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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潮湿的记忆

黑店是回不去了,回去必定会遭到盘问,气氛又不合适。解之黎打的将桑陌带到了市区的一个较为安全的酒吧里。

“解之黎,你今天毕业,我今天失恋,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桑陌的逻辑已经跟不上节奏了,解之黎暗暗拧眉,将酒杯拉到了一边:“解之黎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喝你几杯酒而已,大不了等着我还给你就好了。”

“那你什么时候还我?”解之黎随意点了一杯酒,却品不出来什么味道。

“啊,等我发工资了吧……”桑陌说的工资就是在图书馆打字挣的钱,当然那钱还是解之黎发放的。

“桑陌,你喜欢解铭什么?”心情不好地将酒杯放在光亮的玻璃桌上,解之黎眼睛直直盯着桑陌,桑陌则还仰着头喝酒,解之黎气恼将桑陌的酒杯抢了过去:“你以前很少喝酒,一次不能喝这么多。”

“你少管我,我最烦你老是对我指手画脚的啦,你又不是我哥……”桑陌试着去抢那酒杯,但是解之黎的身高优势就摆在那里,没有办法……

“帅哥,再给来一杯。到时候钱不够就把我身边的帅哥给你结账,你不知道他在我们学校可受欢迎了,当然你卖到红灯区那就赚得更多了……”醉酒本质上还是醉人,人自己想要醉偏偏要赖酒身上。

“桑陌你个神经病。”解之黎拉起桑陌,丢了几张毛爷爷就走了。

“我还想喝酒,喝酒……”带着浓浓哭腔的呢喃冲淡了解之黎的恼怒,声音软了许多:“乖,我们打的回学校。”

一边安抚明显已经醉了的桑陌,一边招来一个出租车,桑陌在那边一直摇头,一边大舌头:“不要出租,不要出租……”

“上去,我们快点回去……”解之黎把车门打开,还没有说完话,桑陌就哇哇哇地吐了出来,有些许污物都溅到了出租车身上。

那出租司机嘴里骂了一句,随后扬长而去。

解之黎扭头想要给桑陌一个“你完蛋了”的表情,只是看到这个时候的桑陌,话又咽下去了。只见桑陌身子靠在路边的树上,长长的头发遮蔽了半边脸,拼色的连衣裙上点缀着一些污物,而她的脚下就是那让人作呕的污物。

“走!”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得很高,解之黎又拉着桑陌去等出租车,只是来一辆桑陌吐一次,那节奏把握得刚刚好……

屋漏偏逢连夜雨。夏季的天气本来就多变,刚刚还算是晴朗的天,风云突变,一场阵雨来临。

马路上没有什么小店,别说是买雨伞了,就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解之黎今天穿着简单,只能用胳膊替桑陌挡挡雨。

下雨的时候,打车特别难,再加上桑陌一闻到出租车的汽油味,胃里就大幅度涌动,根本就打不到车……

“热,解之黎,我热……”桑陌靠在解之黎身上,吐出的气都带着灼热,解之黎皱着眉头,摸摸桑陌的额头,果然有点发热,心里暗笑:桑陌啊桑陌,你还真的是金贵,淋点雨就发烧……

酒吧这边有一些小旅店,大多不是很正规,但是这个时候的解之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提着桑陌就朝一家旅店跑了过去。

老板看着两个人的架势,粗声粗气地招呼:“先交定金,这是钥匙。”

解之黎本来就没有打算在这里呆很久,就是想先找个落脚的地儿,毕竟距离宿舍锁门的时间还早,足够桑陌醒酒。

拖着桑陌软软的身子就上了二楼,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解之黎特别想下楼退房,只是外边的雨实在是太大了,忍忍就算了。

桑陌的就好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在解之黎身上,解之黎看着有点发黄的床单,皱了一下眉头,将桑陌放在了还算干净的椅子上,下路找老板换了一床干净的床单。那老板自然不是活雷锋,解之黎为此损失了一点钱,但是看到焕然一新的床单,倒是觉得值得。

将桑陌丢到床上,解之黎走到窗边,那淅淅沥沥的雨好像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解之黎这个人干净惯了,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点点污物,怎么都过不了自己心理那关,将衣服脱了下来,对衣服进行了局部处理。

“渴,渴……”细微的声音将解之黎的注意力转移到床上的桑陌身上,接了点水用电热壶开水。伺候好桑陌喝水,解之黎站在原地看大眼紧闭的桑陌。

房间的床是单人床,桑陌一个躺着还留有一些地方,解之黎这个时候真的很累,就挪了挪桑陌的身子,自己躺在另一边。这样一来,本来宽裕的床就显得有点拥挤了。桑陌身子本来就弱,刚刚淋了雨,这个时候身子有点滚烫,那热度让解之黎有点受不了,跳了脚又坐到了椅子上。

桑陌长裙上的污物让解之黎不忍直视,挣扎了一下就将床上的单子盖到了桑陌的身上。只是解之黎这个人还真的有点小洁癖,想着那污物还会和白色的单子接触,那股不舒服怎么都咽不下去,最后索性就将单子掀开了,从卫生间里找出盆子和香皂,替桑陌清理起她的裙子。

桑陌的裙子受害面积不大,但是分布相当广。从胸口到膝盖,零零散散。桑陌这个时候很安静,只是偶尔会冒出一句两句胡话,音节破破碎碎的,认真地辨认好像是在说着“水,好黑”之类的话,想必是在做梦。这样状态的桑陌让解之黎略略放心下来。从裙角开始一一清理,工程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只剩下了接近桑陌胸口的那边没有清理,解之黎真的犹豫了……

桑陌这个时候脑子很沉,躺在床上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动静。看着那边碍眼的污物,经过激烈的斗争,解之黎最后伸手过去,而毫无预兆地桑陌突然睁开了眼睛,从来没有这么一瞬间,解之黎被人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那个……那个,你衣服上有脏东西,我只是帮你擦擦……”

解之黎边说边缩回了自己的手,同时起身要离开,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一向对他表现冷漠的桑陌一把拉住了解之黎,也不知道是解之黎没有防备还是桑陌的力气太大,总之解之黎被拉回了床上。

“桑陌,那是我没有办法看到你身上那么脏……”解之黎着急解释,但是却被桑陌凑近的脸惊到不能说话。桑陌的身子微微前倾,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散开着,脸颊微微发红,眼睛却亮得吓人。

“眉毛还是英俊的剑眉,只是眼睛、鼻子、嘴巴都变了,是怎么回事?”桑陌双手捧着解之黎的脸,笑得像个孩子,不时用手去触动解之黎的五官,嘴里喃喃自语:“反正不论怎么样,解铭你在我眼中都是最好看的男孩子……”

桑陌的话让本来还是一脸潮红的解之黎,瞬间坠入冰窖,拿开桑陌捧着自己的手,起身就要走,但是桑陌却从背后抱住了他,眼泪和解之黎T恤上的雨水混在一起,发烫的脸贴在解之黎冰冷的后背上,祈求的语气:“解铭别走,行么,求你别去找白雪好么,我们不是说好的么,我们早就约定好的啊,大四一毕业我们就在一起,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桑陌,你放手。”桑陌的话让解之黎的火更大:原来是替身,我解之黎竟然也有做别人替身的一天,还是我那个堂弟解铭?

“不放,我一放你就走了。”桑陌耍赖起来,抱着解之黎的手更紧了,泪水汹涌而出:“我刚刚又梦到了可怕的事情,好可怕,外边有下雨了,我好害怕,求你别走,解铭别走,别丢下我。是我不应该,我那个时候就该和你说清楚的,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现在知道了么,我喜欢你……”

“桑陌,我记得在琴键楼的时候,我就曾经告诉过你,人是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解之黎这个时候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这句话说完就掰开了桑陌的手。桑陌一个女生力气自然不能和解之黎相提并论,就当桑陌以为“解铭”要离开的时候,解之黎转身过来,看着桑陌朦胧的眼睛,吻就落下来。

桑陌本来坐在床上,后来解之黎的身子压了下来,自然就躺了下来,还有泪水顺着眼角流到耳蜗里,有点不舒服,刚想说句什么,解之黎的吻就跟着压了下来,那吻里带着怜惜也带着惩罚,和桑陌想象中的轻柔并不一样……

吻从脸颊一路向下,一直到两人赤身相对的时候,桑陌已经迷迷瞪瞪地要睡下了,只是在解之黎进入自己的那一瞬间有一刻的清明,尖叫了一声,本来平整的床单都被她的手揉皱了,只是那丝清明抵不过沉沉的疲惫,随后就又陷入了长久的梦中。梦中的桑陌化作了一叶小舟,在大海里来回飘荡,开始还能浮在水面上,最后就沉入了海底,黏黏湿湿的感觉缠绕着她,难受地要死……

床真的太小,两个人平躺着太拥挤,解之黎就拥着熟睡的桑陌,自己却一夜未睡。几次想再要她,但是看着她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只得作罢。最后随意披了件衣服去了卫生间,整了一盆水给桑陌清理了一下身子,随后自己就看着坐在椅子上,定定看着被噩梦缠绕的桑陌,几次想要叫醒她,最后还是作罢。

夏天的太阳总起升得很早,桑陌醒来的时候,周围的环境让她心里一惊,想到昨夜自己做的春梦,一股不祥的预感迅速上窜,特别是在看到被单下自己*的身子,那个预感愈加强烈。

卫生间有洗漱的声音,还没有等桑陌过去辨认那人,那人已经走了出来:“怎么睡醒了?”

“你,我,我们……”桑陌感觉不可思议:难道昨夜真的不是做梦,是真的?只是那男主人公是解之黎?

“如你所见,桑陌我对你负责吧。”解之黎走到桑陌跟前,坐到床边,明显感觉桑陌的身子往单子里缩了缩,小小的脸上满满的都是防备,伸手摸摸桑陌的眉眼,凑近她的脖颈:“躲什么躲,桑陌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该看到的我自然一个都没少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