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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局面

穆颉跳进自己家的院中,明明查看过了没有人,可是落地之后院中那棵老树旁边却站出来一个人。

窈窕身姿,轻若浮燕,那张精致的脸就如那些最会盅魅人心的绝美花妖。

可是这一瞬间,穆颉却想逃。

思弦扶着树,柔若无骨,眼神幽幽的看着这个让她心情千回百转的男人。

“累了吧,我去准备热水。”

说完她就要走,穆颉反觉尴尬,忍不住伸手拉住她。

拉是拉住了,却,无话可讲。

思弦轻轻的笑,没挣开,只是细细的感受着手腕上他的温度,他的力量。

已经有许久,许久没碰到他了,连衣衫相互一拂的碰触都没有。

她低头看着那只手,只觉得如相隔万年般的遥远与不可及。

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声。

其实,她何尝得到过他?就算是他心碎醉酒的那一夜也没有。

他就躺在床上,紧紧的抱着那个人不要的嫁衣昏昏沉沉、低低喃喃的叫着一个的名字。她怜惜这样的他,无辜又可怜,好像重新变回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她伸手为他拭去额上的汗,去换布巾时却被他在恍惚间牢牢拉住。

到现在她还记得那时心跳加剧的慌张感觉,他高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过来,烫了她的心。可他一直一直叫着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这些,她都可以忍,只要与他有了露水一夜,她知道他不会不负责。只要能明正言顺的呆在他身边,她一定会慢慢让他改变心意,让他爱上她。

可是……

她苦笑着收回自己的手,一点点的,然后用另一只手覆在他握过的地方。

“我去准备,你先进屋吧。”

或许,是她错了。

人心不是死物,不是想要就可以得到。

穆颉安静的看着她离开,这是第一次,她比他先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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迥烈看着案上的那一张地图,冷冽的眼一次次的划过上面的每一块土地。

“就一支轻兵营?”

“是。”穆颉点头。

迥烈哼了一声:“在冰炎境内,在我最强兵力的面前竟然只带了一支轻兵营!哼,这男人竟然想做什么?”

他为了引这个传言中北周智将的商出贤进到皇都,一路强袭诱退,可他却始终如妖魅般的神鬼无踪。如果好容易在一处老林里探出了下落,却竟然只带了贴身的一骑轻兵营!

这是挑衅,也是烟雾!

迥烈眯起眼仰头灌下一口烈酒,问道:“查到他都带哪些属将了没?”

他等着穆颉回秉,可营中静静的,无人说话。迥烈皱眉抬头,看见的正是失神呆怔着的穆颉,原本想大喝一声,脑中一道精光闪过却被他生生停了下来。

穆颉之所以成为他唯一信赖的矛与盾,正因为这矛不会伤他,盾却是他最后的防御与守备。穆颉平日性子耿直,毫不做作,可上了战场,他知道什么是实什么是虚,也明白自己何时实何时虚。可,这样的恍神,他几乎前所未见。

迥烈顿了下。不,他其实……应该见过的……

眼底的光沉了沉,黝黝黑黑的发着暗光。

“休息吧。也累着你了。”迥烈上前拍拍穆颉的肩,然后冲他笑笑,“北周整国大军来了都不怕,何况一支轻兵营?别担心了,这几日休息好,我也不安排你任务,好好的和你夫人聚聚。”

穆颉被他一拍,原本就惊了下,还没调整过来便听到他提起思弦,忍不住想起她转身离去时那个伤心的背影。

他,有负于她……

“是。”

等穆颉前脚离开,肖青后脚便被招进宫中。

“王上以为,‘她’也来了?”听过迥烈说起穆颉的反应,肖青抿着嘴问。

迥烈哼笑一声:“不,我确信是她来了。”

肖青跳了下眉尖,看到他的笑颜,知道他心中已有打算。

想起那个奇异的女子,肖青我印象还是客栈中那个倔傲又聪颖的影子。以及,临到最后,看她从九阳宫中跳墙逃出时的轻松畅快。

是了,那天他就在九阳宫外,看着他们从自己头上跃出,看着商远绪那家伙一脸是血却还持着匕首护着西臣的身后。

那时,他以为,这个已经知道身边人是别国暗质的女人只是为了保护让自己顺利逃出牢笼的一个机会,可没想到,一年后的现在,居然是他收到南陵皇子辞任护国王的消息。

他又看看迥烈眼中激越震荡着的兴奋与喜色,想起穆颉这一年来暗沉无光的生活,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

一个女人,还真能折腾!

“王上需要肖青做什么?”

几不可见的赞赏从迥烈的眼中一晃而过,眼神幽幽暗暗中却又透着点点精光:“跟着穆颉,把她翻出来。”他突然又能扬唇轻笑一声,“这小猫从我身边跑开得够久了,是时候回来了。”

肖青领旨而出,走在条条青砖上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王上口里的那只小猫……

“她可不只是只小猫,惹她急了,也是会咬死人了。”

他自言自语的摇着扇,刚才的严肃一扫而光,只剩下一脸无奈与麻烦。

只不过,和北周商家的那两人斗,光想想就觉得血气上涌,无比的兴奋与激昂。

他一拍折扇,至于王上和穆颉的问题,由得他们怎么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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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远绪莫名其妙的觉得耳根发烫,时不时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耳廓,次数多了就难免心烦,抓的力道也重起来。

商出贤瞧见了,拍开她的手轻轻的抚摩着她红红的耳朵。他体质偏寒,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偏冷的温度,这样慢慢的磨着,商远绪觉得舒服眉头也舒展开了。

出贤低着头看她闭着眼乖顺的模样,久了,脸上的笑渐渐停下下。

商远绪觉得舒服,手里原本研究的地图也不瞧了,闭眼正在享受却突然被他推开。一脸疑惑的看着出贤别开的脸,她也不问为什么,自己捡了地图继续瞧。

她决定留下来,决定好好守住出贤,出贤不愿撤兵她也不能架着他脖子逼他。

“出贤,主力军在哪儿?”

她看着他在灯光下翻看那些军报与地图,头也不抬的回着她:“你来时听说他们在哪,那他们就在哪儿。”

那……就还在两国边界不远处。

打个仗,主子却比兵士跑得要入敌深处,这算是个什么战术?

“主力军过来那得多久?”

商出贤嗤笑一声,一脸好玩的抬头摸了摸她的头顶,然后才回过头继续琢磨他的地图:“谁说他们要过来了?”

不过来?不过来那他们大军压境是做给谁看?

商远绪发现自己确实不懂这个大哥,想继续问,却看着他一脸认真仔细观摩地图的模样。她往旁边瞧去,出贤身侧堆着两堆书卷,一侧是军报,一侧是地图。可,他瞧地图的时候偏多了点,那些主力军营中的将军冒死呈报上来的军报他却少于观瞧。

像是,真的没打算动用到他们。

灯光下,出贤的脸温和着发出淡淡莹光,眉眼清扬,目光深邃。

出贤换地图抬起眼时看见的,就是远绪怔怔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看什么这样入神?”

商远绪摇头,收回自己视线。

“只是觉得,好久没这样呆在你旁边了。”

以前少时,出贤瞧兵书,她就最爱枕在他腿上看那些侠士传。出贤老说她不专心不成材,却又从不阻止,还叫人帮她准备点心饮露,在看饿了或睡饿了的时候可以填填肚子。

那样深刻的温馨时候……

出贤也想到了,知她这念旧的性子,心里一阵心怜,便伸出手像小时候一样的弹弹她的额面。

“就是那时让你看太多侠士传了,所以现在才这样半男半女的坏模样。”

商远绪抚着额笑,心里却转过了不少心思。

比如:长得和出贤一模一样,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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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狼不让晚睡,所以是早上起来赶的。

先说说远绪,她不通兵法,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两个。她的思维方式是,一个积极主攻的,一个消极撤退的。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保住出贤。

下回介绍了。(未完待续)