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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争夺 01

其实后面那具女尸真“活”过来了也没什么,操刀砍操枪轰就是,如果她还听得懂人话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相信凭我能力完全可以说服她乖乖回地府去等我烧手机给她以每日联系她老公,抓稳男人的行踪和心。我完全不怕这种事。如果又是幻觉这老招我更不怕了。我怕的是根本不会出现这两种状况,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出什么幺蛾子——而这种想象才是最可怕的。

我只愣了几秒,便决定先把它看个清楚了再说,省得搁着闹心。想着不再管其他,几步走到了棺材前。却见那女尸从表面上看并无变化,那面具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又想是不是我听错了,正想着,那哼哼的笑声又传了出来,而这一次离我不远的尸体也听到了,问道:“谁在笑?”

我没答,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尸,她仍是没有变化,但是不久第三次笑声又响了起来,并且这次持续了数秒,稍微停歇,又响了起来。而这一次我再听,却觉得这声音不像笑声了,说不好是个什么声音,反正不像是人类基于某种感情发出来的声音。也不似兽类,那种有一定规律的机械般的响动,反而更像虫鸣……

“蛊!这女人身体里还有蛊!”我想通这关节,立即大叫起来。

然而却没有人响应我的大发现,我转头一看,只见杨久明正在对付那个持枪发神经的,眼看着刚好把枪夺到手中。林二叔也在拦路抢那个玉匣子。刀疤方另外一人却似还在幻觉中没回过神,自顾自呆滞在一边儿自言自语。尸体倒是好奇的望着我。看着这状况我松了口气,我本来也正打算着把那个匣子抢回来,虽然无法证明匣子被拿走跟蛊的突然活动有联系,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玩不起。

少顷匣子已到了林二叔手中,我大叫一声“给我”,林二叔不疑有他,一挥手便抛给了我。我接住后连忙又把它放回了女尸身上。然而我才一放上去,就明显地感觉到女尸腹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微微动弹,然后那种仿若女人笑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吓得我手一抖,连忙退后几步,眼见她的双手缓缓抬高——但我知道那是她的腹部在渐渐隆起。

看来不是匣子的问题,我慌乱了一下,才突然想起杨久明之前说过,蛊本质是一种生物,自有适宜其生存繁殖的温度,而大部分蛊由于应用于人体或者禽兽体内,便需与非冷血动物的体温同步调。如果温度太低,蛊就会判断宿主已死,而进入假死状态或者也随即死亡,也因此北方地区不流行蛊毒。

可能我是想岔了,我们这么多人来来去去的,外面的刀疤一伙还带了几只火把烧蛊,这室内温度想不升高个几度都难。但是这样的话,又该如何对付那玩意?

我正思考着,那女尸腹中的蛊虫已快破皮而出了。我突然有个不是想法的想法,就是把棺盖给重新盖上,然而那石制棺盖十分沉重,我使劲抬了几下愣没有抬动,伤心之余只有向林二叔和杨久明求助。但还不等他们走过来,刀疤和柯特尔便前后冲进来拦住了他们,另有一男的拿枪指住我,说道:“把匣子拿过来!”

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何苦呢何必呢,这里随便一个瓶瓶罐罐拿出去也够吃喝一年了吧。人家小姑娘临死还抱在手里的八成是情书,不然就是个定情信物啥的,给人家留个念想吧。”

柯特尔说道:“进入笮王墓的办法应该就在匣子中。”

“你们说的我就必须信?我说这里面装着的是情书你们却不信,不带这么双重标准吧!”我胡搅蛮缠道。

拿枪指着我的那个显然被我给急着了,喊道:“跟他废话个毛!数三声不拿过来我就开枪了!”

“好吧…三!”我毫不犹豫的直接帮他数到了三,同时也拔出枪指住他,说道:“别以为就你们会玩枪。”

而我的这一番作为果然影响了刀疤和柯特尔的注意力集中,刀疤一走神,立即被杨久明一膝盖顶在了胃上,其后拔出了匕首抵住他的喉咙。林二叔的偷袭却没有讨着好,反一时被柯特尔的拳脚给压制了。

我喊了尸体一声,他立即明白过来也拔出了枪指住我的对手。于是我静静地盯住那人,沉下来的语调冷得我自己都寒了一个:“还想要的话,就拿命来换。”——这种写作霸气读作中二的台词我想演绎很久了。

但还不等我好好地狂拽酷霸屌一番,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石俑正滚碾过陪葬在这里的那些瓶瓶罐罐——不禁看得我一阵揪心,心想这以后得让考古队粘多久啊。想完才发现重点不对,而我还没来得及表示出惊讶,柯特尔已经叫了出来:“都住手,你们也看见了,现在你们别无选择……那是什么?!”

她话说到一半惊呼起来,我刚想吐槽这老套的,却见跟她看向同一方向的杨久明的脸色也变了。而我一转头,只觉得在这里下蛊的人跟密集恐惧症患者有仇——那从女尸腹部爬出来的东西,说是“虫”,却如婴儿大小,说是死婴诈尸,也不像个人。非要说个靠边的,就像是一条长满了蛤蟆疙瘩的粗短的苍白蚯蚓,恶心得让人抓狂。尤其是我千料万料也料不到一个妹子的体内是这种蛊,照我的理解不是蝴蝶类的话是蜘蛛类也认了,现在这反差得太令人崩溃。

我还离它最近,一清二楚的把它身上的疙瘩和粘液看了个仔细,也率先闻见了一股肉类腐烂的恶臭。我觉得我没给它直接跪了已经很坚强了。

“姓杨的,这是什么东西!”林二叔高声问道。

杨久明没有回答,我却觉得不管叫张三还是李四乃至叫爱新觉罗-痛经都不重要了,反正一看就知道是来杀我们的,又听墓道外面再次传来一阵惨叫,原来还有人在外面,原来外面的混乱也还没结束。而这会儿就算我想去把匣子拿过来打开研究一下也不行了,刚才没料到事情的严重性,我没有重新把匣子从棺材里拿出来,此时已不知被那疙瘩蛊掀落到了棺材的哪一处。

正惆怅着,我的心脏忽然猛地跳动几下,一股莫名的紧张感从背脊直窜脑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