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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过招

玉峡关呈葫芦状,峡口就是葫芦腰,四面高山环绕易守难攻,这是去雁山捷径,云姑娘看中玉峡关除了贪图路程短还有一个原因,她母亲白千裳留下的信物里面有提到玉峡关。

“前面就是玉峡关关口,小姐......小心点。”神情严峻的雪月拉着马缰,一只手时时刻刻碰触腰间软剑剑柄上。

听着耳边树叶波动声音,四周行人络绎不绝,背着行囊的大汉与拿着折扇的公子交谈行走,几个嬉闹的娃子蹦蹦跳跳从旁边穿过,几个女人把长剑默默收到剑鞘内......

来自各路的英雄好汉齐聚雁山,那场面必定壮观,而这玉峡关又是去雁山的好过道,人来人往也是别有一番看头。

“都说这次武林大会胜出者可以得到失踪数年的回锋九玥箭,也不知当真不当真。”

“谁知道呢,不过老子倒是好奇这回锋九玥箭不是在邪教东涯那里吗,怎会落入盟主之手?”

与云姑娘擦身而过的两个人嘀嘀咕咕,竟有一个眼神古怪偷瞥马上姑娘,正巧云姑娘抠手指闲的没事就给看到了,骄傲的坐骑阿夜不满意主人的走神,在原地打转转逗云姑娘,云姑娘用鞭子柄狠狠戳身下马匹,阿夜顿时老实。

“回锋九玥箭......”

这又是怎么回事?云姑娘有些疑惑,偷走骨灰里面回锋九玥箭的难道不是白溪,也不是那个神秘的封公子,那么那些正派人士又怎么会知道回锋九玥箭在兰华风骨灰里?

显然雪月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小姐,这......”

云降雪略施粉黛的脸笑意盎然之间遍布肃杀,艳红唇瓣微微勾起:“亲眼一观不就知道了。”

虽说前去看看就知道,但眼下还是问题。

黑白双煞!

东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罗刹宫的机会,这次她虽然代表降雪楼参会,但依旧摆脱不掉罗刹宫少宫主名头,这个玉峡关恐怕难过。

“今天天色已经不早,先去客栈休息。”云姑娘笑眯眯的看向远处小镇。

建立在玉峡关关口的镇子联系关口前后贸易,虽说地方小,却十分繁华,各路人马都会停留在这里歇脚,更有专门商户来这里谋财,小小的镇子却成了重要经济枢纽。

已近黄昏的城镇遍地黄金飒飒暖光,摇曳嫩芽都被镀上一层暖意,城中客栈几乎都满了,最后云姑娘提出找个破庙住。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破庙遇到万俟凛后,她就不再排斥破庙这种脏兮兮的地方了,反而多了一种神秘感,好似在这种地方可以发现什么好东西。

玉峡关小镇破庙只有一个,便是城东土地公公庙,云姑娘牵着阿夜进庙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样嫌弃厌恶,反而极为习惯的拨开蜘蛛网和废弃布条寻找合适的地方睡觉。

“小姐,今晚我守夜,您睡吧。”雪月自动到门口坐下,靠着墙壁准备睡觉,干净利索的模样简直想把锋芒毕露的匕首。

云姑娘挑挑眉并没有说什么,寻了块干净的地方缩成了一团。

看着月色越加朦胧,云姑娘笑意更加意味深长,坐在庙外守夜的雪月依稀感觉到自家小姐想要做什么,于是默不作声尽力配合,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时刻提防看着四周一草一木。

朦胧银光流转中月已过柳梢,黑暗中的姑娘放轻了呼吸,窗外冒出绿芽的树枝来回摇摆,映在窗纸上的影子像极魔鬼放肆的爪子。

“沙沙沙——”

隐约脚步声渐渐逼近,四面八方皆是布料摩挲声和脚步提力声,一把把银晃晃的刀锋映着月光锐利起来。

黑暗中一双黑亮的眸子猛然睁开。

四周陌生人气息浓郁,甚至有着压迫性杀气,云姑娘一只手缓缓倾斜一个弧度,袖子里的折扇慢慢滑出袖口,冰凉的扇骨在云姑娘手中渐渐起温,扇子边缘的银色花纹闪着金属质地的光。

守在庙外的雪月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咕咕——咕咕——”

“叽咕——叽咕——”

隐约空灵的鸟叫诡异猖獗,云姑娘笑容带上同情的无奈,黑色的眸子带上不忍的肃杀,真是一群可爱的谋杀者,怎么办,都不忍心杀掉了。

突然,耳边风声一凌,云姑娘感到自己脖颈前面一丝微痛,余光往下一瞥,看到脖子前面横亘着的一把锐利短刀。

这样的速度真是令人激动呢。

“来者何人?”云姑娘笑问。

“少他娘给老子瞎吵吵,把钱交出来!”粗汉子骂骂咧咧的声音夹杂着不爽,手中的短刀往云姑娘脖子上狠狠一划拉,鲜血瞬间顺着云姑娘白净的脖颈上留下来。

劫财?

云姑娘顿时失笑,这是流年不利还是怎样,等的杀手没有来,反而遇到劫财的。

“我没钱,我就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废物,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就这衣服还算值些钱,但我又不能裸奔。”云姑娘摊摊手,一双花俏的眼无辜眨眨,黑暗中的双眸如星子般明亮有神。

躲在暗处时刻守护云姑娘的雪月嘴角抽搐,显然对于云姑娘的厚颜无耻感到无语。

大汉脸上横肉一抖,一双鸡贼小眼儿在云姑娘身上乱瞄,看到云姑娘红色衣裙上金线绣成的花纹时整个眼都直了,打量到云姑娘故作娇弱害怕的脸时,大汉奸邪一笑。

“兄弟们,咱们走运了!”

大汉高声呼喊一声,四周瞬间明亮起来,接二连三的火把点燃,把小小的破庙映亮如白昼,橘黄色火把融光映在云姑娘鎏金流苏和一身金丝绣衣之上,贪婪猥琐的目光宛若一条恶心黏腻的爬虫在云姑娘身上骚动。

足有二十多个大汉个个剽悍雄壮,围困其中的云姑娘显得格外娇小羸弱,云姑娘其实也算胆怯,毕竟自己内力不稳,还不敢提真气,万一那股寒流又一次袭来,那当真是连实力厮打的力气都没了。

打架最忌讳露怯,所以云姑娘即便心里已经忐忑但面儿上依旧谈笑风生的淡定模样。

“兄弟们,开荤了!”

一个大汉一吼,全部男人把火把往墙缝里一插,直接淫笑着摩擦手掌靠近云姑娘,一副色狼遇见烤肉的模样,只差流着口水了。

如果惊慌失措那就不是云姑娘,如果老实任其蹂躏也不是云姑娘为人风格,于是就在一个男人的手即将触碰到自己的一刹,云姑娘红袖一挥,露出的扇子边缘锐利惊艳,瞬间红血飞溅。

“啊——”

凄厉的叫喊冲破天际,一个男人应声倒地,双手捂着喷射着鲜血的脖子在地上恐怖大叫打滚,转瞬之间遍地鲜血。

“他娘的,这娘们儿真他娘能耐,兄弟们,现卸她手脚,看她怎么横。”一个男人一吼,激愤的大汉们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好好蹂躏刚刚出手伤人的姑娘。

“喝——”云姑娘一脚踢开靠近自己的大汉,手腕一个用力支撑自己旋转站起,红衣翻飞金色花纹流光溢彩。

惨叫滚远的大汉双眼几乎凸出来,同伴的悲剧激发了群怒,一道道风驰电掣般的拳头雨点一样砸向云姑娘,几乎招招带风,凌厉无比。只见一群粗汉中红色翩然,一会儿红衣翻飞一会黑发飞舞,伶俐轻巧躲过拳头的同时不忘偷偷用袖子里隐藏的扇子划破对手的裤腰带。

一个躲不及的招数云姑娘被重重砸中心口,身体一震麻痹被击飞,胸口的疼痛如蜘蛛网一样从胸口扩开,一丝腥甜涌上喉头,云姑娘急迫之时猛然提气,内力全部集聚掌心,红袖翻飞之间把一群汉子扇飞数米远。

“呦呵,少宫主果然好本事。”

一声尖锐的声音从旁边刺出来,云降雪回首,眸子瞬间寒光乍现。

雪月一身无力靠在一身白衣的女子身上,白衣女子尖锐的指甲扣着雪月白净的脖颈,青色血管就在女子鲜红指甲下,威吓显而易见。

黑衣似墨的女子冷冷站在旁边,黑色指甲锋利如刀,一身缥缈黑纱像裹了层黑雾,就连一张诡异苍白的脸都有黑纱蒙住,只留下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透漏着浓郁杀气。

胸口疼痛的云降雪有气无力的笑笑:“黑白双煞。”

“想不到少宫主记得我们姐妹俩,那也好,省的我们做自我介绍了,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的目的你也该明白,死之前让你再说最后一句话好了,权当遗言。”白衣女子呵呵娇笑,一双丹凤眼媚眼如丝,顾盼神飞之间已是万千风情。

“我饿了。”

云姑娘苍白的脸挂起无赖的笑,就是如此随意把‘遗言’给说了。

即便早就知道云降雪人品的黑白双煞都不禁黑脸,云降雪太狂妄了,真不把她们当回事吗?

“既然这样,就休息吧。”白衣女子话音刚落,一直不动的黑衣女子瞬间飞旋而过,转瞬之间锋利的手爪便已经扣在云姑娘脖颈之上,手上力气稍微加大,一丝血迹便顺着之前血痕流出。

云降雪双眸微眯,手肘猛地后顶,但对方好像已经猜测出云姑娘动作,就在云姑娘出手的一刹那猛地扣住手肘狠狠一折,只听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声音。

“呃——”

手肘上的剧痛瞬间让云姑娘苍白了脸,然而对方好像一定要她死,没有任何犹豫和花招,简单粗暴直接扣住云姑娘脉门,狠狠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