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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前夕

桑青到许久之后,才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在挥霍着什么。

季瑾航回到A市的时候已是四天后,桑青亲自到机场接他,偌大的候机楼,人来人往中,她一眼就追寻到他的身影,直接朝着他飞奔过去,季瑾航看她远远过来,好像一只蝴蝶,似乎随时可以展翼飞走。

她伸手就要帮他接过行李,哪里用得着她呀,易风就在一旁,她乖乖一笑,也不管大庭广众之下,勾住他的脖子就是一吻,得逞后还痴痴的笑,蓦得,呼吸本能一滞,连笑都僵在唇边。

她的手垂了下来,季瑾航的心也跟着一抽,如芒在背,他知道她的异常,霍思睿跟他同一个航班,上了机才碰到面。

他就站在他的身后,黑色条纹衬衫将他的脸衬得瘦削,不复以往丰润,倒是眼睛,比以往要深遂多几倍,里面一簇星芒,灼灼跳动,桑青心狠狠揪动,对他的心疼慢慢的溢了出来,满了,真的快满了。

看到他这样,一身黑衣站在自己的对面,看着自己的眼神复杂幽深,带着难言的苦楚,十八岁那年如同阳光般朝气的思睿便与眼前的重叠一起,一边明媚,一边忧伤,她的心在狠狠的缩——————

是哪一年,让我们的一生改变呢?

“走吧。”桑青挽住季瑾航,低声说。

霍思睿目送她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眼里,脑海里,都是她方才娇笑的模样儿,亲吻季瑾航的模样儿,挽着他小鸟依人的模样儿——————

这颗心,从未停歇一天的疼。

桑青——————他在心里叫她,握手成拳,头微微仰起,闭着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眼眶很热,只能闭着,不敢睁开。

车上,有短暂的沉默。

她的脸朝着窗口呆望,神思不属,季瑾航岂能任由她这样,直接就将她揽了过来,压住心里那股难以言喻的苦闷,柔声说:“昨天还在电话里说有好多话要跟我说,怎么这下子这么安静了。”

“难道真的如古人所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他轻捏她的下巴,吻落在她的略带冰凉的唇上。

微带侵略性的掠夺,他的吻有些重,迫得桑青不得不专心的回应,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禁止他胡来,毕竟前面还有司机和易风。

季瑾航这次是真的不管不顾,她在分心,她的心太薄弱,只要每次霍思睿一出现,她必然会魂不守舍。

他的手隔着衣服揉着她的肌肤,气息粗重,喷打在她的面上,桑青见他如此放肆,那架势,就像马上要她似的,有点怕了,推阻他,在气息间吐字,含糊不清的。

司机小木和易风跟随季瑾航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季瑾航也曾荒唐过,就如今这样的场面,实在算不得什么。

他的手当真探了进去,一寸一寸的揉,桑青惧怕不已,眼泪哗得就下来了,季瑾航一听到她的哭声,手当即也停住,自己也紧张,将手收了起来,整好她的衣服,压低嗓音说:“桑青,我不弄你了,别哭,别哭。”

她还在哭,哭声凄凄,哭得季瑾航的心里都疼,扳正她的脸让他对着自己,低声哄着:“桑青,青——————不要哭了,不在这里,我不会在这里,我————————哎,我只是逗逗你而已,桑青,我——————”他都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望着她流泪的眼,心被丢入深海。

桑青也不知为什么,想哭,有种情绪是需要宣泄,看着他眉眼间明显的疲倦,以及疼惜愧疚焦急,她忽得就伸手去拿他的手,就着手指就是一口,这一下毫不含糊,硬是给他咬着一圈牙印。

前面的司机和易风大气都不敢出,屏息看这两人的反映。

季瑾航疼极也不吱声,拉近她笑问:“消气没?要不再咬一口。”

桑青抬肘捅他,他挡住,再笑笑:“哎,打我不要紧,别弄疼了你的手。”她想笑,对着他温柔的眉眼,竟是笑不出来,深深的叹口气,“你这人——————怎么就能这样,我明明————————唉,你知道的。”

“知道你什么?嗯?”季瑾航凑近她,轻咬她的耳,低语:“那晚你——————”

他是有本事分她的心,有本事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有本事让她气得形象全无,他心里清楚她的每一个举动,太了解她,了解她的无可奈何,甚至她心谷里藏着的不甘愿。

可是,他心甘情愿啊,她懂吗?懂他的心甘情愿吗——————

桑青当下撇开这个话题,拉低他的头,低柔说:“你累了吧,快闭目养神。”

他闭目享受她的亲昵,低喃:“看到你,就不累,如果不是怕旅途劳累,我真想把你带在身边,到哪儿都带着你。”

“唔——————好,你到哪儿我都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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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季瑾航刚刚完成冗长和沉闷的会议,深深的舒气,揉动发痛的太阳穴,拨动桑青的电话,想想听听她的声音。

她的电话未响起,倒是有人先打进来了,是严明来电。

他一接电话,那边简短的几句话,他的脸色瞬间凝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