我给小朗的主治医生打电话。我按与帆的说法,把事情的严重性和医生都说了一遍,他最终同意让小朗出院。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记者已经将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舅舅打电话告诉我说,他抱着小朗躲到了厕所里,听到这个说法,我真的特别生气,到底是谁爆的这个密出去,搞得我们如此狼狈。

与帆劝我要想开点,先把小朗接出去再说,可是这么多记者,要想把小朗接出来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突然我灵机一动,拉着与帆说:“记者只认得我们,未必认得舅舅的,我和你到前面把记者引开,让舅舅带着小朗先回舅舅家,我们再想办法去接小朗怎么样?”

“你的想法不错,快给舅舅打电话吧。”

见与帆也同意我的主意,我很快就给舅舅打了电话,说清楚一切后,我和舅舅约定好,我们拖住记者,舅舅直接打车回去。

安排好一切,我和与帆各自整理了一下对方的衣服,然后,如赴战场一般的朝医院里走去,不到三分钟,那些闻讯而至的记者,已经将我和与帆围了个里三层又外三层。与帆一直在解释着说我们要去给孩子办出院手续,可效果似乎并不理想。

可他们越是不走,对我们越发有利,我们尽可能的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把记者的眼光牢牢的吸引了过来,直到半小时后,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到是舅舅打来的,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里。只要小朗离开了,无论这里说了什么,我都不会担心了。

和与帆拼尽了全力拼出人群之时,医院的另一角,又出现了司睿的身影,我紧张的看着他慢慢走近,几乎在瞬间,他也被团团围住,本来只有我和与帆在还可以随便扯扯,可现在司睿也跑来了,似乎再说什么也多余,他的行为已经给这个新闻的真实价,打上了一个正确的标签,就算我们再否认,想必也没有人会再相信。

可是现在怨他也没有用,他对小朗的关心,不比我和与帆少,而且,事出突然,我们也没有来得及一起商量对策,会出现状况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被围了很久,四周的闪光灯,一下下照得人眼晕,直到医院的院长派了保安过来,说我们严重影响医院的人行畅通时,我们才得以解脱,各自分开时,我朝司睿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不管怎么样,今天这样的情况,不可以再出现了,以后,我们两家人的步调要一致,要不然,这一场豪门八卦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摆脱了记者,直接接了舅舅和小朗回宁家,虽然宁家肯定守了不少记者,可是如果没有人开门的话,那些记者永远也不可能闯得进去,所以,也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千辛万苦的回到家里,却发现宁浩然和林必君正坐在大厅里,一脸寒霜的看着我们,我知道今天不给个说法,是肯定过不了这一关的,所以,只告诉舅舅小朗的房间在哪里,就让他直接带着小朗回了房,无论大人们之间恩怨如何,孩子是索然无辜的,我不希望小朗因为现在的新闻而受到任何的伤害。

一家人终于坐到了一起,不过却没有一个人的脸色看上去自然,宁浩然本是最喜欢发问的人,可是今天居然只是闷着一句也不多说,我知道他这是气得太狠了,反而不想说话了。

琢磨着,自己表个态会不会更好一点?可一想到可能会面临的问题,我又有些胆怯,虽然报纸上说得很清楚了,可是,要我亲口在宁家的人面前承认小朗不是宁家的子孙,这对宁浩然来说,还是相当残忍的事实。

且不说情感上,就是面子上,他也过不去这一关。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仿佛在拼着耐心,看谁能坚持到最后,我反正是死不开口,与帆也只是沉默的不停喝着咖啡,终于,林必君再也等不下去了,直接就冲我发起了火:“筱冰,不是我说你,你嫁进我们宁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清楚,可是现在这个事闹成这样,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你知道现在公司有多少人在堵大门吗?你知道这样对我们的公司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吗?你知道…………”

她不停的说着,语速极快,可与帆却似乎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阿姨,这个事情出来最多就是没面子,也不可能影响到公司形象吧?我在公司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也不会有太多的人关心我这个人吧?”

事实上与帆对林必君有太多的怨气,但他从来没有爆发出来,只是,每当她们和我们发生冲突的时候,与帆永远都会第一个跳出来,像是张开所有尖刺的刺猬一样,狠狠的攻击对方。

林必君冷笑着反问:“你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这是什么意思,是指,你应该得到比现在程度更高的职位吗?”

与帆也同样冷笑:“那么阿姨现在是要聊关于筱冰的事,还是公司的事吗?”

其实很多时候,林必君都太过于敏感,与帆那么说的意思,是个明白人就听得出来,可她却偏偏想歪了,其实她这样反而伤害不到我们,因为,宁浩然只是对家事糊涂,对公司的事,他可从来都精明得很。

眼看着我与帆和林必君要真的扛上了,宁浩然终于开了口:“好了,都不要吵了,是不是都嫌现在的事还不够乱?”

虽然他现在是个癌症晚期的病人,但他的威摄力还在,林必君再嚣张,也必须给他点面子。

与帆冷冷的看了宁浩然一眼,才继续说道:“爸,这件事我觉得我只需要和您一个人交待一下,所以,到书房里说吧,下人们都在,听到了也不好。”

宁浩然同样冷冷,但已自顾的朝书房走去,与帆微微牵起嘴角,对林必君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顿时气得林必君脸色发青,一幅恨不得把与帆拆吃入腹的表情。

我安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越来越发现,现在与帆变了,再不是以前那个无害的宁少,渐渐开始学会反击了。不过,他的变化,在我眼中看来,也未必是件坏事,以前的与帆和现在的与帆,在我眼中,从来都没有变过,若非要指出一点,那就是现在的与帆更强大了,而且以后,只会越来越强。

进了书房,我们并没有坐,事实上现在是我们做错了事,所以,还是表现得谦卑一点的好。

在我的印象中,宁浩然从来就是一个强势的人,今天的事情,他刚才一直没有指责我什么,已让我很意外了,而现在,他居然还是很平静,不得不说,对这样的宁浩然还是有些害怕的。

他要是发脾气我还知道如何应对,可现在他如此淡定,却让我心里直发毛,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与帆倒是很镇定,轻握着我的手,让我不要紧张,看着与帆的侧颜我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是啊,我有与帆在,只要在他身边,我什么也不怕。

“你们应该想好说法了,那么现在说吧,我倒要听听你们能说什么。”宁浩然口气虽不好,但至少没有一开口就发火,但要是遇到这样的事,他还能口气好的话,那我还真得佩服他了。

“爸,其实您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您查到的消息应该很详细了,我们说不说,也没什么区别吧。”与帆一开口又是这么劲爆的话语,宁浩然挑了挑眉,一幅特别想爆发的模样。害怕他们真的吵起来,我连忙开口劝道:“爸,您消消火,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但是,现在事情已经成这样了,您就别怪与帆了。”

“你还有脸说?明知道不是我宁家的种,你还生下来?前阵子还和沈家的那个小子牵扯不清,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们家与帆有什么地方比不上沈家的那个小子吗?”听到这里,我才算是明白了宁浩然的心理,说来说去,他气的什么都不是,而是护短的心理,虽然他表现得不关心与帆的样子,可在他心里,与帆到底是他的儿子,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让与帆受到伤害,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这么的激动。

“爸,都是我的错,但这件事和与帆没有关系,也不是与帆比不上沈司睿,只是,因为当初的事情太复杂,我知道我这么说您不会满意,可是爸,请您相信我,我对与帆是真心的,不管我以前做错了什么事,但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和与帆过日子。”在这种豪门家庭,大家要的就是面子,我现在这件事,怕是会让与帆成为街头巷尾的笑谈,但,我相信与帆在娶我的那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而我现在要做的,只是配合他做一个好妻子。

我相信,宁浩然在默认我和与帆一起上班的时候,也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以后,以后我都 死了,还管得着你们?”

出了这么大的事,也自然不可能因为我这一两句话而释怀,可是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了,我们能做的只是应对,虽然他不认同我,但,我相信,未来,我不会再让他失望。

“爸,别说那样的话,你的病不是现在控制得很好吗?您会好好的。”与帆最听不得宁浩然说死这件事,在他的心里,那是一件永远也不想面对的事情。

“不说就能好的话,你们的事,不说也能好,可现实就是现实,得去面对,现在宁家的脸算是让你们丢得彻彻底底了,弄得现在,我甚至有点庆幸自己生了这个病,能躲在家里不见人。”这说的虽然是气话,但也是大实话,我和司睿的过去,外界也不是没有人知道,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也自然提的人少。可现在,多了一个小朗,把过去的事情,变成了现在的,甚至是未来同样要面对的事情,那么,惹来的麻烦自然也不会少。

与帆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哄着宁浩然说:“爸,您别这么说,现在的人您也知道的,也就这几天说说,时间一长,谁还记得啊?”

“说得轻巧,谁还记得?我告诉你,那些想记得的人,永远都会记得。你以为糊糊涂涂的就能过去了吗?不说别的,就说沈家的人,能放弃这孩子吗?以前没爆光,假装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事情都捅穿了,他沈家的人为了面子,也得把孩子接回去。”宁浩然气愤的说着,末了又似乎不甘心,又说了起来。

“他家来接孩子天经地仪,那我宁家放了这孩子的话,还有什么脸见人?自己养了几年的孙子是别人的。”

与帆想了想,就说:“那就不给啊,还是我养着嘛。”

“不给,你倒是会说,现在的媒体会放过你吗?那还不得天天骂我们宁家没有人情味,破坏人家的亲孙子认祖归宗吗?”

宁浩然越说越气,似乎要把所有的愤怒都爆发出来一样,我和与帆只是听着,认真的听着,因为我们都知道,他说的没有错,这件事,真的很复杂,不是关系着我们任何一个人,而是关系到两大家族。无论是什么结果,都会有一家人饱受损失。

很久,等宁浩然终于又平静下来,与帆才又说道:“爸,这件事,交给我们自己来处理吧?我知道我们让您很失望,但是,我们自己惹的事,自己承担。”

“你还指着别人帮你不成?”宁浩然又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与帆却是笑了:“爸,其实,我以前惹出的事也不少,当年您也没有这么生气,现在您也想想当初的心境,爸,生病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认为生病很可怕。爸,我希望您每天都能放宽心,只有您健康,我才有信心一直在宁氏做下去。”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死了你就不做了?”宁浩然似乎特别生气,对与帆的说法,很恼火的样子。

“您别激动啊,其实宁氏有小哲很好了不是吗?在他手里,宁氏不是经营得很好吗?”与帆说这话的时候,我特别的意外,他不是说要好好的干一场吗?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与帆你是真的对公司没有兴趣吗?”

“也不是,只是我不想和小哲闹得不愉快。这么多年了,您一直装做不知道,可是,您心里比谁都清楚,小哲的个性太好强,如果我不退让一步的话,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大事呢。”说到这里,宁浩然听懂了,我也听懂了,与帆的意思难道是说这件事又是宁与哲搞出来的?

其实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如果真的是宁与哲爆出的这件事,那我将永远不会再原谅他。

从书房里出来,我再忍不住,拉过与帆到一边就问:“与帆,你觉得这件事是与哲搞出来的?”

“我也希望不是他,可是,想来想去,也只有他有这个可能做这样的事了。”其实与帆说的我都懂中,只是情感上有些接受不了,虽然我一直知道与哲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至少从未真心想要伤害我,可这一次,这样的事,我实在不能再原谅他。

“与帆,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他实在太过份了。”气愤的说着,我的怒气一点也不比刚才的宁浩然少。可我的话刚说完,宁与哲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不要你们以为的就硬扣在我头上,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证据呢?”

“重要吗?你们反正都以为是我做的了,就算是找了证据,你们也不会相信的不是吗?”平时,宁与哲在与帆面前还是表现得很热络的,可今天,似乎都气坏了,都拿出来撕破脸也不管不顾的态度与决心。

“就凭你的态度,我就不可能相信你。”

“你信不信我从来不重要,我在乎的人从来就不是你。”说这话的时候,宁与哲的眼神是看着我的,我定定的回望着他说:“我要你一句真心话,是不是你做的?”

“我也很真心的告诉你,我不是我做的,我宁与哲,做了就敢认。但我请你们用用脑子好不好?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能得到…………”

“打击我和沈司睿,不就是对你最大的好处了吗?”不得不说,与帆说的太直接,可这个直接也很直接的让宁与哲大笑起来:“你说得对,所以我真的很感谢那个人,要不是她,我还真的没这么痛快呢。”

说完这话,他似乎不想再多说,许是觉得再说什么我们也不会相信,所以,他直接的越过我俩离开了家,看着他离去时,落寞的背景,我突然有了一个大担的猜测。也许这件事,真的不是他做的也说不定。

“与帆,要是真的不是他做的,还有谁会这么想整我们?”

与帆想了想,突然严肃起来:“他说得对,要真的是他做的,他不会不认帐的,小哲不是那种做了坏事不敢认的人,所以,这件事,看来还真是大有文章了。”

“你是说,你相信不是他做的?”

“当年要想害我吸毒,他完全可以让别人出手,可是他却亲自动手了,连那样的事,他都敢做,那么你说这件事对他来说,算是大事么?”与帆说完这话,我也愣住了,是啊,相对于当年的过份事,爆料这种事,对与哲来说,真的太小儿科了。

“那么说,真的不是他?那会是谁?”

“这么做对谁最有好处,那就是谁了。”与帆眯起了眼,特别认真的思考起来,我的着这句话,突然想到一个重点:“会不会是沈家的人?”

“沈家的?你是指谁?”

“霍珍珠,你爸不是说过了吗?这件事爆光后,我们想不还小朗都说不过去,她又那么想要回小朗,不是她还有谁?”不是我对她有成见,只是,这些的种种,让我不得不怀疑她。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确定要验证这件事吗?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其实应该是好好和沈司睿谈谈接下来该怎么应对。”与帆的意思我懂,无论是谁出手阴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小朗,一切都要以不伤害孩子为前提。

我勉强一笑,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对与帆点点头:“你给他打个电话吧,我相信,他也想和我们好好谈谈。”

与帆拍拍我的手:“有信心一点,我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

点点头,对他微微一笑,不为别的只为安他的心,只是,那个人不揪出来,我还真是不能放心啊。

到底,是谁下的黑手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