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些阴阴的，踏着青石板小路走在深林公寓深处，硕大一片墓碑前零零星星见到几个扫墓人。
29排，季小倾沿路找过去。终于在邢宝生的墓碑前停住。
大大的石碑上仅刻有邢宝生三个字再无其他。墓碑前躺着早已干枯的小色小花，看来很久没人来这里扫墓了。微风吹来，干枯的花瓣随风飘远，有些凄凉。
“爸，我是小倾，你知道世上还有个我么？我是你的女儿，彼岸的双胞胎妹妹，虽然我们从未相见但您毕竟是我的父亲，今日我来看望您，望您在天堂能安息。”小倾说完对墓碑三鞠躬。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转头看见何熙少一身墨色衣装站在她面前。冷酷的脸上不带一丝温度。
他看一眼小倾又看一眼墓碑上的名字幽幽开口“他怎么能安息呢”
小倾惊讶“何熙少，你怎么在这？”难不成他跟踪了她来到墓地。
何熙少走到墓碑前一只手搭上小倾的肩膀。“你的女儿在我何我家饱受*煎熬，过着不如妓女的生活，你在天堂能否看见？”
季小倾重重甩掉他的胳膊大喊“何熙少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么？我的父亲他已经不在了，难道你不懂得逝者为大的道理么？如今站在墓碑前跟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说如此残忍的话，你还有一点点良心么？”
何熙少靠近她两步“再没良心也好过你的父亲，想必你的父亲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个你，如果知道想必待你如同彼岸一样残忍，他不但对亲生女儿残忍，就连对别人的孩子也同样手下不留情。这样禽兽不如的父亲，值得你祭拜？值得你维护么？”
“何熙少，你胡说什么，即使我父亲从不知道世上有个我，但我是他女儿，请你放尊重些。”小倾声音大大的回荡在空旷的墓地上。
何熙少大手抚摸上她的脸“怎么，生气了？对我吼叫？你可知道再次惹怒我会是怎样的下场？”
他说完一把搂住小倾对着邢宝生的墓碑说“你看到了吧，您可怜的女儿在我手中，我会替你好好折磨他的，您放心，保证让她比死还难受”
小倾努力挣扎“你个混蛋，放开我，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怕鬼神惩罚你么？”
何熙少子夜般的眸子冷冷的看向她，嘴角不屑“哼，鬼神？若真的有鬼神的话，我妈妈的亡灵一定会整日纠缠你们姐妹”
他说完紧紧拽住她的手腕重重拖她沿着石板小路走下去，直到停在一个墓碑前才放手。
小倾狠狠瞪着他揉揉被他快要捏断的骨头，最后顺着他沉重的目光转移到眼前的墓碑。上面刻着六个大字——慈母卢婷之墓。右下角的小字篆刻着——不孝子何熙立。
“好好看看，这就是我的母亲，被季心蕊和你们姐妹害死的女儿，如果真有鬼神，我相信她不会放过你们的。”低沉的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季小倾听他这样一说，有点慎得慌，据说何熙少的妈妈是自杀而亡。再看一眼右下角的小字：不孝子何熙立。显然这个墓碑是何熙立的？何熙是谁？难道是何熙少么？难不成立碑的人少刻了一个字？虽然没看懂，但她也没问。此时眼前的人散发危险的气息，绝对惹不得。
小倾转头再看他一眼，冷峻的侧脸专注的看向墓碑，紧皱的眉头，深邃复杂的冰冷眼神，微抿的嘴唇，周身似乎散发大团黑色雾气，在这空旷寂寥的墓地如同撒旦降临。
小倾心里颤了颤，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公墓旁是望不见头的树林，冬日的树木叶子落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延伸到远天，此情此景更添荒凉。
何熙少良久站在卢婷的墓碑前，小倾静静站在身旁不敢说话。只怕他一不高兴要她跪在她母亲墓碑前磕头，磕到鲜血直流。
好在他没这做。不知道站了多久，腿脚早已麻木不堪，天色暗下来，墓地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冬日黄昏的风吹在脸上有点疼。她看一眼何熙少，他依然专注的盯着墓碑。她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
就在她以为今夜要在墓地度过时，终于听到他开口。
“走吧”他说完沿着小路走下去。
季小倾回过神来，揉揉发痛的膝盖跟了上去。
车子里，司机认真开车，何熙少一言不发，气愤冰冷诡异。车子终于在古堡院中停下，小倾立刻跳下去。感觉似乎要被强大的冷气场冻僵了。
路过大厅，小惠拽拽她的袖子“喂，你看他怎么啦？好像很不高兴，你们刚才去哪拉？”
小倾顺着望见何熙少冰冷着一张臭脸。
“他一直那样子，你见过他开心过么？别理他”她对小惠说。
小惠看着何熙少走上楼去，说“我觉得今天不一样，他似乎很不高兴，你怎么惹着他了？”
小倾挑起清秀的眉毛，指指自己的鼻子说“我？我惹他？小惠你太高看我了，我哪里敢惹他，我躲都来不及呢”
小惠瞪瞪她“不是你还会有谁？”
正当小倾要开口时，莫姨走过来说“季小姐，饿了么？晚饭已经做好了，刚才我问过何先生他不吃了，您一个人用餐吧”
小倾再看一眼空空的楼梯，那家伙又不吃饭了。这好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彼岸生日宴会那天。
糟了，不好的感觉萦绕心头，生日那天晚上她承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痛苦屈辱和煎熬。今天呢？他又不吃饭，一会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又要如何折磨她。这样一想任何胃口都没了。
小惠站在她身边扯扯她背后的衣服“小倾，你坐在餐桌上发呆半天了想什么呢，菜都凉了。”
小倾回头看她一眼“我一点食欲都没有。”
“哎，你这没食欲的坐在那发呆看着不吃，我这有食欲的只能巴巴看着，想吃吃不着。”
“小惠，如果你饿的话坐下来一起吧”
“那怎么行，如果一会被莫姨看到非要骂死我不可，或者直接把我扫地出门”
小倾看看四周“你看莫姨现在不在，你坐下来陪我吃吧，如果她看见了我会对她说。别担心，她要赶紧走的话，我就说跟你一起走。”
“真的？”小惠看着美食口水快流出来。
小倾点点头。
“那我就不客气拉”小惠说完坐在小倾身边吃起来。
小倾看她吃得香甜，似乎有点食欲了，拿起餐具小口的吃起来。
莫姨走进来看到小惠坐在餐桌上，小倾连忙说“莫姨是我让她坐下来的，我没食欲，要她陪我一起吃会好一点，你不要怪她”
莫姨看了一眼没说话，走了出去。
小惠头低在桌子上暗喜。接着大口大口吃起来。自从上次那晚得到何熙少亲自放她的假，莫姨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
“你好像真的没食欲？”小惠吃饱后盯着她盘里少的可怜的蔬菜。
“恩”小倾点点头。
“为什么啊？难道又是为了那个夏翌晨？我说你干脆忘了他吧，何先生有什么不好？”
“他有什么好？只会威胁别人的混蛋”
“小倾你知道为什么你总是被他威胁成功么？他怎么不去威胁别人呢？”
小倾认真的看着她“为什么？”
小惠拍拍她的头“因为你太善良，总是为别人考虑，为了别人不顾及自己，你这样的人不被何先生威胁也会被别人威胁，其实是你自找的”
“是么？”小倾若有所思。
小惠接着说“当然是啊，你想啊，假如你现在抛开一切顾及离开这里，不是不可以吧。他何熙少又没捆住你的双脚，我看你挺自由的，想去哪就去哪。你为什么要痛苦的留在这里呢？说到底是被他威胁，若你不顾及别人的死活，他还能威胁到你吗？”
小倾努力的点点头“小惠你说的真对，你真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你太笨，我要是你绝对不会被他威胁，除非我心甘情愿受他威胁，嘿嘿”她露出花痴的笑脸。
小倾白她一眼，站起来走上楼“你跟她又没仇，他干嘛威胁你”
剩下一脸诧异的小惠在原地喃喃自语“难道你跟他有仇啊？”
季小倾路过何熙手卧室门口，看见门紧闭着。晚饭吃完了，她要继续她每日的惩罚了。刚要敲门又停住，愣了几秒回到自己的卧室。
坐在大大的床上，无精打采，今天上午与楠竹重逢的喜悦与下午和熙少在墓地的悲凉交织在一起。这极大的反差让她百感交集。坐在床上把朋友们在脑海中重新过滤一遍。
丹丹，楠竹，晶晶，彼岸，甚至何心心，她们都是那样的幸福快乐。
“真好，我身边的朋友都能幸福，真好”她微微笑着自言自语。笑容里含着淡淡落寞。
敲门声想起。
“近”
“季小姐，何先生说要你去他卧室一趟”小兰在门口颔首通报。
“知道了”就知道他不会放过她，连一天都不肯，不罚她似乎他睡不着似得。
苦笑了下，走进浴室，对着大大的镜子，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小倾，不怕，加油。”
推开何熙少卧室的门，她缓缓走进坐在沙发上的他。
外套丢在沙发一角。领带整齐的打在颈间。他看来还没换衣服。桌上的烟灰缸燃烧着没吸完的香烟。
听到她窸窣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她。
“这么晚才来，如果不去叫你，打算不来了是么？”他声音里有些微怒。
“没有”小倾小声的回答。
“以后每天八点钟准时到这里来，听见没？”他突然低吼。
小倾吓了一跳“知道了”
他再转头看她一眼，眸中不带一丝温度“还杵在这干嘛，衣服在床边，穿好站过去。”
小倾走到床边拿起桔梗花睡衣走到满地的桔梗花旁边把衣服脱下来再换上。
抬眼看看墙上的钟表，九点一刻。时间时间走的快一点吧。让两个小提前到来吧。她在心里祈祷。
何熙少路过他走到床边，脱掉身上的衣物。小倾自觉的闭上眼睛，他总是这样完全不避讳她，拿她当空气。
但小倾每次见他换衣服都闭起眼睛，恐怕长针眼。
最后何熙少换上睡袍沉着一张脸走进盥洗室。
直到听到传来细细的流水声小倾才睁开眼睛。稍稍放轻松打量着这间令她一想起就浑身颤抖的卧室。
她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屈辱，痛苦和煎熬。这间屋子每个角落都充盈着她被折磨的痕迹。尤其是那张银灰色的雕花大床。恐怕会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床头柜上的黄色小鸭子又被他摆在那里。胖胖的身子，红红的嘴巴，画满圈圈的尾巴。不知道那个小鸭子玩具有什么意义，他似乎很珍惜它。记得上次不无意抓起床头的它打到他头上，他愤怒的眼神似乎要喷出火来对她低吼“把它放下。”
盥洗室传来隐隐的吹风机声音打断她的回忆。哎，看来不一会他就要出来了。看看表，刚刚过去一个小时。真不想看见他。
虽然她穿着半透明睡衣，他从来不多看她一眼，可他的身影飘荡在这件屋子，总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低头再看一眼身上半透明的薄纱睡衣，幸好上面印有大朵大朵的桔梗花，该遮的也能遮住，幸好他卧室灯光暗暗的，否则这样站在他面前真不如一头撞死去。
看一眼地上花盆里的桔梗花，突然很感谢它们。
何熙少不久之后从盥洗室走出来，径直坐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小鸭子玩具，捧在手里温柔的抚摸。好似初恋的情人。
季小倾静静打量着他。房间里没有一丝动静，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墙上的钟表指向十一点一刻。不知不觉夜深了。何熙少依然望着手中的小鸭子。
“何熙少，时间到了”她小声提醒。
回给她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今晚他还要不要她，沉默一会扔见他没有做声。于是她披上外套转身离开。
刚走两步便听到他冰冷的声音“谁准你走了”
她转过身看着他，他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玩具。
小倾再望一眼钟表“可是已经十一点半了”
“以后没我允许不准离开，一直站在那里，现在重新站回去。”
季小倾感觉肺部有一团火转迅速望上涌。这个男人说话跟放屁一样，总是出尔反尔，说好了只站两个小时，现在突然又变了。如果他不吭声她岂不是要站到地老天荒？
忍住怒火，重新站回原地。
“把外套脱掉”他声音回荡在卧室。
小倾看眼披在身上的外套纳闷，他好像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他是怎么知道她身上披有外套的，他到底是不是人？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尤其今天在墓地的时，他身上散发的黑色气场与死亡地狱是那么的高度吻合。
想到墓地便想起他在父亲墓碑前对她的羞辱，简直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她没动，依然任外套披着她身上。
愣了一会，何熙少终于把手中的小鸭子放到抽屉，缓缓关上，带着寒气走进她。
“不想脱是么？”
小倾对上他没有温度的眼眸。不做声。
“不想脱就脱光了吧。睡衣也不要穿，一丝不挂的好好站在这里”
小倾瞪大眼睛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他居然要她一丝不挂站在这里。她绝对不能接受。
看着她久久不动，只用怨恨的眼睛看着他。
他低头凑近她的脸“是要我帮你脱么？”
小倾立刻双手勒紧胸前的衣服“何熙少，你究竟可以无耻到什么地步？”
“无下限”他淡淡回给她三个字。
轻飘飘的三个字重重敲击她的自尊。
她把胸前的衣服再抓的紧一些睁大眼睛看着他“我不”
他的大手握住她胸前的小手“这就是你惹怒我的下场”
“今天我有什么错？你在我父亲墓碑前*我还不够么？还不准我替父亲说几句公道话么？”
他掰开她护着衣服的手“谁准你去祭拜他了”
“他是我父亲，难道你和我父亲也有仇么？难道你妈妈的死和我父亲也有关系么？”
何熙少眸中翻涌起风暴，一把扯掉她肩上的外套丢在地上。
“我说过你没资格提我母亲，没错，你父亲比你母亲更该死”
“为什么？”她大喊。
“因为你父亲就是拐走少少的元凶，如果不是少少失踪更大刺激到我母亲，她也不会自杀。老天没眼，你那个万恶的父亲没多久便病逝，若是活着，我必让他承受千百倍煎熬。你说他是不是该死？而你居然还去祭奠他”
“不，不，不，你说的都是是真的，我从来没听说过，是我的父亲带走你弟弟，心蕊妈妈也没对提过，一定是你胡说”
他扯住她睡衣的带子，再凑近她一些“因为这件事很有可能你妈妈也参与其中，是他让你父亲带走少少，这样我母亲会崩溃，她才有机会趁虚而入嫁进何家。”
小倾猛烈的摇着头“不，我不相信，是你胡说的，心蕊妈妈那样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笑话，你的父母若是善良的人，这样说来是我母亲和弟弟反倒是恶人，一个该死，另一个活该下落不明？”他说完大手一挑，睡衣的带子解开，薄纱顺着光滑的身子落在地上。
“啊”小倾手臂环保住胸，跌落在地上。
何熙少猛地把她从地上拽起来“你这样站在这些花旁边才更添你的诚意，你不是要替你妈妈和姐姐受罪么？既然有胆跟我回来，还怕什么？”
季小倾泪流满面一直摇头“不……不……不……”
何熙少捏住她的脸“害羞么？伤到你自尊了？在我面前你有自尊么？”他说完调整他们的距离故意打量着她光洁的身子上。
小倾哭着推开他，跌在地上，把地上的外套挡在胸前。
何熙少墨色眸中中迸发寒意，大手扯开她护在胸前的衣服。
“已经睡了那么多次，还怕看么？你的身子早被我看光，遮什么遮？这是在跟我装清纯么？跟我玩欲拒还迎的游戏？当了*就不要再想着立牌坊”他说完大手紧紧托住她颤抖的腰身。
“混蛋”小倾喊着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何熙少愤怒的眼眸不可思议的盯着她“你居然敢打我？”
小倾呆呆的望着伸出的右手，也不知刚才哪里冒出的勇气。
何熙少一手捏紧她的脸颊，令一手腾空扬起。
小倾看到他将要打过来的手，痛苦的闭起眼睛。被他打死也好过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被他羞辱。
何熙少愤怒的盯着她闭上眼睛的小脸，高高扬起的手终是没有落在她脸上。
他喘着沉重的呼吸死死的盯着她看。
良久季小倾没感觉到一丝疼痛，缓缓睁开眼睛，见他愤怒到极点的脸正盯着她，似乎要将她撕成碎片。
“你为什么不动手？你不敢打我是么？你是心疼了还是不敢？”她对他大喊。
何熙少听了她的喊叫气得发抖。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你以为我不敢么？”
小倾眨下眼睛，眼泪顷刻滑下来“动手啊”
何熙少喉结滚动一下，低头吻上了她。狂暴的吻将她湮没，抱她丢在床上，再次狠狠的吻上去。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小倾躺在大大的床上没了一丝力气，看见发泄完的何熙少穿好睡袍侧身背对她。
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下，烫伤了皮肤。
平息片刻她冷冷说道“何熙少你根本就不敢动手打我”
何熙少睁开眼睛，低低的说一个字“滚”
季小倾冷笑下起身拾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对着大床的身影说“你是不是爱上了我所以不忍心打我？”
何熙少叹口气闭上眼睛沉默几秒。起身下床走到她身边“不想走是么？我们继续”说完拉住她的胳膊。
“何熙少，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不是想报复我么？为什么从来没打过我？是不是你不忍心？是不是？”
“你那么想让我动手打你么？”他揪起她胸前的衣服。
小倾冷冷的眸子回给他“我只是好奇，既然你要我生不如死，为什么舍不得打我？若每天将我打的遍体鳞伤，不更解恨么？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何熙少努力调整情绪，凑到她耳边说“不是我舍不得打你，我只怕一出手打死了你，你若死你就不好玩了，生不如死才更有意思。”
他抚摸上她的脸“还有，你说我把你当什么？你自己说说看”
季小倾冷冷的眼神看向他不说话。
“我告诉你，我把你当成什么，在我眼里你连妓女都不如？知道为什么吗？”
小倾的脸上显出愤怒。
何熙少蔑视的嘴角弯出残酷的弧度“因为妓女玩完了还要钱，而你却不用花一分钱，你说你是不是还不如一个妓女？回到自己房间后好好琢磨个新词，怎样形容自己”他说完放开她。
小倾的脸色煞白，身子微颤“你就这样恨我对吧”
“没错”他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好”小倾苦笑了下。
“既然你这么恨我，我成全你好了，希望我的死能平息你的怨气，哪怕一点点”她说转身猛地撞向光洁的墙面。
何熙少心底一颤，大步跨近她。就在下一秒撞上墙的时候，及时拽住她。抱着她一转身抵她在墙面上。
大手划上她苍白的脸小“这么快就撑不下去了么？原来你就只有这点本事”
“至少我有选择死亡的权利”她大吼。
“我偏偏不让你死”他的声音轻轻的，在小倾听来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音。
“留在你身边还不如去死，你现在阻止了我，不代表以后能阻止我，你不可能24小时看着我。为了不看见你这张邪恶的嘴脸我宁可选择死亡。”
何熙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身子微微颤抖下。心里的恐惧排山倒海来袭。
他温柔的抚摸着她湿润的脸颊，声音却冷到冰点“恐怕你忘了，在医院对我说过的话，心甘情愿跟我回来。受任何惩罚，你死了，你认为我会放过你的妈妈和姐姐么。既然想死就去死，你死了我立刻把彼岸带回来折磨。”
季小倾似乎清醒过来，她差点忘了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这个恶魔是不会放过她们一家的，她在这里承受煎熬换来的是妈妈和姐姐的安定生活。一滴眼泪流下来，她不得不再一次认输。
“很想死么？”何熙少低沉沙哑的声音。
季小倾闭着眼睛不说话。
他的大手顺着她脸蛋移至细滑的颈间，手渐渐加重力道，狠狠的说“想死是么？不如我现在就成全你”
小倾睁大眼睛，感觉脖间传来的窒息压迫感，双手抓住他的手腕。何熙少力道再加重些，小倾张开嘴巴，喉咙发出微微嘶哑声。
何熙少一狠心，指尖的力量瞬间全部压了上去。小倾感觉死亡已呈现在她眼前，于是松开抓住他的双手。
何熙少突然感觉不到对方的挣扎，张开眼睛看到她一双睁大的眼睛氤氲着雾气。她看了他一眼后从容的闭上眼睛。欣然迎接死亡的样子。
何熙少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地松开钳制她的双手。
季小倾重重跌在地上不停咳嗽，大口大口喘着气，她真的以为她马上要死了，没想到他突然放开了她，想必是还没玩够吧。
何熙少盯着刚才差点掐死她的手发呆。
良久，感觉到地上的人呼吸渐渐平缓，他闭上眼睛大吼“马上滚”
小倾从地上站起来走出他的房间，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跌倒大床上大哭起来，为什么不直接掐死她，掐死她一了百了。她便再也不会感觉到一丝煎熬一丝疼痛。
何熙少张开眼睛重重跌到沙发上，伸开手指，微微颤抖，刚才只要再冲动一点点他便会掐死她。
如果把她掐死了，他会不会也会把自己掐死？握紧拳头，一滴眼泪滑落下来。眼前白色的桔梗花朦胧起来，似乎看到妈妈的脸庞在花瓣中倒映。
一直望着那些花发呆，直到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娇嫩的花瓣上，他才起身走过去。
蹲下来，掐起一朵花放在心脏的位置。
“妈妈对不起，恐怕不能再帮你报仇了，我爱上了她，您的儿子爱上了季心蕊的女儿。”
痛苦的闭上眼睛，胸前的白色花朵被揉碎，轻轻跌落到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