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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谁为谁振作?

天色灰蒙蒙的,乌云密布。雨点从天上落在窗户的玻璃上,一个一个的小水滴打在透明的玻璃上,滑落下去,留下一道道水痕。紧接着又一个雨点袭来,遮盖了前面的水痕。于忆站在床前看着失声痛哭的陈子齐,终于,眼泪决堤而出,落了个一塌糊涂,砸在衣服上。

《神雕侠侣》里孙婆婆死时,小龙女对杨过说:你哭她也不会回来,你再难过她也不会知道。虽然不近人情,却也在理。可于忆却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怀里的陈昊肆声痛哭着,王露也伏在床边小声抽搐。窗外的雨一直下着,带着今天秋老虎的尾巴走了,带走了炎热,却也带来了冰凉。

林欲晚的葬礼没有声张,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就办了。陈子齐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哭,眼里也没有泪,,更看不出他到底是悲还是喜,只是眉头一直皱着,抚都抚不平,和那时的林欲晚很像。于忆担忧,问他怎么样,他还是不愿开口,只在葬礼的最后一天要于忆帮着看管公司几天。于忆应下,他又将陈昊也托付给于忆:“帮我照顾孩子。”

于忆终于忍不住,责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振作起来!”

陈子齐没有回答,只淡淡的笑了笑,笑得那么无奈和难过:“拜托你了。”

陈昊是早产儿,本应该睡在医院的恒温室里,陈子齐今天却一定要将他抱过来。他这举动可是吓坏了众人,怎么拦都拦不住,抱着陈昊跑到林欲晚的灵牌前喃喃自语,待到于忆走近,只看到他双眼通红的吻着陈昊的小脸颊。

没有人知道陈子齐到哪里去了,于忆也没有问,王露责怪她:“你也真是的,你都不拦着,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于忆试着奶瓶里的温度,将牛奶喂给陈昊:“我怎么劝?是将他一棒子打晕?还是跟他说林欲晚不值得他这么做?露露,你是了解我的,你要我怎么做的出?”

王露从抽屉里拿出纸尿裤递给于忆:“那你一个人管理两个公司顾得过来吗?”

于忆笑:“时间,挤挤总会有的,要不我现在怎么还有时间回来帮你看昊儿?”

于忆娴熟的帮陈昊换了纸尿裤,王露接过脏的王垃圾桶里一扔:“你也真是的,人家关心你呢,你就这么不领情?”

于忆手势温柔的把陈昊的小屁股用柔湿巾擦干净:“好!我错了还不成吗?你一个人带昊儿我能放心吗?这么粗心大意的!”

王露不高兴了,于忆心思细腻,即使没有带过孩子也可以将陈昊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是自己从小就没有做过任何家务活,更何况带孩子:“是呢,我粗心,那你也没必要每天跟吃饭似的一天来三次啊!这还是人家的孩子,要是你和萧敬生的,那还不得每天守着才放心啊?”

于忆一言不发的瞪着王露,王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忆一直视陈昊为己出,最忌讳的就是人家说昊儿是没有母亲的孩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王露撅嘴:“对不起,我忘了。”

萧敬从厨房里出来哈哈大笑:“于忆,你现在真像个已婚妇女,跟我妈似的唠叨。”

于忆绷紧脸:“我说,子齐都已经出去一个礼拜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不会有什么事吧!?”

萧敬欲言又止,不知如何是好,陈子齐在离开的时候跟他说过:“我要为欲晚守三个月。”三个月,陈子齐到底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那封信?那封藏在陈昊襁褓里的信,林欲晚用尽最后力气颤抖着写完的信,一封说她爱陈子齐的信,一封对陈子齐说对不起的信,那是一封遗书。

于忆见萧敬沉思,望着他问:“怎么了?”

“没……没有……”怀里的陈昊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于忆连忙轻拍着他的背。厨房里的容母走过来接过陈昊:“呛到孩子了。”

于忆看了容母一眼:“妈,你帮我在家里带昊儿吧!就别再去寺庙里了。”

容母怔住,将陈昊递给于忆:“我……已经不习惯带孩子了。”

见母亲无意,于忆便不再强求,看了看时间把昊儿放回摇篮里。嘱咐王露:“我先上班去了,你好好照看昊儿。”

王露鄙视于忆:“你真的像我妈。”

于忆抬手穿起萧敬举起的风衣:“好!像你妈!”

萧敬开着车,于忆坐在一旁看着他:“你知道的是吗?”

萧敬怔住:“我知道什么?”

“你们都骗不到我的,昊儿襁褓里的那封信是陈子齐拿走了吧!”

萧敬尴尬的笑笑:“于忆,你真是太聪明了。”

“不是我聪明,而是我极不情愿的看到了那封信,没想到……林欲晚竟然对陈子齐有感情……”

“那你怎么打算的?”

“罢了,现在谁去都没有用,让他自己慢慢疗伤吧,总会好起来的。”

“是啊,总会好起来的。”

临近下班的时候,于忆扶着脑袋在办公桌上休息。又在公司看了一天的文件,陈氏的员工倒也没有因为于忆是代理的副董事长就怠慢,反而更加卖力。陈父很欣赏于忆,一直夸个不停:“于忆真是个能干的孩子。”

于忆笑:“伯父过奖了。”

陈父也笑:“于忆过谦了。”

于忆很是不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和陈父说话总是文绉绉的让人受不了,还总是这几句,说完了,就只有尴尬的沉默。

不得不说,陈子齐将陈氏管理得很好,账目,工程都是井井有条的,这倒是让于忆轻松了不少。不过一天下来,还是累得不行,于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王露刚好将昊儿抱到摇篮里。于忆轻步走过去,轻问:“睡了?”

“刚睡。”

待到于忆直起身子,才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多了一个人,很是面熟,貌似认识,但是这张脸却又那么模糊而清晰:“这位是?”

“你好,我叫秦徽。”六个字,让于忆头晕眼花,他!是秦朗的弟弟秦徽!?

“你……你是不是有个哥哥?”

“我哥哥叫秦朗,已经去世了。”就是他,秦朗的弟弟!不会有错,难怪看到他时有那样熟悉的感觉,他嘴角的那颗痣和秦朗都是一模一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