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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在最狼狈的时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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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岁那年,霍思睿离开她的第二年,已过完春节,天气没有回暖的迹象,二月天,依旧寒冷。

桑青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脖子缠着桃红色的围巾,仔裤板鞋,前面斜挎小小的包行走在宽大的马路上。

天真冷!呼出的气凝结成霜,桑青心里诅咒该死的天气。

小腹很难受了,痉挛性的疼痛,临出门前,她灌了满满一大碗姜糖水,小腹的疼痛稍缓。

奶奶今天很反常的闹脾气,要吃堂前街的混沌,这么长远的路程,一来一回,都必须花费二个钟的时间。

刚刚在车上强迫自己入睡,尽量使自己的注意力不要集中在腹痛上,下了车,脚虚软虚软,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还得忍着!天大地大,奶奶最大!

舅舅今天不在家,否则让他送她去就成了,不必如此耗费时间。

堂前街的混沌店的生意永远火爆,门前排着长龙,闹闹嚷嚷的,大抵是因为排队和插队在吵,吵归吵,大家照样等着,守着,意志力和坚持像是回到了十年抗战!

桑青捂着肚子,半弯着身子,安静的排着队伍,前面一个一个的移动着,她心里为自己打气,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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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取到了,她买的是生料,回去自己下,这里的混沌做得好,皮好馅好,随便清水下去就令人啧啧称赞。

她买了不少,提在手里,晃着身子出了这条热闹异常的步行街。

疼痛贯穿全身,她连站的力气都消失,手搭在指示牌上,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呼气。

冷风呼呼刮过,耳膜刺疼,她打了个寒噤,缩缩肩膀,再拢拢前面的围巾,半驼着身子晃晃颠颠的往前走。

眼前一会儿黑暗,一会儿清晰,她移到旁边一处,要了一杯热奶茶,杯子很烫手,她似乎没什么感觉,送了一口到嘴边,打算暖暖肚子,缓轻痛楚。

过马路时,满眼的花花绿绿,车水马龙,来来往往。

似乎等了极漫长的时间,上面一直显示还是红灯,桑青怀疑是不是坏掉了,太长时间了!

她快撑不住了,想躺下去。

她*了一声,抬眼一看,眼前仿佛是一抹绿光,绿灯了————

她一个踏步过去,车喇叭尖锐刺耳的响声震彻耳膜,仅在与她几厘米距离,重重的停了下来。

桑青眼前一黑,径直的晕了过去,手里的奶茶躺在地上,手里还死紧的拽着那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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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手触到冰凉的皮革的触感,她倏得睁大眼睛,透过前面的车窗看到前面飞驰的汽车。

她在车上,她猛然一惊,苦苦思索发生了什么事,回头看到驾驶位上的人。

“你醒了。”他出声,声音温和轻柔,如春风拂面,人亦是,眼睛温暖好看,高挺漂亮的鼻子宛若一件精美的雕刻品,他回头看着她,唇角泛起浅笑,关怀式的。

“还好醒了,快到医院了。”他说。

“啊!医院呀,不用,不用啊,我没事,我,你放我下车,我得回去了。”她夸张的叫着,心里还没有忘记给奶奶的混沌,手里空空。

“惨了。”她叫道,丧气的垂下头,“不见了。”

他熟练的调转方向盘,猛得听到她嘀咕声,微侧头,有着性感弧度的唇微微的上扬,像是看一个小孩子怜爱的,而又忍俊不禁的表情:“你是说那个?”

他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后车座,唔——那袋混沌乖乖的坐着。

她伸过身子去取,车子稳稳的停下,她才刚那袋混沌抱入怀中,车门被拉开,他探下身子,微笑道:“到了。”

桑青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优雅,温柔,绅士到了极点,他身上的衣服很有考究,所开的车子是————这个牌子桑青很熟悉,似乎是什么基尼的,她听宿舍的女生讲过,她当时脑里闪过,比基尼???

桑青很乡土的,她对车不感冒,所认识的品牌不过是大众,本田,哦,当然,还有捷安特——是自行车拉!

她缩在车里,一打开,感觉外面寒气直逼,有些贪恋车内的温暖,她皱着鼻子说:“这位先生,我不用去医院了,真的,我没啥事,那个————其实都不关你的事,你没有撞到我。”

可是你闯红灯了,桑青心里这样想的,没有说出口。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道:“你当时很严重呢,你闯红灯了!”

桑青一下间觉得愤怒,刚刚对他所产生的好感消失全无,愤声道:“哎,这位先生,你没必要将责任推到我身上啊,我明明当时看到绿灯了!”

他愣了愣,旋即微笑,低柔的嗓音:“是————是我的错,那么,进医院检查一下身子,看有没有伤到哪里?我好负责?”

呃————这个认错态度是不是太有诚意了些。桑青吐吐舌头,莫名的心虚,讷讷道:“不用了,我没什么大事!”

她实在不好意思跟他说,她是痛经!

小腹继续恶作剧的翻绞,嘶,她倒吸了冷气,低声咒骂一句,霍思睿离开后,她学会了骂人,粗话脏话信手拈来。

她也总算意识到自己久居他人的车不肯下,这才恍然,下了车。

只是———————

很难堪,很羞愧,很无地自容,她回转头,努力看自己的裤子,脸红得滴血,别过脸,不敢看他。

季瑾航看了一眼车座上开花一朵鲜艳的花朵,心下了然,见她垂着头不敢看他的样子,即觉得好笑又可爱。

“呃————”他才发出一个字,话已被打断,桑青低着头,点头如捣蒜,声速极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会负责帮你擦干净的!”

她很想——非常想——极度想,找个洞钻进去。

季瑾航今天的心情实际是不好的,可是,她这么一番话,这副举动,突然间,云淡风清了。

感觉有东西披在身上,她侧眸看了看,才知道是他把西装外套解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他个高,衣服刚好挡住裤子上的红色。

“进去吧,你的脸色白得很吓人。”他说,声音柔和的像着带着一种蛊惑的力量。

桑青眼见他质地绝好的衣服披在身上,心里暗自叫苦:大哥啊,你不想弄脏你这衣服啊,我赔不起的。

可是,不披不行啊,她这样能见人么?

于是,只着一件黑色锻质衬衣的季瑾航搀着穿着跟企鹅似的桑青入了医院————妇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