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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端亦景的冷战

第二日,锦瑟起的很早,端亦景还未醒,躺在芙蓉椅上,腰腹处搁了一条毛毯,睡的倒是很本分,但是也许是因为芙蓉椅太小了空间不够的关系,一半毛毯还是滑到了地上。

春华还未来伺候,锦瑟就自己随便的拿起簪子绾了个发髻,又寻了件素色的衣服,画了个简单点的妆,看起来倒是清爽的很。

收拾了一下床铺,又路过端亦景身边的时候,还是不忍心,弯腰拾起地上的毛毯,想替他盖上,只是才俯身将毛毯放到他身上,端亦景就忽然醒来了,蓦地睁开眼睛,看着锦瑟。

锦瑟吓了一跳,但还是故作镇静的将毛毯附上,说了句:“醒了?正好,我还想和你提一提纳妾的事情。”

端亦景倒是没回答她,“我还困,没精神。”

“不需要精神,你只要说个好就行了,我正好闲的慌,可以替你去物色,不需要你操心。”扬州城身家清白点的小姐要做端亦景妾室的还是有的吧。“还是说你还是只能接受楚妍?”

端亦景看着锦瑟好一会,刚刚因为才醒的有些恍然和不解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下来,牵起锦瑟的手,“锦儿,一大早的,不要就这样好吗?”

“那你晚上回来给我答案吗?”

“不会有答案的,我这辈子都这能认定一个人。”

“那你是不是说只能给楚妍一个?”

“锦儿你伶牙俐齿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锦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个转身挣脱他的手,说“那你就不要认好了。”打算去开门。

可是才到门边,身子就忽的被人从后面拥住,太快了点,也没有预料到,也没能闪躲“我答应你不再负你,好吗?答应你,这辈子从此只要你一个了,行吗?” 身高的差距,他的气息拂过头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温柔,他侧过脸,放下下巴唤她锦儿,耳鬓厮磨着,像是一对不能分开的鸳鸯。

这还是第一次被他抱,第一次被男人抱,秦锦瑟的东西总要来的比别人晚半拍,不管是丈夫还是疼惜。

五月初五,端午,亦称重五,家家户户挂艾草、菖蒲、榕枝,配香囊,驱邪避疫。吃粽子,赛龙舟,喝雄黄酒。

锦瑟的房间也一大早就下人挂了艾草,翠翠葱葱,是最新鲜,定是刚刚摘下来不久。房间也被薰苍术、白芷等草木。据说,五月蛇鼠横行,瘟疫丛生,又为五毒蟾蜍、蝎子、蜘蛛、蛇、蜈蚣之盛,这些都是能抵御那些蛇虫鼠蚁。

午饭节气气息较重,没有米饭粽子为主,添以一些辅菜。

座位有稍许改变,端亦景不再坐在楚妍身边,这不是锦瑟要求的,锦瑟的要求适可而止。

楚妍看上去似乎又是格外羸弱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眉目含情,对着端亦景。

锦瑟没有回避倒是直接看着他俩,端亦景坐在身边倒是具体不知其表情。

其实,自从那天早上被他的时候,端亦景是萧瑟的松开手的。

因为锦瑟说:“我一直都只想成为于大哥的唯一。若不是你,我和于大哥早就幸福了。”

这话太伤人,他成为棒打鸳鸯的始作俑者,端亦景抱着锦瑟的手蓦地松开来,完全没有自主的松开,时间太短,他还来不及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就戛然而止。

锦瑟的心里没有痛快,只是想为什么我还要在这里等着你?不公平,不公平,这样太不公平了。

至此,端亦景变回了那个以前的端亦景,寡言少语,不爱言说,也不开口提任何事情,只是死咬着不放手。

一顿饭吃下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安静,因为,端老夫人和端夫人一直在不停的说,不是要锦瑟吃这个就是那个。

“锦儿,我听说下午有赛龙舟的节目,你与亦景去看看吧!”说话的是端老夫人。

锦瑟笑笑,节日,喜庆好,恭敬不如从命,点了点头。

回房间,准备的时候,端亦景也跟了进来,一路上没说话。

锦瑟转身问他:“还是不要去了吧,你知道端午的太阳最毒,中暑了回来可不好。”

端亦景没回答,只是走到衣柜处,拿了锦瑟的薄纱外套,递给锦瑟“穿上。”

锦瑟无奈的摇摇头,自从那日之后,自己和他就没有好好的说过一句话,不对,应该是说他没和自己。

拿起衣服穿上,然后看见端亦景又对春华吩咐了句,春华匆匆的离去。

等锦瑟和他走到大门的时候,春华拿了把油纸伞,他拿过递给锦瑟。

锦瑟瞥了眼,还是决定拿起。

扬州城护城河,河水葱绿,堤坝杨柳飞扬,驻足观望之人,不计其数,满满的占据了整个河岸,呐喊欢呼之声不绝于耳,在加上击鼓钟鸣和比赛之人的铿锵之气,整个场面壮观大气,气吞山河般。

由于来的较晚,锦瑟和端亦景只能寻个高处,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也没法感受人群之中的那种热烈,但是因为地势好,倒是能俯瞰全局。

这次比赛聚街划分出八组,每每二组比赛,这样依次淘汰,最终胜出者不仅仅能被庆贺外更加能拿到官府特意拨下来的二十两银子。

因此个个都气势汹汹,一副舍我其谁的状态。

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因为总要保持着站立,锦瑟有些累,看着比赛完成,脚也酸了。期间,锦瑟偷偷的瞄了端亦景几眼,他站在伞外,隔自己有些距离,可能知道锦瑟会排斥,没有离的很近,他彷如一桩木桩一样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也不知道在看没看比赛,但是,他似乎根本就没腿酸的意思。

后面举伞的手,也酸了。锦瑟就将油纸伞收了起来,其实,哪里真的是怕这太阳,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可是他给了伞要是故意不打就会败露。

端亦景这才转过身子看了看锦瑟,锦瑟却没在看他。

回去的时候,路过了集市。

都是平日的用品,只是,多了些端午节特有的东西,香囊,特制的步摇,艾虎,长命缕等一系列的佩饰。小孩的,妇人的,男子的都有。

锦瑟知道这些东西辟邪,而且,步摇也不似在胭脂楼买的那些,这些都是以缯销翦制艾叶,或攒绣仙、佛、合、乌、虫、鱼、百兽之形,然后垂以金穗或者是银穗;要不就串以为珠。

锦瑟看着这些才想到了自己今年端午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准备香囊,但是,也差不多过完了,今夜回去用药洗个澡就成了。房间也干干净净的,丫鬟们也清扫的格外勤快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干净之物的,这样做不过是图个心安。

这样想着,锦瑟也就加快了步伐。

锦瑟接过,香囊倒是往腰带处一戴就行了,至于步摇,还是放回了首饰盒。

春华伺候,熬了些佩兰水,更衣沐浴。

穿着单衣出来的时候,端亦景坐在椅子上,虽然,衣冠整齐,但换了身衣裳,可能也已经洗了澡了,他不在锦瑟房间沐浴。

看着锦瑟走来,才伸手到锦瑟面前“拿着戴上。”

锦瑟一看是一个艾草样式的步摇和香囊。两者做工都很精致,很面熟,锦瑟才想到是在集市上见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锦瑟没香囊的,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明明是走在一起的。

锦瑟接过,香囊还好,随身戴着就行了,只是这个步摇,现在发髻都放下来了,只好,放回首饰盒。说了声谢谢。

端亦景好似没听见一般,只身躺倒芙蓉椅上,闭眼睡了过去。

至此以后,端亦景还是有些闹脾气。

但是,锦瑟也认为自己没错了,这两人之中,到底是谁委屈些,怎么算?

端午节一过,端老夫人说要去拜佛求香还愿。

自从端家老爷和老太爷都相继过世之后,端老夫人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锦瑟嫁到端府四年也知道,甚至是有时候都会在寺庙住上一阵子,吃斋拜佛。

端府给寺庙的香火钱也是整个扬州城数一数二的,按照她的话来说是功德一件,为端府积德,尤其是在阴盛阳衰的端府似乎更加需要。

锦瑟的爹娘也信佛,但是从来没有这般痴迷。

这一次,端老夫人去上香却要叫上锦瑟,并一并要叫上端亦景。寓意如何?不需要思虑。

三顶轿子一起出的端府,端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不能坐马车还是轿子安全些。

师太好似很熟络,端老夫人一到,她就请了端老夫人上门听经。端老夫人自然是不能放过锦瑟和端亦景,拉着两人一起去了。

一路上说的是静一大师如何知晓天理、通达人事。锦瑟只是笑笑不语,这世间如真的有这般神明还用的着世人这样痛苦吗?

端亦景坐在那里不说话,也看不出他的态度,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没有任何意见,相反锦瑟成了些异常。

锦瑟和端亦景离开留下端老夫人一个人的时候,静一大师倒是对锦瑟送给锦瑟一句“今日的执著,必造成明日的后悔。”

锦瑟必不认为这是什么高深莫测的道理,稍微有些有学之士的人都明白。说不定来珍儿都能说出来。

只是知道有这道理的人多,但是真的能懂的缺少,更加能领悟付诸实践的人更少。就像谁人不知钱财为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但是,又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最后,真的后悔的时候,锦瑟才知道当初为何就不能听人一句劝。

人若能看透,何必苦果来的这么多。

由于,端老夫人要留宿尼姑庵,端亦景是男客不便留下,端老夫人也就吩咐了要锦瑟和他一起回去。

一路上,石子板路,尼姑庵的香火一向不如其余的寺庙旺盛,显得有些冷清。有几个小尼姑在打扫院子。

直到走到轿子里面,两人还是不言一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