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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无标题

离央看了一眼匆匆归来的梵瑾,又转过去看着远方的景色。梵瑾心里一下子就紧张了,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带着离央去外面吃饭。匆匆忙忙放好行李去拉离央出去吃饭,K在电话里跟自己说离央现在吃饭过后都会吐掉。回来一看,果然离央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神色很是憔悴。

出门前,离央轻轻地问:“怎么不在家里吃。”

“家里没什么食材。”梵瑾笑着回答。听到离央能问出这些问题,心里一下子就安心了。至少思维清晰,只要散散心就好多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离央看着窗外,在思考现在该怎么办。薄凉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每天的电话也开始变为两天一个。现在是要怎么样,还是该要继续选择相信么。而梵瑾则是在思考机场的事情,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各怀着心思到了目的地。

餐桌上,倒是离央先开了口。

“不问我吗?”

“你不想说我就不会问。”

“谢谢。”离央笑着抬起了头,这个时候梵瑾才发现这个曾经坚强到自己都感叹的女孩子哭了。手忙角落的想去擦眼泪,然后细声安慰道:“一切都会好。”

吃完了饭,梵瑾为了给离央散心强拉着人去逛街。一路上都是被拖着走的人,感觉很无奈。离央正在无奈的看着梵瑾试衣服,却再回头看街上的不经意间发现一家小店。上面写着旧物回廊,一下子就舍不得挪开眼。

“怎么了。”过来询问的梵瑾也发现了那家店。

两个人当机立断就奔向了那家店,店里面的货物琳琅满目。每一个都是散发着故事的气息,年代的沧桑感。

离央拿起一本旧事本,随手翻了翻。一张照片慢慢落下,捡起来看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女子的背影,一袭红裙配一头黑色长发。

拿着照片对着梵瑾笑着说:“这个背影像不像你。”

梵瑾本想笑着否定,可是却在看清照片的时候笑容瞬间凝固。然后就久久找不回自己的声音,过了好久才听到颤抖的声音,“这就是我。”

离央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原来安慰的人现在一下子反过来被安慰。梵瑾现在只觉得头疼欲裂,心里也在撕扯。“我好像忘记了一段很重要的回忆,可是我好像不想起来。”

“乖。没事的。”离央现在觉得有些无力,为什么现在所有的不幸都在自己身边发酵。

梵瑾拿起本子开始看,大片的空白残留着照片扯的痕迹。只留下了寥寥几语,散落在整个本子。

第一页:在一起一百天。

中间一页:怀孕了。

倒数第二页:或许还是不合适。

最后一页:你走,孩子我带。

梵瑾眼泪不知不觉滴落下来,慢慢想起来的是柯右的脸。

这时店主走了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离央觉得抱歉地说

店主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之一,不过是物是人非。”

离央看着眼前的店主,苍白的脸色很单薄的身子。黑色的镜框,书生气时扑面而来。而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悲哀却又超出了尘世。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像是救世主。

“或许吧。”离央说完这句话就拖着梵瑾出去了。

出了店门的两个人,看着满街的车辆。一下子失了性质,漫无目的开始在街上游荡。

而此时帝博大厦,总裁办公室薄凉冷着脸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次又有什么事情。”

“和我出去逛逛吧,这几天你虽然没去看离央,可你也没有多陪陪我。”楚婉安静地坐在对面,心里其实一片悲凉。想起母亲这段时间给自己做的特训,更是悲哀。

“我没空。”自从电话被母亲找了人监听后,自己打离央的电话都会特别小心。

“走吧,今天最后一次。”

薄凉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然后点了点头。来到购物街,看着身边的女人还是会没来由的一阵心烦。自己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总是觉得心里很不安,可是一想到自己会摆脱了这个女人。喜悦还是盖过了不安,一路跟着人去逛街。

而在画室画画的司尘,看着外面的阳光。心血来潮拿起外套便想出门逛逛,此时端着水果出来的莫菲儿看到司尘出门也收拾了自己跟着出去了。

来到车门前正准备打开车门的司尘,看着副驾驶上的人微微皱了眉。好心情一下子全非,一路上都是压抑的空气。莫菲儿尽力克制自己不开门跳车的冲动,强迫自己镇定。一直到了购物街,人潮才稍稍冲淡了压抑感。

正巧到了一家服装店,两方见面和和气气。

楚婉看着莫菲儿,笑着打了招呼。而身边的薄凉始终冷着脸,拼命克制自己才不上去撕了这个女人。司尘尴尬的跟在后面,总感觉这种感觉很熟悉。

“哥哥,好久不见。”一字一顿几乎这是咬着牙说的。

莫菲儿本就是敏感之人,看着薄凉的脸色就知道这个人不喜欢自己。再看看司尘扯出的微笑,心里有些寒意。这个弟弟对司尘很重要,要不然也不会忍住心里的苦涩儿去微笑相对。

这是出完打破了僵局,“今天很巧,菲儿我们去试一试衣服一会去吃饭吧。”说完就拉着莫菲儿先走了。

“那个就是母亲推给你的人么?”

“知道了还用问。”薄凉扯了扯领带坐在沙发上。

“离央知道么。”

“不知道,我不敢跟她说。”

“这件事也不能说。离央这个人最容不得半点瑕疵,若是知道必定会很决断。不过你还是着个机会摊牌吧,比起这个离央最容不得的是欺骗。”

“我知道。”薄凉的脸色一下子垮了,自己又何偿不知道。可是现在的局面容不得自己说不,自己的母亲很早就跟自己下了通牒。即使身败名裂也要斗下去,最怕就是到最后逼到绝境的认识很可怕的。特别是一无所有的人,最后母亲带着人一起毁灭。

随后,四个人选择了一家小清新的餐馆就餐,而另一边的离央和梵瑾看够了商品。为了填饱肚子,也缓缓迈进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在薄凉看清了推门而进的人的时候手中的筷子掉了下来,而离央也看到了那四人之桌。梵瑾心里因为柯右的事情早就对司尘淡了,可是现在却在为好友心疼。

离央每走一步,薄凉就觉得自己在接受死神的判刑。而受薄凉影响,其余三个人也看向了离央。离央走进了餐桌,冷笑着说:“薄先生很是雅兴。”

“小央,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都在这里。”说这话的是莫菲儿。听到这句话,薄凉恨不得弄死这个女人。

而一边的楚婉端坐在那里,保持着自己风度。

“莫菲儿,你算什么。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插话。”离央继续盯着薄凉,在等一个答案。

“不是你想的那样。”薄凉轻轻的说出了这句话。

一旁的楚婉却笑出了声音,“你想要的很么解释,妹妹。”

“结束吧。”

薄凉站了起来,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离央制止了。然后转过来对司尘说:“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事情。”

被点到名的人明显一愣,抬头看着点名人的眼睛心里一跳。

“我?”司尘有些困惑。

“不,是你们。”离央指了指司尘和莫菲儿。

“我们就是你看的那样。”司尘心一横,破罐子破摔。

“好,你们都很好。”离央笑了,可眼睛里却写满了拒绝。

“一个是我最亲爱的姐姐,一个是我亲到恨不得杀了的朋友。你们也很好。”楚婉了莫菲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只是淡淡一笑。胜利者的笑容,想来风轻云淡却最具有杀伤力。离央第一次觉得自己败得一塌糊涂,两个最珍惜的人啊,怎么就这么给自己心里填了两道最深的伤口。

“薄凉,你要知道我容不得半点瑕疵,也最恨别人不和我坦诚布公。还有司尘,祝你幸福。”说完这句话,离央就离开了。自始至终,梵瑾只是打一个旁观者随时观察着离央的崩溃程度。

出来的离央飞快的跑着,但追出来的只有梵瑾。

薄凉因为离央的武断决定伤了心,也还是因为她的不信任拦住了自己奔跑的脚步。司尘呢,反正已经这样了。

梵瑾最后是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离央,此时离央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话。

“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是不是因为自己真的不好。所以最爱的人离开自己,也不能和最好的朋友回到当初。为什么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要和自己最憎恨的两个女人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这是梵瑾所听到的话语。

梵瑾理解离央的难处,薄凉是他最爱的男人,司尘是他最好的朋友。她一直努力平衡,却终究满盘皆输。所以经过一些列的打击,离央有些崩溃。

一直到家的时候,离央还在重复着为什么。

梵瑾着急了,离央之前就有过心理问题。可是那个时候硬生生被离央压制住了,所以一直都感觉好好地。

现在这样大概是以前的所有都开始爆发,她匆忙给K打了电话。K赶来时,看到离央的样子摇了摇头。然后拿出一把钥匙对梵瑾说:“带着她出国吧,这是我在德国的房子。我以前教过你德语,我想你能在那里生活下去。那里有我一个心理疾病的专家,去吧。”

梵瑾点了点头,当天夜里就带着离央走了。机场里,离央的眼神已经空洞了。一直坐到飞机上,梵瑾看着窗外黑色的天空,抱着已经封闭的离央悄悄流了泪。

而赶到酒吧找人的薄凉,却被K告知不知道。当是薄凉一把抓住了K的领口,暴躁的喊道:“快回告诉我。”

K只是很抱歉的笑着说:“很抱歉,无可奉告。”

此时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薄凉有一种直觉。今天有可能是见到离央的最后一天,于是一下子慌了。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飞一样的开车去了机场。可是到达机场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在这个黑色翻滚的夜空中,一辆飞机慢慢起飞。薄凉看着从夜空中划过的飞机,整个人都一下子没了力气。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告一段落,抱着已经崩溃的梵瑾不知道该把离央怎么样。

而已经封闭的离央,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有些人等待着开始,有些人等待着救赎。离央现在感觉自己在一个深黑的地方,没有一丝光鲁昂,前面是绝望……

以后呢?该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