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心中一动。
见识高手？
自己还真缺一点实战经验。上次杠上吕瑶，差点被活活踢死。眼看仇家已经找上门来，何不趁此机会，锻炼一下自己的身手？
至于危险，反而不算什么。
仇家手眼通天，老鬼隐居山林二十年，自己到上洋才几个月，人家照样分分钟找上门来。这种级数的对手都惹了，还怕几个打黑拳的？
“江先生？江先生？你，你按错地方啦！”
张妍惊呼一声，江白低头一看，糟糕，自己心里想着仇家的事情，手上就没了准头，随手乱按之下，竟然按到张妍尾骨之下寸许。
“什么按错？”江白把无良二字师训念了七八遍，硬起头皮，恶人先告状：
“你自己瞎炼内家拳，弄得身体里处处暗伤，要是不好好处理，将来这坐骨神经疼啊……痔疮啊……发作起来，你连坐都坐不稳！”
为了证明自己理直气壮，江白索性豁出去了，硬着头皮，在那浑圆丰美之间，幽深神秘的地方又重重按了几下。
少妇的耐受力，一般要比少女强不少。但是被这么乱来，张妍也吃不消啊！
她心乱如麻：翻脸吧？自己武馆的拳手已经是三连败，再没有高人帮忙，眼看连老巢都要输给别人，自己丈夫生前苦心经营的产业，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毁在自己手上的。
不翻脸吧？可，可那里只有早逝的丈夫碰过……不，连丈夫都没碰过啊！这小子居然又按又捏，还理直气壮，好像脏了他的手似的！哼，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上洋市排队等着舔老娘屁沟的也不知多少人！
等等……我想到哪里去了……
张妍左右为难，这一犹豫，江白已经见好就收，在她踝骨周围几个穴位按揉起来。
这一来也算岔开了尴尬的场面，加上江白的解释，张妍也有了台阶，两人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江白把她精致的小脚捏在手里，两只捏住珍珠般的脚趾，一个一个的牵拉，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张小姐，我想了想，你说的见识各方高手，对我倒有些吸引力。不知道这黑拳的规则是怎样的？”
张妍常年出没商务场合，高跟鞋乃是标配，一双玉足受累不少。这一弄，脚趾舒爽无比，也就忘了方才的尴尬：
“黑拳是武术界的传统，两个武者结了大仇，就要决斗，各自请朋友助阵，见证。慢慢的什么帮会，商会发生了纠纷，又觉得大规模商战，火并不划算，伤筋动骨，就会各请高手，比武定胜负……”
这么血腥的事情，被这美貌少妇缓缓道来，别有一番吸引力，江白听得十分认真：
“这样的比试，往往伴随着高额的赌注，结果到了后来，就算没什么事端，也会有庄家组织高手比武，赚取赌资。我方才说的赢家赏金百万，但这只是九牛一毛。百万赏金的对决，场外的赌资随便就会上千万，如果双方都是名家，上亿也不稀奇。”
江白点点头：“那么这种格斗，底线在哪里呢？”
“没有底线。”张妍很怕江白改变主意，但她依然选择了实话实说：“一方投降，或者……死亡，才会结束。”
江白顺着她线条优美的小腿一路按揉上去：“我很有兴趣。张小姐能否为我安排参加呢？”
张妍雪白的牙齿咬住下唇，妩媚的双眼睁大：“真的吗？”
“真的。”
“好，我来安排，明晚就有一场拳赛！”
按摩结束，张妍活动活动身体，只觉得经脉通畅，动作轻松，身体轻盈，比来时的状态好上太多。
“你先别急着高兴。你练的功夫有问题，或者功夫没问题，你的练法有问题。我建议你正经找个师傅教，或者干脆就放弃。再这样自己乱来，内脏练伤了，我都没办法。”
张妍想到自己那难以启齿的毛病，脸上又是一红。
她顺从地点点头，跟江白交换了联系方式，这才摇曳生姿地走了。看着门外小护士带着敌意的眼光，张妍反而有些得意起来，特意挺了挺胸，屁股扭动的幅度也大了些。
医院对面的一栋大厦上，一个穿着普通的男子正用高倍望远镜观察江白的诊室。
“报告组长！目标接触的基本都是正常问诊的病人。其中有一个人身份比较特殊，经核对面部特征，这人名叫张妍，经营一家养生会所，数家餐厅，沙龙，资产数亿。此人身份半黑半白，有证据表明，上洋市黑拳赌局有三分之一跟她有关。”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前些日子小李就就是……毁在黑拳场子里。”
吕瑶脸色一沉，周围几个手下不由自主地回避了她的目光。
“好你个张妍，什么人你都敢打主意！？咦，如果这样，岂不正好将计就计！”
吕瑶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给我接局长的专线，我有个新的计划！”
此时，江白从窗口望出去，只见张妍坐上一部宝马7系的后座，随即车子缓缓开走了。
这女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江白知道张妍一定隐瞒了什么。但他也懒得深究。什么黑拳啊，社会啊，医院啊，无非是不同的磨刀石，最终的目的，还是修炼自身，锤炼意志。
自己的偏头疼越来越厉害了。每天夜里头疼发作时，心中充满了沸腾的杀机。如果不找个恰当的办法疏解，只怕积少成多，总有天爆发出来，会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魔人。
他正在出神，忽然看到小夏嘟着嘴走进来，把几本病例往江白桌上一扔，气哼哼地走了出去。
江白一阵摸不着头脑。
媛媛走进来，打趣道：“知不知道你哪里惹我们小夏生气了？”
“哼，我生什么气！我没生气！”小夏耳朵尖的很，在门外嚷嚷起来。
江白一片茫然。莫非是我吃张妍豆腐，被她看到了？
只听小夏在门外嘟囔：“哼，哪来的骚狐狸！”
媛媛已经笑得半死。
转眼到了下班时间，江白匆匆赶回家中，洗漱一番，换了一身最好的衣服。
今晚可是约了芊芊和未来岳母吃饭，可万万不能失了礼数。
临出门前，江白把那极品翠心玉镯仔细包好，放在特意买来的木盒里，带在身上。
六点十五分，江白提前赶到约好的酒店门口。
青藤大酒店，五星级，全世界连锁的豪华宾馆。在这里吃饭，上万一桌也只是寻常。
“糟了，居然约在这里！”
江白摸摸衣兜，来上洋快半年了，实习医生的工资不高，房租，生活的费用一去，只存下两千多，这点钱，可能刚够两盘菜钱，还是素的。
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饶是他身负异能，这时候额头也免不了微微见汗。
“要是当初不装逼，老老实实收下李老爷子的几万诊金，今天就不至于吓成这样！唉，只恨我不听师父的话！要是稍稍无良一点……”
他的手不由得伸进兜里，轻轻抚摸那放着玉镯的盒子。
若是把这镯子卖了，估计买下这整栋大楼都轻轻松松，但这是送给芊芊的礼物……
“您是江白先生吗？”没等他想好对策，一个迎宾女孩走过来十分有礼貌地问。
“我是。”江白还以一个微笑。
“您的朋友已经在楼上等您，请跟我来。”
江白跟着迎宾小姐走进酒店。他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芊芊的母亲约在这地方见面，似乎态度并不友善。
来到饭店中的一个优雅角落，迎宾小姐礼貌地比了个“请”的手势，离开了。
这里挨着玻璃幕墙，可以看到窗外的车水马龙。夜色下的上洋，说不尽的纸醉金迷，灯火辉煌，像是人间最迷人的梦。
若有若无的钢琴声，透过作为遮挡的盆景传来，流水汩汩，在透明的地砖下淌过鹅卵石铺成的河床，平添了三分幽静。
桌子旁边，已经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芊芊。
另一个，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女子，想必就是芊芊的母亲了。
江白快步上前，微微躬身：
“阿姨您好！”
“小江啊，坐吧！”芊芊妈妈抬头看了江白一眼，随意挥挥手。
江白深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芊芊对面坐下。
芊芊妈啜了一口清茶，似乎是随口问道：
“小江啊，你和我们家芊芊认识多久了？”
江白回答：“大约五年了。”
“很久了嘛。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江白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在第一医院工作，领导还比较赏识，我对自己的水平也有信心……”
他想起李老夫人难缠的怪病，想起那只无价的翠心玉镯。
芊芊妈打断了他的话：“你月薪多少？”
江白感觉又有汗流了出来。
他没注意到，不远处，两个高挑的女孩儿坐了下来。
“月薪，现在是三千五，但我会更加努力，我可以做一份兼职……”打黑拳算是兼职吗？也算吧，好歹打一场，有百万花红呢！
芊芊妈嘴角微微一翘。
“三千五吗……小江，你知道上洋的房价，现在到了多少吗？”
“一万……五？”
“那是前年了。今年已经是两万五，好一点的要三万，学区房就更别说了。小江，不是阿姨现实。所谓的幸福呢，是要有物质做基础的。阿姨也不难为你，中环内一套两室一厅，你家里愿意支援你们俩买房吗？”
“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江白家在乡下，能有什么钱？不问江白要钱都不错啦！”芊芊在旁边轻轻拉了拉妈妈的袖子。
“什么？”芊芊妈轻蔑一笑：“芊芊啊，不知道你听说过凤凰男没有？这农……可嫁不得啊！”
江白嘘了口气。
到现在为止，他可以完全确定，芊芊妈这次来不是相女婿的。
她是来砸场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