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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叶草1

能不能不爱了,因为爱太痛了。能不能放弃了,因为我爱不起了。

彩叶草——爱不起

沈糯昏昏沉沉的再次睁开眼时,却没有看见路川,她的妈妈爸爸一边一个坐在床边,见她醒了,就连忙凑前,“沈糯,感觉怎么样?哪里还难受?”

她妈妈更是哭红了一双眼睛,恶声恶气的教训,“你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能让我省心?怀孕了也不在意点,还是你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幸亏是遇见路川,不然在家里,死了都没人知道!”

沈爸爸一推她妈妈,阻止她继续唠叨,责怪的说,“你说你,这孩子刚醒,你说什么呢?她还是个孩子,自己哪里会注意?”

沈糯费力的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她妈妈一把按住,“你干什么,想要什么说话,我们帮你拿,别乱动。”

她听话的躺回原处,扯了笑出来,“妈,路川呢?”

“他跟着忙了一夜了,中午我来时就让他回去了,而且阮析臣回来了,有他照顾着就行。”

沈糯听了一愣,心里五味杂陈,回来了?如今回来了,出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沈妈妈接着唠叨,“你说你这孩子,做什么都是大大咧咧,你说你让谁不着急?”

沈糯抿着嘴不说话,听着唠叨都觉得内心舒坦,只要别让她见到阮析臣就好,我们对于悲惨的不幸,总要归结出一个元首,一个指责的苗头。

她将这些霍霍的朝向自己,自我折磨一番后,便开始汹涌的全部挥向了阮析臣,她得找到一个目标,来疏通自己的郁结的情感,不然她将会崩溃。

她一直想着一个问题,婚姻中的俩个人,将婚姻丢掉的时候,还能不能有幸福?

答案是肯定的,不会幸福。

她不明白结婚的意义,不了解结婚的原因,他们为了什么结婚,这场婚姻为自己带来什么,自己从婚姻中得到了什么?如今迷茫了,这场婚姻太快太冲动,潮汐一般汹涌而至,可是潮落后,有剩下了什么?不过是淹了自己一身潮湿而已。他们结婚的目的并不是全然的因为相爱。这样的婚姻,本就不对。只是自己一直不认错罢了。

因为不够坚强,还怀着期待,所以,失去了孩子,这一切是此残忍的教训。血淋淋的令人终生难忘。

沈妈妈见她闭眼不说话,以为她累了,就坐到一边不再吭声,门这时轻轻的被推开。阮析臣轻手轻脚的走进来,他还是穿了一身军装,像是急忙的从部队回来,连衣服都没来的及换,他轻轻的坐到沈糯床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手心干燥温暖,宽大有力。沈糯心里发酸,她不着痕迹的挣开他的手,将眼睛睁开。

她的眼睛清亮深黑,带着决然的看向他,半晌才出声,“爸妈,我有话和阮析臣说,你们先出去吧。”

他爸爸妈妈一愣,转念一想又了悟什么的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一直安静。

阮析臣的样子也不好,脸色苍白,头发稍稍长长了一些,凌乱着显得颓唐,他间隔着咳嗽一两声,嘴唇没有颜色,眼神本来就空洞,此刻就更没有焦距,木讷的看了沈糯半天,等不到她的话,就犹豫的开口,“沈糯,我很抱歉。”

沈糯还是看他,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这不像他,阮析臣想,沈糯的眼睛总是轻灵带着情绪,表达着喜怒哀乐,看着这样的她,他心一扯一扯发闷,言语却难以表达。

“沈糯,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昨天阮从山给我部队打了电话,问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你之前有拜托他知会我部队,要来找我。我并不知道这事情,我错过了,我并不知道你怀孕了,我很抱歉,我知道后,立刻从部队出来,到你家找你,可是,却听说。”

沈糯声音还是沉静,稳稳的不带波澜打断他的话,“你不用解释,没有必要,你也不用抱歉,我不需要。”

阮析臣呆住,微微除起丹凤眼看向她,沉默着不言语,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却又一次的被她闪开,因此就蹙起了眉毛,“沈糯?可是你还是责怪我了。”

沈糯勾着唇角微笑,“我不该怪你么,有句话叫,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阮析臣,这句话,最适合教育我们两个。”

“沈糯?这是意外没有人料想的到,我不想,你也不想,不要钻牛角尖。”

她平静的表面开始一寸寸的龟裂,蹦出崩溃的神情,她挣扎着要坐起身,阮析臣见她难受,就要上去帮忙扶住她,却被她倔强的一意闪开。她歪靠在一边,“我不管,我只是想今后,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我要离婚,我知错了,我受教训了。我不该奢望的,我本来就该本本分分的过我平淡的生活,我为什么要允许你接近我,我真的错了。”

阮析臣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他很痛心,他也是孩子的爸爸,为什么要把过错归结到他身上,这是意外不是么?可是当时的他根本不知道,在表面掩盖下,在固执自我的他墨守自己的信条时,到底错过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他觉得思虑混乱,可却至始至终的紧抓着一个观念,他不想离婚,不想失去沈糯,因此他耐着性子,“沈糯,我们不说了好么?你将身体休养好,我们再谈,好不好?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机会的不是?不要说气话。”

沈糯看着他,眼里充盈着失望,“阮析臣,我不需要机会,我只要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们离婚吧。”

字字顿顿,话有力,心坚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