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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误解

若不是季心蕊打来电话,季小倾依然窝在卧室睡觉,这些天越发的贪睡,被何熙少逼着辞掉工作,专心在家养胎。

这几天只见过他两面,他也不怎么理她。简单的问候一下便离开,小倾低头看看肚子,若不是看在宝宝的份上,他估计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甜品店里,季心蕊和彼岸早早坐在角落里等她。小倾有些不好意思迟到。

自从知道她怀孕后,无论她去哪里都有人跟随,让司机停车在附近商场,从后面溜出才过来甜品店。

只怕何熙少知道她来与家人团聚会不高兴,万一又拿心蕊妈妈威胁她,只会徒增烦恼。

彼岸的神色似乎不错,季心蕊也是满脸笑容。少少被找到后,季心蕊的心情大好,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一块。

喝口温水,小倾问道:“妈妈,听熙少说当年少少失踪和爸爸有关,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季心蕊微微皱眉,“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总听熙少提起是我指示你们的父亲抱走了少少。上帝作证,我都一无所知。”

“当年确实爸爸抱走了少少,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不过我分析,他是想利用少少威胁何洋叔叔和妈妈你。”彼岸回答。

“你是怎么知道的?”心蕊问。

彼岸稍稍垂下睫毛:“齐毓告诉我的。我给她看了父亲的照片,他一眼认出他就是当年他记忆中最后记得的人。应该是父亲把他推倒受伤的。”

小倾想起彼岸曾对她说父亲是一个不值得纪念的人,向她索要照片时她说没有,却拿照片给齐毓看。

似是猜到小倾的心思,彼岸开口:“小倾,当初确实没了父亲照片,后来在以前的书本中翻出一张旧照。你若想看我改天带给你。”

小倾看一眼季心蕊,笑笑,“以后有机会吧。”

季心蕊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真是没想到温润的齐毓竟是当年的少少。”

彼岸心想,连她也没猜到,那天齐毓一如既往给她送去早餐。脸色有些不对。

“怎么拉?”她问。

“彼岸,你会不会因为上一代的恩怨,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似乎有些紧张。

这样的他是彼岸未曾见过的,他看起来永远一副安然淡定的样子。

“告诉我什么事情?”她很想知道。

踌躇好一会,他才说:“我找到了我失散多年的哥哥,那个人是——何熙少,我就是当年在混乱中带走的何少。”

“你就是大家口中的少少?”彼岸不得不惊讶,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是的,哥哥叫何熙,我叫何少,我失踪后,哥哥为了纪念我把名字改成何熙少,我就是当年的少少。”

彼岸淡漠的眸中惊起一丝波澜,看了她好一会,才恢复平静。

“彼岸,你会不会因此对我产生芥蒂?”

彼岸沉默一会回答:“不会,你即是少少,也是齐毓。如果你没对我产生芥蒂,我怎么会对你耿耿于怀?”

齐毓舒心一笑,彼岸比她想象中更开明,更善良。

“彼岸,怎么好久不见齐毓那孩子了?之前去你公寓找你,偶尔能碰到他,这几次去没有见到他人影。”季心蕊心中忧虑,这两个孩子不会因为身份而生疏了吧。齐毓是个不错的孩子,如果彼岸不能和翌晨在一起,齐毓是最好的选择。

彼岸从回忆中醒来,“妈妈他去国外参加音乐培训,可能要好长一段时间。”她似乎都有点不习惯他的离去。

心蕊点点头,希望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小倾想起,齐毓是喜欢彼岸的,而齐毓是熙少的弟弟,熙少对弟弟如此疼爱,若他对彼岸下手,齐毓定会出面保护,熙少一定不忍伤他心,由此彼岸多了一层保护。这样想来,他能威胁到她只剩下心蕊妈妈了。

而孩子出生后,他们之间的恩怨将一笔勾销了,手不自觉的拂上肚子。

“小倾,肚子不舒服么?”心蕊看着她捂住肚子发呆。

小倾连收回自己的手,“没有妈妈,我很好。”

她没告诉大家她有了宝宝的消息,除了何熙少和莫姨外没人知晓。

彼岸注意到短短半个小时,她往肚子上摸了好几次。眸中闪了闪。似乎怀疑到什么,终是没问出来。

从甜品店出来,告别妈妈和姐姐,小倾让司机带她去了森林公墓。

将手中的白色小花放到邢宝生的墓碑前,对这墓碑鞠躬两下,转到中间洛妈妈的墓碑前。

虽然是座空碑,可她虔诚的眼神似乎墓碑下埋藏着洛妈妈的骨灰。

初春的天空竟然飘起了小小雪花,小倾抬头望向远方,这一场微雪像极了云蒙山的那场雪。她迷信的认为是洛妈妈在天有灵,为她带来这场雪。

站在洛妈妈墓碑前良久,循着记忆找到何熙少母亲的墓碑。墓碑前散着大把大把的鲜花,看的出这里经常有人来祭拜。能猜到何熙少来的次数定是不少。

把手中最后一束的白色小花放到地上,转身离开。

踏着青石板小路,看着空中飞舞的小小雪花,呼吸着凉薄的空气,心里酸涩起来。

那天,他将她从破庙救起,她跟在他身后,看见他肩头飘落的小小雪花。

伸开双手,雪花落到掌心一瞬融化。直到现在她还在想,若是没有那天他的相救有多好,若是没有那天飘洒的雪花有多好,至少她不会那么深深的记得。

回到城堡天色渐暗。走进大厅莫姨通知她何熙少已经回来,现在卧室等她过去。

难得他回来一趟,上楼推开他卧室的门。看见他伟岸的身影倚在窗台边,窗台上摆放着一盆盛开的白色桔梗花。

她心里一惊,他这是又要做什么?她手心渗出汗来。

她的现在的身子不比从前,恐怕经不起她对她身心的折磨。回眸瞥见床榻上的桔梗花睡衣,身子微颤。

何熙少转身看她。

“回来了。”他淡淡一句听在小倾耳里胆战心惊。

望一眼窗台的桔梗花和床榻上的桔梗花睡衣,“你,你想要干嘛?”

他高大的身影渐渐欺来,她连连后退,“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么?是不是我去见妈妈你不高兴了?”

她的慌乱尽收眼底,他面无表情步步紧逼,直到退到墙角无路可退。

轻抚上她的脸蛋:“看着这两件东西有什么感受?”

她闭起眼睛似乎不愿意回忆。难道她想再次让她穿了睡衣站在花盆面前?

“很紧张?”他低沉磁性的声音飘进她耳朵。

抬眸望向他,“你到底要怎样?”

“怕么?”他再问。

见她不语,他挑起睡衣袋子晃倒她面前,“看到她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牙齿似乎颤了颤,“你若想我穿上它尽管开口,不要故弄玄虚。”

“如果你想穿,可以,我不拦你。”

小倾不解。“你什么意思?想怎样惩罚我,直接说出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惩罚你?”

如果不是,摆出这些东西来做什么?别人眼里美好的桔梗花在她眼里就像噩梦一样。

她大喊:“到底要我做什么?”

“别动怒,只是想看看你害怕到什么程度。”

“谁说我怕了,一点都不怕。”她嘴硬的对抗他。

“不怕,你身子抖什么?你大声吼什么?”

身子发抖被他看到了?她一直很努力保持平静。维护尊严更重要,“我不是怕,而是冷。至于大叫是因为讨厌你故弄玄虚。”

他长臂揽上她的腰身,“冷的话去我被子里躺下,我的身体给你当暖炉如何?”

小倾越发不了解他的心思,明明想要惩罚她却把事情搞得扑朔迷离。这是故意在吓唬她?

“你不能碰我,我是孕妇。”话刚说出来,她一阵震惊,难不成他后悔了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所以摆出这些阵仗来。

他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为她脱掉鞋子和外套,小倾很不安,挣扎的从床上走下去。

“不要,不要,你告诉我今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不满可以对我说。”

“没什么。我想知道你怕我到什么程度?拿了自认为你最恐惧的东西来试探你。”他眸中一片清淡之色。

“试探什么?为什么要吓我?你不是很在意我肚子里的宝宝么?你不怕吓到宝宝么?”

将她圈入怀中,俯身,唇贴近她耳边,“我想要一切结束,思考了这些天,终于找到答案。”

小倾身子彻底僵硬,看来她猜对了,他突然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想要结束一切,才能和简兮重新开始。

“不,不,你不能这样做。”她大喊。

眉头微皱,“你再担忧什么?结束一切才可以有新的开始。我是下了很大决心的。简兮也这样劝我。”

看来他心意已决,她不能改变什么,看看房门紧闭,思量着逃出房门需要几秒。

“想什么?”他抬起她的下巴。

她抓紧他的胳膊:“放我走放我走,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她大喊着眼泪夺眶而出。

他靠近她一些,听不懂她再说什么。

“熙少,再怎么说这个孩子是你亲生骨肉,你不要伤害他,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离开,我可以走的远远的,不让你看见我们娘俩,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你看好不好?”

“不好。”他语气坚定。

小倾见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用尽全力推开他,夺门而出。光着脚丫在走廊里狂奔。

何熙少忙追了出去。“站住。”

她回头瞥一眼,她跑的更快。转弯处撞到莫姨。

何熙少吩咐莫姨拦住她。

小倾被成功拦截。他抱起她重新回到卧室。

放她到床上,“跑什么?光着脚。”

她突然大哭起来,向他哀求:“熙少,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我何曾说要伤害你们?”他不解她是怎样理解他的意思的。

哭声顿住,水眸望向他,“不是要我打掉孩子么?不是你说要结束一切吗?”

原来她是这样理解他结束一切的意思。经此误会,他有些欣喜,她竟能如此保护孩子,和前几天威胁她截然不同。突然明白当时的她是故意气他。

见他眼含笑意的盯着她不语,疑惑又浮上心头。

“休息吧。”他轻声开口。

小倾穿好鞋子甚至连外套都没拿快速跑出去,回到自己卧室,把门反锁上,他到底什么意思?

何熙少见她跑的如此慌乱有些担心,拿起床边的外套给她送去,门被她反锁,本想敲开门,修长的手停在办空中顿住。

现在的她如此惊慌失措,改天再与她说清楚吧。

把桔梗花和睡衣放到卧室,是为了消除她记忆里的恐怖。

他想好了,若想她真的开心,就要重新开始,那些痛苦的回忆留在脑海始终缠绕她。本想将她最怕的东西摆出来再拥她入眠,有助于她消除记忆力的痛苦回忆,没想到还没等他说清楚,她自顾自揣测他要伤害她的孩子。

苦笑一下,拿着外套走回卧室。他似乎曾经伤她不浅。以至于让她再次见到桔梗花如此慌乱害怕。

亲自把窗台的花盆搬到院中,把桔梗花睡衣藏起来。

看来此计不行,万一再刺激到她怎么办。看一眼时间,坐上回市中心公寓的车子。

小倾从窗户见他离开古堡,心里渐渐平静些。困意再次袭来,来不及多思考,躺在床上很快进入梦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