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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咫尺与天涯

凌小诗摸索着打开了床头柜旁边的台灯,窗外还是乌漆漆的一片黑,房间里的空调发出轻轻的风声,猫房里的小小还睡的安稳。终于,一切回归现实,昏黄的灯光衬的她脸色苍白。她紧紧的揪住胸口的衣服,泪静静的流了一脸。

今晚,她是真真切切的又梦见了姜成睿,那么清晰又带有温度,真切的似乎她触手可及。

姜成睿还是那样温温柔柔的对着她笑。笑到她失了心,迷了神;笑到她心里暖暖的,她是多久没有见到他的笑容了,这样轻易的就暖了心的笑容,她是多久没有见到了。就这样,她边看他笑,边流泪。说什么也不愿意醒来。

她是真的梦到他,还是那间墙壁雪白的大教室,他还是坐在第四排靠窗的老位置,阳光透过窗口,斜斜的洒下来,在他的身上笼了层薄雾,软软的披在他身上,他是那样静,连阳光也跟着静。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书,认认真真的,他的侧面很好看,高高的鼻子,下颚的线条也漂亮,像漫画里面的王子。都说姜家的规矩最多,大人们说,谁是姜家的孩子,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轻笑,因为他看书的样子也是那样的家教良好,温文儒雅。她一下子看的呆了,便贪婪的看下去。她慢慢的穿过几排椅子走过去,他却突然抬头,就这样的笑了,温温柔柔,像阳光,于是,她的心也跟着化了。

他永远的一派云淡风轻,那样清清爽爽的少年,那样感染力的笑容,温温柔柔,暖入人心。突然,他叫她,他的声音总是好听,他叫她“傻丫头”,然后,用唇语轻轻的吐出“我爱你”,无声的,却比世界上任何的甜言蜜语都好听,世界一下子静默了。只能听见他用唇语说的那句“我爱你”,于是,她笑了。原来,他爱她,她静静的笑。

后来,他们又来到了学校的那片小小的树林里,开始还是两个人,后来,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她一个人,她惶恐的找着他,可是哪里也找不到,她一直在树林里急急的找,开始,她喊他的名字,后来,就变成了泣不成声,她哭的呜呜嘤嘤,像个找不到出路的孩子。最终,他又出现在她背后,轻轻的把她抱起来,轻轻的哄着。她在他怀里,泪水泛滥成河,她气他吓到了她,她气他在她找他的时候不出现,于是,她打着他,一下接一下,可是,就是不用力气。她听他笑着说,其实,我就在你身后,只要你转身,就能看到我。

她哭了很久,无声无息的哭,泪水滑过脸颊,一滴一滴的浸在枕头上,在黑暗里,其实,她早已醒来。可是,她就是不睁开眼睛,小孩子般的执拗,她只是静静的哭,泪水淌过脸颊,晶晶莹莹。因为,醒来,他又不在。

终究,她打开了那盏昏黄的台灯。泪却还是不停的倾斜下来。梦里的姜成睿,终究还是骗了她。她回头,他却不在。原来,这么多年,她还是不能忘了他。

终究,她还是不能忘了他。。。。。。

她默默的盯着那盏台灯很久,再也没了睡意。

电话嘀嘀嗒嗒的想起来,把她吓了一跳。她没来的及细想,就按下了通话键。

她“喂”了一声,鼻音浓重。

电话那端的唐韬,微微一怔。随即说,怎么哭了?

她拿了纸巾,擦擦鼻子,对他说,没事儿,半夜无聊看爱情片看伤心了。

唐韬轻轻一笑,说,你倒是说说看,什么片子这么催人泪下,正好,我这儿也是睡不着。

什么片子催人泪下?她还真有些茫然。她真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能随口说了个《触不到的恋人》。可是《触不到的恋人》讲的究竟是什么,她真的一下子想不起,只是依稀记得最后的结局很唯美。不过,她还真的怕他再问她,片子的女主叫什么?男主谁演的?之类的问题,她还真是答不上来。

可是,对面的唐韬只是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只是说,反正我也是闲着无聊,不如挪窝到你家去看片儿。

她扬着头,看着墙上的表,说,现在已经两点多了。

电话的那头儿的他却说,你命好,这个点还清醒着,正好可以赶上最后一班夜宵。我去买,20分钟之后,你开门。随后,他便“嗒”的一声挂了电话。

她握着电话直犯傻,一脸的哭笑不得,他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典型的从小恶霸贯了。随即又轻轻的笑起来,反正,今天晚上,她也睡不着了。她应该庆幸,幸好今晚,他来陪她。

她赶紧爬起来,刷牙洗脸,照了照镜子,深深叹了口气,这双眼睛还真是没法看了。后来,又想起什么,急急忙忙的跑到客厅,坐在地毯上,拖出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光盘,这些是她的家底。她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那张《触不到的恋人》,结果,直到他来,她都没有找到。

他买来了热气滚滚的粥和香香甜甜的南瓜饼。她也许是哭累了,倒是真的饿,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他则不急,蹲在地上,翻着她的光盘。

半响,他侧过头来问她,你刚才看的那张《触不到的恋人》呢?

她大半个南瓜饼,活生生的被噎在了喉咙里,硬是咽了半天才咽下去,她挥挥手说,那个,我刚才说错了。随手又指着地上一张光盘说,我刚才看的是这盘《假如爱有天意》。

唐韬“哦”了一声,扭过头去,轻轻的笑了。其实,他背过了身,她看不到,他的手里拿的正是那盘《触不到的恋人》。

他把她的光盘,一个一个的重新装回箱子。把那盘《触不到的恋人》压在了最下面。扭过头,摇着手里的一个光盘,冲她笑着说,看个温馨点儿的,《当幸福来敲门》就这个了。

她笑笑,表示同意。

电视里出现了舒缓的音乐,和字幕。他们开始静静的看。

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唐韬看着睡的安安稳稳的她,拿了被子给她盖好。他静静的看着她,眼睛里是一片黑色的泥沼,让人沉沦。

其实,他一直在楼下,只要她看看窗外,就能看到她。他离她那样的近,可是她不曾看到,于是,咫尺天涯。他静静的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她的房间,时间过的这样快,原来,他和她仅剩一天的时间,所以,他只想离她更近些,于是,他便一直陪着她。

半夜,看她开了灯,之后,一直都没有再关上。他怕她做了噩梦,睡不好,便打了个电话给她,才知道,她哭过了。

他看见她呼吸均匀,睡的甜香,一缕头发轻轻的滑落在她的鼻尖。他伸手为她拂去。却听她迷迷糊糊的说了句梦话,姜成睿,。。。。。。之后的就变的含糊不清。

他微微的怔住,然后,轻轻的笑了。一切都有了答案一样。原来,她需要的,终究不是他;原来,他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