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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说破

蝉蜕里填充的白沙,陈飞再熟悉不过。

位于白石堡乡的云江源头两岸,大都是这种千万载岁月河水冲刷出的石英矿结晶。

郭家崖村后的小河沟沙滩,自然也有这种白沙。

作案材料随手可得。

蝉蜕是金蝉若虫脱壳后,留下来的空壳子,表面成黑褐色透明度很差,在里面参杂一些细沙,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收购价格是按重量走得,村民们每次拿来一大包,陈飞也不会挨个去检查,只是称重后付钱。

也因此,能做手脚的空间很大。

乡里人都不傻,谁不愿意多挣钱?想到往里面填充重量的人,绝对不止一两个。

然而。

真正能做出这种狗屁倒灶事情的人,范围就极大的缩小了。

乡里人好面子,村中人更是左邻右舍,谁不认识谁啊?!

这种事情做出来后,要是被发现了,面子上又如何能挂得住?

不过,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有人为了钱而不择手段。

清福堂的小孙也把话说得清楚,从五天前开始的货,就被参杂白沙。

五天前……

“呵呵呵。”陈飞实则早已发现了古怪之处,可那时候却没往这方面想。

那天早上,郭瞎子几个村里的二流子,不就聚集在一起嘻嘻哈哈,可偏偏在自己望过去的时候,一个个却又做贼心虚的散了去。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还是低估了某些人的心理阴暗程度啊。

这事儿闹得如此地步,陈飞在意的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了,而是在付清面前丢失的颜面。

城里人或多或少对乡下人有所鄙夷。

现在好了……

弄虚作假的事儿一出来,人家心里怎么想自己?

真TM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

陈飞并没有在青云市停留,只待得在大福元卸完了货,这开车赶回湖山县。

来到公司,哪怕埋藏了一肚子的怨气,陈飞还是波澜不惊的坐足了一天的班,直等到下班的点儿,这才回了郭家崖。

家里边工地的进展如火如荼,果子狸养殖场如今只差一个彩钢顶棚就彻底完工,此时就连内部小隔间的‘装修’都布置妥当了。

姚梦妍应了陈飞的要求,隔间内的布置,全部采用天然材料,只要养殖场落成,进行一番打扫后,就直接可以让果子狸入住。

这会儿姚梦妍并没有在工地,而是去联系明天的吊车了。

别墅方面的地基已经落成,只等着明天吊车一来,进行整体承重柱的安装,自此之后,工程速度就会大幅度加快。

房子建筑之后,就是漫长的装修阶段,这里边的费用也包含在那四十万当中。

陈老爹成天在工地里转悠来,转悠去……

根本就不嫌烦,用他的话来说:“这可是咱家未来的祖产,得传宗接代呢,那老子可不得给你盯着点,把他造结实了。”

陈飞刚到活动板房,屋子里就窜出来了一条白影。

他早已习惯了这粘人的小崽子,主动伸出一只手,供给小白借力,就跳上了自己的肩膀。

自从第二次吞纳真气后,小白竟然整整沉睡了两天时间,不吃不喝。

醒来之后,除了更活泼了一些,却是没有达到陈飞的预想效果,智商应该比狗略高一些,每次训练动作时,十几次的熟悉过程,就能完整的记下来。

陈飞哪里知道,这家伙比狗个聪明多了。

哪怕是纯种牧羊犬训练成警犬,那也不得长年累月的磨练。

只说曾经小白一见他的面儿,就黏着他不放了,最近几天,只要陈飞下命令,这货果断就走人……

不走没办法啊。

陈飞出手就是一巴掌招呼在脑袋上,打得它头晕目眩。

而小白,似乎也有了自己私生活。

闲来没事儿,就跑到了放置野生果子狸的房间里,去戏耍那些人生悲剧,成天吃着恶心虫子的同类。

每次它一进屋,就听到一阵叽叽叽的嘶吼响个不停。

起初,陈老爹还有些担心出问题。

可最后,小白竟然逐渐控制了场面,不时拿着点老陈家吃剩下的剩饭去套近乎,俨然是顺我者有食吃,逆我者喝西北风。

吃过了晚饭,陈飞带着小白去了回水湾。

老陈家北边密林偏西的地方,可不就是一整片的竹林子嘛。

横水沟的路早已把他折磨的苦不堪言,说什么今天也得造一个竹筏子,改进一下拉货方式。

竹筏子做起来不难。

但想要做一个好得竹筏子,工序颇多,去除外皮,烤火除湿,将竹竿撇出弯度,形成筏子的头尾。

除此之外,用桐油、沥青涂抹暴晒,防止入水后腐败也是重要工序。

一个竹筏子完工,最短也得三四天的时间才能下水。

陈飞略微一思量,心里边就有了主意……

做一大一小两个竹筏,小的明天就投入使用,大的则往精细的去处理,每天回来处理一些,一周时间也就能下水了。

这玩意儿也是有点娱乐性的,哪怕不拉货的时候,也可以放在水里,等小妹、梁乔乔、简曼回村的时候,带着她们去小河沟玩水。

花了半个小时,将小竹筏塑造成型,勉勉强强可以耐得住一周时间的使用,陈飞这便开始精细的制作大竹筏。

挑选长度体积大约等量的竹竿,取出老皮后,生火除湿。

一番忙碌下来,就是两个多小时。

除湿后的竹竿就不能见水了,陈飞只得拖着一大捆竹竿回到家中。

陈老爹一看陈飞拖回来这么些东西,好奇的询问:“咋地?要做竹筏?”

“昂。”陈飞点头:“开车走一趟横水沟太费劲了,我打算拖着竹筏从回水湾走上去,等取了货,再顺流直下,速度快一些。”

陈老爹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你这竹筏做得精细点儿,到时候还能划着筏子,顺流直下去青云。”

陈飞一听,陡然眼前一亮。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陈老爹就用竹筏带着他去过一趟青云市。

从郭家崖到青云市整整四个小时的路程,走水路能整整缩短一半,速度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省去了不少盘山路的路程,一路走得都是直线距离。

至于说,如何从下游回到上游,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村委貌似就有手把式的柴油发达动机,当年村里还想过作渔业养殖,请来了农业局的专家过来考察,可不就是用这玩意儿在小河沟里推进嘛。

哪怕不用村委的东西,自己买一个小发动机也要不了一千块钱。

竹筏子在水面的重量小,一路从下游上来,至多四个小时也就回来了。

一路山好水好,总比走在山路上,一路操心着路况强得多。

如此一来。

陈老爹干脆将竹筏的事儿给包下来了,反正他在家一天也闲着没事儿,帮着捣鼓两下,也算排解寂寞了。

翌日。

陈飞睡了个懒觉。

横水沟那边的货自从交给了祝梓君,他就用不着凌晨三点爬起来了。

直至四点半,到了郭家崖交货的点儿,陈飞才不紧不慢的向着村广场的方向而去。

他到时,村民们都等急了——

“小飞,今天咋搞的,半天不见你过来,我还以为今天不收货了呢。”

“就是就是,把我们吓了一跳,你要不来了,我们这一夜,可不都白忙活了嘛。”

陈飞淡然一笑:“睡了个懒觉,这不是来了嘛?”

话语间,陈飞扫视场间的队列。

多数人都排在知了猴的一边,只有少部分人,排在蝉蜕的队列当中。

交货这么久以来,大家也都潜移默化的形成了习惯。

蝉蜕数量少,不少人家干脆积攒多一些才上交一次,要不然每天为了那几块钱,多排一次队划不来。

看到这里,陈飞心里边就一阵冷笑……

连续这么多天来,郭瞎子那几个村里边的二流子,可天天天得没有离开过蝉蜕的队伍。

这种事情,要不仔细去琢磨,还真发现不了其中的幺蛾子。

“今个蝉蜕的人少,先收蝉蜕好了。”陈飞往桌子前一坐,只是对郭三儿喊道:“把你家的电子称拿来。”

等收货的家当布置好,排在队列前面的人就开始上交,称重,拿钱……

无论是谁交货,陈飞都留了个心眼。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出了这种事儿,他如今是谁也不相信了。

等到前面三个人离开后,第四人正是郭瞎子。

郭瞎子看着陈飞,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这便大咧咧拎着个塑料袋走了上来,很自觉的往电子称上放,便撑开了袋口——

“喏,今天又是一斤的虫壳子。”说着,他还往电子称的数字上一瞅,掰扯一句:“怎么总和我在家称得不一样啊,少了二十克呢。”

“算了算了。四块钱的小事儿,不打紧。”

这话一出,身后几个二流子都一阵附和:“嗨,瞎子还是仗义啊。”

“四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能买一包软菊了。”

软菊是湖山县独有的一种廉价香烟,早些年更是卖到了三块,别的地方很难找。

陈飞冷漠的看着自说自话的这几人……

这TM真是逼脸不要啊。

滥竽充数了整整七十斤,这可是三万五千克,整整七千块钱。

就这儿,还有脸说陈飞给他缺斤短两?

至此一刻,陈飞也懒得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

“郭瞎子,你交上来的货儿,可不太对劲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