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她的眸光仅亮了一瞬间又黯淡了下来。
凤影天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他只是拿她当妹妹。
仅仅是妹妹，而已……
“笨丫头！”
芸儿看不出来，却不代表她凌柒柒也看不出来。
凤影天对芸儿的关心她都看在眼里，她病的三日里，凤影天几乎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反倒是几乎没怎么来她这里。
他现在只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心，在钻牛角尖罢了。
“王妃姐姐，你别安慰我了。”她无助摇头的低泣出声，“我知道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我和他没有可能了……没有可能了……”
“……放心，若是你们注定会在一起，他会再来找你的。”
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缘分来决定。
就像她，穿越了几千年的时光，被丢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朝代，却还是碰到了她的真命天子，从此……与他……牢牢的牵在一起……
看着与他交握的手，她的心里感慨万千，转头看向他的脸，他亦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与她相视一笑……
这就是缘分呵……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相公，我上辈子为了看你一定把脖子都扭断了。”
“嗯？为何这样说？”他看着她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你没听过有句话叫‘前生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么？”
“呵呵，”他愉快的轻笑出声，“说不定是为夫贪恋你的美色扭断了脖子也说不定。”
不管无论如何，今生，他不会再放开她的妻儿。
满车的温馨招来程芸儿艳羡的目光，她却只能徒然叹气。
缘分么？谁知道呢……若是凤影天真的来找她，她一定不会再放开他……
夜王府。
“来，柒柒，先喝点水。”
赶了两天的路，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回了王府。
离家太长时间，初回王府竟觉得有些冷清了。
“柒柒，为夫替你和宝宝报仇好不好？”明明是嗜血至极的话，他却贴着她的耳朵说的暧昧至极。
“你是说……凌瑾月？”
往日的一幕幕场景在她的脑中清晰的浮现：夜无殇失忆，她的惺惺作态，挑拨离间；媚隐香，陷害，以及刺在她胸口的那一剑……
她做的，还远不止这些。
每一件，都足以让凌柒柒将她千刀万剐。
她的眸光渐渐冷了下来。
她凌柒柒虽然不是嗜血，滥杀无辜之辈，但是有仇必报却是她一贯的作风。
觉察到凌柒柒周身的恨意，夜无殇微微蹙眉。“柒柒，你歇着，我来。”
那女人确实该死。
不光算计他，还害他伤了柒柒，更差点害死他们的孩子。
这样的女人，他夜无殇也断然不会让她再存在。
“来人，将凌瑾月带上来。”
片刻后，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死囚模样的人被扔在了夜无殇和凌柒柒的面前。
数日的牢狱生活早已将她折磨的不成人形，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华丽与傲气。
破破烂烂的模样倒是和乞丐一般无二。
“凌瑾月，你可还认得我？”凌柒柒冷眼看着她在地上艰难的想爬起来，却又重重的跌了下去。
“当然认识。你是……凌柒柒……”
乱成一团麻的头发散乱的遮挡在眼前，但透过那少的可怜的空隙，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她不惜一切代价都想置于死地的绊脚石。
她从来都没有放弃杀她的念头，包括现在，也一样……
“很好，看来你还没有疯。”虽然她现在这副样子和疯子无异。
“凌瑾月，你可知罪。”
“臣妾……不知……”对于夜无殇的问话，凌瑾月回答的很是恭敬，甚至还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不知？哼，事到如今，你还想做困兽之斗！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王爷，臣妾是受夜傲天指使的！臣妾是冤枉的王爷！”凌瑾月惊恐的哭喊到，聒噪的声音让凌柒柒只皱眉。
指使？好一个指使！“这么说来，是夜傲天让你在夜无殇面前故意跌倒陷害于我，又是夜傲天让你在王府设家宴一剑刺死了我的兔子？！”
其他的事情可以拿夜傲天当挡箭牌，这两件事，难道不是她凌瑾月“亲力而为”的？
凌柒柒虽声音不大，但周身的压迫感却让凌瑾月有些害怕。
知道凌柒柒不会放过她，她转身像夜无殇哀求：“王爷，臣妾那是……那是……臣妾不是故意的……”
“别再自称臣妾了。本王听着恶心。”
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妾才有资格在他面前那样称呼自己，她凌瑾月，现在还有资格么？
“是……民……民女那时只是……”
她一边结结巴巴的回答着，一边缓缓的朝凌柒柒所在的方向挪去。
而在凌柒柒和夜无殇看来，她只是在地上可怜的匍匐着罢了。
“民女只是因为太爱王爷了啊——！王爷你难道一点机会都不愿再给我了么！当初可是你把我要进王府的啊——！”她满脸的泪爬到夜无殇的面前抓住他的衣角。
“凌瑾月，别做梦了。”他嫌恶的将她一脚踢开，拉了拉被她弄皱的衣衫，一脸的嫌恶，“若不是为了摸到寂月琌的底细本王会让你进王府？本王还要告诉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王爷……你不能这么对我啊王爷！我是爱你的啊！”
“爱？”他眯了眯眼，拿起一方布巾垫着抬起她的下巴，“你的爱，本王不稀罕！”
严厉的狠毒一闪而过，凌瑾月攥了攥手，依旧不死心的求饶，“王爷！看在我服侍过你的份儿饶我一命吧！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干了！”
“你认为你还有以后么？”看不下去她苦苦纠缠夜无殇，凌柒柒猛的将手里的茶杯摔到她的面前，细碎的瓷片溅在她的脸上，留下一滴滴血痕。
“啊——！我的脸……我的脸……！”凌瑾月惊恐的看着手上那些从脸上留下来的血，一时陷入疯狂。“我的脸……我只有这张脸了！我的脸毁了……！”
凌柒柒看着凌瑾月，就如同小丑一般，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还那么在乎那张皮么？
她凌瑾月，还有脸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