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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是我(一)

他反反复复的缠着她许久,桑青累极睡去,软软的瘫在他的怀中,未曾听到她的手机不停的响动,直至没电关机为止。

季瑾航彻底没归,第二天桑青挣脱着要起来,他压上与她又纠缠一番。

再度醒来时,已是中午了。

他也会筋疲力尽,何况她的脸色不好,他不敢再过度纵容自己,伤到她才是大事。

桑青起身,进了浴室自顾自的冲洗,门锁得死死的,谨防他再度入内,其实她自己不曾注意而已,浴室还有另一扇,可供他再度侵入。

冲浴好,他穿戴整齐在坐在床沿,背影,桑青当即就觉得,很萧瑟,孤寂苍凉,心轻抽,深呼吸,摒弃掉。

待快走近他时,他倏得回身,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她心下颤动,竟是————思睿送她的链子。

很久很久以前,她把上面的狮子座吊坠解了下来,一直挂在手机上,而链子,则深藏起来,小心翼翼的,隐蔽的,不易让人察觉的地方。

季瑾航眼中暗暗,唇角扯出苦涩的笑,把链子放到一边,拉出下一格抽屉,里面花花绿绿的盒子铺满了,几乎没有空隙,甚至还包括那支断裂的玉镯子。

他随手取来一样,打开,里面的链子亮闪耀人,她已经记不得这是他什么时候给她的,他涩然道:“我送了你这些东西,你都不用?”

她局促在那里,试图辩解,“我————不知道用哪样好!”

他低眸看,一个银绒盒子,是一对耳环,低低道来:“去年带你去法国玩,你跟个小孩子似的,趴在窗口看着,我当是你喜欢,就买了下来,结果,你脸上没有预期的喜悦,淡淡的,若有所思。”

再打开一个,钻石手链,璀璨的光芒刺伤了眼睛,他低眉,“那次你翻杂志,随口说了声里面模特戴的好看,我留意下来,让易风去找,结果原来国内还没有上市,便让他到德国订制,甚至垄断了这手链所有销路,只想让你知道,这世上仅有一条,就像你人一样。”

他起身,走到一处,打开壁柜,里面又是整齐堆放他的“心思”。

其中有一套细瓷,作工精细无与伦比,他眼神定在那里:“你看这个,去景德镇的时候,你突发奇想,希望能看到瓷上绘有昭君的图,你那时候喜欢昭君,觉得女人之间她算伟大,我让人四处去找,总算找到,人家却以八十高龄不肯出山,因为只有他绘制的昭君活灵活动,巧夺天工,我亲自打了电话,恳求了他许久,他这才答应!”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喉结轻轻的动,低声道:“你居然都不曾用过,不曾用过!”

正午阳光投射在地面上,光滑的地板反射他颀长的身材,整个人笼罩在明亮的光线中,桑青只看见他浓长的睫毛轻微的抖动,有明明灭灭的液体闪动着。

一种明媚的忧伤。

她感到忧伤,喉中哽着说不出话来,甫一张嘴,即有酸涩的气息直冲脑际,眼里闪起大片雾霭。

他回转身子,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站定在她面前,抬起她的脸,指骨分明的手轻柔的磨搓她的脸,说:“换套衣服,我们出去吃饭,这个————请不要再拒绝。”

他的话就是催泪剂,桑青抑制不住的哭出声,哽咽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将她拥住怀中,脸贴着她的黑发,眷恋的呼吸,埋起剜心似的疼痛,说:“傻丫头,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不哭了,你都不知道你哭起来很丑。”

桑青伸手环住他,这个帮他最多的人,她却伤他最深,她一直知道他心里很重视她,可是,她终于还是辜负了。

明明是艳阳天,她却觉得有一种冷气自脚底延伸,冲进五脏六腑,冻结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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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他征求她的意见,问她想去哪里吃?桑青顺他的意思,说:“哪里都行,你喜欢就好。”

他温柔的笑,说:“要不,我亲自做一餐给你吃,如何?”

她跟他一起,从来不知道他会煮东西,总觉得像这类的有钱人是不可能会下厨的,心里多少有些怀疑。

他一眼就看通她心中所思,揉揉她的头发,宠笑道:“你还没有尝过我的手艺,我其实会的也不多,就几个菜,如果你担心无法下咽的话,我们出去吃也行。”

“啊————不用不用,就在家里吃就好。”桑青连声答道,也不敢再拒绝或质疑。

他注视着她,眼里藏着细碎的痛楚,牵起她的手,裂开唇角,当是笑。

两人去了楼下的超市,他在前面推着车,她跟在后面,季瑾航把她拉到前面来,跟他并肩,语气如常:“排骨莲藕汤可以吗?”

桑青看向他,说:“你不要迁就我,西餐也行的,那些很麻烦的。”

桑青以为他应当是西餐比较拿手,不想他要做的竟然是中餐,当他是为了迁就自己,她却不知,季瑾航只因为她曾经一句很无心的话,而苦学厨艺。

她说:“瑾航,你几时给煮一顿中餐给我吃吃,嘻嘻,那你肯定了不起。”

他的眼里很快的闪过一丝浓浓的暗影,唇角弯起小小的弧线,捏捏她的鼻子,说:“不麻烦,我就会几样小菜,还有排骨莲藕,你要将就点才行。”

桑青的眼睛跳跃了下,蓦得鼻端发酸,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迁就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